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念痕與張誠也投來疑惑的目光,跟著靠了過來,這個時候能有什麽變故?


    “怎麽了?”


    陳落將廖敏說的情況與三人解釋了一遍,薑夢悠也迅速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們一開始來這片綠洲的目的是為了問路的,但現在綠洲中唯一知道具體方位的大團長不在,也就是說他們明早或許無法動身離開。


    她輕皺眉頭,在這其中,她感受到一股隱晦的危機,轉頭看了眼廖敏。


    廖敏一臉憂心忡忡,唉聲歎氣,像是在為一行人惋惜他們趕來的不是時候。


    “廖團長,鐵莫傭兵團內除了那位大團長之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方向了嗎?”她小心問到,即便知道這樣也是徒勞而返。


    廖敏歎息著點頭,“大團長在大漠中生活許久,所以能輕易分辨出方向,而我們這些人都是後來投靠他,在這大漠中生活時間短,離開了綠洲,也是迷失在大漠之中。”


    “那這有些難辦了,書書,我們已經在大漠中迷失了數日,萬不可再繼續耽擱,明早我們便直接動身,闖闖運氣。”張誠麵色凝重,一臉擔憂。


    “不可,這樣太冒險了,且不說我們很大可能會再次迷失方向,光是那些強大的靈獸便足以帶給我們不小的威脅,貿然出去隻怕耽擱的時間更長。”薑夢悠搖頭道。


    “那該怎麽辦?書書,我們一開始給的傭金可不足以讓這群護衛護你太久,繼續耽擱下去,最後隻怕天星門沒到,你我先喪命於大漠之中。”


    張誠明顯有些生氣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的怒火。


    一旁的風念痕在心裏偷樂,要不是陳落剛傳音讓他們在廖敏麵前演戲,張誠可不敢這麽和薑夢悠說話。


    果不其然,見到薑夢悠與張誠起了矛盾。連忙笑著打圓場。


    “兩位息怒,在這大漠中,可不是起矛盾的時候,倒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思索對策,我這兒倒有個很好的建議。”


    “哦?廖團長有何建議,說來聽聽。”張誠輕哼一聲,好似還有怒火在心中。


    廖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裏可不是你們那什麽沒名氣的薑家,擺什麽架子,要不是要等他迴來才能收拾你們,你一個金丹期早被我一掌拍死了。”


    但她還是笑著說道:“幾位何不在此等上一日,等到明晚大團長歸來問清方向再離去,那樣雖說也會耽擱一日,但有了具體方向,你們也好容易離開,總比在這大漠中毫無頭緒的行走好許多。”


    這話一出,無論是風念痕,還是陳落三人,臉上皆是浮上了一抹猶豫之色。


    “廖團長,你也看到了,我的叔叔和這一群護衛都被封了修為,倒也不是說不信任鐵莫傭兵團,隻是,他們畢竟是我薑家請來的護衛,我總得為他們的性命安危考慮。”


    聞言,廖敏淺笑道:“薑小姐果真善良,難怪陳道友會說你人很好。”


    “廖團長謬讚,我這點雞毛蒜皮小事哪比得上他們為我做的事。”薑夢悠以笑迴應,但她也有些拿不準,按照陳落的傳音,這樣真的能讓廖敏鬆口?


    “薑小姐你的擔心我理解,畢竟我也帶著這麽多弟兄,出去狩獵也要時刻擔心他們的安危。”


    廖敏說道:“不如這樣,等到明晚大團長迴來我便讓二團長解掉你們體內的禁製,如何?”


    聽到這句話,四人心中相繼鬆了口氣,隻有當廖敏說出這句話,他們這一行人在這傭兵團中才更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們也能獲得傭兵團的信任,從而讓陳落更好的布局應對明晚可能出現的危機。


    薑夢悠與張誠對視一眼,片刻後,張誠才略帶猶豫的問道:“廖團長,你看可否提前一下,中午的時候就解開我等體內的禁製。”


    廖敏立馬搖頭,“薑小姐,薑叔叔,還請二位能夠理解我們,你們要為這一眾護衛的性命安危考慮,我也要為我的弟兄們考慮。”


    “你們二位我是相信的,隻是萬一解開禁製,你們的這些護衛突然對我和我的弟兄們動手,我可就是傭兵團的罪人了啊。”


    風念痕適時插入話題,帶著幾分慍怒,“廖團長這意思是我們這群護衛會對你鐵莫傭兵團不利,未免有些把人想太壞了。”


    陳落也跟著憤憤道:“廖道友這話說的就有些讓人不愉快了。”


    一時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廖敏賠笑,“我知道我這話說的有些不對,但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要是不謹慎些,隻怕早在這大漠中喪命了。”


    風念痕與陳落還想再說什麽,薑夢悠卻是突然拉住二人,同時笑道:“廖團長,容我們商量片刻。”


    “幾位請便。”


    很快,四人便是走向別處竊竊私語,不一會兒,又見陳落走向那一眾侍衛,將情況告知了他們。


    “薑小姐,陳道友,商量的怎麽樣?”


    “眼下我們確實沒有其他好的方法,就依廖團長安排,不過,我們要在那位大團長迴來的時候立馬就解開體內禁製。”


    廖敏摸著下巴,像是在思考這其中的利弊,片刻後,才欣然說道:“可以,不過,我有些好奇,薑小姐你是怎麽說服陳道友的”


    她的語氣轉為了審視,一個凡人如何靠短短幾句話說服一個元嬰期修士安心跟在自己身邊,還甘願讓一道禁製長時間留在體內。


    “加錢。”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是讓廖敏哈哈大笑起來,對一行人的懷疑蕩然無存。


    “那行,就這麽敲定下來吧,我那邊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祝各位今晚做個好夢。”


    她本想再留下來,從陳落這裏套話,但她剛剛說的話確實惹怒了陳落,估計對方心中現在還在生著她的氣。


    確認廖敏離開後,風念痕等人心裏才長舒一口氣。


    薑夢悠旋即問陳落,“陳使者,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風念痕也跟著看向陳落,廖敏自己也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最後是他們多慮了,他們也應該做好防範,應對隨時出現的危機。


    “我們現在算是獲得了她的信任,不過她應該會找人盯著我們,所以接下來你們正常活動,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陳落說道。


    “師姐,你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聽到風念痕語氣中的擔憂,陳落淺淺一笑,“放心吧,隻要我刻意隱藏,這裏沒人能察覺到我,何況我還有璿玥。”


    她眉心中鑽出一抹流光,莫子韓和廖敏絕對想不到,眾人體內的禁製早已被璿玥衝破。


    幾人放心點頭,薑夢悠與張誠作勢便要朝著陳落恭敬一拜。


    “有勞陳使者了。”


    陳落連忙攔住二人的動作,“悠悠公主,張大將軍,你看我們四周的人可能都是廖敏的眼線,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薑夢悠與張誠如夢初醒,他們剛才下意識的動作險些害了眾人。


    很快,晚宴在傭兵團一行人的舞蹈中結束,莫子韓與廖敏在晚宴結束後,帶著一行人去往為眾人準備好的休息的地方。


    在見到眾人休息後,兩人這才放心離開,不過,他們沒發現的是,一縷極為隱晦的氣息跟著他們走了出來。


    “相信他迴來見到那小美人一定會很高興。”莫子韓伸著懶腰說道。


    “你難道不高興嗎?畢竟他過了之後就該你享用了不是?”廖敏平靜說道,對這種事好像習以為常。


    “你別說,要不是他定下了規矩,今晚我非要辦了那小美人不可。”


    “嗬嗬,你有這個膽可沒這個本事,就她身旁那個陳念,你自己也說打起來你我二人未必打得過她。”


    “她確實很強,不過,等明晚他迴來俘虜了她,傭兵團自有辦法對付她,這方麵你比我還清楚,畢竟你自己就是這麽過來的。”


    莫子韓說著,手已經伸向了廖敏的腰肢,出奇的是,廖敏竟然沒有反抗。


    “你說的對,不過讓弟兄們辦她前先讓我好好教訓她一下,剛才竟然在我麵前甩臉色,到頭來還不是一個視財如命的賤人。”廖敏眼中浮現出殺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經地義的事,她陳念再強,還不是會因為一些所謂的天材地寶靈石為人賣命,這樣的人倒也適合我們鐵莫傭兵團。”


    莫子韓笑道:“等她的心從了我們鐵莫傭兵團後,對我們也是個不小的助力。”


    兩人還在幻想明晚勝利後場景,殊不知,他們的談話早已被身後暗中跟隨的陳落聽了進去。


    陳落玉手緊握,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周圍紊亂的氣息足以說明她現在十分生氣。


    如果不是需要問路,她已經將此地變成一片廢墟,她有想過莫子韓和廖敏在算計他們,卻沒想到會惡心到這種程度。


    一想到自己要是沒有多留心眼明晚會遇到的情況,她心中怒火更甚。


    不過,她沒有因為怒火衝昏頭腦,在聽了莫子韓二人無關緊要的談話後便是悄悄離開,在傭兵團內悄悄布下禁製。


    次日。


    一切過得風平浪靜,鐵莫傭兵團內的眾人按照往常作息行動,廖敏早早的帶著一夥傭兵出去打獵,說是要為大團長鐵魁這次歸來接風洗塵。


    經過詢問後風念痕等人才知道鐵魁一出去就要小半月才會迴來,所以他迴來對於鐵莫傭兵團來說是件十分重要的事。


    下午時分,廖敏如約歸來,也正如她所說,到了這個時間點,傭兵團內的氣氛也開始變得緊張凝重起來。


    眾人整理好行裝,井然有序站在傭兵團的大門上,無形間,將風念痕一行人包圍在了中間。


    風念痕等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沒發現這隱晦的一幕。


    莫子韓與廖敏也樂得見到這一幕,最好的結果是風念痕一行人都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們捉拿。


    直到太陽即將徹底落下的時候,遠處才傳來一股暴戾的氣息,隨後一個高大的人影迎著落日走來,在他身後,還有一群氣息強大的人跟隨。


    見到那道人影,眾人心裏都清楚,鐵莫傭兵團的大團長鐵魁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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