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我倒認為這是一件好事,這至少說明,在這件事上,你們是不合適的,既然不合適,那我們在已知的情況下,就沒必要為此再糾纏不清。爸這樣說,你可能覺得我不近人情,不知冷暖,沒有照顧你的感受。可轉念一想,這何嚐又不是一種解脫,讓你重新真正的認清你們之間的關係,讓你有一個清楚的決斷。”


    “爸...,我不甘心,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姑娘,感情這東西,不是誰誰一廂情願的事,爸爸年齡是大了,可爸知道一個老理兒,強扭的瓜不甜,你是有知識的現代年輕人,也該知道,愛情也好,婚姻也罷,如果想要長時間的維持下去,這裏麵,最重要的是,兩情相悅。你單方麵的喜歡他,而他在心裏,沒有你的位置,不管你多喜歡他,最終一天,你們也會走散,或者說不幸福。


    因為,他的心裏沒有你,你付出的東西,不論多少,在他身上,你得不到相應的迴報,你處處關心他,遷就他,而他不給你同等的迴報,時間久了,你也會覺得不公平,到最後,剩下的就是爭吵不休,打鬧不止。


    既然,相看兩生厭,又為何要等到兩生嫌。明知道他心裏沒有你,你又何必一味的付出,用當下你們年輕人的說法來說,如果在愛與被愛之間做一個選擇,這是對愛情的不尊重,真正能長情相處方式,是愛情的雙向奔赴。”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春節的時候,你告訴我,讓我把這一切交給時間,用三年去沉澱,去證明,可現在才過去幾個月,他已經快成為別人的男朋友了,說不定三年之後,他已經和別人結婚了,而我,隻能在一邊傻傻的,說著違心的祝福,這讓我情何以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走進婚禮的殿堂,自己卻還要強顏歡笑,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這隻能證明,你們真的不合適,你們高中三年,同桌三年,雖然高中的時候,是拚命學習,漲知識的時候,但也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三年的相處中,他對你都沒有一點情愫,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所以,我認為啊!這才是你應該清醒的一點。


    不是說,所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們都要去占有,有的東西,不一定得到才是最好的。老話講,欲戴皇冠,必受其重,如果自己沒有這份承受力,我們強勢而為,這未必是一件好事,所有,遇見這種情況,我們隻須遠觀即可,不可近視,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你自己想想呢!是不是這麽一個理兒?自己駕馭不了的,放手,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如果...,你真的欣賞他,覺得他優秀,在不能成夫妻的情況下,我給你一個建議,實實在在的放下這份執念,坦坦蕩蕩做一個朋友,把你們所有的交往,都亮在陽光下,大家一起,相扶前行。生活中,不光有愛情,還有友情,隻要你們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經營好這份友誼,不越雷池半步,心中無私天地寬,這也是一種相處之道,這也不比明知得不到而強求的愛情要好上許多。”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凡心萬千,心輪靜守;執於一念,受困一世。


    越是不能放下的,越容易失去,越是想抓住的,越消失得快,越想擁有的,常不屬於你,越想把握的,常已失去。


    放下,是為了更好的前行,好與不好,都走了,幸與不幸,都過了。人生的際遇,很多時候,都跟窗外的那場雨一樣,淋過,濕過,來過,又遠去。


    曾經的美好,我們留於心底,深藏,曾經的傷痛,我們置於腦後,無悲,不戀不恨。過去的終是成為過去,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歡,那些痛,不作留戀,都是雲煙一片。


    “爸...,可是...,可是我心裏真的好痛,你能體會那種愛而不得,想忘,忘不掉,想放,放不下的痛嗎?嗚嗚...嗚...嗚...!”劉曉月失聲痛哭。


    劉文忠握著女兒的手,也是心疼不止,隨後,用手抹去劉曉月臉上的淚水,低沉的說道。


    “爸爸不曾體會過,但能感受得到,我們是父女,一脈相承,血脈相通,爸也替你惋惜,替你心疼,但這樣的結果,或許,真的是最好的。因為,你們真的,有緣無份。”


    “爸......”劉曉月伸手抱著劉文忠,大喊一聲,又嗚嗚大哭。


    劉文忠也被女兒悲傷的情緒給感染,眼角浸滿淚水,他把頭扭向一邊,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好一陣後,劉文忠用手拍拍女兒的肩膀,然後,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劉曉月笑笑。


    “姑娘啊!爸給你說,這選人呀!不管是選男人,還是女人,這就猶如你上街買衣服,那麽多商店,那麽多款式,那麽多材質,那麽多顏色,不管它怎麽難選,但總有那麽一款,就在某一個商店的某一個角落,靜靜的等著你,隻要你一直選下去,或許,就在下一家店裏,總有一款適合你,就像電影裏的台詞一樣,我們以為丟掉了感情的全部,可在下一站,街頭的轉角處,我們又收獲了愛情的玫瑰。


    所以,放下你的念想,好好把身體養好,盡快好起來,之後,好好的學習,努力的工作,然後,你的王子會在你最美的時候,騎著白色的駿馬,出現在你的身邊,帶你奔馳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一路歡笑,看盡世間的美好。”


    “爸,別說了,我會調整好我自己的,用你說的話來講,我確實也長大了,在成長的路上,你陪我的這一段,已經是我人生路上最寶貴的,最不可多得的一段,下半段,我想自己走,我相信自己能走好這一段,謝謝你,這些年風裏雨裏的給我一路的愛護。”


    聽著女兒這樣說,劉文忠懸在心上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他深知,經過這一次,女兒一定能破繭成蝶,逆風翻盤,向陽而生。


    “好,爸爸相信你,你一直是爸爸的驕傲,爸爸會陪你一路走下去,分享你的喜悅,分擔你的苦難。”


    “謝謝爸爸,辛苦爸爸。你去歇一會兒吧!我想再睡一會兒。”劉曉月有氣無力的說著,臉上擠出一絲苦笑。


    “嗯!睡吧!爸爸也想去外麵抽支煙。”說完,劉文忠扯扯床上的薄被,給劉曉月蓋在腹部。


    一支煙的功夫,劉文忠在醫院的外麵丟掉煙頭,返迴病房,走廊的另一頭,妻子吳芳也正走過來。


    “不是讓你在家嗎?怎麽又上來了?”劉文忠先開口問道。


    “不放心,在家不踏實,上來看看。”吳芳用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喘了一口粗氣問:“那死丫頭怎樣?還是那一副死樣嗎?”


    吳芳是一個典型的村婦,長得五大三粗的,彪悍的外型,配上火爆脾氣,讀書少,不怎講理,還架不住她愛管事的毛病,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幾乎都要她點頭才可以。這些年,可沒讓劉文忠父女少吃她的苦,這也是劉曉月不喜歡她的原因,母女倆,有時候,說不上三句話,一準會嗆嗆起來。


    小時候,因為懼怕,劉曉月不愛和她說話,時間久了,長大了之後,母女倆更是很少直麵交流,基本上都是有事說事,無事避讓。


    劉曉月不止一次的問過劉文忠,倆人的性格差這麽遠,當初是怎麽走到一起的?也問劉文忠,這些年與吳芳在一起,有沒有過真正的快樂過。


    劉文忠隻是嗬嗬一笑,避而不談,次數多了,劉曉月也不問了,她知道,爸爸不說,不代表爸爸沒感覺。


    隻是,誰心裏苦,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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