其實白硯故意在阿寧的隊伍裏露臉,並讓張起靈從療養院出來時帶上吳邪,都是為了讓西王母的注意力落在阿寧的隊伍上。


    讓這個隊伍裏出現三個西王母的‘熟人’。


    張起靈、白硯、與封陽酷似的吳邪。


    吸引西王母所有注意力的同時,吸引絕大多數的攻擊。


    畢竟在西王母的情報中,白硯取走了封陽的靈魂。


    而二十多年後,一個名叫吳邪的年輕人重新出現在九門吳家之中,容貌與封陽近乎一致。


    甚至就連習慣和字跡都完完全全的相同。


    這一切能迷惑西王母。


    她會下意識懷疑,白硯有移魂重生之法。


    且白硯推算過,以西王母那副蛇怪的身軀,千年間,必然會繼續發生各種變異,讓她無法以真麵目出現在世人麵前。


    這個時候,西王母會極度渴求白硯手中的移魂重生之法。


    隻有人類的身軀與永生,才是西王母的極致追求。


    前不久在古船邊,許棠必然是察覺到了附近的閉眼燭龍紋身勢力,才會開口提醒阿寧讓整個隊伍撤退。


    而那些閉眼燭龍紋身勢力的人驅使屍鱉殺敵不成,一定會查看整個隊伍中的情況。


    那時張起靈身邊站著吳邪,許棠同樣出現在隊伍中,還有白硯為隊伍保駕護航。


    這些都會傳進西王母的耳朵裏。


    種種情報都會讓西王母相信,被自己利用過的,被自己殺死過的,以及被自己傷害過的,都來複仇了。


    同時,她也會更加確信,白硯一定知道延續壽命的其他辦法。


    被逼入絕境的同時還可能抓到新的生機。


    西王母定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她會用大量的兵力擊潰阿寧所在小隊的普通人類,然後抓住自己所需要的人和妖。


    白硯的計劃就是,讓西王母的手下和阿寧的手下互相殺戮、互相消耗。


    而他露完臉後,隻需要跟著吳三省這支隊伍則深入敵後。


    直麵西王母。


    就算後來的那些閉眼燭龍紋身的勢力沒再見過白硯和吳邪以及張起靈在那支隊伍中,他們也逃不掉才成為吸引火力的命運。


    畢竟隊伍裏,還有個閉眼燭龍紋身的叛徒——許棠。


    可以說,除了張起靈和目前有著封陽靈魂的吳邪,沒有任何人能讓白硯心軟猶豫。


    能利用的人類,白硯會竭盡全力的利用。


    即便是那些人類一個個死在自己眼前,白硯也不會有絲毫的動容。


    畢竟,他是妖。


    ………………


    一行人在密林中行走了許久,準確無誤的朝著西王母宮前行。


    四周的樹木逐漸茂盛,各種各樣的青鳥石像被藤蔓和樹木包裹,露出一部分身軀,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像是黑暗中的捕食者一樣,緊緊盯著正在行走的眾人。


    吳邪不知道胖子驚不驚訝,反正跟在白硯身後走的這一路,他是非常驚訝的。


    按照他以往的經曆來看,這一路上就算不遇見屍體也會遇見點來自大自然的阻攔。


    然後曲曲折折的到達目的地。


    結果他們在斷崖邊不僅找到了下去的辦法,還沒遇見過任何在雨林中隨時出現的蛇蟲鼠蟻,甚至連個吸血的蚊子都沒遇見!


    就在吳邪一臉驚訝的偷看白硯時,王胖子也非常不可置信的湊到了吳邪的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吳邪的腰,“天真天真,唿叫天真。”


    “你和這個白先生,熟嗎?”


    “不熟,前幾天才認識。”吳邪搖頭。


    王胖子小聲的“咦”了一聲,“那我老注意到他看你,就像是確認你跟在後麵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一樣。很關心你啊。”


    “胖子你瞎說什麽?白先生看我幹嘛?”吳邪其實注意到了。


    白硯對待身邊的人,一貫都是冷淡漠然,有時候看都不會看對方一眼,似乎根本不在乎身邊的人到底什麽目的、想做什麽。


    也就張起靈在他身邊時,白硯會有些普通人的表情,話會變多,笑容也會出現。


    而吳邪有時會注意到,白硯會用一種很熟悉的眼神看著自己。


    仿佛他們認識了漫長的歲月。


    從那種眼神來看,他們之間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那種親密,不是戀人。


    應該是朋友,或者說……摯友。


    可是等自己想確認白硯那種眼神是否在看著自己時,白硯就會移開視線。


    讓吳邪根本摸不透。


    就在吳邪分神時,王胖子又用胳膊肘捅了捅吳邪的腰,“哎、哎,天真,那你說小哥和白先生——”


    不等王胖子把話說完,白硯在隊伍前方站定,迴頭看了一眼隊伍的末尾。


    這一眼把王胖子嚇得立馬閉嘴。


    白硯看的當然不會是王胖子,他看的是一直跟在隊伍後麵,身上刻著閉眼燭龍紋身,帶有他血液氣味的人類。


    絕美妖異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嫌惡之意,白硯僅僅是向無人處伸出右手,五指微動,十數名人類的身軀立刻從草叢和地上飛出,停在白硯的麵前。


    清透漂亮的墨綠色雙眸微微眯起,白硯的眉頭一蹙,“惡心的東西,還敢跟著我。”


    話落,五指握成拳,十數名人類立刻哀嚎著,七竅噴血,四肢抽搐,沒一會就斷了生機,像破紙片一樣被白硯丟進了草叢。


    眼不見為淨。


    看著從他們左肩飄出的稀薄血霧團聚在白硯的手心處,張起靈麵色並不好。


    那些血霧,竟然和法器珠子纏在自己手腕之前的狀態極為相似。


    隻是法器珠子的赤色更為深邃,如今的十分稀薄。


    難不成,法器珠子所用的部分,和白硯被西王母抓住時奪走的部分,是一樣的?


    白硯沒有想太多。


    他現在隻覺得自己的血液被人類使用後,汙穢又惡心。


    更別提這些血液中還摻雜了些許黑色,看起來像是控製著尚未獲得閉眼燭龍紋身的人不敢背叛的毒一樣。


    看來那些被毒素壓迫著,無論是否忠心,都堅定站在西王母那邊的人類,拚了命的想要獲得閉眼燭龍紋身,是想獲得紋身的同時,獲得些許自己的血液,以此壓製體內的毒。


    “哼。”白硯可不管什麽是否忠心。


    隻要站在了西王母的那邊,死,就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無需留情。


    這般想著,白硯冷著臉將手心的血霧捏散,讓這些旁人求也求不來的妖血歸於大地。


    隊伍中的人見了這樣的景象,一時間都愣住了。


    他們是真沒見過像隔空動了動手就能殺人的法子,像魔術,但是比魔術誇張太多。


    吳三省倒還好些,他年輕時就了解過白硯的厲害之處,隻是沒想到,時間過去這麽久,對方依舊能保持著不入凡塵的理性。


    就是看著張起靈和吳邪的時候會柔軟些。


    “哎……”吳三省短短的歎了一聲,不知是為了他認識的齊羽,還是如今的吳邪。趕忙為隊伍重新構建三觀。


    聽著吳三省半忽悠半摻真的解釋,連潘子都信了白硯是不出世的修道者。


    這番出山隻是為了還吳三省數十年前的一個小小人情。


    絕對會送他們一路暢通到達西王母宮。


    隊伍中自然是有信的,也有不信的,白硯都聽見了,但白硯不在乎。


    “咳咳……”


    簡單咳了兩聲,白硯的腳步就有些虛浮。張起靈走近了伸手扶著。


    “要不要休息?”


    聽著張起靈的擔憂和關心,白硯笑著搖頭,“還沒到,休息的事情不著急。”


    “好。痛就靠著我,或者我抱你。”張起靈小心攙扶著白硯。


    白硯抬頭,對上張起靈認真的視線,耳根有些紅,“我很喜歡和你親近,但是我不想被很多人類一直盯著看。”


    聞言,張起靈握著白硯的手,心中那點不能拿出來說的占有欲泛起,輕聲自喃:“或許,看一會也沒事。”


    隻看一會,他們就會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嗯?”白硯眨眨眼睛,聽見了,但是沒聽清。


    張起靈淺笑著,眉宇之間是些許柔和的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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