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並沒有如預想般直接斬下,而是變換了一個角度刺入了老翁的心口,頓時血如泉湧。


    從來沒有見過殺人的墨初被嚇得臉色蒼白,不停的顫抖,可當他看到爺爺倒在血泊之中,爺爺口中還念叨著“不要傷害我的孫兒,求你們了”墨初看到爺爺這個樣子,害怕便消失了,頓時怒從心起,衝上前便抓住殺人兇手,手中撕打著強盜,說著“還我的爺爺,你還我的爺爺,我要你償命。”


    可年少的墨初哪裏是身強力壯的強盜的對手,被其一把推翻在地。墨初站起來又一次向著強盜衝過去,但結果仍是一樣。可能是沒多少力氣了,這一次的墨初並沒有能站起來而是向著爺爺身邊爬了過去。


    他緩緩的抱起了爺爺,就這樣看著爺爺,爺爺說“孩子,不要活在仇恨裏,要為自己而活,要對得起自己的心”他艱難的抬起手,摸了摸墨初的臉頰艱難的說著“以後的路要你自己走了,苦了你了孩子,你還小,有許許多多的可能性,活在仇恨裏會迷失自己,人可無傲心,但不可無傲骨,記住了嗎?”


    “記住了,爺爺,你不要走,我還要給你采仙藥呢!你要成為老神仙,你不能走啊!爺爺”墨初大聲嘶吼著,可是爺爺的手已經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爺爺,爺爺,墨初記住了,墨初記住了啊!”墨初大吼著,淚如決堤,隨後他看向了那群強盜說道“我遲早會殺了你們為我爺爺報仇,血債血償,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本來已經轉身的頭目聽到這裏突然轉身走向墨初,抽出鋼刀架在了墨初的脖子上緩緩說道:”再說一遍“


    ”我要你們血債血償,我要要你們生不如死,我要你們血債血償,要你們。。。。。。。。“墨初大聲的說了三遍又對強盜大聲說道”聽清了沒有,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一送你們上路。“


    強盜的眼中出現了異樣的色彩,轉瞬即逝,緩緩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等你來報仇,我給你時間成長“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包括其他的強盜也是。但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墨初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墨初嘶吼著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把你們的狗耳朵伸長了給我聽清楚,我叫‘太上墨初’”


    “好,我等你來殺我,不過你找得到我嗎?”隨後轉身離去,待到走出這個院子默默說道“你有一個好孫兒”便大步離去。


    “縮頭烏龜”


    待強盜離去之後,我就這樣看著爺爺。他想起了與爺爺一起上山采藥的日子,想起來爺爺給他講過關於仙人的故事,想起來爺爺教他讀書認字的日子,想起來太多太多,可是人以逝,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已經逝去的人怎麽能複生呢?


    墨初看著爺爺緩緩說道“我此生絕不會讓任何一個親人受到傷害”可是此時的墨初又有什麽親人呢?他想起了從未見過的父母,他看著爺爺哭著說道“爺爺,你還沒有告訴我父母是誰呢?”


    也許最難過的便是親人離去吧!身體上的痛,總比心痛好啊!


    第二天清晨,陳大娘來找老翁,發現了倒在血泊之中,生機斷絕的老翁和將老翁緊緊抱在懷中的墨初,大驚失色,馬上跑去找人,消息一出,引發巨大的驚動,眾人聞訊趕來。眾人看著老翁,心中劇痛。


    “先將墨初與他分開吧”有人說道,可是大家不管用什麽方法,墨初的手還是緊緊的住著爺爺的衣服,還喃喃的說著“爺爺孫兒記住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要殺了你們,血債血償。”之類的話,眾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不忍得神色。


    終於將墨初與老翁分開了,眾人連忙將墨初抬到床上,此時的墨初還是不省人事,陳大娘照顧著墨初,她看著墨初輕聲說道“希望你能盡快走出來吧!”


    “爺爺,爺爺”墨初忽然起身,陳大娘聽到聲音趕來,墨初看到陳大娘,問道:“大娘,我爺爺呢?”陳大娘對著墨初說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堅強。”聽到這裏墨初又留下了眼淚,緩緩說道:“大娘。你知道嗎?多想這是一場夢啊,夢醒來之後爺爺還在,還沒有離開我那樣多好啊!”


    “孩子,你要振作起來,你爺爺在世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要堅強,以後就算你爺爺在九泉之下,到也能安心了。”


    “大娘,你說人死能複生嗎?”墨初平靜的說道


    大娘聽到墨初說的話,便對墨初說道:“也許可以吧,也許這世間最強大的仙人能夠從這閻王爺手中奪命吧!孩子你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三日後,爺爺下葬了,墨初親眼看著爺爺被黃土一寸一寸的埋沒,他強忍著不哭,他不想讓爺爺知道他是一個懦夫,可就在最後一寸土蓋上的時候,墨初忍不住了,他哭的撕心裂肺,本來還算晴朗的天氣,突然間下起了細雨。也許老天也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吧,也在為他所哭泣吧!


    墨初不知哭了多久,眾人不知站了多久,終於墨初暈了過去,眾人將墨初背迴了那間院子。迴到家後,陳大娘說道:‘這孩子以後要怎麽生活啊!“


    ”要不你領迴去”有人說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孩子願不願意,還是等他醒過來問問他的意見吧,我暫時就照顧他吧。”眾人點頭


    眾人離去以後,他看著窗外緩緩道:“希望你能堅持的住。”


    “水,水,”墨初虛弱的說道。


    陳大娘看到墨初蘇醒連忙走過去遞給墨初一碗水,墨初喝下之後,看向了床前的陳大娘道:“大娘,你迴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了,我已經長大了。”


    陳大娘聽了,說道:“孩子,要不你跟我迴去吧,大娘一定好好照顧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不用了大娘,我可以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這裏有爺爺生活過的影子,我不想離開這裏,相信我大娘。”墨初平靜的說道。


    “孩子,大娘相信你,大娘給你熬了粥,你起來之後就把粥喝了,你要盡快好起來,那大娘就迴去了,有什麽困難一定要來找我,大娘一定幫你”說完看了看床上的墨初便轉身離去。


    墨初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空落落的屋子,心裏又是一陣難過,但這次他沒有流淚,因為他不想讓爺爺失望,他要堅強。


    也許在生死麵前,我們永遠都是那麽無力吧。


    隨後他拿出了爺爺交給他的盒子,輕輕打開。


    隨著盒子緩緩打開,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又關上了。


    “我答應過爺爺,十八歲到了才能打開,我要遵守約定。”他輕聲說道。


    隨後他從爺爺的藥架上麵找到了一把鎖,將盒子鎖了起來,之後又找來小板凳,站在凳子上想將盒子放到藥架的最高處。隻不過此時的墨初年幼,個子又不是很高,想要將其放到最高處是何其的困難,他隻能想辦法,一次不行,那就再想辦法,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強。


    “終於放上去了,等我十八歲再來打開你!”墨初臉上顯現出來未有過的堅定。


    “打掃一下房間吧!”墨初喃喃道。


    整個院子布置的格外簡單,並沒有多餘的物件,兩間茅草屋,一間爺爺的,一間墨初的,此外還有一間草棚子,用來生活做飯,裏麵堆著墨初和爺爺一起撿來的木材,爺爺從不伐木“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命數,所謂萬物有靈,不管多麽強大,都要敬畏天地。”這是爺爺常說的一句話,有時墨初會來上一句“可為什麽有些人總是說''人定勝天''呢?”


    “因為他們的野心大,當一些人的能力強大到一定的程度,總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以為人定勝天,所以他們肆意掠奪生命,等報應來臨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以為天意如此,所以才有人定勝天這種可笑的想法,墨初,你記住,不可大肆掠奪弱小生靈的生命,但也絕不可向強大的生靈低頭,多做善事明白嗎?”爺爺嚴肅的說道。


    “墨初記住了”


    往日的點點滴滴隨著,在腦海中流淌而過,墨初就靜靜的站在那裏。


    不一會兒又開始打掃了起來,屋子,爺爺的屋子裏麵有兩個架子,一個放置藥材,一個擺滿了收集來的書籍,有的看過,有的沒有看過,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


    藥架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藥材,雖然雜,但條理分明,有些藥材他能叫上名字,有些叫不上名字,有些是爺爺收集來的,有些藥材從墨初小的時候就放在,從來沒有變過,甚至幾年過去,藥材也沒有發生變化,好像一直是一個樣子,這讓墨初感到非常不解。


    “這個藥架上麵可是大寶貝,大造化啊!等到了時間你就懂了”


    之後他將爺爺所有用過的東西都裝在了一個大箱子裏麵,以後會迴時常拿出來看看,這樣也許能讓他在慢慢長夜中感到一絲溫暖吧!


    墨初坐在台階上看著打掃幹淨整潔的院子,迴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黑。


    五年


    “陳大娘,我給你拿了條魚過來,剛抓的,新鮮。”


    “這孩子還那什麽魚啊,上次拿過來的兔子還沒吃完呢?”陳大娘笑著說。


    “你就一直要向你爺爺一樣,靠采藥為生嗎?”


    墨初沒有否認。


    “大娘,沒有什麽事兒我就迴去了,您忙!”


    陳大娘看著遠去的墨初,神色複雜。


    十八歲的墨初,一身黑衣打扮,劍眉心目,讓人看起來就有一絲好感。眼神堅定,臉上充斥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和滄桑。


    這麽多年以來,墨初一直在打聽那夥強盜的下落,可那群人就跟人間蒸發一般。


    農曆二月初二


    今天城裏來了戲班子是城主從外地請來的,一是為了慶祝建城二而是為了來年有個好收成


    墨初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身影略顯單薄。往年這個時候,都是爺爺帶著他來看戲,今年隻剩他一個了。


    “包子,剛出爐的包子”


    “買糖人兒嗎?可好吃了,可甜了,小朋友來一個。”


    “墨初你去那裏啊。”藥鋪的馬掌櫃看到墨初走出來問道。


    我隨便看看。


    “是這樣啊,你過來給你點東西。”馬掌櫃說道。


    墨初不解,走了進去。


    馬掌櫃從櫃台下麵拿出一個木盒交給墨初。打開一看,裏麵裝滿了錢。墨初感到非常震驚。


    “這是你爺爺的藥錢,上次你爺爺給我一顆百年老參讓我賣錢,這不昨天有一個富商看上了,這是要錢,傭金我已經扣了,你拿迴去吧,這些夠你生活了。”掌櫃解釋到。


    “行那我就收下了”墨初笑著對掌櫃說。


    看到墨初收下,掌櫃長出了一口氣。


    “那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墨初對這掌櫃說道。


    看到墨初走了出去,掌櫃對這夥計說道:“看著他走遠了,就把門關了吧,我也該趕過去了。”夥計點了點頭,隨後掌櫃突兀消失在了藥店之中。


    “都閃開,都閃開。”一位帶刀的士兵騎著馬在外麵喊著,後麵四匹馬並排行駛,拉著一架馬車。四匹駿馬馬高大,威武不凡,馬車雍容華貴,車上坐一女子,頭戴麵紗,看不清麵容,身著白衣,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九天之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這人是誰啊!”有一個人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有人道。轉眼又看了過去。


    馬車緩緩在墨初麵前走過,車上的女子和墨初年齡相仿,墨初車上看去,恰巧看到女子也在看他。女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小人,喃喃道:“就是你嗎?”


    馬車緩緩走過,一直走到城主府門口才停了下來。


    墨初沿著來的路,迴到了那個小院。


    此時,城主府。


    “看到他了。”城主口


    “嗯,可是他還沒有。。。。”正是那名馬車裏麵的女子開口。


    “馬上就會了,等他離開這座無名城,我們也該去了,希望我們做的這一切還來得及。”一名中年婦女換換從門口走了進來。正是陳大娘,後麵又有幾人陸續走了進來,有藥典掌櫃,鐵匠張叔,將軍華統領,老乞丐。。。。。,很快屋子裏麵就坐滿了人,墨初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平日裏沒有什麽聯係的人,竟然都坐在了同一間屋子裏麵。


    “到齊了,開始吧。”城主率先開口。


    “形勢很嚴峻”馬掌櫃開口說道。


    “難道他也沒有辦法嗎?”華統領開口。


    “有一個,封城,等那個孩子成長起來,既然先生有信心,我們也應該有信心,求援我們也沒有辦法,現在那個地方最強的也不過聖王境,根本無人破入帝境,我沒沒有選擇,隻能賭一把了。”馬掌櫃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他已經十八歲了,希望他成能盡快成長起來。”城主開口說道。


    “太上家族為這個世界付出了太多啊。”有人歎息。


    “諸位前輩,你們將我帶來這裏,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吧?”白衣女子開口問道。


    “我們希望你等他成長以後能告訴他真相,他爺爺。。。。”陳大娘有些哀傷。


    “這些事不要讓我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父母,明白?”白衣女子點頭,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她不明白為什麽選她。


    她不解,但知道這間屋子裏麵的人不會告訴她的。


    這間屋子裏麵的人隨便出去一個就可以。。。。。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希望我們都能活著吧。”馬掌櫃平靜的說道。


    “還有,他如果不破王入帝境,就不要帶他迴來,記住了嗎?”城主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說完,女子起身離去,屋子裏麵的眾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再想什麽。


    “都迴去準備吧,我們也該去哪裏了。”過了許久城主才緩緩開口,隨即轉身走入了後殿,眾人也相繼離去。


    大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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