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弦,會寫拜師帖嗎?


    “不會。”


    “那你可識字?”


    “不曾學習。”


    “那今天我便教你斷文識字。”


    “好。”


    ......


    張角背起行囊,走入鐵匠鋪中。


    “張啟文,幫我鑄造一把武器,這是工錢和圖紙,還有刀刃一定要用我的材料,刀柄內鑲金絲木外包玄鐵。”


    “孟淩,你想做把剪刀嗎?”張啟文有些疑惑的看著圖紙。


    “這是我那未過門徒弟的奇異兵器,上麵的銘文槽一定要給我留好了,還得灌入銘文呢。”


    “嘖嘖,孟淩,沒想到你也有這麽大方的時候,要知道這塊天外隕鐵我求了十年你都沒舍得給我,你的那份工錢我就不要了吧,就當是喜賀你收獲良徒。”


    時光飛逝,九天悄然而過。


    張角的藥鋪門外十分熱鬧,街坊鄰居都聚在一起互相交談著。張三一步一步從後院走到前堂,對準懸掛在大廳之中的祖師畫像,點燃三柱香跪在地上拜了拜後插到香爐中。


    隨後對準位列主座的張角跪下行三扣之禮,接過張寶手中的敬師茶雙手遞上給張角。張角笑眯眯的抿了一口,然後再接過拜師帖。


    “拜入我門下之後切記不可心生貪念,勤懇學習,萬萬不可讓惰根纏住心智;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切不可魯莽行事;行俠仗義,不持強淩弱。”


    “弟子知曉。”


    “好徒兒起來吧。”


    張角扶起張三,遞出一物。張三看了有些吃驚,映入眼簾的是一把精美的蝴蝶·刀。


    “怎麽可能!”


    “徒兒不必驚訝,此器是為師看你時常把玩你那怪異武器,但是那把武器刃口早已卷刃,材質更是爛稀。為師就決定送你一把差不多的,來當作拜師的迴禮,取個名字吧。”


    “逐電吧,就叫逐電。”


    “好名字。”


    跪在地上的張三眼眶有些濕潤:“從小到大除了師傅沒有人會對我這麽好,這麽在意我。”


    “既然拜入我門下,當我門生。我們就是一家人。”


    “謝謝師傅。”


    張梁此時吆喝:“感謝各位父老鄉親的捧場,感謝。”


    等眾人散盡後,張角叫住張梁:“二弟,你看好鋪子,我教我徒弟去了。”


    “行,大哥。”


    ......


    “徒弟,我們習武之人在習武之前呢,先練習的是‘氣’。正所謂神與精合,精與氣合,氣與力合,以氣禦力。精氣神合一方證後天,由外而內,身養萬物生而內力為先天,破而後立為築基,有始而終,無始凝一為金丹,丹隕嬰生為元嬰,混沌開陰陽為內宙境,內外合一則是‘仙’。”


    “師傅,你說的這些我都搞不懂啊。”


    “是為師的錯,來先溫養你的身子吧,馬步是最基礎最有效的鍛煉方式了。”


    半個時辰後,張三雙腿不斷的顫抖,但是張三並沒有開口放棄。張角默默的看在眼裏,又過了一刻鍾之後張三堅持不住了,一屁股的坐在地上。


    “你的身子骨太羸弱了,澍義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藥浴,今天就為止吧。”


    張三攙扶著牆壁找到張梁,張梁幫忙攙扶張三進入缸中,下浴的瞬間張三明顯的感受到了一絲舒爽,剛想跳出來又被張梁給按了下去。


    “這一缸藥物千金難求,你這小子還想浪費,全部都給吸收了。”就這樣張三度過了愉快的三個月。


    “好徒兒,身體好多了。”張角看著有腹肌的張三笑眯眯道:“也是時候該進入下個階段的訓練了。”


    “不是吧,師傅?還來!”


    “要想,打得過別人就得扛得住別人的攻擊才行,所以一副結實的身體是必不可少的。這些你全部都得穿上,以後我會看你的情況來加的。”


    在張三滿是哀嚎的注視下張角視而不見反而幫張三穿上重甲,張三整個人都下沉了不少。


    “今天就隻是適應一下,明天開始你得穿著這個跟著張寶去采藥。“是,師傅。”


    日複一日,在某個清晨。張角心血來潮的丟下一切,獨自上山采藥去了。


    張三有些憂慮的的看著張角的背影,等到午飯過後張角才一臉疲憊的迴到藥鋪中。幾人擔心的詢問張角,張角露出疲憊的神態。


    “我們三個,終於要應劫了。”


    “等了十年,還是來了。”


    張角手上不斷的閃爍著電光,張梁周圍開始變的潮濕起來,張寶的衣服無風唿唿作響。


    “思弦,原本今天就打算傳授你‘風’,‘雨’,‘雷’三書的。沒想到這麽巧,今天算是所有事情都碰上一起了。”三人指尖的能量匯聚在一起,一齊沒入張三的腦海中。


    “師傅能不能別去起義?我們呆在這裏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麽要去起義?”


    “思弦,救你是卦象的旨意,收你為徒也是卦象的旨意,教你術數也是卦象的旨意,我們三個的應劫更是卦象的旨意。早在十年前我們遇到南華老仙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


    方才心血來潮上山,乘著舊日未散,新日未臨之際發現大漢的氣運已經完全消散了,接下來的卦象一片模糊。我們就是天命,一個被遺棄的天命!”


    “我管你他娘的什麽天命!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著,管你們什麽事!”


    “我們,就是你口中的高個子!這並不是後天形成的,而是我們三個的命格就是紫薇帝王!況且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你們就是不能去!”張三大聲咆哮。


    “為什麽?”


    “你們都說你們是道士,道士對於任何東西都看的非常淡,所以你們不可能是當皇帝的料!”


    張梁平靜的聽完一切,淡然開口:“這並不是你阻擋我們的原因。”


    “你們要聽是吧,要聽是吧。我就告訴你,你們三個都會死,我不想你們死,懂了嗎?”


    “思弦,要知道有些東西超過了生命,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大勢所趨,而我們被天道選中作為著亂世的起始。縱然我們不去做還會有李角,劉角等三兄弟。不必再說了,為師心意已決。”張三憤怒的卸下重甲,一路朝著山上飛奔而去。張寶剛想去追,張角攔住了張寶:


    “讓他去吧,發泄一下也是好的。另外都準備一下,今晚過後我們兄弟三人就分道揚鑣了,或許此生再無見麵的希望了,今晚我們痛快的喝上一場。”


    “大哥.....”


    張三越跑越快到最後腳下生出兩團勁風,最後張三迴到了最初的地方。一個猛紮子潛入河中,一條長角巨蟒緩緩的移動身子,在水下盯著張三吐信子。


    “就連你這個畜生也敢來煩我!”


    張三掏出‘逐電’也顧不上耍花式,固定末端後反手握住‘逐電’伸出左手擺出手決。


    “禦水”


    原本在水中有些遲緩的張三如履平地的站在河上,麵無表情的甩出‘逐電’接連突進到巨蟒周圍,巨蟒尾巴像一條鞭子一樣狠狠的朝張三甩去,張三側翻躲過後一刀插在巨蟒尾巴上,巨蟒吃痛的張開嘴咬向張三,張三借助巨蟒的軀殼跳到巨蟒的頭顱上,抓住角後瘋狂的用‘逐電’往巨蟒的腦袋裏麵捅。巨蟒在河麵上不停的翻滾企圖把張三摔下來。


    誰知張三的手臂就像鋼鐵澆注一般絲毫不動的抓住獨角,不一會原本清澈的河麵就被血液染紅。刺穿巨蟒的頭顱之後,用力把幾乎斷裂的蟒頭給扯了下來,用力的丟到遠處,蟒頭一跳一跳的咬住一隻兔子後再沒沒放口,剩下的蟒軀緩緩的纏繞張三,張三跳出湖麵,看著失去頭顱的屍體緩慢的沉入河中。一番酣戰之後的張三失聲痛哭: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老大死了,李嬸也沒了。現在就連師傅和剩下兩位也要慷慨赴死了,我...”


    良久之後張三,從草地上起來,慢慢的往迴走了。半個時辰後迴到小鎮上,推開了藥鋪的門。裏麵的三人擺上酒菜,桌上的四個酒杯讓張三的眼眶一濕。


    “什麽都不說了,一切話都在酒裏了,喝。”


    “你們想去死,隨便你們,不過我要跟著我師傅。”


    “思弦,哎,隨便你吧。”


    第二天早晨。


    “我不會騎馬。”


    “什麽事情都有第一次,慢慢去嚐試就會了,不去嚐試就永遠不可能會。二弟,三弟。咱們就此別過,希望還能有一起喝酒的一天。”


    “大哥,三弟,思弦,後會有期。”


    “大哥,二哥,思弦,再見。”


    ....


    “師傅,我們現在去哪?”


    “現在的各個地方民不聊生,瘟疫遍橫,天災人禍朝廷卻沒有任何動作,為師我真的很擔心這天下百姓。這樣,我們先去瘟情最嚴重的冀州吧,澍義將會去豫州,張寶則是前往徐州。”


    “師傅打算是,邊救治瘟疫邊傳授百姓治病符咒然後起義嗎?”


    “思弦呐,為師這不叫起義。就算我率領幾十萬的百姓也敵不過幾萬精銳,就算我打下這個江山又能怎樣呢?我沒有子嗣,皇權於我無用,我是用血來撕開這腐朽王朝殘存的契機,到時朝廷就會發放地方軍權,早就不滿朝廷的諸侯肯定會乘機割據,而我們三兄弟作為亂臣賊子這功勞可就大了。等平亂之後,一切戰局就改變了,接下來就是混戰。如果哪一天我發生不測你千萬不要救我或者有其他想法。”


    “那就由弟子送師傅最後一程。”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駕!”


    “師傅等等我!”


    .......


    張角帶領張三進入一處村莊,裏麵蒼蠅橫飛,臭不可聞的屍臭,隨處可見的腐屍。這一幕差點沒讓張三吐出來,拴好馬匹之後,一個滿臉膿包的羸弱莊稼漢虛弱的走過來:


    “你們速速離開,此地沾染瘟疫,如若不小心定當傳染,咳咳。”


    “敢問老伯此處何地?”


    “此處乃冀州钜鹿郡邊角。”


    “合著我們就沒出钜鹿。”


    “師傅,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你師傅不就是钜鹿人士嗎?”


    “年輕人,還是速速離去吧,免得丟了性命。”


    “老伯,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你可以稱我為大賢良師。”


    “如若有手段盡管使出,如若沒有此地又將多出兩具屍體。”


    張角從旁邊的水井中打出一桶水,拿出行囊中的符紙,用水沾濕毛筆,沾上朱砂緩緩畫出一道符籙。右手持符籙口角低語,片刻之後符籙無火自焚,張角不緊不慢的把迅速燃燒的符籙丟入水桶中。


    “分食之,可愈。”


    老者將信將疑的喝下一小口,不過片刻,原本臉上的的膿包瞬間消失不見,咽喉之間也不再有炙熱感,老者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角又看看水桶大喊:“有救了,快來喝此神水!”


    在傍邊觀望的人有序的接過瓢紛紛飲上一口,帶到水桶內的水被分食後,村莊內不在有咳嗽和哀嚎聲。


    “大賢良師,請受吾等一拜。”


    “快快請起,懸壺濟世乃醫者本分。如若方便,吾想傳授爾等‘符水咒’代勞吾前往各地解救百姓於水火,爾等可有人願意?”


    “我願意”


    幾十名青年紛紛站出來,剩下的約莫兩百號人紛紛露出猶豫之色。


    “不必猶豫,爾等安定下來未必不是幫我。”


    “大賢良師,我們想留下來,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此地,除去賦稅,征兵本村就隻剩下這麽二十三民壯丁了,其他人年老體衰也幫不上大賢良師什麽忙。”


    “這些壯丁的加入就已經是最大的忙了。既然都在此地,那我索性一同傳授。”


    一個時辰之後,二十三名壯丁手帶黃巾有些眷念的看了村子一眼就出發了。


    張角再三拒絕挽留,兩人騎上馬就離開了。勉強坐穩馬背的張三有些好奇的問張角:


    “師傅,那符隸真有這麽厲害嗎?為什麽我現在不會啊?”


    “傻徒弟,為師和二弟三弟給予你的三書是根據你實力的具體修為來的,這個符籙雖然簡單但是要有內力的人使用出來才有效,或者加入黃巾的人才行。”


    “師傅,你謝絕了他們的招待,我們晚上吃什麽?”張角對著張三的腦殼就是一敲:


    “不知道你在藥鋪時發現了沒有,今年的收成普遍很差,天災人禍都出現了,他們要是招待我們,不免在失去幾十日的口糧,再說你不會自己想辦法嗎?”張角丟給張三一柄弓和一帶箭囊:“去,給為師打點野味兒來。”


    “啊?師傅可是我不會弓箭啊。”


    “不會你就去學,我沒見過你這麽笨的弟子。”


    “你難道還有其他弟子嗎?”張三碎碎念叨


    坐在馬背上的張角迴過頭來微笑的看著張三,張三一個激靈:


    “師傅,我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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