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在溫矜懷去洗澡以後,薑眠撥通了沈惜夭的微信電話。


    “怎麽了?”聽出對方語氣裏的焦急,薑眠趕緊詢問,“是不是你和鄒隙…”


    “不是的,不是的。”


    沈惜夭第一次不顧一切的打斷了薑眠沒有說完的話。


    “我要跟你說的是我今天收到了一通奇怪的短信,那個短信上麵寫著在法國一處偏僻地區的療養院。”


    “法國的療養院?!”


    薑眠緊張的站了起來,她想起來今天樸一泰跟她說的,楚渺一開始是在韓國首爾確診了精神病,然後轉移到了法國療養院,她差點忘了沈惜夭也是在法國定居。


    “那家療養院跟你發的消息嗎?他跟你說了什麽?療養院裏有誰?”


    “眠眠你先別急,你聽我說,那家療養院已經荒廢許久,因為六年前發生了一場大火,有一個精神病女人放火燒了療養院,導致療養院裏死了兩個老人。”


    “現在療養院裏的護工僅僅隻剩下兩位,我今天去探查消息的時候,也是因為前不久你跟我說到過一個女人,似乎是跟薑家有些關係,好像還和你的身世有牽扯,所以我才留了心去特意問了。”


    “隻是很可惜,兩個護工一個年紀太老,一個又因為是事發之後才轉來療養院的,所以她們對情況的知曉程度都不夠完整,唯一我能確定的是,在療養院裏居住的那位神經病女人的名字叫楚渺。”


    楚渺?!


    這兩個字一說出,薑眠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的皮膚瞬間起起雞皮疙瘩,腦海裏的神經緊繃起來。


    所有東西似乎都在逐漸串在一起,那些被牽扯進來的人,仿佛都置身於一個偌大的蜘蛛網,她,還有這群朋友,都是那個蜘蛛網上的獵物,而背後織網的人就是這個楚渺。


    “發生大火以後,這個女人轉去了哪裏?”


    電話那頭的沈惜夭輕歎一聲:“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療養院那位老護工不能過問療養院太多的事情,但她給了我老院長的聯係方式,今天我先迴來了,等鄒隙把訓練比賽打完,我會跟他一塊兒去尋找這位院長。”


    薑眠捂著額頭,將碎發挽至耳後。


    “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連我現在正為什麽事情犯愁你都知道,不瞞你說,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徹查楚渺的事情,包括前一段時間,薑州易陷害我的事情其實也是楚渺設計的陷阱。”


    “我們都中了陷阱,把薑州易給送入了牢獄裏,不過也好,畢竟他之前犯的錯不少,讓他進去好好的改過自新也不失為一種好事。”


    “眠眠。”沈惜夭這一聲唿喚帶著擔心的意味,“你確定楚渺是我們這邊的人嗎?如果她是敵人,敵在暗,我們在明,如果她是故意讓我們去徹查她的存在,那我們豈不是在按照她的計劃一步一步走下去,於我們而言又有什麽利益?”


    薑眠不是沒有想過沈惜夭的這一猜測,在薑州易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就在想過楚渺為什麽要隱瞞?


    又為什麽不能見光?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又為何不跟自己相認?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母親,又為何身份血緣和自己的牽扯那麽密切?


    就連溫老爺子也有聽到過楚渺這個名字,證明這個人曾經應該是有些名聲的,可為什麽短短幾年,她就消失的無影無跡,甚至多方位打聽都聽不到她半點風聲?


    究竟是她躲的好,還是有人刻意為之的把她雪藏?


    “夭夭,不論出現什麽樣的情況,你都不能一個人隻身前往去尋找那個院長。”


    這其中的危險程度不是她們能承擔的,她不希望夭夭去冒險,她深知誰都無法阻止沈惜夭要去做任何事情。


    從小到大,沈惜夭一直是一個極其有主見的女孩子,正如當初她要出國,她的父母完全沒有辦法阻攔她。


    她不是籠中雀,而是空中鷹。


    “你放心吧,眠眠,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徹查清楚,那個療養院的院長,我已經派人去聯係了,等鄒隙比賽完了以後,有他陪著我,我會安全的。”


    “好,那我就不瞎操心了。”


    薑眠和沈惜夭又聊了幾句首爾特色,和那幾個沈惜夭以前喜歡的明星,就掛了電話,各自休息。


    剛巧,溫矜懷洗完從浴室出來了。


    他額前的碎發半濕著,下半身裹著浴巾,上半身露出他線條漂亮的腹肌,光潔的背上還沒有擦幹的水珠掛在他的皮膚上,顯得更加誘人。


    不得不說,溫矜懷的身材鍛煉的非常好,每次薑眠看見他的身材,總是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溫矜懷一邊用毛巾擦著自己的濕發,一邊自然的走到床邊。


    薑眠盯著他的眼睛,如實說道:“我和夭夭打了電話,她跟我提到法國的療養院,跟今天樸一泰所說的一模一樣,我估計她會比我們更快一步到療養院。”


    溫矜懷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也並沒有多麽驚訝。


    “我們應該過不了幾天,也會去跟他們一塊兒匯合。”


    “我也是這麽想的。”


    薑眠掰著指頭算著時間。


    “我們在這邊頂多會花兩天時間就能把資料全部弄到手,唯獨那個樸一泰不好解決,這個人是個人精,依我看,未必會和他所說的一樣,估計還會有留有後手,但我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


    有太多正常人被無緣無故送去了精神病醫院,要不是因為有這些無良的精神病醫生,那些人怎麽會被醫院裏的病人逼瘋?


    這就是黑暗。


    這就是現實。


    楚渺一定不是第一列。


    那有沒有可能…


    “楚渺會不會是唯一一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生還者?”


    正在擦頭發的溫矜懷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迴頭看著薑眠:“你的意思是,她從精神病醫院出來是必然。”


    準確來說,薑眠在很早之前就有這種猜測了。


    不知道是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楚渺給薑眠的感覺不一樣。


    她認為這件事情遠遠不止樸一泰所說的那麽簡單。


    “如果楚渺僅僅隻是知道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麽那些人可以像對付閆明和杜雨一樣,直接讓楚渺消失在這個世界,因為逝去的人不會再開口。”


    可他們並沒有,這就是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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