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句話,暗衛跑斷腿。


    因為害怕泄露消息,祁狅沒把這件事交給親衛去做。


    如今他最信任的隻有這批親自培養起來的暗衛。


    尤其是暗衛丁和暗衛甲,算是他最大的兩個心腹,從小就是孤兒,背後沒有任何家族靠山,偶爾違逆有可能,但絕不可能背叛他。


    但即便行動最為迅速的暗衛,要把這些還幸存的奚氏皇族找迴來,也絕非易事。


    不過那個已經死去的廚娘,倒是給了他們一個提示。


    暗衛甲直奔莊子,在那裏找到了不少奚氏遺孤,隻可惜年紀都太小,不可能知道太多事情。


    暗衛丁把紅珠再次審問了一遍,從她口中得知柳眠私下裏處死過幾個奚氏皇族,都是以前都曾與奚嬈關係不錯的。


    “她為什麽處死這些人?”


    祁狅因為受傷,不適合親自前往地牢,紅珠便由暗衛丁代為審問。


    幾個酷刑用下去,饒是紅珠對柳眠再如何衷心,也扛不住了。


    “眠,眠夫人說……他們懷有異心,曾多次在背地裏編排太子殿下,所以才……”


    暗衛丁無語地搖了搖頭。


    若非心裏有鬼,何至於私下處置,她大可以直接告訴太子,請太子殿下親自定奪。


    但柳眠偏偏沒有那樣做。


    她在害怕什麽?


    怕這些人哪天管不住嘴,對太子殿下說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暗衛丁再詳細問這些人的姓名,紅珠卻是說不出來了。


    “奴,奴婢隻是知道,但卻不知道眠夫人是找……何人處置的,不過……她這些年一直偷偷接濟家令丞,奴婢卻是知道的。”


    “孤竟不知,家令丞居然也成了她的人。”聽完稟告,祁狅抑製不住的冷笑。


    他倚靠在胡床上,透過屏風,剛好能聽見內室裏的動靜。


    因為蠍毒的折磨,柳眠這段日子一直精神不濟,每日要昏睡大半天,到傍晚才能起來,勉強吃點東西。


    五官本就不算出眾,在被金甲蟲蟄過之後,日漸醜陋。


    剛把鏡子拿在手中,卻又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我讓你們去打聽太子殿下的下落,為什麽現在還沒有打聽到?”


    “怎麽,眼睜睜看我失寵,一個個都學會落井下石了!”


    寢宮的丫鬟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然而臉上卻寫滿了不忿。


    她們是繼紅珠之後被派來伺候柳眠的,幹的全都是苦活。


    柳眠因為身體不適,脾氣變得越發古怪,時而溫柔,時而暴躁,陰晴不定的厲害。


    動不動就摔東西,罵人,有時候還會用簪子紮她們。


    都是如花似玉的女人,論身份,好幾個甚至比柳眠還要好些,如何願意受氣。


    但家令丞不肯再換人,勸說她們忍一忍,隻要太子殿下忙過這段日子,柳眠恢複容貌,他定然還會偏寵夫人。


    隻是這些話,已經沒幾個人願意相信了。


    盧氏嫡女即將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柳眠失去中饋職權,哪還有什麽權勢可言?


    倘若太子顧念過往的情分,她在東宮或許還能保有一席之地,但若太子妃是個心思狹隘的,隨便找個由頭處置了她,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難道太子還會因為她,責備出身高貴的太子妃嗎?


    牆倒眾人推,不過是遲早的事。


    偏生她還不知收斂,每天都催促她們去打探太子的下落,一刻不肯消停。


    祁狅冷臉聽著,腦海裏勾勒出柳眠刻薄而醜陋的模樣。


    竟是如此的麵目可憎!


    以前他果然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做了很多對不起奚嬈的事情。


    但凡細心一些,就能發現柳眠在自己麵前的溫柔賢淑全是假象。


    寬容、仁善也隻是為了加深他的愧疚而故意做出的樣子,仗著他的信任,還不知道陽奉陰違做了多少壞事。


    而他至今還沒有因為曾經的誤會與羞辱,對奚嬈說過一句對不起。


    祁狅擰起眉頭,猛然間想到了東宮私庫。


    “來人啊,即刻去查抄家令丞的屋子!如果孤沒猜錯,他手上應該有兩份賬簿,一份是給孤看的,一份是給柳眠看的。把兩份賬簿都找出來,對照差異,仔細清點庫存。”


    暗衛乙領命下去,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才把庫存清點完畢。


    “啟稟殿下,屬下已經查明,這兩本賬簿的差異……至少在百兩黃金之上,原本應有的許多金銀玉器,也已經找不到了。”


    好,真是好極了!


    祁狅怒極反笑,一股怒火從兩肋兩側一下子竄了上來。


    “可查到,柳眠把這些東西轉移到何處去了?”


    暗衛乙道:“屬下已經把家令丞押入地牢,相信很快就能審問出一個結果。隻是……眠夫人您打算如何處置?”


    祁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極致的陰狠。


    “事情還沒有查完,這些賬孤會一筆筆地記著,到時候一並清算。”


    趁著這個空檔,他稍微吃了點東西,進了一碗極為酸苦的湯藥。


    剛喝進去沒多久他便兇猛地嘔吐。


    五官皺成一團,幾乎連胃裏的膽汁都吐了出來。


    暗衛丁懷疑是這藥的問題,“佛子稱心明知道您身體虛弱,怎麽還開這麽猛的藥?屬下這就去普陀寺,請他換個藥方。”


    怎知這一去,直到天黑還沒有迴來。


    “不必等他了,你們趕緊把那幾個人帶過來,孤要親自審問!”


    祁狅強撐著坐起來,背後墊了四五個軟枕,可依然覺得哪哪兒都疼。


    稱心給出的方子藥效的確太猛,但他好歹感覺有了點力氣,精神也好了些。


    三男兩女很快被帶到房中,跪在屏風外,雙手都被緊緊綁著。


    “孤有幾件舊事要問,如果你們知道,且迴答的都是實話,孤可以去除掉你們的奴籍,放你們自由。”


    幾人聽聞此言,頓時麵麵相覷,驚訝得不敢相信。


    但去除奴籍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就算這是個陷阱,他們也忍不住要往下跳。


    “殿下想知道什麽,隻要是我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祁狅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孤想知道……當年在朝堂上,奚嬈公主詆毀孤的那些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在孤被押入天牢之後,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還有,她到底為什麽要嫁給葉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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