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家的路上,陸陽接到萬軍打來的電話。


    “睡了沒有兄弟?”電話裏,萬軍試探性的問一句。


    “你小子廢話!睡了還能和你通話!”


    “我這不是客氣嗎?”萬軍嘿嘿兩聲訕笑。


    “滾!你是客氣的人嗎!有屁快放,有話快說,現在開著車呢!”


    “要不你把車停下來我再給說?”萬軍怕影響陸陽開車,不敢直接說事。


    “你什麽意思,還要我停下車來講。”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並且事情有點嚴重,我怕你控製不住情緒。”


    “什麽事,這麽嚴重?”陸陽有些不淡定了,聽萬軍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打開右轉向燈,隨即向右變道並把車停在了馬路邊上,再次開口說道:“現在可以說了。”


    “你公司的人事主管是不是戴眼鏡姓陳的哪個?”萬軍問陸陽。


    “是呀!你問這個幹什麽,跟你你什麽關係?”


    “這個人有問題。”萬軍直接說出重點。一旁坐著的桂花也緊張的聽著兩人的對話,生怕有一字半句被漏掉。


    萬軍停頓了一下,又才開口說道:“他吃工人的口扣!”


    “什麽!他吃工人的口扣?誰給你說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這事?”陸陽聽萬軍這麽一說,血壓立馬飆升,心中怒火狂燒。


    “桂花剛剛給我說的,我這才打電話給你,想問一問你怎麽迴事!”


    “別廢話了,說重點,你詳細給我說說看,他怎麽吃工人迴扣的。老子讓他年都過不安寧,他媽的個龜兒子。”


    “你先別急嘛!我也是剛聽桂花說的……”


    萬軍話還沒開始說便被陸陽打斷了。“你把手機給桂花,我聽她說。要你半天說不到重點上來,急死老子了。”


    “那你等一下。”萬軍把手機遞給桂花:“陸陽要和你說話。”


    “我怎麽說?”桂花心裏挺慌的。


    “實話告訴他唄!你快點的。”萬軍催促桂花一句。


    “喂!陸總!”桂花小聲的喊了一句。以前她都是直接叫陸陽名字的,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成了陸陽的員工,這說話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順便了。


    “嫂子,沒外人還是叫名字吧!你告訴我這是怎麽一迴事,剛才萬軍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麽知道的?你詳細點說給我聽。”


    “我聽店裏一個叫曹冰的服務員告訴我的,她說陳主管每個月要她上交三百元錢給他,一共要交六個月。如果不交這筆錢,陳主管就要開除她。她才進公司一個多月,上個月發工資後已經交了三百元了。”


    “店裏有多少人交過這筆錢你知道嗎?”陸陽心裏的這個氣呀,現在他恨不得抓住陳開來給他幾個大耳巴子。


    “這個不清楚,曹冰沒告訴我,我也不好問其他人,所以並不知道有多少人。”桂花迴答道。


    “好,我清楚了嫂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和萬軍早點休息。”陸陽強壓心中的怒火,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


    掛斷電話,陸陽無力的坐在駕駛位上,雙眼噴火。他想不明白,自己給陳開來的工資不低,比他之前在藍光科技的工資高出一大截,還有巨額年終獎金,這加在一起,已經是月入過萬的收入。這人還要這麽貪心,背著他吃員工的迴扣,這人是不是瘋了,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屬於職務犯罪嗎?


    這正應了一句老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陳開來是陸陽在人才中心招來的人,同在一個辦公室工作一年多,陸陽卻沒有發現陳開來的異常行為,這是陸陽作為公司老總最嚴重的失職。


    這一刻,陸陽有些不能原諒自己,是自己的失職才導致手下的工人慘遭陳開來喪心病狂的欺負。


    可陸陽又怎麽能想得到陳開來看似敬業,背後卻是這麽一個貪圖無度的人。陸陽相信陳開來從主持人事工作以來,所吃掉的迴扣絕對不止一個人,那個叫曹冰的服務員肯定不是第一個,如果持續下去,也絕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真實的陳開來是這樣的一個人,隻是他把自己藏得太深太深。


    陳開來的貪婪,就像是一隻永不饜足的野獸,吞噬著他周圍的一切。他對於金錢、權力、地位的渴望,已經達到了病態的程度。在他的眼中,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可以計算和量化的物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計算著如何將這些物質納入自己的囊中。


    他的生活,完全圍繞著如何獲取更多而展開。他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獵人,總是在尋找下一個目標,下一個可以被他捕獲的獵物。無論是工作、還是社交,他都以是否能為他帶來利益為衡量標準。那些無法為他帶來直接利益的事物,都被他視為無用之物,甚至不屑一顧。


    他的貪婪,也讓他變得極度自私和冷酷。他從不考慮他人的感受和需要,隻關心自己的得失。他對待朋友、工人都像是對待工具一樣,隻在他們能為他帶來利益時才給予關注和照顧。一旦他們無法滿足他的需求,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們。


    在他的世界裏,沒有真正的情感和友誼,隻有利益和權力。他像是一個被貪婪驅使的機器人,不斷地追求著更多的物質和更高的地位,卻從未真正體驗過生活的美好和真諦。他的內心充滿了空虛和孤獨,但他卻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因為他已經被貪婪的魔爪深深抓住,無法自拔。


    然而,陳開來也許做夢也想不到,正是他的貪婪最終也給他帶來了毀滅性的後果。他會失去了真正的朋友和家人,他的事業也因為過度的追求利益而陷入牢獄。


    他的貪婪並不會給他帶來真正的幸福和滿足,反而讓他失去了更多寶貴的東西。


    因為,陸陽不會放過他,他這是在吸血,在吃一線工人的人血饅頭。陸陽痛恨這樣的人,不屑與這樣的人為伍。


    好長一段時間,陸陽才恢複過來,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李珍的電話。


    “還沒有睡吧?”陸陽虛弱的問李珍。


    “剛洗漱完,正準備上床,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事?”公寓的女生房間裏,李珍一邊收拾著衣服,一邊問陸陽。


    “我十分鍾後到公寓樓下,你到樓下等我,我有事找你。”陸陽命令李珍,並不會因為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而心疼李珍。


    說完,陸陽掛斷電話,一個掉頭,驅車直奔公寓而去。


    “這個瘋子,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鍾了,還讓不讓人休息。”李珍習慣性的抱怨陸陽一句。


    “誰呀?李珍姐!”梅子問道。


    “你小陽哥唄!還能有誰!這麽晚了還有事找我,我真的挺佩服他的。”


    “嗬嗬!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一旦工作起來就不要命。”梅子替陸陽解釋起來,其實梅子並不十分了解李珍與陸陽兩人相處的那種關係。


    李珍是先把自己當成陸陽的姐姐,然後才把自己當成是陸陽的員工。她對陸陽的照顧,那是從楊七郎的中餐館開始就沒變過的。


    在李珍掐著時間下到樓下時,陸陽也剛好趕到。降下車窗,陸陽衝李珍喊道:“上車,跟我迴公司辦公室去。”


    “這麽晚了,什麽事,非得現在做,明天就不行嗎?”李珍上車後問道。


    “不把事情弄清楚我睡不著。”陸陽簡單的迴應李珍一句,並加速衝向公司辦公室。


    “你慢點開!”李珍被陸陽的瘋狂嚇得不輕,她提醒著陸陽。因為,這車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李珍不得不抓緊扶手才感覺到踏實一點。


    辦公室裏,陸陽對李珍說道:“打開你的電腦,把最近三個月進公司員工的名單打印給我,不,六個月,從這個月往前倒推六個月,這些人的名單以及分布的店名一起給我。”


    “你要這些幹什麽?陳開來那裏不是有嗎?”李珍非常不明白陸陽為什麽要這些人的信息。


    她的電腦文檔裏是有所有人的信息的。因為每個月工人的工資都是她在經手,她清楚的備注了所有人進公司的日期和工作的地方。


    “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陸陽沒有告訴李珍為什麽自己要這些人的信息。


    他有點怕,怕走漏了風聲,讓陳開來有機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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