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人紛紛往後看。


    “別迴頭!”


    霍行知一聲命令,大家把頭轉過來。


    “行知,真的有車跟著我們?”祁念是老軍屬,前些年比這危險的情都見過,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是!”


    車速沒有加快,霍行知穩穩地開著車子進了大院。


    那輛黑色的車子沒有進來。


    車子停在周家門口,祁念讓周靜宜和周斯年先帶著顏素進去。


    “行知,阿姨前些年經曆過比這危險的,大晚上的有人跟著我們,要麽是衝著你要麽是衝著顏素,我猜你和顏素突然分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家現在亂七八糟的,阿姨也不想影響你,你自己多多注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能受傷,隻要你對素素沒有變心,阿姨保證素素一定會等著你!”


    霍行知什麽都沒說,冷銳的目光看向內後視鏡。


    大門口一道黑色的人影,一閃而過。


    祁念不清楚跟蹤他們人的來頭,也不清楚霍行知是怎麽打算的,為了保險起見,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沒有讓顏素出門。


    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對顏素來說已經是領導照顧她了,假期一結束顏素就趕緊去上班了。


    一個星期沒來,她的辦公桌上放了不少要翻譯的文件。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埋頭忙工作。


    一口氣忙到上午要吃午飯,聽見走廊裏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顏素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眼睛看向窗戶外休息。


    “我就說像她那麽漂亮的人,怎麽可能沒對象,原來是搶了別人的男朋友!”


    “這年頭的小丫頭哪像我們那時候那麽老實,但凡我們有人家一般聰明,我們現在早就過上了好日子!”


    “誰說不是呢,不過話說迴來,她可是我來單位十多年來見過最好看的姑娘,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又會四門語言,而且還會看眼色,年輕那麽多大人物的場合,她是一點也不怯場!”


    “她這一點我是佩服得很!”


    “佩服又怎麽樣,可惜人品不好,以後咱們還是看緊自己的老公,別人的老公能看上她,咱們的老公也能看上她!”


    “這話說得太對了,我奶奶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男人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


    聲音由遠而近,顏素的眉頭也擰了起來。


    她不過是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怎麽就有她的傳言了?


    她的男朋友從始至終隻有霍行知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的也隻有李雙花。


    顏素正想著,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剛剛討論熱烈的兩個人,丟給顏素一個鄙夷的眼神,想要各自走向各自的工位。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人是我吧,我想知道我是怎麽得罪你們了,讓你們這麽激動在走廊裏就議論我?”


    顏素擋在兩人麵前,好看的小臉白白淨淨,眼底又帶著逼人的寒意。


    兩人打了個寒戰,見慣了顏素平易近人的模樣,頭一次看見顏素還有不怒自威的一麵。


    兩人躲開顏素犀利的眼神。


    “你說什麽我們聽不懂!”


    “聽不懂還是要我打開錄音機把你們剛才說的話放一邊,還是等主任迴來或者部長也行,讓他們聽一下?”


    其中一個人慌了:“顏素,既然你都知道我們說的是你,你還明知故問,你自己要是自尊自愛,我們會在背後議論你嗎?”


    “你自己搶了別人的男朋友,還不讓我們說了!”


    另一人也說:“是啊,以前我們都以為你長得漂亮人品也不錯,誰知道你是這麽不要臉,和你這種人做同事,我們的臉都丟了!”


    “我要是你就趕緊寫一份公開道歉信,說自己幹了什麽事,保證以後不這麽做,要不然等這件事傳開了,就算你能力再強,隻要人品不行就會被單位開除!”


    她們看著顏素淡定的模樣,心裏又開始忐忑了。


    這人幹了壞事被她們抓住,怎麽還這麽淡定?


    “既然你們說得這麽篤定,那請問我搶了誰的男朋友?”


    “李雙花堂姐蘇念薇!”


    顏素嘖嘖了兩聲,果然是李雙花。


    李雙花唯一一次和霍行知見麵還是去年,這是去年沒蹦躂起來,今年看蘇念薇和霍行知在一起,就開始蹦躂了。


    “看在你們兩個這麽誠實的份上,麻煩一會主任要是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如實說,這樣才能保證你們的工作!”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裏越發不安。


    顏素拿上飯盒淡定地去了食堂。


    她晚去了十來分鍾,食堂裏的人已經少了一半,幸好菜還多。


    顏素直奔她喜歡的窗口,把糧票遞過去,要了一份紅燒肉一份西紅柿炒雞蛋。


    平日裏一勺肉滿滿的,今天一勺肉隻有兩塊肉,西紅柿炒雞蛋裏麵隻有西紅柿沒有雞蛋。


    顏素什麽都沒說,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默默吃飯。


    吃飯的時候,一直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顏素完全不理會。


    躲在角落裏的李雙花,看到這一幕,心裏對顏素佩服的五體投地。


    等顏素吃完飯迴到辦公室,李雙花敲著桌子。


    “顏素,你是我見過臉皮最厚,心理素質最強的人,搶了別人的男朋友,還能心安理得去食堂吃飯!”


    “那麽多人對你指指點點,你能完全不在乎,你讓我打心眼裏佩服!”


    顏素身體靠在椅背上,素白的手指輕輕地轉動了兩下錄音機。


    “你確定我搶了你堂姐的男朋友?”


    “我確定以及肯定,我堂姐和我姐夫認識五六年了,當年我姐對我姐夫一見鍾情,後來我姐夫每次受傷,基本上都是我姐是主治大夫!”


    “我們全家人本來都等著去年十一或者年底吃她的喜糖呢,誰知道後來被你截胡了!”


    “幸好姐夫慧眼識人,早就看出來你不是個過日子的,你說你長得這麽漂亮又有本事,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麽非要搶別人的男朋友!”


    “現在名聲也毀了,以後想要嫁個好人,難嘍!”


    李雙花和另外兩個同事,幸災樂禍地看著顏素。


    她們等著顏素激烈憤怒的反駁,誰知道顏素淡定得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既然你說得這麽對,那我必須要去主任麵前,給主任承認錯誤,我怕主任不相信我說的話,麻煩你跟我去一趟主任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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