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門緩緩打開的一瞬間,車裏的乘客一湧而出,急切的想逃離這生死之地。


    陸陽抓住一名年輕眼鏡男人問道:“怎麽樣,車內有乘客受傷嗎?”


    “有,流了好多血,太嚇人了。”


    待車內的人都下來得差不多時,陸陽上到車內來,此時,車內除了司機以外,還有三四名男乘客正手忙腳亂的在解救一名男性傷者。


    傷者的腿卡在了前排座椅下,右腿骨頭外露,口中還在哇哇大喊。


    “不行,肌肉貫穿,椅子變形了,這樣取不出來。”一名男人製止著另一名男人,擔心因盲目施救的方法不對,給傷者帶來二次傷害。


    陸陽走上前去:“除了腿,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我剛剛報警了,一會兒會有急救車過來,你先堅持住。”


    “目前看來隻有腿傷嚴重,其他地方問題不大。”另一名男人替傷者迴應著。


    “傷者失血太多,會不會...!”


    一名男人補允一句,他沒有說完後麵的話。


    “先綁住腿部動脈,防止再大量出血。”陸陽提醒一句,並四下張望,尋找可以用來捆綁的繩索。


    一番搜尋,並沒有結果。返下車,陸陽衝路邊散亂的人群中喊道:“誰帶著繩子?有沒有人帶有繩子?”


    沒人迴應,人們還處於驚魂未定中。突然,陸陽看見人群中一名年輕姑娘頭上的頭繩。


    “姑娘,把你的頭繩解下來借用一下,我們需要它用來止血。”


    姑娘聽聞,沒有猶豫,迅速的解下頭繩交給陸陽。


    再次返迴車內,陸陽撥開一名男人,蹲下身子替傷者綁著受傷的大腿。


    “小夥子,別綁太緊,當心傷口處得不到血液供給,造成肌肉壞死。”一名年齡稍長一點的男人提醒陸陽。


    “謝謝!”陸陽隨即又鬆了一點繩結,讓鬆緊度保持一個適當的範圍,既不讓血液大量往外流,又不至於血脈不流通。


    做完這一切,陸陽起身又問道:“司機呢!他人怎麽樣?”


    “具體不知道,人不怎麽清醒,迷迷瞪瞪的。”


    麵對這些需要專業救治的事情,陸陽縱然再沉著冷靜,他也束手無策,他不是醫生,不敢貿然下手。


    “堅持住師傅,急救車在來的路上了,很快就到,我們陪著你在一起。”陸陽安慰一句受傷的男人。


    這時男人根本聽不見,他疼昏了過去。


    “師傅,麻煩你幫忙看著點,後麵還有兩輛車追尾,還不知道怎麽情況,還有牽引車司機也不知道如何。”陸陽對其中一名男人說道。


    “沒什麽,遇到這樣的事,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這幾位師傅,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三輛車的情況?”陸陽又問另外幾名男人。


    “走吧!真他媽倒黴,這大貨車司機不知道怎麽開車的。”三名男人中的一人開口抱怨道。


    “還能怎樣!多半是疲勞駕駛唄!這種大貨車隻要一跑起來,那是能不休息就不休息,恨不得一口氣幹到底。”矮個子男人來一句,說著自己心裏的猜測。


    隨即,幾名男人一起下車走向後車。


    此時,路麵上已經停滿了車,一眼望去,得有幾十米長,後麵還有車不停的往這邊開過來,要命的是,三輛轎車還擠進了應急車道,把整個路麵徹底全堵死了。


    陸陽幾人走近追尾車時,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實施救援了,這些人都是後車司機。


    在生死麵前,從來不缺好心人。


    第二輛追尾車上三人隻有司機受了一些輕傷,另兩名乘客倒沒什麽大礙,三人均已下車站在安全地帶。不過這兩名乘客中有一名孕婦,挺著一個大大的肚子,看樣子離生產已經不遠了。


    第一輛追尾車則沒那麽幸運,車上隻有司機一人,司機血肉模糊,人已經唿吸漸弱。


    這種情況,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施救。膽小一些的人見此慘狀,已經開始哇哇嘔吐起來,膽大者也隻是向前觀看一眼,又原路返迴,還一邊走路一邊搖頭。


    陸陽也不例外,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知道該怎麽救,這不是他力所能及的。


    這時,一名中年男人正從牽引車那邊走過來,衝一群人說道:“貨車司機好像死了,我看見他頭破了,腦漿子都流出來了,應該沒救了。”


    路邊上一名女人聞言,哇的一聲,又開始嘔吐起來。


    此時離事發當時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天上的雨也越下越大,大家身上的衣服都被不同程度的淋濕。與此同時,路上麵被堵的車也越來越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第一輛追尾轎車裏的傷者生命體征越來越弱,死神正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車外的所有人,一邊搖頭歎息,一邊焦急的盼著救援人員能快一點到來。


    無奈之際,陸陽再一次打通報警電話。


    “你好,我二十分鍾前有報過警,是g5高速大型交通事故那次警情。”


    “我們已經通知出警了,還有什麽其他情況嗎?”


    “呃...!警察和急救人員什麽時候可以到?現場傷者情況緊急,可能有生命危險,能催促一下相關人員嗎?”


    “好的,我們已了解情況了,馬上把這一消息轉送出去,請你先安撫好傷者。”


    等,隻能等,除了等待,誰也沒有辦法。路邊上的一些人開始往迴走,並鑽進自己的車裏去。


    雨伴著風,讓所有人感覺到一絲絲冰涼。


    焦慮,恐懼,是這一刻所有人心裏最真實的感受。


    被堵車輛越來越多,排出好幾百米以外,後麵不明真相的司機開始按起了喇叭。


    一人,兩人,三人......


    一聲,兩聲,聲聲不絕。這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像極了一道道奪命號,正一點一點的撕扯著傷者的魂魄。


    遠處,這時警燈閃爍,警笛長鳴。人們像看到了春天的使者,正送來溫暖。


    “警察來了...!”有人高喊。


    “怎麽沒看見救護車,不是報警了嗎?光來警察也沒用啊!這個時候更需要醫生,他們怎麽還不來?”有人說道當下的大實話。


    警笛嘶鳴也沒用,警車開不過來,同樣被堵在了後方。因為此時,應急車道上也停滿了。


    “老黃,你抄牌,老孫你和我下車走過去。”三名警察中的一名警察說道。


    “隻能如此了。媽的,這些都是些什麽人啊?連應急通道也敢進。”被稱為老黃的警察嘴裏罵道。


    “你好!請你出示一下你的證件!”


    “警官,我改,我馬上挪開,你手下留情...”


    說是挪車,可根本沒位置可供他挪,前後車輛,一輛接一輛,哪能擠得進去。


    “你知不知道!你占用的不是應急車道,你占用的是別人的生命通道。現在讓手下留情,前麵等著救命的人能答應你嗎?能原諒你嗎?”


    “我錯了,警官,給個機會唄……!”


    另一邊,步行前進的兩名警察正跑步前進。


    “老謝!聽警務中心說有人生命垂危,看樣子,又是違章駕駛。”老孫衝叫老謝的警察喊道。


    “誰知道啊!你看,牽引車都衝出路麵了,碰撞的還是運營載客車,情況好不了。”


    幾百米的距離,兩名警察跑出了長跑運動員的水平。兩分鍾的時間,便來到事故現場。


    “剛才誰報的警?人還在嗎?麻煩站出來一下!”老孫口中喊著。


    老謝則疏散還在圍觀的人群:“都讓一讓,讓一讓,沒事無關的人員請迴到你們的車上去。”


    喊是這樣喊,可真聽話的人沒幾個。


    “我報的警...”陸陽走出人群。


    “你是司機嗎?”


    “是!不是!”陸陽發覺自己表達有誤,馬上又說道:“我是同行的前車司機,我目睹了車禍現場的經過,駛過事發地之後,我才報的警。”


    “老孫,先看一看載客車的情況。這人沒救了,心跳已經沒了。”


    老謝高喊一聲,隨即又走向牽引車。


    爬上牽引車的駕駛室,一分鍾後,老謝下車來,臉色難看至極。


    他胃裏正翻江倒海的翻騰著,他強忍著嘔吐。


    “太慘烈了,頭骨被削去了半邊,司機當場死亡。”老謝嘴裏念叨一句。


    “你那邊情況怎樣?”老謝又問老孫。


    (ps:車禍猛於虎,讓我們大家共同敬畏規章,敬畏生命,還家庭與社會一份安寧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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