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讓他走了,我們上來不是找他說對曉月負責的事嗎?”


    “你沒見人家忙嗎?”劉文忠還在生吳芳的氣,不想多搭理吳芳,他現在都在後悔不該陪吳芳到錦城來。


    “他忙啥忙,工作上的事是事,我們的事就不是事?我告訴你,這次無論如何你都得聽我的。


    他這麽年輕就這麽有錢,曉月不是懷了他的孩子嗎,那他就得娶曉月。你想啊!他娶了曉月之後,他的錢是不是也就是曉月的錢,曉月的錢是不是也就是我們的錢?”


    說到這裏,吳芳的眼睛直冒綠光,像極了貪婪的餓狼見著肥美的羔羊一樣。


    此時,吳芳看見房間裏的什麽東西,都像是看見一座閃閃發光的金山。


    說到錢,吳芳永遠是一副恨不得全是我的的樣子,她太愛錢,太勢利了。


    “人家辛辛苦苦掙的錢怎麽就是你的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貪心?”


    聽劉文忠這樣嗆嗆自己,吳芳怒火中燒,馬上開口衝劉文忠喊道。


    “他娶了我們的女兒,我為什麽不能花他的錢,他掙錢辛苦,我養女兒就不辛苦,曉月難道不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的女兒白養的?”


    “你那是養女兒嗎,我看你養的是豬崽兒!”劉文忠聽到吳芳這樣振振有詞的說話,真想扭頭就迴鄉下去。


    “你管我是養女兒還是養豬崽兒,我花在她身上的錢還少嗎?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的供她吃供她穿,還供她上大學,現在長大了,出息了,還不許我用她的錢?”


    劉文忠不想和吳芳吵架,尤其是在這麽高級的地方,他認為,越是高級的地方,人的素養就越高。


    吳芳一個說夠了,嘴也幹了,想喝水。看了一眼電熱壺,拿起來,輕飄飄的,裏麵沒有一滴水,她不知道酒店的開水是需要自己用電熱壺燒的。


    “什麽破酒店,這麽貴的價錢,連一口開水也沒有!”吳芳氣唿唿的吐槽起來。


    她的嘴巴實在太幹,喉嚨也刺痛。因為說話太多,也因為她中午火鍋吃得太多,一個人吃了差不多三個人的量。


    最後,她去到洗浴室,打開自來水,嘴對著水龍頭,咕嚕咕嚕的喝了個飽。


    傍晚的時候,陸陽依信而至,時間沒有超過六點鍾。


    吃晚飯的地方,陸陽就選在了酒店本部餐廳,他非常的累,不想再出去東奔西跑。


    陸陽的累,沒有多少人能夠理解,不光是來自身體的累,更多的還是來自心裏和精神上。


    三人六個菜,連酒帶水共花掉一千二百多元。雖然沒讓吳芳出錢,但她依然覺得肝兒疼。


    迴到八樓房間,陸陽本想少陪一會兒劉文忠夫妻二人的,但在二十分鍾後,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吳芳叫住了他開口說道。


    “那個陸陽啊!我昨天才知道你和我們家曉月的事,我聽說你們是高中同學?”


    “是,我們高中時期,同桌了三年。”


    “那既然你們是高中同學,大家都知根知底的,用電視裏的話講,叫那個青梅什麽馬的,有了這個基礎,我就有話直說了!”


    “吳阿姨!您但說無妨,我認真聽著。”


    “你看啊!你們從高中讀書時我認識,到現在,還在同一個公司做事,這說明什麽?說明你們是有緣分的。現在你和曉月那啥了,而且,曉月還懷了你的孩子,我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吳芳這個時候沒掛不上檔,說話倒是條理清晰,她就要陸陽明確的一個態度。


    陸陽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劉文忠,心想:“你們夫妻二人是在唱雙簧片嗎,我什麽意思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劉文忠感覺到陸陽的疑惑,他脫開陸陽的眼神,不安的搓了搓手,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陸陽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瞬間明白過來了,這劉文忠是懼內呀!


    想明白這些,陸陽隻得重新說出自己對此的態度。


    “吳阿姨!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不會不管這事的,無論怎麽說,責任都在我。如果曉月同意,我會馬上把她娶進門。


    我從小沒有了父母,所有的一切按你們的要求來辦,你們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告訴曉月或者是我。”


    說這一段話的時候,陸陽的心在滴血。他選擇了劉曉月就代表他的心死了,代表宋蓧蓧也不存在了。


    多麽美好的一段愛情,多麽相愛的兩個人,世事多變,情路難過。


    “你這樣說,阿姨我是非常滿意的。曉月是我們的獨生女,她的出嫁,我們當然是要辦得風光一些,讓她高高興興的出嫁。


    我不知道你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其他的我不多說,這個彩禮嘛!你就給個八萬八意思一下就行了,我們知道你有錢,就是討一個吉利就行。


    至於婚宴酒席嘛,我們就訂在鎮上的春來飯店吧!之前我們同村的一家娶媳婦,我們去過,那裏挺大的,擺下個三四十桌沒問題……”


    吳芳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陸陽根本無心聽,隻見吳芳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了些什麽,陸陽一點也不知道,他腦子裏現在想的還是宋蓧蓧。


    “我沒意見,按你們的意見去辦就好。”陸陽木納的吐出這麽一句。


    什麽到彩禮,什麽婚房,什麽酒宴,不就是錢嗎!陸陽出得起,能用錢去解決的事,現在陸陽已經不把這種事當成一件事了。


    此時,最清醒的那一個人隻有劉文忠,隻有他聽出了之前陸陽說的話。


    陸陽說過:如果曉月同意,我會馬上把她娶進門。


    什麽意思?陸陽的意思再簡單不過,我無所謂,你們高興就好。


    劉曉月能同意嗎?劉文忠知道女兒與陸陽的過往,陸陽的心裏根本沒有女兒。而劉曉月呢!就算再喜歡陸陽,最後得到的依然不過是一具軀體和一堆冷冰冰的錢罷了。


    劉曉月不會同意的,不然,她不會一個人玩失蹤,誰也找不到她,誰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你說那麽多有用嗎?女兒現在在什麽地方,她過得怎麽樣,這些,你知道嗎?”劉文忠還是沒有忍住,輕吼了一聲吳芳。


    在劉文忠心裏,女兒的安危與幸福,運比金錢要重要太多,錢這東西,多少算多,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劉文忠一句話吼醒吳芳,對呀!女兒去哪裏了?女兒不露麵,不迴家,這個婚怎麽結,難道陸陽一個人也能舉行婚禮?


    劉文忠問的問題,不光他自己患愁,陸陽也正擔心。


    “對了,你就沒有一點曉月的消息嗎?她同學,同事那裏,就沒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她的同學不熟悉,同事倒是熟,但什麽消息也沒有,她當初就隻留下一封信,然後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陸陽說的是事實,這一點,劉文忠是深信不疑的,否則,陸陽也不會跑迴鄉下來找劉曉月。


    “這個死丫頭,從小就任性,長大了還這樣,一點不把我們做父母的放在眼裏。”


    劉曉月不是不把吳芳放在眼裏,而是許多事情,她和吳芳說不到一個點上,沒有溝通的基礎。


    吳芳報怨一句後,對現在的事情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隻有找到劉曉月,她心裏想的事情才能好夢成真。


    否則,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


    怎麽找?世界這麽大,找一個存心藏起來的人,這無疑是大海撈針。


    報警嗎,浪費警力資源,劉曉月這是自動出走,且沒有任何的危險信號,警察也是愛莫能助。


    你真要堅持報警,人家頂多是給你立一個案,然後通知你迴去等消息,如此而已。


    “就沒有一點辦法嗎?真是急死個人了!”吳芳心裏是真的急。


    她怕夜長夢多,她更怕陸陽反悔,到時候又不娶女兒了,這樣,她好不容易逮到的金龜婿不就跑了嗎?


    現在的陸陽,在吳芳的眼裏,那就是一座移動的金山,說什麽,她也得死死地抱著不放,否則,她會哭死在迴家的路上。


    大家一籌莫展之際,陸陽開口說話了,隻聽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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