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川際集團離開後,蕭偉鳴一家就被帶迴了蕭家老宅。


    宅邸內,敞亮的客廳籠罩著一股凝重的氛圍。


    蕭翰鵬和蕭弈,以及蕭家其他旁係也都聚集在了這裏,猶如一場即將拉開序幕的家族會審。


    蕭偉鳴一家,雙手都被保鏢牢牢鉗製住,被迫跪在地麵上,雙唇更是被封條緊緊束縛,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蕭鶴川悠然地坐在主位上,雙腿優雅交疊,一手輕攬著林向婉纖細的腰肢,另一手則漫不經心地玩弄著那枚象征著蕭家無上權威的印章。


    而蕭老夫人,也安然無恙地端坐在蕭鶴川身旁,麵色紅潤,完全沒有了前幾日的病容。


    李叔亦是如此。


    盡管他臉上仍掛著幾道未愈的傷痕,卻精神抖擻地站立在眾人麵前。


    眼前這一幕,直接讓蕭偉鳴一家瞠目結舌,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此刻,他們徹底明白了。


    蕭鶴川一直在溜他們玩。


    “三叔,你想坐上蕭家家主的位置,問過我了嗎?”蕭鶴川出口的話語帶著幾分戲謔和威嚴。


    隨著他這話一出,蕭偉鳴嘴上的封條也被揭開了。


    蕭偉鳴受到這樣的羞辱,臉上掛不住,聲音裏夾著滿滿的不甘與憤懣:“蕭鶴川,這就是你對待家族長輩的態度嗎?”


    聽到這句話,蕭老夫人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怒目圓睜。


    “長輩?你還有臉提長輩這兩個字?”她手指直指著蕭偉鳴,揚聲罵道:“我也是你的長輩,但你前幾天是怎麽對我的?”


    麵對老夫人的質問,蕭偉鳴開始裝傻充愣。


    “二伯娘,您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


    蕭老夫人冷哼一聲,“聽不懂?好,那我就說些你能聽懂的。”


    言罷,她緩聲吐了二字:“李叔。”


    李叔聞言,即刻揮手示意手下,將那名曾給蕭老夫人下毒的傭人帶了上來。


    那名傭人被帶到了客廳,抬眼一望,見蕭鶴川與蕭老夫人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裏,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他雙腿一軟,直直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不停地求饒。


    “四爺,老夫人,我錯了,求你們饒我一命吧!”


    緊接著,他顫抖著手指,揭發道:“這一切都是三老爺指使的,是他讓我把毒藥摻進老夫人的飯菜裏,還……”


    話還沒說完,蕭偉鳴已經按捺不住,怒聲截斷了那傭人的陳述。


    “一派胡言!”他強裝冷靜,狡辯道,“我什麽時候指示你下毒了?你不要在這裏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那傭人見狀,連忙舉起三根手指,眼神滿是誠懇。


    “四爺,老夫人,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是三老爺用我家裏人威脅我,我不得已才這麽做的!”


    蕭偉鳴怒意更盛,幾欲失控:“你!你簡直胡說八道!”


    正當他言辭激烈之際,客廳裏驀地響起了一段錄音,硬生生將他的怒吼截斷。


    那聲音不帶絲毫雜質,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十分清楚,心頭不禁一凜。


    這段錄音的內容,正是當時蕭偉鳴在蕭老夫人床前說的那番話。


    蕭偉鳴那張臉瞬間失了血色。


    蕭鶴川悠然抬眼,目光如炬地凝著蕭偉鳴,“三叔,您聽聽,這聲音,是你吧?”


    “不……不是我……”


    蕭偉鳴聲音發虛,眼神更是飄忽不定。


    但他這句狡辯的話語一出口,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聞言,蕭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輕顫。


    “不是你?那是誰啊?”


    蕭鶴川似乎已經料到他會這麽說,不動聲色地朝左勤使了個眼色。


    左勤立馬會意,迅速操作起手中的平板,將微型攝像頭拍下的畫麵放出來給大家看。


    這迴不僅有聲音,還有畫麵,蕭偉鳴徹底賴不掉了。


    蕭鶴川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緩緩言道:“三叔,三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蕭偉鳴也沒什麽好說的,苦笑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蒼涼。


    “成王敗寇,向來如此。”


    片刻的沉默後,他繼續說道:“今天敗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但霖珊和煜山是無辜的,還請你放他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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