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籠罩了四合院,閻慶俞拖著疲憊的身子推開院門。


    車隊的那些‘牲口’當真是不當人,大中午的,非要拉著自己喝一點。


    偏偏他們今天不出車,李主任也不攔著,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被這些坑人的玩意兒灌到了桌子底下。


    休息室裏,自己的位置還空著,生生的在屋子裏睡了一下午,這才感覺頭痛欲裂的感覺稍稍好了些,可依舊腦袋飄忽,昏昏沉沉。


    踏進前院,他抬頭瞥了一眼四周,院子裏靜悄悄的。


    鐵蛋還沒迴來,想來武裝部又有什麽行動。這個他倒是不擔心,鐵蛋現在基本隻在部裏,值班的時候有,但出勤的機會卻是幾乎沒了。


    西廂房,閻埠貴家裏昏黃的煤油燈從窗戶裏透出來,映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閻慶俞皺了皺眉,心裏那股子厭煩勁兒又湧了上來。


    這院子裏的每一個人,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可剛走到自家門口,還沒等他掏出鑰匙,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閻慶俞迴頭一看,易中海正笑眯眯地朝他走來,手裏還端著一缸子茶水,看樣子是剛從家裏出來。


    “慶俞啊,剛迴來?”


    易中海笑著招唿,聲音裏帶著幾分關切,“我還以為你今天直接去學校了呢,出來幾趟,都沒見著你屋裏亮燈。”


    閻慶俞心裏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嗯,剛迴來。”


    易中海走近幾步,把堂子缸子往窗台上一放,搓了搓手,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慶俞啊,我聽說……你要結婚了?”


    閻慶俞一聽這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事兒他沒有在院裏說過,甚至於,除了王主任外,南鑼鼓巷這邊的人他都沒提過。這事兒是怎麽傳出去的?


    閻慶俞心裏頓時泛起一陣莫名的煩躁。


    他抬眼看了看易中海,這院子裏的人,果然沒一個省心的。


    “嗯,是有這麽迴事。”閻慶俞隨口應了一句,語氣裏帶著幾分敷衍。


    易中海聽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趕緊追問:“那日子定了嗎?咱們院裏的人也好提前準備準備,幫你張羅張羅。”


    閻慶俞心裏一陣厭煩,不過易中海既然這麽問,那顯然不知道自己結婚的具體時間。這麽看來,應該是誰提了一嘴,被人聽了去。


    沒有日子,那就還有斡旋的餘地,他臉上平靜,按著性子道:“日子還沒定呢,等定了再說吧。”


    易中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日子沒定,但是提到了結婚的事兒,那就是好事將近,隻是,前期流程可能還沒有走完。


    不過想想也是。


    這小子父母雙亡,唯一的長輩還是與他斷了親的閻埠貴。這麽一來,等於說沒人去與女方溝通婚事,難怪日子定不下來!


    易中海迅速的腦補出了閻慶俞的情況。


    眼神裏,也逐漸多了一抹同情。


    不過,仔細打量了一下閻慶俞的神情,他發現這小子雖然嘴上說著要結婚,但眼神裏卻沒有半點喜色,反而透著一股子冷淡。


    易中海心裏不由得一沉,知道閻慶俞並不想在這個事兒上多說。


    隨即又想起之前閻埠貴和劉海中幹的那些事兒,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


    閻慶俞這小子,怕是早就對院裏的人寒了心。閻埠貴想要緩和與閻慶俞的關係,怕是沒啥可能了。


    可結婚這種大事兒,總得有人幫忙張羅。


    院裏的人雖然之前與他有些過節,但畢竟是一個院的,總不能看著他一個人忙活。


    況且與他有主要矛盾的,也就閻埠貴與劉海中兩家,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麽大仇大怨。


    而且結婚,再怎麽說也得在院裏擺上幾桌,看在婚宴的份上,他們也得出些力,不至於說在婚宴上就與閻慶俞鬧個不好看。


    想到這裏,易中海心裏稍微踏實了些。笑了笑,拍著閻慶俞的肩膀說道:“行,那你先迴屋休息吧。等日子定了,記得通知我們一聲,院裏的人也好幫你搭把手。”


    閻慶俞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易中海見狀,也不好再留,拿起搪瓷缸子轉身往中院走去。


    看著易中海的背影,閻慶俞冷笑了一聲。


    告訴你們?告訴你們幹啥?給自己找不痛快?!


    實話說,他與易中海沒什麽恩怨,可這老家夥明明得了王主任的信,還任由劉海中、閻埠貴折騰自己,然後他在全院大會上裝好人。哪有這好事兒?


    自己低頭,他跟著沾光,自己強勢,他在會上就幫著自己說話,反手把鍋砸在閻埠貴、劉海中的頭上。王主任來了,還能賣好。


    合著,他是裏外都不吃虧。


    好事兒都讓你占了得了!


    閻慶俞心裏那股子厭煩勁兒更濃了。


    這院子裏的人,一個個都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實際上不過是想著從他這兒撈點好處罷了。


    好在,帽兒胡同的四合院馬上就要修葺完了,等那邊一弄好,他就搬過去,再也不用跟這院子裏的人打交道,心裏這才微微放鬆了些。


    這次結婚,他壓根就沒打算請院裏的人。王主任三番兩次的提這個事,可他絲毫沒有一點動搖的意思。


    斷就斷個幹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另一邊,易中海迴到中院,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一邊走一邊琢磨著閻慶俞剛才的神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閻慶俞那小子,明顯對結婚這事兒沒什麽熱情,甚至還有些抵觸。


    易中海不由得想起當年閻埠貴選擇跟閻慶俞斷親的事兒,心裏一陣膩歪。


    當初閻埠貴要是沒那麽衝動,現在也不至於鬧得這麽僵。歎了口氣,隨即推開自家的屋門。


    閻埠貴正坐在屋裏喝茶,見易中海進來,趕緊起身招唿:“老易,怎麽樣?那小子怎麽說?”


    易中海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是要結婚了,但日子還沒定。”


    閻埠貴聽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那好啊!等他日子定了,咱們院裏也好幫他張羅張羅。順帶著,你再幫幫我,在那小子麵前說點好話。


    大喜的日子,那麽多人看著,還有著他的朋友、同事,總不能還如之前那般,一點麵子不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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