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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處理有問題?”


    馮呂看著張與可問道。


    “問題大了,你身為涪州縣令,難道連這麽嚴重的問題都沒有看出來?”


    張與可搖了搖頭,跟著談了一口氣。


    “什麽嚴重問題?表哥你莫要嚇我。”


    皺了一下眉頭,馮呂好奇的問道。


    “你可知那農人為對你這降低程度的獎賞還這般的滿意?”


    張與可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知……”


    馮呂搖了搖頭。


    “因為而今的農人已經對朝廷的信任度降低到了冰點。在他們看來能得到多少獎勵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有就行了!”


    歎了一口氣,張與可道出了其中的要害。


    “既然如此那他們為何還要聽到商銀十兩的話之後還要出來幫忙,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馮呂不解,克扣百信獎賞這樣的事情在官府屢見不鮮,就連他這個新任知縣也明白其中道道。


    “他們不笨,高仲他們連這話都叫喊出來了,若是他們還不出來,便是不給官府麵子。我的身份擺在這裏,若是真的除了什麽事情,官府一定會追究,到了那個時候整個村子就完了……”


    張與可咧嘴一笑:“有時候農人看的清楚的很,他們雖然目光短淺,可是他們的每一次抉擇都是保護了自己最大的利益!”


    “不過,這朝廷對百姓如此也不是一日二日了,應該沒甚大礙吧?”


    馮呂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事情打了,百姓對朝廷不信任,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第一個拋棄朝廷的就是他們。你可知陝西、山西這段時日為何匪患不絕?就是因為這個,我敢說,若是涪州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涪州百姓靠不住……”


    張與可擔憂的說道。


    “表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這事情怎麽可能這般複雜……”


    馮呂皺著眉頭,張與可說的不無道理,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事情大家都是清楚,可是張與可卻說的這般嚴重,倒是讓馮呂看輕了。


    “唉,你自己慢慢琢磨一下,你就明白了。”


    張與可也不多說,朝著的馮呂說道:“去將高仲那娃子給我叫進來,我有話要問問他。”


    馮呂點點頭,然後朝著屋外的衙役叫喊了一句,那衙役很快就去找高仲。


    每一會兒,高仲便是邁入到了屋裏:“張老爺好,馮大人好!”


    “恩,這裏這些書你都拿迴去,好好讀書,還有幾個月便是院試,爭取考一個秀才迴來,莫要丟了我的臉!”


    張與可朝著高仲說道。


    “謝謝張老爺。”


    高仲朝著張與可揖手。


    “對了,方才馮大人和我說,你娃子對士農工商有著不同的看法,到是挺新穎的,連我的老師也是對你的想法吸引了,照你所言這天下等級應當是一樣平等,倒是很有意思,你給我詳細說說。”


    張與可忽然朝著高仲說道。


    “這,其實在我看來,這天下之事都有聯係,錯綜複雜,而且之間還相互影響,所以各大等級應當都是平等,無有貴賤!”


    高仲朝著張與可說道。


    “這倒是有意思,可是你這話若是讓東林黨人給聽著了,你我的仕途也算是到頭,這尊卑貴賤可都是聖人留下來的!”


    張與可搖了搖頭。


    “可孔聖人可是說過有教無類,不是麽?”


    高仲反駁起來。


    “哦,照你這樣說來,你是有一套自己的看法了,這無外人,你且說出來聽聽!”


    張與可是一個不喜好爭論的人,卻是喜歡聽別人說自己的看法。


    “我想問問張老爺,這世界的發展靠的是什麽?”


    高仲笑了笑朝著張與可問道。


    “又來了,你娃子就是喜歡給人下套,不管我現在迴答什麽,你都會反駁我的,直接說你的想法便是了!”


    沒有想到張與可和他老師竟然是一個性子,根本不給高仲反駁的機會。


    “在下覺得是分工的細化!世界的發展應當是在整個結構之中越分越細小,那麽這個社會便能夠獲得更快的發展。就如我們士而言,從漢代的察舉到孝廉,從孝廉一直到了而今的科舉,也是越來越複雜了。其他的階級也是一樣!”


    高仲朝著張與可說道。


    “分工細化,結構細分?”


    張與可皺了一下眉頭:“我有些明白,卻還有些不懂,你這解釋的也太籠統了……”


    “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就和朝廷職能一樣,分的越細,那麽工作起來的效率便是越高。從古至今的官製也是這般,從諸侯分封到七省六部,這樣看來的確是分工越來越細了,到了現在甚至連宰相都沒了!”


    反倒是馮呂點了點頭,表示對高仲所言有些了解。


    “不過這就是你這套學說的核心?”


    張與可聽了馮呂的話也是明白了一些,繼續朝著高仲問道。


    “不是,我還認為世界上一件事物的誕生並不是因為某一個原因而造成的。就拿印刷術而言,其中就包括了造紙術、雕刻、印章文化等等一係列的原因的推動。”


    高仲繼續說道,這些道理都是後世的一些學者總結出來的,即便是在後世也不簡單有人能完全理解,現在擺在張與可和馮呂麵前確實有些欺負他們了。


    “有趣兒,你這娃子腦袋裏裝的什麽東西?”


    張與可咧嘴一笑:“不過現在的你說這些還是太早了,以後還是不要開口說了,免得招來禍害,若是以後到了更高的位置,保證了自己安全,再來說吧。”


    “沒錯,你這想法在涪州都有些驚世駭俗了,若是讓中原或者南方的士子聽著了,估計他們會扒了你的皮!”


    馮呂也是點點頭朝著高仲說道。


    “好的,謝謝馮大人,謝謝張老爺!”


    高仲朝著兩人揖手,隨後便是轉過身子朝著迴家的方向走去。


    高仲的家門口,十幾株玉米已經有了大人那般高,此刻玉米杆上的玉米已經冒出了胡須,健碩的玉米也已經展現了飽滿的形態,玉米熟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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