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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風長棲跟白歡相認之後,就很少離開孟麗國,為數不多的離開都是為了各種瑣事,因此自然也沒有來過梁國,這個國度她隻從白歡的口中聽過。


    白歡曾說,這是一個惡魔的國度。


    在梁國,統治權永遠不會被君王握在手中,而是大權旁落掉在親王手裏,數十年如一日,這一代的國君也是如此。


    梁國的攝政王多年專政,四處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們恨他入骨卻無可奈何,因為國君的兵權也被他握在手中。這一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幾十年,一直到近兩年才有了一些改變。當朝太子跟之前的草包不同,這人在攝政王麵前裝瘋賣傻,背後卻暗暗籌備自己的勢力,去年春日,手中軍隊便已有不小規模。


    攝政王也不是好惹的,他發現了太子的盤算,暗中謀害太子數次未,便故意翻出類似太子天煞孤星的話語造謠,好讓太子在民間失去公信力。太子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局勢對自己尤為不利,便用清君側的由頭起兵,仗一直打了兩年,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打完。


    風長棲見過戰爭,自然也知道戰爭的殘酷,但是像現在一樣直麵戰爭,親眼看著那些血淋淋的場麵,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她蹙起眉頭,不能說話的口中溢出一聲歎息。


    此時的風長棲坐在一輛前往梁國封郡的馬車中,馬車上除了她之外,還有南宮卓然與那個名叫南宮煜的奇怪男人。


    三人乘馬車穿過戰場,官道兩側依稀能夠看見凝固的鮮血與滿地殘肢斷臂,可見戰爭之慘烈。


    風長棲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多年前孟麗國覆滅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麵嗎,如果是,那當年的阿娘是如何撐過來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臣民去死,恐怕她自己也很難受吧。


    就在風長棲胡思亂想之時,馬車籲的一聲停了下來。


    本就心情不好的南宮卓然掀開車簾子,不由分說罵了南宮煜一通:“你到底會不會啊!不過就是讓你駕車而已,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嗎?”被劈頭蓋臉斥責一頓的南宮煜轉過臉,陰沉沉的看著南宮卓然道:“既然你會,不如你來?”


    南宮卓然便又坐了迴去。


    她從小金尊玉貴養大,即便是國家滅亡之後,在玄陰門也有的是下人願意伺候她,哪裏會這種瑣碎小事兒?


    因為不會,南宮卓然隻能閉上嘴。


    風長棲靜靜坐在一旁,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兩個人,從密林出來已經有三四天時間了,這段時間來,風長棲一直密切觀察著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意外的發現他們的關係似乎很不尋常。


    先是南宮卓然性格的反複無常,她似乎很忌憚南宮煜,又格外看不起他似的,總之態度一直變來變去,而南宮煜則是擺出一副懶得搭理南宮卓然的態度,這樣的行為看起來根本不像同盟者的合作態度,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沒等風長棲將其中關竅給想明白,被南宮煜架勢著的馬車又停了。


    這一迴南宮卓然忍無可忍,擰起眉頭便往外走去:“你到底是怎麽迴——”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隻因為外頭包圍他們的那一群人。


    那都是些身著盔甲的將士,他們手持長槍,雙目猩紅,宛若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若隻是這些將士包圍他們還好,憑南宮卓然的手段跟南宮煜的本事,很輕易就能擺平他們,偏偏路上不止那些將士,還有一個穿著銀白色盔甲的將領。


    他相貌俊美,眼神卻冷得像冰,望向他們的目光如同在看三個死人。


    就是沒有太高深武功的風長棲也能看出那人的不同尋常。


    “你們是誰?”那人站到路中間,正巧擋住馬車的去路,“來梁國做什麽?”他的聲音就像他的眼神一樣冰冷,隻是被問了這麽兩句,風長棲便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南宮煜愣了愣,嗤笑一聲,似乎並不把眼前這些人放在眼中:“我們去梁國做什麽?還需要跟你報備不成?”


    那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冷。


    眼看雙方就要一言不合打起來,南宮卓然連忙走下馬車,豔麗的麵龐上掛著溫柔微笑:“這位將軍,我的朋友自小在鄉野長大,不懂禮節,還請您見諒。我們此去梁國,是為了給我家妹妹治病,她現在人就在馬車中,不信的話將軍您可以看看。”


    那將軍眉峰一挑,往馬車的方向走了兩步。


    一個副將連聲勸阻:“將軍不可!這些人來曆不明,尚不知道對方底細,怎能貿然靠近?若是有埋伏........”


    將軍擺擺手,說了一句無事,隨後一把將馬車簾子給掀開。


    風長棲連續數日隻見到挾持自己的那兩個人,乍然見到外人還有些不適,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她並不知道的是,就因為這個小動作,將軍皺起了眉頭。


    “你叫什麽名字?”


    風長棲礙於對方驚人的氣場,下意識想要迴答,可嘴巴張了張,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嗓子不知道被南宮煜用什麽辦法徹底毒啞巴了,如今根本就說不話!


    “啞巴?”


    站在一旁的南宮卓然連忙迴答:“我這妹妹本來是會說話的,前兩日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突然就病倒了,人迷迷糊糊的,嘴巴也張不開了,更說不了話,有個名醫說梁國有人能治病,我們就想把她帶到梁國去.........”


    將軍挑了挑眉頭,明明已經看出這一行人的蹊蹺處,卻懶得理會。


    他收迴手,本想直接放行,可下一秒,風長棲像是鼓起勇氣般拉住他的手,然後在他手上寫了兩個字,救命。


    短短二字,足夠讓將軍明白許多事情。


    將軍猛然迴頭:“拿下他們。”


    南宮卓然根本就不會武功,哪裏應付得了這種場麵,當即退了兩步,細長的眉頭蹙起。


    南宮煜的身手相對更好一些,隻見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把黑金短刀,身形如鬼魅一般遊走在諸位將士的身邊,那些人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麽,喉嚨便已經被人給割破。


    包括剛才那位提醒將軍不要隨意靠近馬車的副官。


    見此局勢,將軍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腰間長劍一拔,人已然迎上前去。


    南宮煜的身手夠快,可將軍的身手也不差,隻見兩人的身影如虛影一般閃動,誰也看不出來上風下風。


    就在眾人都看花眼的時候,南宮卓然悄悄來到馬車旁邊,在馬車裏放著一種南宮煜研製的毒粉,隻需吸入一點點,便可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暴斃在麵前,來的路上風長棲曾經聽他們討論過這個毒粉的功效,立即上前製止。


    南宮卓然拍開她的手,目光陰狠:“看來你還是該死——”


    南宮卓然雖然已經武功盡失,但始終曾經是個武林高手,哪裏是風長棲這種臉武功都不大會的人的對手?兩三招內,風長棲人已經被推到馬車邊緣,眼看人就要掉下去了,可她仍緊緊抓著南宮卓然的小腿,啞掉的嗓子中發出含糊的聲調。


    正與人死戰的將軍見狀,擰起眉頭斥責自己已經驚呆了的手下:“看著做甚?還不快去幫忙?”


    手下們入夢方向:“是是!”


    眾人一窩蜂衝向南宮卓然,後者大驚失色,一腳將風長棲踹開後,還放聲喊南宮煜的名字:“快來幫我!”


    南宮煜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衝了過去。


    靠近馬車的將士們被他一腳踹開,隨後兩人駕車而去,原地徒留已經暈倒過去的風長棲與那對奇怪的將士。


    看著馬車越走越遠,一個將士麵露擔憂:“將軍,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將軍瞥了馬車離開的方向一眼,搖搖頭:“沒必要去追他們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我們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先迴營吧。”說罷,他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將摔暈在地的風長棲從地上抱了起來。


    如此溫柔的動作,可真是把旁邊的將士們都給看呆了,他們追隨將軍多年,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一個八卦的將士一臉困惑的問:“那位姑娘是誰?為何將軍對她的態度如此不同尋常?”


    “你問我我問誰,我也沒見過這號人物啊!”


    “哎呀,別說了,將軍最討厭我們私下議論他的事情,要是他聽到了,估計二十軍棍是跑不掉的,我們還是趕緊處理掉這邊的事情迴營去吧,估摸著今天晚上要換地方了!”


    隨著議論的聲音越來越低,將軍抱著風長棲離開的身影就越走越遠。


    軍營距離此地也就幾步路的功夫,很快,風長棲就被抱到主帥營帳中安置。


    或許是因為傷得太重,再加上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被人一路抱到營帳中,她竟然也沒有醒過來。


    待人都安置好了,將軍站在床前才恍了神,他真是瘋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女子,來曆什麽的都還有弄清楚,就直接把人給抱到軍營裏了!萬一她是細作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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