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微風帶走些許飛沙,露出一個不知掩埋在沙塵中多久的青玉葫蘆。


    隨著青玉葫蘆冒出一縷白煙,一行人馬出現在大漠之中,正是風念痕等人。


    重新迴到大漠,挽書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氣,“終於迴來了,這幾天都快把我憋死了。”


    “我看應該是撐死的吧。”清歌掩唇而笑,這三日一行人雖然出不了青玉葫蘆,但在其中過的也是不亦樂乎。


    尤其是挽書,誰能想到,挽書這麽小個人,竟然是一行人中最能吃的那個,就連一向嘴饞的風念痕在她麵前也要自慚形穢。


    “清歌姐!”


    挽書惱怒的揮動小粉拳,宛若一隻生氣的小老虎,氣勢洶洶的瞪著清歌。


    一行人被她逗得哄堂大笑,出來了確實是件好事,至少沒有在青玉葫蘆中那麽讓人拘束了。


    “張叔,能確定我們現在的位置嗎?”


    張誠搖頭,“迴公主殿下,恕老奴修為淺薄,見識短淺,分辨不出這裏究竟是何處。”


    薑夢悠輕歎一聲,這是最麻煩的事,身處大漠中,無論是誰,最忌憚的莫過於迷失在其中。


    大漠每個方向看起來都一模一樣,迷失了方向,就很有可能活活累死在其中。


    最大的威脅還是大漠中藏著許多強大的靈獸,靠的越深,靈獸品階也就越高,盡管這片大漠靈獸品階不會超過荒獸,但隻要出現一隻五品荒獸,他們這個隊伍就將全軍覆沒了。


    小白不喜歡大漠,所以在離開青玉葫蘆後便一直縮在風念痕懷中。


    也就風念痕修煉了冰魄寒絕,能夠凝聚寒氣,不然還真找不到讓小白安心待著的地方。


    “師姐,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陳落環顧了下四周,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這種情況,一旦一開始選錯了方向,隻會在大漠中越陷越深。


    思索片刻後,她分出數縷神識,往不同方向飄去。


    “總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走最後一個方向,哪邊先找到離開大漠的方法我們在掉轉往那個方向走。”


    聽完陳落的解釋,眾人紛紛點頭,眼下的意思就是他們與陳落的另外七縷神識分為八個方向,從八個方向去尋找出路。


    敲定主意後,一行人登上青玉葫蘆。


    “念痕,幫我護法。”


    陳落盤膝坐下,周身縈繞一層朦朧的光暈的同時,那七縷神識所遇便是被她盡收眼底。


    聞言,風念痕眼神凝重的護在陳落身旁。


    陳落的擔心不無道理,一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若是處在大漠深處,其中不乏有著許多強大的靈獸。


    強大的靈獸都具有領地意識,當有外來者闖入之後,它們就會主動發起攻擊,這也正是陳落最擔心的地方。


    雖說讓風念痕打那些強大的靈獸未免有些癡心妄想,但風念痕多少能撐一點時間,陳落也可以趁著這點時間醒來。


    “公主殿下,好熱啊,我突然覺得迴葫蘆裏也沒什麽不好。”挽書一邊伸手扇著風一邊訴苦。


    “你呀,在皇宮待久了,一點苦都吃不了。”薑夢悠無奈說道。


    話語間,一片片雪花突然從天上落下。


    “公主殿下,你看,這不能怪我吧,我都熱出幻覺了,竟然在大漠中看見下雪了。”


    挽書帶著微笑,伸手去接雪花,“好美的雪啊。”


    她“咯咯”笑著,直到雪花那股冰涼觸感滲透手心,她才後知後覺好像真的下雪了。


    大漠中下雪?怎麽越想越古怪?


    薑夢悠敏銳的看向風念痕的方向,她雖說沒有涉及修仙一事,但對周圍的靈氣波動與變化極其敏感。


    方才下雪的瞬間,她清晰察覺到風念痕那裏傳來靈氣的變化,顯然這場雪是風念痕施法產生。


    想到這,她心裏不禁感慨,“修仙者還真是無所不能啊。”


    挽書瞧見薑夢悠的目光,頓時笑眯眯的湊到薑夢悠身旁,小聲問,“公主殿下,你不會對風使者動心了吧?”


    薑夢悠目光犀利的瞪向挽書,“挽書,我發現自從出了皇宮之後你好像越發沒大沒小了。”


    說著,她雙手便是伸向挽書,去撓後者的咯吱窩,把挽書弄得又哭又笑。


    “我錯了,公主殿下……哈哈哈……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公主……哈哈哈……殿下……清歌……姐……哈哈哈……救……哈哈哈……救我。”


    “叫你調皮,活該。”清歌可不想參與其中,就怕萬一引火上身,人沒救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好半天,挽書楚楚可憐的縮成一團,低聲嗚咽道:“嗚嗚嗚,我不幹淨了。”


    “???”薑夢悠滿臉問號。


    還是清歌率先開口,“殿下,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調教挽書,讓她少看看那些書。”


    三女打鬧不失為賞心悅目的一幕,尤其是對於這一眾侍衛來說,打鬧的其中一人還是他們的公主殿下,難得能見到這位公主殿下的另一麵。


    薑夢悠輕輕點頭,示意清歌以後該好好調教挽書,天天沒大沒小的,確實該教訓一番了。


    不料,不一會兒,挽書便又湊了過來,“公主殿下,要我說,風使者也挺不錯的。”


    “你小聲點吧,萬一讓對方聽見了,扣你晚上的食物你就知道了。”出奇的是,清歌竟然沒有阻攔挽書這麽說,反而一副吃瓜臉的模樣。


    薑夢悠扶額,怎麽就招惹到了這麽兩個不正經的侍女,以前怎麽沒發現。


    “你看啊,風使者雖然沒有太子殿下那麽帥,但也不算很醜,而且性格脾氣那麽好,還會做飯,簡直是我夢中的如意郎君。”挽書雙手捧著臉犯花癡。


    “你的如意郎君不是二殿下嗎?”清歌翻了個白眼。


    “什麽如意郎君?”薑夢悠一臉疑惑,她怎麽不知道挽書的如意郎君是她二哥?


    “哎呀,清歌姐,別打岔,我們不是在說風使者嗎?”挽書知道即將露餡,連忙轉移話題。


    “風使者還是聖宮弟子,公主殿下你嫁給他可不比嫁給齊千尋差哪兒,甚至還要更好,以他的身份,保護雪羽國綽綽有餘,煌星古國那些家夥也肯定不敢來找麻煩,說不定還會乖乖將二殿下還迴來。”


    “你這是從哪些地方學來的東西?迴頭讓清歌把你那些書全燒了。”


    “啊?公主殿下,我錯了,別燒我的書,清歌姐,你也替我求求情,沒了那些書我也不活了。”挽書兩眼汪汪的抱著薑夢悠的手臂,苦苦哀求。


    清歌倒沒有要幫她求情的有意思,而是敲了敲她的腦袋,“你也不看看風使者是否喜歡殿下,就這一路上,我都沒怎麽看他視線落在殿下身上。”


    這麽一說,挽書好像反應過來了,摸著下巴思索道:“不應該啊?公主殿下的美名可是傳遍整個雪羽國的,我不信這麽一個美人在這裏,會有哪個男人不偷偷看一眼,除非他喜歡男人。”


    “……”


    薑夢悠覺得,挽書那些不健康的書是真該給她沒收燒了,好好的姑娘家家,都被帶成啥樣了。


    幸運的是,清歌沒有被挽書帶壞。


    不料,清歌突然點頭道:“有道理,殿下這麽好看,沒道理有男子會忍住不偷看一眼,除非那人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男人。”


    “公主殿下,你怎麽了?”


    “沒什麽,有些頭疼。”薑夢悠恨不得與二女撇清關係,她甚至想問一句出去她可以說一句二女不是她的侍女嗎。


    她餘光瞥向最前方的兩道身影,最後定格在風念痕身上,不禁想起那天陳落將頭輕靠在風念痕肩上的一幕。


    “也許是心裏有人吧……”


    幸運的是,一直到傍晚,眾人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靈獸的襲擊。


    “明早我們往那邊走,我的神識在那裏找到了一片綠洲,綠洲中還有一夥傭兵,我們可以通過這夥傭兵確定方向。”


    “綠洲?不會是什麽幻覺吧?”挽書想起白天那場雪,大漠中有綠洲和下雪一樣扯蛋。


    “應該不是,我能感受到,那裏有明顯的陣法波動,總之,我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過去一趟總不會吃虧的。”


    聞言,一行人也不再有異議,且不說現在他們的確毫無頭緒,就算有異議,這裏陳落實力最強,理應遵循她的指揮。


    吃過晚飯後,眾人便是早早的休息,為明天的行程做準備。


    次日淩晨,一行人再次登上青玉葫蘆,動身前往陳落口中的綠洲。


    不過,這一日不像昨天那般太平,中途眾人便是遭遇了沙蠍群的攻擊。


    盡管眾人身處半空,但那些達到了五品玄獸品階的沙蠍光是尾刺上的倒鉤就有十幾米長。


    因此,一行人與沙蠍群產生了激烈的爭鬥,直到出現了荒獸的沙蠍,這場爭鬥才在一行人的落荒而逃中結束。


    禍不單行,眾人剛逃出沙蠍群的魔爪沒多久,便再遭遇了大漠中的飛禽襲擊。


    還是小白力挽狂瀾,拚盡全力將眾人藏進幻境,讓那些飛禽一時摸不著頭腦,才讓得剛經過苦戰的眾人安然無恙的逃離。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小白本身品階不高,隻是一隻五品靈獸,這次幫助眾人逃脫對它消耗很大,因此,眾人逃出來後它便是一蹶不振的趴在風念痕懷中。


    大概接下來好幾天都會是這個狀態了,風念痕揉了揉小白的腦袋,“辛苦你了,小白,好好睡一覺吧。”


    咿咿呀呀~


    小白嚶嚀幾聲,像是在低聲呢喃,隨後緩緩閉上睡去。


    傍晚時分,眾人才到達目的地,而挽書在見到那一大片綠洲才不得不相信大漠中真的有綠洲的事。


    “天哪!這一定不是幻覺,是幻覺的話不會同時出現兩次。”挽書驚喜著尖叫出聲。


    當她在這大漠中待了幾天後,才知道自己原來生活的地方有多好,此時此刻,再次見到樹木,她可以說是一行人中最興奮那個。


    就在她興高采烈撲向綠洲中的樹木之時,一道人影忽然閃爍至半空,隨後,犀利的刀光宛如迅雷之影向著挽書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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