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雲冷冷地說道:“哼,區區一個靈聚境,如此猖狂,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真是愚不可及。”


    他是靈性境中期,自然是有些看不起靈聚境末期的張騰。


    張騰不以為然,淡淡一笑說道:“若然一個聰明人都是像常兄這般,甘願充當他人的爪牙走狗,損人利己,濫殺無辜,我還是寧願愚蠢一些要好。”


    常子雲麵不改色,冷笑一聲,說道:“這個世界上蠢人總是比一般人死得快一些,既然你自尋死路,那便怪不得我了。”


    說完,他不再廢話,舉起木槍,將整根木槍灌滿靈力,隻見槍尖吐出一道尺許紅芒,犀利奪目,寒氣逼人。


    此時,常子雲朝著張騰的咽喉一槍刺出!


    “咻!”


    木槍刺破長空,快如閃電,簡潔犀利,他這一槍,沒有任何試探之意,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致命殺招,要將張騰置之死地。


    張騰早有準備,避過常子雲的一槍,身形陡然向前,朝著常子雲的雙手劈出。


    常子雲木槍一收,架開張騰的木刀,槍頭瞬間幻化出百十個吐舌猙獰蛇頭。


    “嘶嘶嘶……”


    這些猙獰蛇頭如同有生命一般活靈活現,發出一陣令人發怵的嘶叫,齊齊朝張騰的周身要害咬去,兇狠歹毒,殺機凜然。


    張騰眼睛微眯,手中的木刀驟然加速,劈出百十道刀影,將那幻化處蛇頭的木槍一一擋住。


    常子雲一聲冷笑,木槍越使越快,他從地麵一躍而起,人槍合一,整體幻化為一條巨大的毒蛇模樣,毒蛇高高將腦袋舉起,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張騰不斷撲咬,吐息,射出一道道血紅色的靈氣槍勁。


    “咻咻咻……”


    一連串的破空之聲傳來,那些血紅色的靈氣槍勁,宛如連綿不絕的箭雨向張騰射來。


    張騰手中的木刀急舞,形成一個半透明的防護罩,將所有的靈氣槍勁全數放在外麵。


    “叮叮叮……”


    那些靈氣槍勁被防護罩彈開,四處飛濺,或是射向空中,或是射向擂台邊上的結界障壁,或是射向大理石鋪砌的擂台台麵。


    隻見射向空中與結界障壁的靈氣槍勁最終消散,了無痕跡,而射向擂台麵的靈氣槍勁則威力恐怖,它們在大理石板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小孔,讓人頭皮發麻。


    見自己的靈氣槍勁全被張騰擋下,常子雲臉色微微發紅,他眼神陰沉,寒光閃動,殺機益盛。


    他一抖木槍,改刺為劈,木槍槍身紅光暴漲,爆發出一道淩厲的弧形刃芒,朝著張騰構造成的防護罩頂上砍落。


    張騰往邊上一閃,躲開了那一道弧形刃芒,雙腳蓄力往地上一蹬,人如同炮彈一般猛然向前飛出,常子雲直撲過來。


    他的速度極快,未等常子雲收槍迴防,人就猶如鬼魅一般,一下子出現在常子雲的麵前。


    這時候,張騰麵無表情,將木刀高舉過頂,朝著常子雲的額頭狂劈而下。


    常子雲見狀,不禁臉色大變,木槍往前一點,借力向後暴退,試圖避開張騰這一刀。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張騰手中的木刀包裹著一層透明的銳利氣勁,瞬間斬落。常子雲的護身氣罡被破開,木刀的刀刃直接砸在他的額頭上麵,將他整個人劈飛出去。


    “嘭!”


    一聲巨響,常子雲的人撞在擂台四周的護欄上麵,生生將三根結實的木欄砸斷。


    隻見他額頭開了一大道口子,血流如注,染紅半張臉,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頭厲鬼一般,猙獰恐怖,淒慘異常。


    未等常子雲站起,張騰如影隨形,驟然而至!


    他先是一刀削斷他手裏的木槍,而後朝著他的四肢連連劈出,將其的四肢全部打斷,最後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像死狗一般扔到擂台中央。


    張騰望望趴在地上神誌模糊的常子雲,又望望三大莊的選手,最後把目光投向評委席。


    隻見他將木刀架在常子雲的脖子上,向那些評委高聲問道:“各位前輩,常子雲已經失去戰力,可以宣布比試結果了嗎?”


    那邊的評委相互對視了一眼,當中一人站起來,問張騰道:“常子雲選手本人認輸了嗎?”


    張騰冷冷一笑,他一腳將常子雲踢翻,向常子雲問道:“你認不認輸?”


    常子雲的人已陷入半昏迷,渾渾噩噩,根本無法迴答。


    張騰轉頭望著那個評委,淡淡地說道:“他已經半昏迷了,怕是無法開口認輸了。”


    那名評委望了擂台上的常子雲一眼,點點頭,宣布道:“八區第十六場比試,張騰勝出!”


    聽到評委宣布比試結果,張騰瞥了常子雲一眼,將木刀收起,放迴兵器架,負手走下擂台。


    “啪!啪!啪!”


    林超一邊鼓掌,一邊從選手席站起,向張騰走過來,說道:“姓張的,你果然厲害,比武很精彩。”


    張騰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說道:“我沒死,林大少爺是不是有點失望?”


    林超點點頭,說道:“有那麽一點點失望,不得不說,你運氣很好。”


    “我之前就對你說過,心存善念,必有善行;善念善行,天必佑之。”張騰說道,“我一向喜歡與人為善,運氣好很正常。”


    林超搖搖頭,說道:“常子雲還是太自負了,若然他一開始就使用殺手鐧,眼下躺在上麵的,說不定是你。”


    張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說道:“什麽殺手鐧?是他身上的暴靈丹,還是右袖裏的暗器,抑或是左袖裏的劇毒飛蟲?”


    聽張騰一說,林超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麽知道?”


    張騰神秘一笑,說道:“你猜。”


    說完他便不管林超,遠遠地向觀眾席上的莫邛等人點點頭,轉身擠出人群,來到林氏廣場之外,登上馬車,直接往竹院的方向趕迴去。


    馬車在大路上飛馳,車廂內張騰手按刀柄,背著木盒,全神戒備。


    不久馬車便過了葉家莊,順利到了通往竹院的山路口,最終停下。


    李轍喊道:“小兄弟,我們到了。”


    張騰鬆了一口氣,拿上包裹從馬車上落來,向李轍一抱拳:“多謝李大叔相送,明日再會!”


    李轍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抹笑容,也向他迴了一禮,說道:“小兄弟不用客氣,應該的。這兒離你住的地方應該還有一段路吧,小兄弟切莫大意,一路小心。”


    “嗯,多謝大叔提醒,我會的。”張騰點點頭,再次道謝之後,轉身往山路的盡頭而去。


    李轍留在原地一直目送張騰的身影消失,這才微微一笑,架起馬車返迴綏寧。


    迴到竹院,張騰將晴櫻留在鎮北別院的長劍匕首交給她。


    由於已經有了憐夢,晴櫻對原來的兵器並不是很在意,她將它們隨意地放到一邊,向他問起比武大會的事情。


    張騰將今日的所見所聞,還有與常子雲比試的情況粗略地跟她說了一下。


    晴櫻對於三大莊下流無恥的手段十分憤慨,聽到張騰說常子雲身上帶有暴靈丹,暗器,毒物這些大會違禁品時,更是替張騰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她與林超一樣十分好奇,問道:“你怎麽知道常子雲身上有違禁品,還預先打斷常子雲的四肢,不讓他再有機會使用違禁品的?”


    張騰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指自己的眼睛,還指指耳朵,最後輕輕拍拍腦袋,說道:“靠這三樣東西,加上腦子。”


    晴櫻瞪大眼睛,嘟起嘴,有點不信道:“你說看出常子雲身上藏有暗器我信,聽出常子雲藏有毒物我也信。可你鼻子有那麽靈嗎?居然連那保靈丹的氣味也聞出來?哼,你騙人,快說你到底知道的。”


    張騰並不意外,說道:“這樣吧,你隨便拿一樣東西給我聞聞,然後在屋裏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我蒙著眼睛,給你找一下。”


    “欸,這倒是挺有興趣,嘻嘻,那麽我們試試唄,我不信你的鼻子那麽厲害。”


    晴櫻聽張騰這麽說,不禁興趣大生。


    她先是那一把梳子給張騰聞聞,然後用棉花堵上他的耳朵,用黑布蒙上他的眼睛,讓他到竹院外麵等候,自己則關上屋裏的大門,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將梳子藏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打開門,拿掉張騰耳朵的棉花,拉著張騰的手,給他引路,讓張騰跟她尋找梳子。


    讓晴櫻意外的是,張騰並不需要她引路,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進屋裏,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徑直往浴室走去,在浴池邊上的木架子底下找到了梳子。


    這時,張騰轉過身來,拿著梳子,在晴櫻麵前揚了揚,說道:“找到了,要不要再試一次?”


    “要!”


    晴櫻還是有些不信,她讓張騰出去,又拿著梳子重新藏了幾遍。


    不過無論她將梳子藏在哪裏,張騰都輕而易舉地找到它。


    隻有最後一次張騰多花了一點兒時間,因為晴櫻將梳子藏在浴池的水裏,他隻能通過周圍的氣味,架上一連串推測才把梳子找出來。


    不過,讓張騰頗為無語的是,他通過多次的測試,不僅沒有贏得獎勵,反而在晴櫻口中多了一個稱唿,由原來的“小流氓”不時改喚做“小狗子”。


    晴櫻:


    “小狗子,吃飯了!”


    “小狗子,水燒好了!”


    “小狗子,你的衣服!”


    “小狗子……”


    張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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