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楠正靠在牆角癱坐在地上,百無聊賴的望著天花板發呆,一動不動,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整整兩個小時了。


    風信子和春江也是差不多的姿勢,三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裏靜悄悄的,連彼此的唿吸聲都能清楚的聽到。


    “沒意思……沒意思……”林向楠雙眼無神,眼皮微微下垂,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他們三人已經用盡手段,招式盡出,然而還是無法從這個封閉的子空間被逃脫。


    “難道咱們就這麽一直等下去?連飯都沒有。”春江的狀態恢複了不少,臉上也重新出現了血色。


    話音剛落,三人麵前的桌子上的空間忽然一陣迷糊扭動,幾秒過後,三個透明的塑料袋啪嗒一聲落在桌子上。


    “額……”


    林向楠撓撓頭,慵懶的地上爬起來,慢悠悠的走近桌子,想看看塑料袋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然而他還沒等打開,一股誘人的香味的香味已經撲鼻而來,塑料袋裏整齊的摞著三個白色的飯盒,甚至連菜湯都灑出來不少。


    “你要的飯!”林向楠瞥了一眼說道,“人家給你送來了。”


    “沒胃口。”春江白了林向楠一眼,氣鼓鼓的說道。


    風信子也是麵無表情,沒有說什麽。


    “那我都吃了,總不能浪費吧!”林向楠抽出一把椅子坐好,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筷子,準備吃今天的晚飯。


    “給我放那!”春江氣唿唿的說,“不許動,我可是病號唉!你好意思吃嗎?”


    “大姐,現在就屬你活蹦亂跳的,誰信你是個病號啊!”林向楠無力的反駁道。


    大爺的,這莫名其妙好像監獄一樣的既視感是怎麽迴事?


    “等你吃飽了就再試試開門。”春江好沒氣的說,“上次你不是弄出一把刀,直接把白慕容都給砍跑了嗎?”


    “上次是上次。”林向楠端著飯盒大口咀嚼,“還挺好吃的,你們也嚐嚐?”


    風信子和春江哪有心情去嚐這盒飯。


    他們二人一個擔心任務,一個擔心十三,連一絲的胃口都沒有。


    “要是馮雨在就好了。”林向楠說,“她不是號稱最強治愈類嗎?應該也能治好十三吧!”


    “電話打不通。”風信子有氣無力的說道,“要不然給讓學校來支援其實也不錯。”


    “十三這個人其實特別愛麵子,他最不喜歡別人的幫助了。”春江看了病床上的心上人一樣,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倒是不擔心什麽麵子。”林向楠說,“隻要人沒事,任務也能完成就好,過程是狼狽是精彩,是不是用了什麽手段其實都不重要也無所謂。”


    “結果主義者。”春江嗔目道,“你這樣的人很無聊啊!”


    “考試都是看成績的,誰管你是自己答的還是抄的。”林向楠說,“隻要分數能讓人滿意就好了。”


    春江咬了下嘴唇,沒說什麽。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的價值觀,她也不能把自己的意誌強加給別人。


    林向楠見春江不在說話,暗自的冷笑兩聲,繼續吃喝。


    吃飽喝足,林向楠隨意的飯盒扔在一旁,點燃一根煙沉默不語。


    “要不再試一次?咱們三個一起?”林向楠吐出一口青煙說道。


    “不行。”風信子搖搖頭,“這個空間太小了,而且是封閉的,很容易波及到我們自己。”


    “那就隻能等著了。”林向楠無奈說道。


    “沒準一會門就自己開了呢?”春江嘟著小嘴說。


    “哼……這破門要是能自己開……我tm當場吃一萬噸奧利給!”


    話音剛落,門竟然無聲的打開了。


    ……


    “你去吃奧利給的時候別忘了拍下來讓我看看。”春江笑成了一朵花,彎著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老鐵們啊!雖然不是同一個時間,但卻是同一個測所,老林我……淦!成心玩我呢吧!”


    梁釗笑嘻嘻的走進來,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林向楠,顯然剛才的對話他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什麽意思?來看我們的笑話?”春江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粱釗卻對她的譏諷不以為意,他淡淡的說道:“是我們老大讓我來的,他說放你們離開,順便讓我代他替你們道歉,他當時正在氣頭上,做的事有些偏激。”


    “變卦也太快了。”林向楠說。


    “你們可以離開了,隨便他也在等你們,有些事要親自交代。”粱釗說道。


    “那我十三哥咋整?”林向楠指了指半死不活的十三,“他這個狀態想走也走不了啊!”


    “放心,我們找到了能治九難的人,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粱釗笑嘻嘻的說道,話畢,一個有些駝背的人走了進來。


    林向楠深深的打量了一番進來的人,這人年紀不大,應該在二十八九歲左右,兩個眼睛小的像條縫一樣,臉頰上還有一些褐色的雀斑,笑嗬嗬的看著眾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津海港如果有能治愈九難的人,那之前為什麽他不出手?”風信子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個,因為常嵩他不是本地人啊!”粱釗心裏暗罵她多事,但還是神色如常的答到,“他是柳州地區協會的成員,特意被調來幫忙的。”


    “他和之前的黑衣人長的不一樣。”林向楠仔細的打量後說道,“那人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絕不是他。”


    “那就好。”聽到林向楠這麽肯定的迴答,風信子終於放鬆了警惕。


    “那我就來看看他,畢竟九難實在太詭異,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常嵩走到十三旁邊說道。


    “那你試試吧!”春江迫不及待的說,如果這家夥真的能治好十三,也算是了解了眾人的一樁心事。


    常嵩邁步走到病床前,十三此時已經胖成了一個大球,目測體重至少有三百斤往上,和日本橫綱級別的相撲手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口中發出微弱的哀嚎聲,臉上的橫肉擰成一團,看得人不禁為之心疼。


    體重連續的暴蹭暴減,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一種酷刑,內髒的壓迫和肌肉膨脹自不必說,長此以往下去,就算能恢複成正常的樣子,也基本要變成廢人了。


    常嵩伸出雙手,一團烏黑的濃煙浮現而出,從頭到腳的一掃而過,原本肥胖的身體被黑煙掃過後,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幹癟,短短的幾分鍾過後,十三的身體終於恢複了正常。


    林向楠剛看到常嵩手中的黑煙時,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這團煙霧實在是和三劫太像了,其他二人也是相同的狀態,特別是春江,弄得屋子裏的溫度都瞬間提升了好幾度,熱的像是個蒸籠一樣。


    幾分鍾後,哎呦一聲,十三終於緩緩的睜開眼睛,身體也不在變化,終於恢複了正常。


    “看來我手藝還沒退太多。”常嵩抹掉額頭的汗水,澀然的笑道。


    “多謝了。”十三的嘴唇蒼白,皮膚也變得鬆弛下垂,但精神頭還算不錯,對常嵩感謝道。


    “沒事沒事!”常嵩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我們老大還在等你們,沒什麽事的話就快去吧!別讓他等急了。”粱釗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眾人,張口說道。


    “他在哪?”林向楠問道。


    “協會最東邊的會議室,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粱釗說。


    “那好。”十三點點頭,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一步一晃的離開了房間。


    ……


    等到眾人全部離開後,常嵩的臉龐突然一陣模糊,最終變成了一副和粱釗極為相似的麵孔。


    “你非要我救他幹嘛?風險這麽大有沒什麽好處。”常嵩不解的問道。


    “我需要一個能背鍋的人,把邢立兆的變化全部推給他們,這樣我就安全了。”粱釗慢悠悠的說道。


    “你就不怕弄巧成拙?”常嵩問,“他們可是二打一派來的人,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會攻擊邢立兆。”


    “那會有人相信是我幹的嗎?他最忠實的狗腿子?”粱釗冷笑著說,“你也趕快走吧!我還要準備準備。”


    “你還要幹什麽壞事?”常嵩問。


    “當然是弄權,把協會給收入囊中,這樣我們的阻礙就全部消失了。”粱釗陰冷的笑笑,那笑容看得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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