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為什麽這麽著急?明天才是您大展神威的時候,今晚這麽做,可實在讓我措手不及啊。”


    陰陽怪調的女人聲音在白硯的耳邊響起,像蛇怪一樣的西王母張嘴笑著,嘴角裂開,延至耳根。


    五官亂飛,醜的恐怖。


    兩個巨獸都受了不少傷。


    隻是這西王母在法器珠子邊上竟然還能在受傷後立刻恢複,碩大的體型勉強和白硯戰的不相上下,甚至用那蛇尾卷住了白硯的腰腹,勒的這隻在妖界不夠年齡、從沒參加戰鬥的幼獸幾乎窒息。


    “你是騙我的,我朝這裏跑的時候就用感知查看過,山下沒有任何疫病的氣息!就連血腥氣都沒有。你一定不懷好意。”


    “既然你不懷好意,我自然問心無愧。而且這個東西,本來就該是我來帶走!”


    少年的聲音略小,似乎是強行從喉間擠出。


    站在一邊的張起靈也沒有閑著,立刻尋了能用的去幫助白硯。


    隻是這樣兩個巨獸爭鬥,身手再好的人類也很難影響戰局。


    張起靈隻能伺機瞄準西王母的雙目,將手中從牆上掰下來的長條金屬投去。


    成功將金屬刺進西王母的左眼後,整個山巔都迴蕩起了女人的哀嚎。


    巨大的蛇身瞬間鬆開白硯,因為痛苦而扭曲掙紮著,無意間撞碎了木質的牆,跌下了宮殿。


    看著最後一截蛇尾也滑出眼前,白硯鬆了一口氣,吃痛的皺著眉,“這個人類,壞!”


    “我們快點用法器珠子離——”


    嗖——


    “白硯!小心!”


    空中利箭破風而至,如迅雷一般讓人反應不及,在張起靈眼前飛過,直接刺進了白硯的右胸。


    血肉破裂聲響起,巨大的獸口中發出哀嚎。


    這利箭還不能輕易拔出,上麵布滿了倒鉤,若是蠻力,必定是要連帶下一整塊肉。


    “他們……”白硯雙眸向遠方看去,眼眸中閃過蒼翠之色,一瞬間就將遠處山頭準備放第二箭的周穆王震昏。


    緊接著巨獸無力的歪著掙紮幾步,還是站不穩身子,摔倒在地,玉髓綠色的眸中溢出淚。


    他從沒受過這樣重的傷。


    好疼。


    “東西我拿來了,快迴去,迴去能治好你!”張起靈慌了神,將手中紅色的珠子舉到白硯的耳邊,另一隻手慌亂的輕撫白硯的臉頰,試圖幫他緩解疼痛。


    他記憶中的小貓要離開他了嗎?


    傷口處並沒有多少血液流出,可是白硯依舊痛到難以支撐身體站立。


    摔倒在地後,白硯吸了吸鼻子,使用妖力纏住法器珠子,想複刻自己在地下空腔處時引發共鳴的狀態。


    隻是破開的牆壁處伸出一隻尖銳的利爪,是剛剛跌下宮殿的西王母爬迴來了。


    她邪笑著將身體撐起,鮮紅色的蛇尾一點點滑至身邊,完全爬了上來。


    用蛇尾挺起上身,蛇怪模樣的西王母猙獰一笑,用手握住眼眶中的金屬長條,心一狠,直接拔了出來。


    血液飛濺,連帶著一些破碎的眼球殘骸。


    空洞的眼眶幾息就長好了血肉。


    “神使大人想走?我還沒有好好招待呢,留下來,當我的血庫吧。哈哈哈哈哈!”


    鮮紅的蛇尾甩出,直接忽略一旁的張起靈,狠狠砸在白硯傷口。


    布滿倒鉤的箭更深幾分。劇痛讓白硯眼眸睜大,口中哀嚎,就連身體都在微微抽搐。


    張起靈本想起身攔著,被白硯喊住。


    ‘人類……我找到了離開的辦法。那個異變的女人要是對你起了殺心,你一定會死。’


    ‘所以,你先走。’


    張起靈雙眉緊皺,開口反駁:“你要讓我拋下你?不可能。我們能一起來,一定可以一起走。”


    在人類肉眼無法看見的地方,法器珠子已經發揮了效用,隻是白硯身邊那些淺金色的信仰之力化作了繩索,纏在了白硯的身上,讓白硯無法離開這個時間點。


    是信仰,是因果。


    信仰無法拒絕,是因。纏在了白硯的身上,白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或者付諸一些行動,來償還這份果。


    看著不斷緩緩接近,已然將自己放在了勝利者角度的西王母,白硯閉上眼睛。


    難怪神明不想呆在凡間呢。


    凡間的人類貪得無厭,換他他也討厭凡間。


    不過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把信仰從小張身上扯走了,不然眼前的人類,要怎麽去還這份果。


    一定會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死掉的。


    ‘你走吧,我一定會迴去。要是你擔心我,可以在人間找找這種珠子,沒準我會在那附近出現。’


    黑色巨獸的吐息漸漸虛弱,但張起靈能看出,白硯在擔心他。


    與之前一樣的奇怪吸力出現,消失前,映入眼簾的是黑色巨獸強撐出的笑容。


    張起靈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弱小無力。


    人類麵對神、妖,確實渺小。


    看著白硯身邊長著貓耳和貓尾的英俊青年突然消失,西王母立刻撲上前,用尾巴卷起白硯的脖子,一雙黃色的蛇瞳微微眯起,帶著些危險氣息,“你讓你的同伴逃了。”


    “算了,重要的是你,你跑不掉就行。”


    白硯痛的根本睜不開眼睛,更別提說話。


    不過就算是能說,他也不想和這個醜八怪說。


    用舌頭推了推口中的法器珠子,白硯那雙玉髓綠色的眸子露出些許的狡黠之意。


    這個醜八怪一定不知道。


    法器珠子能和自己的妖力共鳴,讓自己和小張跳躍時間,但是絕對不會連帶著本身也消失。


    這個世間,同一個時間點上,像法器珠子影響力這麽大的東西,有且隻能有七顆。


    若是法器珠子跟著一塊消失,那就會造成,某個時間點上隻有六顆、八顆。


    那並不符合時間秩序。


    隻要自己找機會解決掉纏在自己身上的信仰,再將體內的武器拔出,他就能隨時離開。


    幼獸的想法還是簡單。


    西王母籌謀數百年,就為了等白硯自投羅網。


    信仰之力是巧合,但是那深入身體的武器,是西王母特地為白硯量身定製。


    她很久以前就見過白硯,那時她還在自己最開始的部族中。


    那時的白硯比現在稍微謹慎些,但也僅僅是一些。


    她很輕易就從白硯的口中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她很確定。


    隻要白硯的身體中刺著這支箭,他就沒辦法變換身形。


    變換不了身形,就隻能用獸型,那她就能獲得更多的、最接近仙的血液。


    一想到這裏,西王母的嘴再次咧開,非常開心的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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