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光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祈求,緊緊地盯著我們。那目光猶如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讓人無法忽視。齊教授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我們需要先去看看你的母親,才能做進一步的判斷。” 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


    我們跟著趙晨光,沿著蜿蜒崎嶇的小路前行。周圍的樹木枝丫交錯,像是在阻攔我們前進的腳步。終於,來到了他母親居住的小屋。屋子孤零零地立在那裏,仿佛被世界遺忘。它的牆壁是用不規則的石塊堆砌而成,縫隙裏長滿了青苔。破舊的窗戶像是一雙無神的眼睛,透進幾縷微弱的光線,卻無法驅散屋內的陰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


    趙璐璐坐在簡陋的木床邊,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前方。她的麵容確實如趙晨光所說,年輕而光滑,仿佛歲月的痕跡被瞬間抹去。但那雙眼眸卻空洞無神,猶如兩口幹涸的深井。曾經的滄桑雖已不見,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不安的死寂。


    齊教授走上前,輕聲說道:“趙璐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的聲音溫和而輕柔,仿佛怕驚擾到什麽。然而,她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呆呆地坐著,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林悅在一旁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她的眼神敏銳而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試圖尋找邪祟可能留下的痕跡,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充滿了疑惑。


    我運用靈力感知著趙璐璐身上的氣息,隱隱感覺到一股紊亂卻又詭異的力量波動。那股力量在她體內橫衝直撞,像是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這裏的氣息很奇怪。” 我低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凝重。


    旁邊的趙晨光緊張地湊過來,“那怎麽辦?有辦法壓製嗎?”


    我皺著眉,仔細感受著那股力量的走向,“我先試著用靈力引導它,看能不能讓它穩定下來。” 說著,我伸出手,掌心泛起微光靠近趙璐璐。


    趙璐璐此時麵色蒼白,痛苦地呻吟著:“頭好痛,好難受……”


    齊教授從懷中掏出一個羅盤,羅盤的邊緣刻滿了古老的符文,中間的指針是用一種天外金屬製成。羅盤剛一出現,指針就開始瘋狂轉動,仿佛受到了強大的磁力吸引。突然,指針指向了屋子的一個角落。我們走近一看,發現角落裏有一塊破舊的手帕。手帕的顏色已經變得灰暗,上麵繡著一些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一隻隻扭曲的蟲子,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這可能是關鍵。” 齊教授拿起手帕,仔細端詳著符文。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試圖解讀其中的奧秘。


    就在這時,趙璐璐突然站了起來,她的動作迅猛而僵硬,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紅光,那紅光如同燃燒的火焰,充滿了邪惡和瘋狂。她張開嘴,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朝著我們撲了過來。


    我迅速側身躲開,身體像一隻敏捷的獵豹。


    趙晨光驚唿道:“媽媽,你怎麽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擔憂。


    我將趙晨光拉到身後,對著趙璐璐喊道:“璐璐,你清醒一點!” 趙璐璐卻沒有迴應,繼續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齊教授喊道:“先想辦法製住她,不能讓她傷人。”


    我一邊躲避一邊焦急地說:“你們當心點,不要傷到她了。她還有一絲自己的理智在!”


    趙晨光看著發狂的趙璐璐,帶著哭腔喊道:“媽媽,我是晨光啊。”才說到這裏,早已經淚水漣漣!


    林悅手持長劍,擋在我們身前。她的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蒼鬆,長劍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齊教授一邊躲避趙璐璐的攻擊,一邊說道:“她可能被邪祟控製了心智。我們得想辦法淨化她身上的邪氣。” 他的聲音沉穩冷靜,在混亂中給人以指引。


    我集中精力,試圖用讀心術探尋趙璐璐內心深處的意識。我的意識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緩緩伸進那片混亂的黑暗中。在一片混亂中,我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求救信號。那信號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雖然微弱卻充滿希望。“她還有自己的意識,我們要盡快救她。” 我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堅定和決心。


    齊教授將靈力注入羅盤,羅盤散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月光灑在平靜的湖麵上,泛起層層漣漪。光芒籠罩住趙璐璐,她開始掙紮,發出痛苦的叫聲。那叫聲仿佛來自地獄的深處,讓人毛骨悚然。


    林悅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劍柄。她的眼睛緊緊盯著趙璐璐,目光中帶著警惕與決然。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那並非是恐懼,而是她全身緊繃、靈力匯聚隨時準備出擊的表現。


    齊教授持續將靈力注入羅盤,口中念著淨化的咒語,額頭布滿汗珠。我則不斷施展讀心術,一邊安撫趙璐璐混亂的意識,一邊抵禦著邪祟的惡意抵抗。


    林悅也沒閑著,她繞著趙璐璐緩緩走動,步伐輕盈卻不失沉穩,留意著邪祟可能的攻擊方向。每當趙璐璐有異動,她便迅速調整身姿。她手中的劍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暈,那是她將自身靈力注入其中的表現。隨著時間推移,在齊教授和我的努力下,趙璐璐身上的紅光開始如潮水般退去,漸漸減弱,如同夕陽西下時天邊那逐漸黯淡的餘暉,直至最終那詭異的光芒越來越弱。


    然而,就在我們以為即將成功的時候,屋子外突然刮起一陣狂風。風聲唿嘯,仿佛有無數惡鬼在咆哮。狂風拍打著窗戶,發出 “砰砰” 的聲響,仿佛要破窗而入。“不好,邪祟的力量在增強。” 齊教授臉色凝重,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趙晨光焦急地問道:“怎麽辦?有沒有辦法救我媽媽?”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我看著手中的盤古開天斧,心中湧起一股決心。盤古開天斧的斧身上符文閃爍,仿佛在迴應我的決心。“我們幾個把力量集中在一起。” 說著,我將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到斧中和林悅,齊教授的力量碰到了一起。我的身體周圍泛起一層金色的光芒,靈力如奔騰的江河湧入斧中。盤古開天斧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烈日當空,照亮了整個屋子。我朝著狂風的方向揮出一斧。斧芒如電,劃破黑暗。狂風似乎受到了阻擋,減弱了一些。


    齊教授趁機再次施展淨化法術,口中念動咒語。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如同古老的歌謠。咒語聲在屋子裏迴蕩,與外麵的狂風聲交織在一起。林悅也加入進來,她將長劍插入地麵,以劍為媒介,引導靈力。長劍周圍泛起白色的光芒,靈力順著劍身流入地下,形成一個強大的靈力場。


    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趙璐璐身上的邪氣終於被徹底清除。她緩緩倒下,如同一片飄落的樹葉。趙晨光急忙跑過去扶住她,他的動作輕柔而急切。


    過了一會兒,趙璐璐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恢複了清明。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慈愛和溫柔,不再有之前的瘋狂和空洞。她看著趙晨光,淚水奪眶而出。“晨光,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微弱卻充滿了深情。


    趙晨光緊緊抱住母親,泣不成聲:“媽媽,你終於好了。剛剛,我好害怕。媽媽,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隻是,我太自私了,不敢麵對那樣不堪的事實!”


    趙璐璐輕撫著他的背,“孩子,都過去了,媽媽沒事了。”


    我走上前,微笑著對趙璐璐說:“太好了,你現在有機會重新迴到自己的青春年歲,可以一切重新開始。”


    齊教授也點頭說道:“這一番努力沒有白費。”


    趙璐璐感激地看向我們:“謝謝你們,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趙晨光緊緊抱住母親,泣不成聲。他的淚水打濕了母親的衣衫,多年的怨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們看著這一幕,心中感到一陣欣慰。


    “真的太感謝你們了,以後你們要是有能夠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 趙晨光抬起頭,感激地看著我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真誠和敬意。


    齊教授微笑著說:“邪祟已經被清除,以後你們可以好好生活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卻也充滿了欣慰。


    我們離開了小屋,繼續踏上我們的征程。陽光灑在我們身上,仿佛為我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


    至於趙璐璐身上邪祟的來源,或許與那山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山穀中曾有黑暗神器,散發的邪惡力量或許在趙璐璐經過時悄悄附著於她。還有一種可能是,村子裏本就存在古老的邪祟信仰,趙璐璐被拐賣至此多年,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邪祟祭祀的目標。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力量,一直等待著機會對她下手,在她被解救後,失去了某種禁錮力量的平衡,邪祟便開始發作。這些因素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絲線,交織在一起,最終導致了這場邪祟附身的災難。但無論如何,此刻邪祟已除,希望的曙光再次照耀在他們身上。


    我們踏上了迴都城的路,一路上,我們心情都有些沉重。


    “希望可以讓拐賣人口的買賣雙方都獲重罪,這樣,才可以從源頭上減少人口水買賣。”齊教授輕聲說道。


    “是啊,這天底下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趙璐璐!”我感歎道,“我們個人力量太小了,需要龍國政府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齊教授微微點頭,說:“龍國政府這些年在打擊拐賣人口方麵已經采取了很多有力措施。比如加強了各地戶籍管理的規範,讓被拐人員非法上戶變得幾乎不可能。還加大了對交通樞紐的排查力度,很多被拐者在運輸途中就被攔截下來。”


    我接著說:“而且政府還組織了很多解救行動,不少被拐人員被成功救出送迴親人身邊。”


    這時,林悅說:“等迴到都城,我們把這些經曆宣傳出去,說不定能引起一些反響。” 大家紛紛點頭。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思緒在寂靜中蔓延。世界上的苦難各不相同,卻都是生命給予的磨礪,促使靈魂在掙紮中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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