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遠眺望一眼看不到邊的黃燦燦稻田和玩鬧聲忽高忽低的兩獸一人,嘴角不自覺往上翹。


    白沐棉很喜歡這樣的安寧,可是望著熟透的稻田愁容滿麵。


    注意到白沐棉情緒低落,楚瀟遠眉頭輕蹙,平定心情後開口詢問:“棉兒可是在發愁稻田?”


    白沐棉還能說什麽,楚瀟遠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這些稻田就是之前從敵軍糧倉那裏收進來的,不知為何激發空間,升級後變成眼前這般。”


    白沐棉也想不明白好好裝在袋子裏的糧食怎麽就變成稻穗了,還導致空間升級。


    按兩人之前商討,空間隻有移植稀有藥草才會升級,眼前大片稻田打破這一猜想,現在兩人也不知空間升級契機到底是什麽。


    “好了”


    楚瀟遠很不喜歡白沐棉沉浸在憂愁裏。


    “做不過不是什麽壞處,眼下最重要的是疫病。”


    白沐棉也明白空間升級需要緣分,現在空間已經升到五級,如果按照之前養魂時的景象,滿級後的空間應該算得上是另一個世界。


    華邈遠遠走過來,剛好聽到兩人的話。


    “小沐棉之前說疫病藥方差一味稀有草藥,可是陰陽花?”


    采到陰陽花後,白沐棉並未感應到其他特殊草藥。


    白沐棉也拿陰陽花試驗過,不管是花瓣還是根莖入藥都不能改變病症。


    難道陰陽花的出現僅僅就是喚醒兩團子?


    不能想,一想白沐棉就覺得頭昏腦漲。


    好不容易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深陷進去才發現怎麽這麽難。


    兩團子好似感受到白沐棉心情低落,順著白沐棉的褲腳吭哧吭哧往上爬,直到一左一右坐到白沐棉大腿上。


    白沐棉感受到腿上一沉將思緒從憂愁裏抽離,看看兩團子水靈靈的黑眼睛。


    漆黑的大眼睛毫無雜質,好似浩瀚無邊的宇宙,點點光亮照耀出白沐棉臉廓,訴說隻有彼此才懂的語言。


    白沐棉瞳孔漸漸擴散,眉眼嘴角越來越彎,每個毛孔都跳躍著歡樂。


    自白沐棉醒來,楚瀟遠就很喜歡時刻關注白沐棉,隻要兩人同處一個空間,白沐棉的每個微表情都逃不過楚瀟遠的眼。


    “棉兒可是想到了什麽?”


    楚瀟遠對白沐棉永遠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簡單直接。


    白沐棉沒有給楚瀟遠一個答案,隻直勾勾盯著楚瀟遠笑得笑靨如花。


    楚瀟遠莫名有點脊背冒汗,也隻有白沐棉能讓他有這種感覺。


    現在空間一天外界兩天,三人在空間洗漱一番又睡了一個安穩覺,出空間將見天亮。


    楚瀟遠匯合所有士兵將患病的人集合到一處空地。


    空地早早架起五口大鍋,大鍋裏咕嘟嘟冒著褐色泡泡,一股藥草味彌漫在整個上空。


    華邈跟在白沐棉身後打下手,時不時看白沐棉一眼,不知道白沐棉到底想幹嘛。


    從空間出來白沐棉就一頭紮進藥房,配好一副藥試驗成功後就讓楚瀟遠將所有人聚集到空地處。


    楚瀟遠也不知道白沐棉想幹嘛,隻以為白沐棉說什麽自己做什麽,反正白沐棉肯定不會害他。


    空地上互相攙扶的人也都麵露狐疑,最後也都化成無聲無息的無奈,在生命遇到災害下,人最終被動接受。


    長期病痛折磨,病患身心早已被消磨殆盡。


    白沐棉見人到齊,趁人不注意悄悄用銀針刺破手指,在五口大鍋分別滴進去一滴。


    白沐棉做的隱蔽,饒是時刻關注白沐棉的楚瀟遠此刻因為要維持在場病人也沒能注意白沐棉這一舉動。


    “師父。”


    明明隻放無敵寫,白沐棉就有些頭昏體力不支,說出口的話都有點飄。


    “一人一碗喝下。”


    華邈接替白沐棉位置,開始給病人分發。


    能讓醫者為之著迷就是疑難雜症。


    華邈得知白沐棉研究出疫病方子早已期待不已,接過白沐棉手裏的活給一個個排隊的病人盛藥把脈,查看病人恢複情況。


    疫病之人聚集導致空地騷亂,楚瀟遠隻能時不時查看白沐棉這邊情況。


    等再次安排好一波病人看向白沐棉那邊時,五口大鍋旁隻剩華邈和幾個醫者。


    轉頭沒看到白沐棉身影,環顧四周也沒見到後心莫名抽動。


    什麽事情都沒有白沐棉重要,急急尋找白沐棉影子。


    白沐棉放過血後 身體隻有點虛,為不打擾病人早已迴到房間休息。


    楚瀟遠找到白沐棉時,白沐棉臉色蒼白早已沉睡過去。


    楚瀟遠驚慌跑到身邊第一時間握上白沐棉的手,發現沒辦法進入空間,眉頭舒展三分。


    楚瀟遠觀察力全用在白沐棉身上,又怎麽會發現不了出空間後白沐棉的變化。


    原來,楚瀟遠早在空間就發現白沐棉情緒變化,出空間後便更加關注白沐棉的一舉一動。


    在白沐棉將自己鎖在房間研究藥方時,楚瀟遠知道白沐棉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悄悄在窗外觀察,在看到白沐棉劃傷自己往藥罐裏滴時心也隨著一疼。


    楚瀟遠明白,白沐棉可能尋到疫病的方法,隻是沒想到竟是要傷害自己,隻能將一切埋在心底。


    迴想完,楚瀟遠將思緒拉迴到床榻上臉色越來越慘白的臉。


    自從來到疫區,白沐棉每天都為救治病人忙前忙後,前兩天好不容易跟黑白團子團聚臉色養好幾分,現在又變成這般。


    靜靜躺在床上如破布娃娃的白沐棉,楚瀟遠自責不已,覺得自己很沒用。


    白沐棉昏迷不醒,楚瀟遠隻能拿傷害白沐棉那些人發泄。


    白沐棉一次次受傷,楚瀟遠也隻能這麽安靜看著。


    次次如此,次次無能為力。


    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


    楚瀟遠糾結暗傷的麵容已經恢複,扯過一旁薄被給白沐棉蓋上後轉身走出房間。


    關門時還依依不舍看一眼。


    華邈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總覺得這一次肯定能成功。


    等注意到楚瀟遠和白沐棉都不見後,原本樂開花的心泛起一絲微不可察抽動。


    華邈將所有事情交給下麵人走到白沐棉房間,隻看到白沐棉歲月靜好平躺,楚瀟遠滿目自責與心疼。


    其實,華邈在給第一批病人把過脈發現病人有所好轉後,就猜到這一切背後的原因。


    再看到白沐棉臉色更確定心中猜想。


    不忍打擾兩人,華邈悄悄來,輕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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