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很亂,裏麵繁雜的記憶紛飛。


    一時間我竟分不清到底什麽是真的。


    鹿文初所說的一切我都沒有印象,但擺在我麵前的證據又是如此的確鑿。


    這讓我很是迷茫。


    我的確記得閔文締這個女人,但是要讓我把閔文締和站在我麵前的鹿文初結合在一起,我做不到。


    我怎麽可能之前就認識鹿文初?


    然後這麽久了還沒認出來她?


    我不認為我的記性能有這麽差!


    接下來鹿文初做出了一個令我瞠目結舌的舉動。


    她進了房間,出來的時候,她換了一身舊衣服。


    頭發不知道怎麽迴事變短了許多,還戴上了眼鏡。


    “真的是你?”我看得精神有些恍惚,唏噓道,“果然眼鏡會封印顏值。”


    “我居然真的這麽久都沒認出來。”我感歎道。


    見我已經認出來了,鹿文初把頭上的假發取了下來,重新換上了之前的衣服。


    我又想起了什麽:“為什麽改名字?”


    鹿文初的目光沒有看著我,好像在迴憶:“那會我跟著我媽在海陵生活,這個名字是我媽起的,那會我沒有姓鹿,因為怕鹿家內部的紛爭影響到我的成長。”


    “反正我媽是這麽說的。”鹿文初聳了聳肩。


    我隻能說,閔姨的眼光是真的遠大。


    “閔文締去了加拿大之後就沒再理會我……你是從加拿大留學迴來的,我早該想到……”我幽怨地看著她。


    鹿文初嗔怪道:“誰讓你自己看不出來?”


    “那能怪我嗎?”我反駁,“那不是你變化太大了嗎?正常人誰能看出來這兩個是同一個人?”


    說實在的,換了個環境生活過是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鹿文初都和從前的她有著天壤之別。


    現在的她有種,從萬花叢中過之後,看穿世俗的感覺。


    不再是從前那個鬼靈精怪的小女孩。


    不對!


    “你一早就知道?”我狐疑地望著她,“為什麽不告訴我?”


    現在迴想我們認識以來的種種細節,她確實有刻意接近我的嫌疑。


    我還以為是我自作多情。


    原來我們之間還有著這層關係在。


    鹿文初掩著嘴偷偷笑:“我蠻期待你發現這件事時的表情的。現在看來你沒讓我失望。”


    我一直覺得她內心有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惡趣味。


    此刻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我那會跟你說的兩世夫妻,不是在開玩笑。”鹿文初繼續說道,“重新相識,可不就是恍如兩世麽?”


    “所以……文初,是……”我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對,那是我自己根據你的名字後取的名字。”


    得到了她的證實,我不知道為何竟有些失落。


    我還以為真的有這樣的巧合。


    說到底其實還是她刻意為之的。


    這答案少了很多感覺,真的。


    “為什麽要改一個這樣的名字?”我的語氣略顯苦澀,“我記得你去了國外之後一直對我愛搭不理的……”


    說愛答不理都是照顧她了,壓根就是銷聲匿跡好吧?


    從鹿文初的表情也可以看出,其實她對我的冷漠她自己都知道。


    當初一言不發就銷聲匿跡的是她,如今改了這樣名字的也是她。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


    “是我媽啦!”鹿文初“委屈”地說道,“她讓我好好學習,說什麽本身就什麽都不懂,在外麵還不努力學習,到時候她打下來的江山都沒有人守。”


    我怎麽感覺,這鹿文初有點像是,在甩鍋?


    閔姨不像是這麽無情的人。


    況且我和她那時候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況且沒有我,她在國外不還是有自己的相好嗎?


    我一想到這個就頭疼。


    尤其是知道了這些“蹊蹺”的隱情之後。


    這不就等於是我被無情拋棄了,結果拋棄我的女人還有了另外一個男人嗎?


    雖然當時的我跟她並沒有實際性的關係。


    但我當時對她的好感也是不俗的。


    我有點破防。


    我沒來由地笑了。


    原來人在極度生氣的時候,真的會氣笑。


    我還記得,我和當時的閔文締還有一個約定。


    如果我們在這幾年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如果她迴國的那天,她未嫁我未娶,那我們兩個就在一起。


    現在看來,不過是幼稚且可笑的誓言。


    誓言誓言,到最後都是食言。


    我打開手機,還好聊天記錄還在。


    我把兩個人許下的諾言擺在鹿文初麵前。


    她看過之後,沉默不語。


    “對不起,是我忘記了。”她的神色很是落寞。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自責還是隻是演給我看的。


    我不敢輕易地再相信任何有關感情的事情。


    我談的戀愛不多,但每個女人在和我相愛的時候,心裏總是還有著另一個男人。


    這也是我一直沒同意陳聽雨求愛的原因。


    如果我就這麽跟陳聽雨在一起了,那我和那些傷過我心的女人有什麽區別?


    我走過的泥濘路,不希望陳聽雨再走一遍。


    現在想想,我和她更像是用朋友的身份,聊著戀人的天。


    然後是不是有人來追問,她就會避嫌?


    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當時是不是你已經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為了避嫌,才不理我?”我帶著答案問問題。


    鹿文初還在掩飾:“怎麽可能?我那是潛心研究學業。”


    但她慌亂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我輕哼了一聲,我想起來為什麽我對寫給她的信以及送給她的禮物沒有印象了。


    那段她消失的時光,我發了瘋一樣給她寫過很多信,寄過很多包裹。


    但卻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那時的我悲痛交加。


    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我自己調整了過來,專心搞事業。


    忘了那些事情。


    現在想想可能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吧。


    極度悲傷下出現的選擇性失憶。


    現在迴想起來,一方麵是實物擺在我麵前的緣故。


    另一方麵,可能是我對這個事情無感了。


    感情上的事情已經再也無法傷到我的心了。


    記不記得已經無所謂了。


    ps:關於沈幕折和鹿文初過去的故事,以及和夏亦瑩、喬戲央、陳聽雨的往事,後麵會有一卷專門是迴憶卷。到時候會有詳細的敘述,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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