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史爺明鑒,小人牛歡喜,以前確實是廣寧的官兵,後來戰場上害了病,總是莫名其妙的暈死過去,就被迫退伍了,找了個給刺史老爺挑水的活。”


    “後來刺史老爺可憐小的,覺得小的正年輕,不敢浪費在挑水上,便讓我跟著商隊做些事情。”牛歡喜按照上麵交代的資料說道。


    “文博這一點就做得非常好,不窮兵黷武,還知道體恤民心,我大越若是都是他這樣的官員,何愁不興呢!”


    說完,內史問道,“聽說你們打通了大康的渠道,不少老兵退伍之後,押送著野果子去大康貿易?那大康之人可好說話?你們是否丟了咱們大越的威嚴啊?”


    “那大康懂得祛毒製雜麵之術,一個個無比傲慢,往往交易之時,沒少欺負我等,不瞞大人您說,我們確實給大越丟人了。”牛歡喜說道。


    “能屈能伸!受點委屈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內史微微點頭,“那你們可否偵查過大康的情況?七裏堡跟咱們這邊兒有什麽不同?”


    “可有什麽咱們大越可學習的地方?”


    來之前,聶大豹就給這些人做過培訓,那些可以說,那些不可以說,大家夥都知道。


    畢竟作為廣寧的商隊,你說你走私去過大康,那根本就不合理。


    “大康打了很多水井,雖然這兩年災荒鬧得厲害,但是對方的百姓確實沒有過分欠收。”


    “他們還大規模地修建道路,讓那些沒有了土地的百姓,有活幹,有飯吃。”


    牛歡喜說道,“不過,他們隻是七裏堡這一片區域好一些,大康內部很亂,到處都有流民,有起義軍,他們占山為王,肆虐殺人,我們走榷場,還差點遇到山賊呢。”


    “你們做得都不錯,聽說廣寧開始模仿七裏堡,挖水井,修路,百姓們的日子也逐漸好起來了。”


    這位內史其實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他之所以詢問,一來是為了跟現有的情報互相印證一下,二來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平易近人。


    微微到點了點頭,內史又說道,“對了,我那學生在拜帖上說,你們不是一行三人麽?怎麽隻來了你們兩個?”


    “我們沒想到內史老爺這麽快見我們,東家和刺史讓我們帶來的禮物,還沒來得及帶......”牛歡喜解釋道。


    牛歡喜是粗人出身,麵帶憨厚之色,一露出難為情的模樣,把周圍人都逗笑了。


    “你們東家能夠換來糧食,給咱們大越的子民,對於老夫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內史笑著擺手。


    “老爺怎麽不重要,一家人吃喝拉撒的也是需要用錢的,外人送的您不要,自己學生跟他朋友送的您也不要,您想著讓我們喝西北風麽?”其中一名婦人,看向周侃等人時,眸子裏的複雜之色一閃而逝。


    然後便笑著幫忙促成送禮的事情。


    另外一位婦人也說道,“老爺,妹妹說得對,文博這孩子到了廣寧,日子過得整天苦哈哈的,不給咱們孝敬也就算了,還整天寫信要錢,補貼百姓。”


    另外一位夫人,看樣子地位略高,笑著說道,“現在這小子終於長本事了,也開竅了,奴家還想看看送什麽來呢。”


    正說著,宋遠山已經在仆人的帶領著,帶著禮物進入府衙,壯著膽子來跟內史稟告。


    兩位夫人紛紛說道,“快,趕緊抬進來,讓我們看看。”


    老內史臉上卻沒有什麽波瀾,自己那學生剛過了幾天好日子,能有什麽寶貝?


    撐破天就是一些金銀黃白之物罷了。


    他如今已經是內史的身份,根本不在乎這些。


    除非是是,想到那一物,老內史搖搖頭,覺得匪夷所思,不太可能。


    很快,宋遠山他們便抬著一個箱子走進了書房,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箱子。


    “這是什麽?雪白雪白的真好看,莫非是天上的雪?”


    大夫人一臉好奇的上前,好奇的聞了聞,如果不是很多人在場,他都想上前舔一舔。


    “迴夫人的話,這是白糖,又叫白砂糖!”


    “白糖,這名字聽著倒是有些耳熟,好像是聽誰說過。”大夫人一臉的迴憶之色。


    她雖然是婦人,但因為每日給內史幫襯著處理政務,所以對很多東西都有所接觸,並非是傳統的什麽都不懂的婦人。


    而另外一個年輕些婦人,則似乎記憶力更好一些,見狀小聲提醒道,“姐姐莫非忘了,就前兩天,有情報傳來說大康的朝廷,不僅要對洞庭湖加征賦稅,導致民不聊生,還要求當地的百姓,進貢枕子茶、乳糖、白沙糖、橄欖子為皇家禦用之物,逼得不少以此為業的世家豪紳,也造反了。”


    “對,我想起來了,好多年前,我進宮的時候,女帝還曾賞賜給我一點,說用水果蘸著吃,更加美味。”


    “若是來了月事,用熱水衝服,還能緩解疼痛。”


    大夫人想起來之後說道,“後來,我讓家裏人去打聽,結果找遍了咱們大越也沒有,你們已經打通了大康的渠道,可以搞到這麽重要的商品裏麵?”


    “我們家東家在大康暗中支援不少人作亂,其中就有洞庭湖的叛軍,他們需要糧草,自然願意拿東西跟我們東家來換。”


    “你們東家竟然有這本事?”大夫人瞪大了眼睛,隨即露出了欣喜之色,“這麽說,我們以後這種白糖吃了?”


    人類對於甜甜的東西的抵抗力是非常低的。


    不然也不至於在女帝麵前品嚐了一次,這位內史夫人,就一直念念不忘,還讓家裏人找遍了整個南越。


    後來她實在找不到,還曾隱晦的找女帝表達過想要的意思,結果女帝卻說,她也沒有多少。


    為此這位大夫人,還暗中罵了一頓自己夫君,說他一定跟權臣們走到太近,惹惱了女帝,所以不給自己好處。


    誰曾想,這麽多年過去,自己都忘記了此事。


    這個叫做胡明誌的潛入大康的細作,竟然搞到了。


    “聽說,這位胡東家在被文博派到大康之間,便是結義兄弟了,以後咱們肯定不缺白糖。”


    說著,這位二夫人還補充道道,“大姐若是想要,隻管跟妹妹說,這文博跟我還有些親族關係在內,隻要我寫信,他肯定能多送來些。”


    “夫人嚴重了,”周侃笑著說道,“隻要府上需要白糖,隻管派府上人知會一聲就行。”


    “這孩子倒是有心了,如今他將廣寧治理得井井有條,又有一個能夠策動大康內部暴亂的朋友,說他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為過。”


    一邊兒的大夫人,表情變得有些不冷不熱。


    自己雖然嫁給陳導有些年頭了,但是不是第一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早就在政變動蕩中死掉了。


    而自己身邊兒的妹妹其實也是一樣。


    兩個人之前壓力都很大,甚至可以說有些同仇敵愾的意思。


    畢竟這內史的兩個兒子,年紀都大了,而且對他們頗為敵視,一直擔心他們兩個生出娃娃來,爭奪他們的家產和政治資源。


    現在自己這妹妹,忽然在外麵有了援助,而且還是屢次立下功勞的那種,這讓她心裏瞬間不舒服了。


    但他還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今日內史接到拜帖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接見這一行人。


    這足以說明,這些人在內史心中的地位。


    估計自己這個妹妹,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才主動點出跟文博的親族關係。


    其實這位大夫人早就知道,無非就是那種關係特別遠的族人關係,真的論起來,整個南越,但凡叫得上貴族的,誰不是親戚?


    周侃雖然是俠客,但是說到底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比起牛歡喜他們來說,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強很多。


    跟內史搞好關係很有必要,但絕對不敢讓大夫人不滿意。


    當下趕緊笑著說道,“來拜見之前,刺史老爺拖我們東家,買了一些上等的絲綢。”


    說完打開另外一個箱子,先遞給大夫人,“夫人您要是不嫌棄,可以先試試,如果有特別鍾愛的款式,可以跟在下說,我讓手下人多準備一些。”


    “你們兩個孩子有心了。”大夫人的臉上終於多了些喜色。


    然後周侃又給這位二夫人送了些胭脂水粉。


    兩位夫人其實都對白糖好奇不已,但這東西是送給老爺的,他們肯定不能當著客人的麵打開。


    隻好時不時地將目光放在上麵。


    內史老爺,一看就知道自己兩個女人想做什麽,便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情跟著幾個後生談。”


    “那我們就不打擾老爺您了。”兩位南越國神通廣大的貴婦人,立刻招唿家仆,將箱子搬走了。


    自己拿寶貝學生,很早之前就在書信之中跟自己提起過,說想將白糖送給女帝,然後在高價販賣白糖給大越的貴族。


    但是內史陳導一直覺得自己的學生可能瘋了,這種事情過於匪夷所思。


    大康的皇帝都未必能吃的東西,大越的女帝就能吃得上了?


    可是當真的看到這東西的時候,老內史震驚了。


    “這白糖真的那麽好嗎?”內史問道,“你們這東西比之皇家貢品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比皇家貢品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大人您有所不知,這白糖確實對月事痛苦,有極大的緩解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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