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黃亞文家裏,其母周瓊正心疼的撫摸著黃亞文腫脹未消的左臉,嘴裏還憤憤不平的說道:“他憑什麽打人,還下這麽重的手,連牙都打鬆動了,一點理都不講。”


    “你就少說兩句吧,都聽你念叨一上午了。當初我就說那樣做不妥當,你非得不聽,說什麽生米煮成熟飯了,這事才能成定局。”其父黃光輝埋怨的對周瓊說道。


    “你現在埋怨我是幾個意思?當初你不也沒有強行製止嗎,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我不管,我兒子的這一拳不能白挨,我得去問他要一個說法,不然我就在他店裏鬧,看他怎麽收場。”


    “婦人之見!”黃光輝不想和周瓊一般見識。


    “你鼠目寸光,你不是不知那蓧蓧火鍋有多火,生意好得要排隊才能吃上,之前我們去吃的時候,你還一個勁兒的誇人家的火鍋好吃。


    兒子迴來說和陸雨處對象的時候,你聽了陸雨和她哥的關係後,你也是支持兒子的,現在又開始說反話,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頭的?”


    “我支持兒子,那是支持他和人家正常發展,沒說讓亞文和人家姑娘婚前同居。是你自己作死,人家姑娘第一次到家來,你就安排人家和亞文住一起,有你這樣當家長的嗎?”


    “人家陸雨自己也願意,年輕人談戀愛不都是這樣的嗎,兒子又沒有真正強迫人家。再說了,我那不是為了兒子著想嗎,他們就兄妹兩人,爺爺奶奶都七十多了,十年八年後一命歸天,不隻剩下這一對兄妹,那陸雨她哥那麽照顧陸雨,往後兒子成了他妹夫,他能不照顧我們一家?”周瓊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反駁著黃光輝。


    “那現在呢!人家知道了怎麽樣?不是把亞文打了嗎,這事能不能成還兩迴事兒呢,眼下的都沒顧著還想著以後。”


    “你...!”周瓊語塞,被黃光輝一語驚住。


    “好了,爸,媽,你們就別吵了,吵得人家頭都疼死了。”黃亞文被夫妻二人吵得心煩,輕聲吼上這麽一句。


    “我不管,兒子,我告訴你,說什麽你都不能放手,這可是你以後一輩子的事,你千萬要聽媽的。陸雨她哥目前有幾十個店子,一個月掙那麽多錢,你隻要抓住陸雨不放,以後這好處肯定少不了,不都是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我不相信她哥會那麽絕情,不管自己妹妹的死活。”周瓊用了一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來押寶在陸陽身上,也真是理不糙話糙,把自己一家比作雞犬。


    這話要是讓陸陽聽見了,會不會罵小雨是豬腦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提著殺豬刀殺上門來,找這一家子人拚命。


    原來小雨今年去黃亞文家,和黃亞文睡在一起,這有多半的原因出自於周瓊,是她慫恿黃亞文先和小雨發生關係,套牢與陸陽的關係。用周瓊的原話就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這事就功一半了。


    說一千道一萬,最後還不是看中了陸陽的財產,知道陸陽和小雨的家庭人物情況後,盯著陸陽對小雨的萬般照顧,想要日後從陸陽手中分一杯羹出來,據為自家所有。


    如此貪婪之心,這家人也確實把自己當人看了。


    “不可理喻,我才不和你說。”黃光輝摔門而去,屋裏隻剩下周瓊和黃亞文母子二人在內。


    “兒子,你不是有陸雨家的地址嗎!明天,明天你就去她鄉下老家,到她家去露露臉。我告訴你,農村人,最愛說三道四,你去把這一層關係坐實了,讓她家左鄰右舍的大叔大媽們都知道知道你的存在,這樣一來,如果以後有什麽不測,她們家人如果在乎名聲,礙於麵子這也是一個加分項。”周瓊還真是想得周到,連這一層都想到了。


    “媽,這不行吧!這本身就不是什麽好聽的事,萬一人家爺爺奶奶不認同,一個惱火,又像她哥一樣打我一頓,我還能還手不成!”


    “我說你怎麽那麽笨,你去的目的就是露個臉,又不是真讓你逢人就說你和陸雨同居的事。你去的時候,帶上一些好煙好酒一堆東西,把自己表現得好一些,爭取拿下她爺爺奶奶,到時候阻力不是就小得多了嗎?


    再一個,你要到陸雨麵前去賣慘。他哥把你把成這樣,你去到她家時,千萬不能說半句她哥哥的壞話,相反,你還得表現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你就往陸雨麵前這麽一站,她看見你這副慘樣,還不得心疼的要死,而你又還那麽大方明事理,這就叫博取同情。”


    “這樣好嗎?”黃亞文被陸陽打怕了,他不足一米七的小體格可禁不起陸陽幾拳頭。要知道,陸陽可是一米八多,一百四十來斤的大塊頭,兩人就不在一個量級上。


    “錯不了,你去的時候就這樣......”周瓊把嘴湊近黃亞文耳邊,一陣竊竊私語,交待一番。


    “你等著,媽現在就給你拿錢去,對了,明天去她家的時候,把你爸那兩瓶五糧液帶上。”說著,周瓊迴到自己房間,取出一千元給黃亞文,作為明天黃亞文的公關費。


    陵州鄉下老家,小雨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無神,正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哭累了,鬧夠了。


    中午時分,奶奶做好午飯進到小雨房間。


    “吃飯了,丫頭!”奶奶的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


    在昨天聽完陸陽的解釋之後,迴到家裏,奶奶真的什麽也沒問小雨,隻是默默的關心著小雨,心疼著小雨。


    “奶奶,我不餓,不想吃,您和爺爺吃吧。”


    “這可不行,這人啊,怎麽能不吃飯呢,人是鐵,飯是鋼,該吃飯還得吃飯。”奶奶講不出什麽大道理來,可怎麽樣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她還是知道的。


    小雨拗不過奶奶,她不能把奶奶的關心當成驢肝肺,這不是後輩之人對老人該有的態度。


    坐上飯桌,小雨實在是沒有什麽胃口,隻是喝了幾口湯便放下碗筷,對爺爺奶奶說了句我吃好了,便又迴到自己的房間裏。


    “這丫頭究竟是想要幹什麽啊?”爺爺皺著眉頭向奶奶詢問道,言語之中流露出些許疑惑和不滿。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不痛快。畢竟,小雨已經迴家整整兩天時間了,但她卻完全沒有了以往那副乖巧可愛、活潑伶俐的模樣。如今的小雨整日裏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無精打采的狀態,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似的。


    爺爺實在是看在眼裏,急在心頭,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少說兩句,這丫頭被人撇下了,心裏正難受著呢!”奶奶生怕爺爺說出什麽過激的話來,趕緊製止著爺爺。


    “可前天小陽送丫頭迴來的時候,什麽也沒有說啊!你聽誰說的?”


    “當然是小陽啊!”


    “什麽時候跟你說的,我咋不知道?”爺爺接著問道。


    “我昨天打電話給小陽了,之前還以為兄妹倆鬧矛盾了,結果小陽告訴我,雨丫頭談戀愛了,結果又被人撇下了。”


    “沒出息,被人撇下了就不活了!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都是你們慣的。”爺爺嘀咕一句。


    “你個糟老頭子說什麽呢!我自己的孫女我不慣著誰慣著!”奶奶笑罵爺爺一句。


    “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她就是沒吃過小陽吃過的苦,才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


    “算了,不和你這個老東西說了。還有,不許你給雨丫頭臉色看,這丫頭,心思重,從小沒有了爹娘,猛的受點打擊,這反應也正常。”


    爺爺不再說話,大口大口地扒拉著碗中的飯菜,那模樣仿佛是餓了許久一般。沒一會兒工夫,碗裏便見了底兒。放下碗筷,用手抹了抹嘴角,然後緩緩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堂屋。


    來到院子後,爺爺從兜裏掏出他那個老舊的煙袋,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裝著他視若珍寶的旱煙杆和一小包煙葉。他熟練地將煙葉撚碎,裝進煙鬥裏,再用打火機點燃。隨著“吧嗒”一聲輕響,一團紅紅的火光亮起,緊接著便是一陣煙霧嫋嫋升起。


    爺爺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隻手扶著牆,另一隻手拿著旱煙杆,時不時地吸上一口,然後吐出長長的煙霧。煙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漸漸模糊了爺爺的身影。


    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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