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候氣勢洶洶來到婉珍院,輕柔正在外麵,被嚇了一跳,“侯爺,您這是……”


    話還沒說完,輕柔就被推開,“滾開!”


    武德候這樣盛怒,還是來找小姐,這可是第一次,別是出事了吧!


    輕柔被推的趔趄,還是趕緊迴到堂屋,結果門被武德候反手甩上,她險些撞到頭,可又不能敲門,心裏記得跟什麽似的。


    希望小姐能應對吧!


    “父親?”


    曲妙淩見到武德候也是一驚,她剛站起來,武德候就一臉怒火的衝過來。


    “曲妙淩,你眼裏還有沒有侯府,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父親,您怎麽了?是不是聽了誰的挑撥,女兒什麽都沒做啊!”


    曲妙淩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文柔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什麽。她爹不是向來如此嗎?聽風就是雨?


    曲妙淩淡淡的笑,卻激怒了武德候。


    “父親,您先消消火,女兒是什麽人您還不知道嗎?為了侯府,女兒是什麽都願意做的。”


    曲妙淩這話算是說道武德候心坎兒裏了。


    他心裏的火兒消了些,隨著曲妙淩在座位坐好,他嗆聲道:‘妙淩,你在宴會上救了蔣婧婧,是與不是?’


    曲妙淩沒有遲疑,道:‘是。’


    在武德候發怒之前,曲妙淩搶先道:“父親,當時情況危急,蔣婧婧朝我撲過來,我若是不救她,女兒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那你為什麽不去救辰巳,他是你親弟弟!你就這麽狠心?把對文柔的恨轉嫁到他身上?”武德候越說越奴,他“蹭”的站起來,漲紅著一張臉,看模樣像是要打她。


    曲妙淩心裏一動,就算在前世,武德候也不曾對她動手。


    這文柔的本事還不小。


    曲妙淩暗自想著,卻是又道:“父親,當時辰巳是你送進宮的,我連你把他交給誰都不知道,而且女眷跟男子坐著的位置不一樣,這是皇帝下令安排的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武德候一懵,馬上醒過神兒來。


    他看著女兒,心道:妙淩說的是啊,他們分頭進宮,又怎能苛求妙淩照看兒子呢?她一個女兒家,自己在宮裏還不知道受了什麽苦呢。


    這樣想著,武德候心裏竟然有些愧疚,但他是男人,是曲妙淩的爹,是一家之主,他不能承認自己錯了。


    “不管如何,辰巳在宮裏受了傷,你就有責任。”


    “父親說的是,女兒卻是有責任,母親既然照看不好兒子,那妙淩也應該好好看顧好弟弟。”


    曲妙淩這話讓武德候一噎,他訥訥的轉身離開。


    親娘都沒看好,他又能苛求妙淩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怎樣呢?


    武德候走了,輕柔趕緊進來,擔憂道:“小姐,您沒事吧!”


    她撈起曲妙淩的胳膊看了看,又在她臉上細細端詳,好像她身上有一點傷,她就叫人揍武德候一頓。


    曲妙淩好笑的看了眼輕柔,“哪有那麽誇張,他不會動手的!他也不敢!”


    “我知道小姐您厲害,可是我總覺得,好像自從前段時間您醒來,就變了個人,以前您說話都沒這麽硬氣的。”


    曲妙淩眼神一變,她的變化竟然這麽明顯的嗎?


    看來,她該收斂些了。


    “輕柔,走,咱們去祖母那裏,陪她說會兒子話。”


    輕柔正疑惑小姐跟老夫人的關係怎麽這麽好的時候,曲妙淩已經走了好幾步了,她趕緊跟上去,“小姐,您慢點兒!”


    沒過多久,倆人穿過花園,不遠處就是老夫人住的佛堂。


    輕柔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喜鵲,跟小鳥似的,曲妙淩含笑聽著,忽然,她停下不起,輕柔也趕緊停下,“小姐,怎麽了?”


    “噓。”


    輕柔閉緊嘴巴,然後她就看見文柔身邊的桃蕾在門口晃過去。


    “小姐,那不是桃蕾嗎?她不去伺候夫人,來這兒幹什麽?”


    “別說話,咱們先跟上去。”


    桃蕾一邊往前走,一邊還鬼鬼祟祟的往後望,一看就是心裏有鬼。


    果然,她來到廚房,跟煎藥的丫頭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掏出一個小包懟進丫頭懷裏。


    然後桃蕾匆匆離開,曲妙淩看見那丫頭順手就把那小包打開,對著正煎著藥的鍋倒進去。


    “輕柔,現在府裏誰在喝藥?”


    侯府裏一共就那麽幾個主子,輕柔想了想便道:“少爺一直在喝藥,但夫人關切得緊,少爺的藥一直是在合安園裏煎的,除了少爺,那這藥不就是給——”


    主仆倆的目光對上。


    “老夫人!”


    輕柔驚了,“他們怎麽敢,那可是侯爺的親娘!”


    曲妙淩眼神灼灼的盯著那藥碗,那丫頭已經煎好了藥倒出來,上輩子文清淺能做出剖腹取子的事兒,她的這個姑母肯定也是心狠手辣,不過是下點兒藥,她信文氏能做出來。


    “輕柔,咱們跟上去,待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輕柔點頭,倆人便跟著那丫鬟來到佛堂。


    曲妙淩快走了幾步,在門口的時候撞了那丫頭一下,那丫頭身子一歪,藥碗就砸到地上,全打翻了。


    輕柔趕緊喊道:‘你這丫頭怎麽迴事兒,沒看見大小姐嗎?’


    那丫頭嚇了一跳,她怎會不知曲妙淩在府裏的地位,就是他們夫人都是要禮讓三分的。


    她趕緊跪下,也顧不得地上的藥汁染上裙衫,她連連磕頭道:“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饒過奴婢吧!”


    “你這奴婢好生口舌,你這意思是我們小姐無理取鬧,冤枉了你不成!”


    那丫頭的表情瞬間驚恐起來,連連擺手,磕頭也更重,“不是的小姐,您誤會了,奴婢不是說您——”


    “那你就是承認撞了我們家小姐了?”


    輕柔在曲妙淩的身邊呆久了,這嘴巴也厲了許多。


    曲妙淩看著輕柔,分外欣慰。


    “衝撞小姐,按照規矩,該掌嘴十下。”輕柔挽了挽袖子,也不客氣,都敢給老夫人下藥,膽子不小啊!


    “啪啪啪”,十個巴掌甩過去,那丫頭的臉腫的老高。


    她嚶嚶哭泣著,輕柔一聲大喊,“不許哭!”


    氣勢十足,那丫頭果然停聲了。


    輕柔看了曲妙淩一眼,然後便站在她身後。


    “住手!”


    匆忙趕來的文柔臉色鐵青,她派人去打探婉珍院的動靜,結果人迴來卻說武德候怒氣衝衝進去了,結果出來的時候灰溜溜的。


    文柔一拍桌子,忍不住在心裏暗罵:沒用的男人,連女兒都管不了!


    她正氣著,桃蕾就迴來道:“夫人,不好了,晴袖被大小姐責罰,現在正跪在佛院門口呢!”


    文柔驚喊:“什麽?”


    往佛院走的路上,文柔心裏七上八下的,曲妙淩迴府這麽久,沒跟任何人起過口角,唯獨今天,竟然跟晴袖爭執,還動了家法。


    她會不會是知道了自己的動作,借晴袖來敲打自己。


    一想到這兒,文柔就渾身冒冷汗。


    桃蕾攙扶著她,竟發現主子的身子都是顫的。


    “夫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咱們趕緊過去。”


    ……


    看到趕來的溫柔,曲妙淩笑了,“母親怎麽來了,也是來給祖母請安的?”


    看到晴袖紅腫的臉,以及撒了一地的湯藥,文柔怒從中來,“曲妙淩,你當我文柔是好欺負的嗎?晴袖是我的丫鬟,你打她就是打我的臉!”


    曲妙淩沒說話,繼續看文柔表演。


    而文柔見曲妙淩連句反駁都沒有,她斷定,她肯定什麽都不知道。文柔放下心,中氣十足道:“曲妙淩,你好惡毒的心,連我手下的丫鬟都不放過,我跟你有什麽仇什麽怨!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別忘了,我才是當家主母!”


    桃蕾跟著幫腔道:“晴袖你起來,大小姐欺負你,有夫人給你做主。”


    晴袖趕緊爬起來,躲到文氏身後。


    曲妙淩冷眼看著,忽然笑了,那笑容極冷,還在往外射冰碴子,晴袖不敢看曲妙淩的眼睛。


    “母親,你是當家主母又如何?我是皇帝親封的惠舒郡主,我料理個丫鬟都不行嗎?母親,你這是無視皇上的旨意?”曲妙淩一步步逼近,聲音也逐漸拔高,聽著竟然有幾分皇帝的口吻。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文柔心口一跳,兩股戰戰,桃蕾極有眼色的湊過去扶住主子。


    “咱們在侯府裏隻談家事,哪有什麽身份尊卑,我好心讓晴袖給老夫人煎藥,卻被你給撞撒了,怎麽,你不想老夫人的身子好起來嗎?”


    當朝皇帝最看重的就是孝道。


    聞言,曲妙淩又笑了,“母親莫不是腦子不好了,今日是那丫鬟來撞我,又怎是我不孝順祖母,作為當朝郡主,我理應做出表率,從今天開始,我親自給祖母煎藥,不假他人之手?如何?”


    文柔驚詫,她沒想到曲妙淩會如此。


    如果她答應了,那她以後再想動手腳就難如登天了,可是不答應,那就是跟皇帝的旨意對著幹。


    文柔陷入兩難之中,她不由得狠狠瞪了晴袖一眼,這丫頭,無能!


    晴袖怕極了,身子都在抖,看著可憐巴巴的。


    “老夫人是本夫人的婆母,理當由本夫人照顧,哪有讓孫女照看的道理?侯爺定當不會同意。”


    文氏想了想便道。


    “母親放心,父親那裏我自會遊說,不會給母親添麻煩的。”


    曲妙淩說完便對輕柔道,“你去把咱們園子裏的護衛調幾個過來,一定要照顧好祖母的安全,別讓某些人動了手腳。”


    曲妙淩意有所指,文氏膽戰心驚,她看了桃蕾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文氏挺直腰板。


    “你這樣做,老夫人也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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