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南肖國衝、世子,先行來到京都。


    一行人馬不停蹄,直接進宮麵聖。


    因為,此時正是上朝的日子,再合適不過。


    二人昂首挺胸,步入德政殿之內。


    朝臣們紛紛投來異樣目光。


    “濮南虎威將軍肖國衝,參見皇上、參見太後。”


    “濮南世子彭佑棠,參見皇上、參見太後。”


    二人畢恭畢敬,行過叩拜大禮。


    “愛卿平身。”


    肖國衝站起身後,徑直開口:


    “皇上、太後。濮南王在親政大典之時先行離開,迴去之後終日惶惶不安。為表對聖上的愧疚,特命末將護送孝恆輝燈,進獻皇室。”


    話音剛落,八名太監,抬著架子步入大殿之內。


    架子之上,擺放著碩大的孝恆輝燈。


    緩緩放於地上,朝臣們不自覺發出驚唿。


    此物雖大,但用料、製作極為考究精細。


    底座之上,雕龍畫鳳,有展翅欲飛之感。


    骨架乃是用堅韌的翠竹精心紮製而成。


    每一根竹條都粗細均勻,緊密排列。


    高聳的燈麵之上,糊著的薄紗,隨著搬運輕輕晃動,似女子輕柔的裙擺。


    “好,甚是精妙絕倫。”


    皇帝發自內心,誇讚一句。


    “皇上,更為精妙的是,父母、子女共同將手放於之上,無需點燃,此燈便會亮起,猶如白晝。更有金色遊龍,會在其中上下遊走。”


    “哦?竟然如此?”


    皇帝不明所以,來了興致。


    “若有父子同朝為官者,可以上前一試。”


    肖國衝說完,朝臣們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世子向前兩步,憤憤說道:


    “濮南進獻寶物,難道就這般對待?”


    皇帝眉頭微皺,頓感失了麵子。


    本就是個精美的花燈而已,能有什麽好說的?


    “郭愛卿,你們父子不妨上前一試。”


    “皇上。”太後語氣平緩:“收下便是,無需在朝堂上擺弄。”


    太後麵色沉穩,實則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郭由真立即上前行禮:


    “皇上,早朝理應莊重威嚴,至於寶物,退朝後再試不遲。”


    郭由真並不知真相。


    但他深知,濮南定然沒安好心,絕不能順著他們來。


    肖國衝大笑起來:


    “哈哈哈,本以為皇上已經親政,現在看來,並無改變。朝臣們依然會抗旨不遵。”


    肖國衝的激將法果然奏效。


    皇帝憤恨不已:


    “一件小玩意罷了,你們又忌憚什麽?丟了我大奉顏麵。郭由真,朕命你試此寶物。”


    郭由真極為無奈,瞥一眼太後方向,得到暗示後,方才緩緩來到孝恆輝燈旁。


    “郭相、監丞,您二人分別將手放於底座兩側便可。”


    肖國衝麵帶微笑,指引起來。


    郭由真看向兒子,微微點頭。


    隨即,二人將手緩緩放於底座之上。


    上方燈麵緩緩亮起,映射出淡藍色光亮。


    “藍色,乃是忠臣良將。郭氏父子同朝為官,定當會忠心耿耿。”


    肖國衝高聲說著。


    郭由真心中不免一緊。


    忠奸善惡,豈能由他和個死物決斷?


    不知濮南安的什麽心,絕不能讓他們肆意擾亂朝堂。


    “確實有趣。”郭由真說道:“不過,奸邪忠良自有聖上決斷,怎可由一物件判別?”


    “那是自然,郭相不必掛懷,不過是討個彩頭而已。”


    肖國衝一副無所謂樣子。


    世子緊接著說道:


    “若是真命天子觸碰,定然會是耀眼金光,遊龍舞動。”


    “哦?”皇帝站起身來,緩緩向下走去:“那朕倒是要見識一下。”


    “皇上,莫要貪戀這寶物,退朝後再試便是。”


    太後勸說,卻沒辦法擋住皇帝的腳步,反倒是更快了些。


    “母後,您來一同試驗一番。”


    小皇帝想法很是簡單。


    若不像肖國衝所說,那濮南定然是失了麵子。


    郭由真與朝臣們見狀,紛紛勸說起來。


    若是出現狀況,任由肖國衝與世子胡言亂語,定然是會擾亂朝堂啊。


    可是,越是勸說,越堅定了小皇帝的決定。


    “肖將軍、世子,你們莫要再胡鬧。朝堂之上,理應以國事為重。”太後斥責起來:“晚上宮中設宴,屆時再試不遲。”


    太後沒了辦法,隻想就此作罷。


    或是拖延時間,等待塗一樂返迴。


    “太後此言差矣。濮南王獻禮賠罪,怎麽就不算國事了?”肖國衝收斂笑容,麵色凝重:“此次濮南王為表誠意,特命世子一同前來。哼,看來,大奉皇室一直對濮南頗有成見。”


    這一番上綱上線,將太後的退路堵死。


    無非就是試驗寶物,扯上軍國大事,全然沒了辦法。


    太後無奈之下,隻得緩步走來。


    朝臣們無不揣測,濮南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太後、小皇帝將手放於底座之上。


    良久,燈麵上卻毫無反應。


    朝臣們開始竊竊私語。


    “壞了不成?”小皇帝眉頭緊鎖:“濮南進獻之物,就這等不堪?”


    肖國衝、世子立即跪倒在地。


    “迴皇上,濮南萬萬不敢。”肖國衝裝作謹小慎微樣子:“孝恆輝燈絕不會壞。若是沒有反應,隻能是、隻能是並非母子。”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一片嘩然。


    朝臣紛紛上前斥責:


    “濮南安的什麽心?弄個破爛玩意來,如此汙蔑皇室?”


    “暗藏禍心,妖言惑眾。理應推出去斬了。”


    “皇室之事,你怎敢如此胡言亂語?”


    ……


    太後陰沉著臉,緊盯地上二人。


    她已經印證心中猜想。


    定然是宮中失蹤嬤嬤,是被帶去了浦南。


    濮南這才處心積慮來擾亂京都朝堂。


    小皇帝心亂如麻,不住看向朝臣、又再次看向太後,心中不禁思考起來。


    難道,太後真的不是他母親?


    此時,肖國衝一頭重重磕在地上:


    “濮南有一老婦,曾妄言,太後與聖上……”


    “太後、皇上,我可想死你們了!”


    肖國衝剛要說出關鍵,塗一樂大步走入大殿,高聲大喊打斷了他的話。


    朝臣們見狀,立即收了聲音。


    拱手彎腰,向塗一樂行禮。


    所有人的心中,仿佛有了靠山,瞬間安穩許多。


    塗一樂動作極為誇張,向太後、小皇帝行叩拜大禮。


    他站起身後,仿佛全然感受不到,大殿之中壓抑的氣氛。


    “本相此次前去淩雲城,被那楚璟修算計,差點就再也見不到太後和皇上。”


    塗一樂邊說邊擦起眼淚。


    “但我已經查明,那楚璟修並非楚淩雲後人,而是冒充頂替。他原名盧景休,乃是韋芝國人,曾……”


    “太後。”世子突然大聲說道:“還請太後、皇上再試一次。”


    世子慌亂不已,立即開口打斷。


    若是真將楚璟修底細說出,恐怕,他難以脫身啊。


    塗一樂怒目相視,快步走到世子麵前,不住上下打量:


    “混賬東西!敢打斷本相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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