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知沒有吭聲。


    宋清辭氣地戳他腦袋:“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東西,我讓你從家裏滾出去,你就真的不迴家!”


    “是不是你奶奶不打這個電話,你就一輩子不迴來?”


    “霍行知,我是你媽,不是你的仇人,你為了一個顏素就這麽記恨我,難道顏素在你心裏就那麽重要?”


    “溫情說她媽親口說顏素爸媽來路不正,你就不怕你和顏素在一起,毀了你自己不說,也毀了咱們全家?”


    宋清辭隻要一想到溫情說,顏素的爸媽可能是敵特分子,她就渾身冒冷意。


    霍行知眸色淡定:“不是!”


    “什麽意思?”


    宋清辭愣了一下,追問:“你是不是早就調查過顏素?還是你已經打聽到什麽消息?”


    霍行知沉默不語。


    宋清辭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給霍行知一巴掌。


    “霍行知,我就問你一句,顏素的親生母親是不是林鹿嫻?”


    話還沒出口,宋清辭的心就顫抖了。


    那個死了多少年的人,難道三十年後又出現在她麵前?


    難道過去的事情還要重演一遍?


    漫長的等待後。


    宋清辭終於看見霍行知的嘴唇張開。


    “不是!”


    冒了一身冷汗的她,坐在椅子上。


    宋清辭深深地吐了口氣:“霍行知,記著你今天說的話,我是你媽,你騙誰都可以,不可以糊弄我!”


    宋清辭感覺腦仁又開始跳,疼得她皺起眉頭。


    她揮了揮手讓霍行知出去。


    “大哥,這都三月份了,你和念薇姐的婚事定在什麽時候?你提前把日子定下來,我看看我能不能趕上?”


    沙發上的老太太摘下眼鏡,心疼地看著這個寶貝孫子。


    “五一!”


    霍紅玉蹦起來:“五一勞動節我有五天假,這樣我就不用請假了,那我就給媽說一聲,讓媽張羅起來!”


    霍行知淡淡地迴應一聲,陪著老太太說了一會話,就打算迴去。


    老太太送他到門口,迴頭看了一眼沒人跟出來。


    壓低聲音。


    “行知,你老實給奶奶說,你真的要和蘇念薇結婚?”


    老太太不相信,這個孫子嘴上不說,她看得出來她喜歡顏素喜歡到骨子裏。


    他和顏素在一起的時候,雖然還是冷著臉,嘴角是平的,眉眼裏經常能看到喜色。


    自從他和蘇念薇在一起後,臉上就再也沒有笑容。


    行知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她這個當奶奶的希望他下半輩子能幸福。


    “奶奶,您想的就是我想的!”


    老太太舒服地歎氣,摸著他的手:“奶奶就知道你不會委屈自己,你們都是好孩子,那奶奶就給你張羅起來!”


    “到時候你們隻要人出現就行,奶奶給你保證,那天熱熱鬧鬧的,保證你爸媽都在!”


    霍行知經過周家的時候,本能地看向二樓。


    屋裏亮著燈,悠揚的外語歌聲飄出來,顏素在書桌前看書,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心靈感應似的,顏素感覺外麵有人看著她,目光還很犀利。


    她站起來。


    模糊中,好像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消失在巷子裏。


    顏素的目光由遠而近,看著關閉的窗戶,想到霍行知翻窗進來的模樣。


    霍行知。


    大年初二見了一麵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不知道他是在忙工作,還是在和蘇念薇商量結婚的事情?


    盡管她能理解霍行知,可是想到霍行知為了任務和蘇念薇在一起,顏素還是心疼得厲害。


    眼眶也酸得厲害。


    為了不讓祁阿姨擔心,顏素就把對霍行知的思念裝在心裏,每天拚了命的工作。


    別人三天能完成的工作,她能壓縮到一天半完成。


    別人巴不得閑一點,她巴不得忙得腳不離地。


    就連周末她都躲在家裏不是看書就是學習。


    周靜宜實在是看不慣她這樣。


    “素素,天氣暖和了,咱倆去逛街,你也好長時間買衣服了!”


    顏素看著身上的衣服:“姐,我過年才剛買了衣服,我還有一點工作沒忙完,要不然等我忙完了再說?”


    周靜宜直接把放下她的書本。


    “工作工作,我看你就是用工作麻痹自己,現在都三月中旬了,你還穿著過年買的衣服,我看著都嫌熱得慌,更別說你們單位同事了!”


    “就算你長得漂亮,也要經常換新衣服,霍行知不是有心對象,咱們也打扮得美美的去談戀愛約會,氣死她!”


    周靜宜強行讓顏素換上新衣服。


    祁念聽說顏素要去逛街,抬腿就踹批改卷子的兒子。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不趕緊把你的工資都拿出來,沒看見你兩個妹妹要去逛街,就你這樣的鐵公雞,活該你找那麽個玩意!”


    周斯年沒防備,歪倒在沙發上。


    他無奈地看著兩個妹妹:“有你們兩個是我的福氣!”


    周靜宜和顏素看向對方,撲哧笑了。


    “沒辦法,誰叫我們兩個一個英姿颯爽,一個美貌如花,別人看到你有這麽兩個漂亮好看的妹妹,肯定羨慕得要死!”


    周靜宜接過哥哥遞過來的錢:“哥,努力賺錢啊,反正你都單身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年了!”


    “說不定你像霍大哥一樣,等到三十歲緣分就來了!”


    周斯年無奈地搖頭。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吹來沁人心脾。


    周靜宜知道顏素心情不好,慢吞吞地踩著腳蹬子。


    顏素感受著春天的氣息,感覺唿吸都順暢了不少。


    等倆人到了百貨商場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後,顏素看著那琳琅滿目的春裝,才真的覺得春天來了,連衣服的顏色都變成了春天的顏色。


    周靜宜不喜歡穿裙子,就一直看各種毛衫襯衫褲子,顏素褲子裙子都看。


    “素素,你看那件大紅色掐腰的裙子,真好看!”周靜宜忽然停下來,指著牆上掛的裙子。


    顏素順著周靜宜手指看去。


    那是一件紅色的七分袖連衣裙,雞心領,外麵是一件新中式的白底紅色蝴蝶馬甲。


    顏素眼前一亮。


    果然流行是一個輪迴,後世流行的衣服八十年代早就存在了。


    她皮膚本來就白,要是穿上這衣服肯定很好看。


    顏素想要買下來的心,蠢蠢欲動。


    “你好,麻煩把那件衣服拿下來,我試一下?”


    顏素剛要開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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