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說什麽,就說曉月從他公司辭職了,他找不到曉月。”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他們兩個人的那件事,還有,他是什麽打算,他有沒有說過不負責任的話?”吳芳朝劉文忠吼道。


    “這事有什麽好說的,你這人抓住這個不放幹什麽?”


    “有什麽不好說的,他挑事在先,那他就得負全部的責任,曉月還是大姑娘,以後怎麽抬得起頭來?”


    “他說他喝醉酒了,當時不清醒,人是迷糊的……”


    吳芳一聽又急了,馬上又吼道:“他喝醉酒了就可以做那樣的事,還人是迷糊的,人迷糊了還能做那種事,他分明就是想推責任?


    還有,你剛剛說什麽來著,什麽叫他找不到那死丫頭,曉月她人到哪裏去了?你馬上找電話,叫她明天一早就給我滾迴來。”


    “她手機關機了,打不通,這兩天,我一直在打,就沒打通一個。”劉文忠說到這裏,也挺生氣的。


    劉曉月一直是他的心肝寶貝,現在電話打不通,人不知道去了哪裏,他也非常的著急,就怕女兒一個想不開,幹出什麽傻事來。


    “哎…!其實這個陸陽也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壞,他們是高中同學,曉月一直就喜歡他,隻是他對曉月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劉文忠長歎一口氣之後,這才說出這段話。


    吳芳狠狠地瞪了劉文忠一眼,兇巴巴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曉月喜歡他?之前為什麽沒聽你說過?”


    “這事都過去三四年了,曉月不提,我也就沒說,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而且,這次曉月從他公司離開後,還寫了一封信給他,信上說得明明白白的,前兩天他把信給我看過。”


    “我不管這些,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他脫不了關係,我明天就去錦城找他,問他要一個說法。”


    這一刻,吳芳又把她的勢利心態擺了出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陸陽。


    “你去找人家幹啥?人家又沒有說不負責,他迴來找曉月的意思,就是要對曉月負責嘛。”劉文忠氣不過吳芳的勢利心態。


    “這樣說來還差不多,不然有他好看的。”吳芳露出一絲勝利的輕笑,臉上一副滿足的表情。


    “不過我看曉月信上的意思,她好像並不想要陸陽負責。”


    “她敢!這事由不得她胡來,年紀輕輕的,被人家搞大肚子,她還裝什麽高姿態,這事要是傳出去,我都不好意思出這個家門,沒臉出去見人。”


    “你說話不要這麽難聽好不好,什麽叫被人搞大了肚子!年輕人,誰還沒有一個衝動的時候?”


    “我怎麽就說話難聽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呀?她有今天,全都是你慣出來的一身臭毛病。”


    “你…!”劉文忠被吳芳氣得不輕,一時之間,他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吳芳。


    女兒是喜歡和劉文忠說話,從小到大,不論有什麽事,劉曉月有事都是先找劉文忠,而劉文忠也確實百般寵溺劉曉月。


    憋了好一陣,劉文忠終於憋出了一句:“我懶得和你說!”


    “我有哪一點說錯了?不是你寵著她,她能幹出這樣的事來?我告訴你,明天我就上錦城去找陸陽,她不是說要對曉月負責嗎,我就要問問怎麽個負責法?


    曉月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他就必須負責到底,該結婚就得馬上結婚,不然等到肚子越來越大,辦酒席時都會被別人笑話。”


    說到這裏,吳芳對陸陽已經沒有多少恨了,她知道陸陽的公司開得大,掙了不少錢。


    之前劉曉月受陸陽委托迴去驗收鄉村公路,劉曉月曾對她夫妻二人說過陸陽捐款六十萬修路的事。


    當時,吳芳還嘲笑陸陽,說他太傻,錢多花不完。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剛好陸陽又表明負責的態度,這不等於釣到一個金龜婿嗎,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她當然不會錯過。


    “你上去有什麽用,結婚是他一個人的事嗎,曉月現在人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怎麽結這個婚?”劉文忠被氣得臉氣青一塊白一塊的。


    這吳芳到了錦城,找到陸陽之後,如果兩句話不對勁兒,還不得又是一陣吵鬧,陸陽是開公司的人,到時真要吵開了,陸陽還有臉麵對工人。


    “我怎麽就不能去,我就是要當麵問他是什麽態度,不然,我心裏不踏實。而且,那死丫頭到現在也沒一個音兒,你放心嗎?不得去找一找?”


    “人家什麽態度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你還要什麽態度?你去找女兒,這天下那麽大,你到哪裏去找?”


    劉文忠心裏也矛盾得很,他也想早點知道劉曉月的去向,知道劉曉月現在是一個什麽情況。


    可劉曉月這幾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


    第二天,劉文忠還是沒有強過吳芳,陪著吳芳一起坐上了去錦城的班車。


    劉文忠的本心是不想去錦城的,但他不放心吳芳,一是吳芳沒出正遠門,二是怕吳芳找到陸陽,和陸陽吵起來。


    十一點鍾的時候,夫妻二人下車後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麽走?


    劉文忠九七年送劉曉月到錦城上大學那會兒來過錦城,可現在是二零零二年,原來的車站已經停用了,下車的地方劉文忠也不知道叫什麽名。


    “打電話,你不是有陸陽的電話嗎,打電話問他怎麽坐車?”吳芳的小聰明起作用了,她用手捅了捅劉文忠,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辦法,劉文忠隻得拿出手機,開始撥打起陸陽的電話來。


    “您好劉叔叔,您是有劉曉月的消息了嗎?”接通電話後,陸陽便率先開口問道,他有想過劉文忠夫妻這個時候會到錦城來。


    “不…不是,那個陸…陸陽啊!我和曉月她媽現在在城東汽車站,她媽媽聽說曉月從公司辭職找不到人,就非要上錦城來找曉月,我們不知道該怎麽走,你告訴我們一個地址,我們坐車過來。”


    短短一句話,劉文忠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完,他不敢說吳芳要見陸陽的事,隻說是來找劉曉月。


    “哦這樣子啊!你們現在就在車站別走,我馬上過來接你們,十幾分鍾就到了。”


    陸陽現在所處的位置離城東車站也就幾公裏,他掛斷電話在前一個紅綠燈路口掉了個頭,直奔車站而去。


    一邊開車,一邊心裏暗想著,要怎麽安排劉文忠夫妻錦城之行。


    不多時,陸陽駕駛著車進了汽車站。抬頭四下張望,並沒有看見劉文忠夫妻二人的影子。


    陸陽往候車室走去,在候車室的一個角落,陸陽看見了劉文忠夫妻二人。幾步走上前去,陸陽先是喊了一聲劉叔叔,又才喊了一聲阿姨。


    在此之前,陸陽是沒有見過吳芳的,更不知道吳芳叫什麽名字。


    “這是曉月的媽媽,吳芳!”劉文忠向陸陽簡單的介紹起吳芳來。


    “吳阿姨,我是陸陽,走吧!我們先去酒店,然後,我們再吃午飯。”


    “好,那我們走吧!這天太熱了,連一絲風都沒有。”吳芳一點也不客氣。


    隨即,陸陽在前,劉文忠夫妻二人在後,三人相續向陸陽停車的地方走去。


    上了車,陸陽打著火,車內的空調冷氣輸出,車內的溫度一下子比外麵低了好幾度,倒也舒適太多。


    隨著車子一邊往前走,吳芳坐在車內,伸手東摸摸,西摸摸,真皮坐椅的柔軟配上清涼感,讓吳芳羨慕不已,隻聽見她張嘴說道。


    “這小車就是比大班車坐著舒服,一點也不覺得挌屁股。”


    這不廢話嗎?大幾十萬的奧迪a6,在當下的年代,絕對妥妥的豪車了,夠在夫妻二人所處的縣城買上三四套房子了。


    劉文忠聽後,用眼睛白了一眼吳芳,想說吳芳一句,又忍了下來,他怕一會兒吳芳又和他杠起來,這會讓他很沒麵子。


    陸陽從後視鏡裏,把這對夫妻的一切舉動全看在了眼裏。


    “那個陸陽啊!這車是你買的嗎?多少錢一輛呀?等找到曉月了,讓她也買一輛,這樣,以後她也就可以經常迴家來看我們了。”


    吳芳還真是會享受,剛坐上車不久,她便愛上了這輛車,心想著讓劉曉月也買上一輛。


    如此一來,她不光享受了有車族的出行方便,而且臉上也有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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