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不計較你偷他的錢,趕緊那些錢滾出去。”柳楊站在一旁嘲諷對程落伊說著。


    傅祁冥鬆開踩在他臉上的臉,程落伊整個臉被鞋子踩了一下,留下了半個鞋子印。他仰頭望了望傅祁冥,傅祁冥沒有看他也不想看他。


    他又望了望所有人,那些人都用一種嫌棄他的眼神,他讀懂了這個眼神。很乖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張張的去撿地上的錢,一邊撿一邊忍不住的哭出了聲。


    他拿著拿著錢,原本想跟傅祁冥說一句謝謝的,結果直接被柳楊趕了出去。


    這裏距離學校還有很長很長一段距離,走路根本走不迴去,可是他隻能走迴去。他迴頭望了望傅祁冥的別墅,想起傅祁冥摸他的小腦袋瓜,喊他名字的溫柔的樣子,仿佛就在昨天。


    他忍不住的把錢揣懷裏,一邊哭一邊朝學校迴去。路很長,他不知道走了多遠,雙腿疼的實在走不動了。


    坐在路旁邊的欄杆上休息時,突然天開始下起了雨,他來的時候沒有打傘,所以沒多久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他害怕懷裏的錢濕了,找了個塑料袋裝著揣在懷裏,他很怕黑真的是怕,可是如今卻不得不渾身濕透的盯著雨朝學校裏走迴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抬起頭發現雨還在下,老天爺好像在嘲笑他,總在這個時候下雨,他父親離開的時候也是暴雨連綿。也因為這樣他討厭下雨,因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麽這麽想著感覺雙腿疼的抬不起來,渾身冷的牙齒發顫,他隻能再次休息。


    終於迴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看門的保安看到程落伊的樣子,還以為程落伊是鬼呢?


    他憑著自己的力氣,爬上自己的樓層迴到房間,脫了衣服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夢裏他隻感覺渾身上下的冷,早上的時候,王時過來找程落伊,發現程落伊門沒有鎖,進去後就看到他整個人臉色刷白,雙腳也在流了不少血,懷裏揣著一個塑料袋,渾身發抖。


    “怎麽額頭這麽燙。”王時看著程落伊這樣,害怕出事,趕緊抱著程落伊朝醫務室過去。


    他這邊提前和老師說了一聲,醫務室裏的人給程落伊打了退燒針,程落伊才平複下來。


    剛剛打過針的程落伊,迷迷糊糊跟做夢一樣醒了過來,隻覺得床旁邊坐了個人,他不知道床旁邊的是誰,不過他心想著是傅祁冥,露出高興的笑容去抓住床邊坐著人的手,有氣無力的說:“傅祁冥你——不生氣了嗎?我真的不是想去偷你的錢,我——”


    王時看著程落伊拉著自己的手,把自己當成了傅祁冥,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不過他不想在程落伊生病的時候讓他不開心,露出迷人的微笑,摸了摸程落伊的頭發。


    王時看到程落伊臉色的紅腫痕跡,已經差不多猜到了,可能有人打的。


    程落伊迷迷糊糊感受到王時摸自己頭,欣慰忍不住的哽咽哭了出來,抓住他的手緊緊握住,有氣無力的喊:“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嗯。”


    王時點頭迴應,用最後一些力氣支撐的程落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的擔心突然安詳,然後隨著藥物作用他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關於程落伊的事,王時也大致明白了,今天學校裏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了。


    他並不那麽認為,程落伊是可以偷傅祁冥東西的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所謂的隱情,他想等程落伊醒了再問。


    現在他這樣根本不是能夠詢問他具體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看著他把他當成傅祁冥,他心裏很是不舒服,那種感覺他說不出究竟是什麽,總之就是覺得心裏很別扭。


    程落伊睡了過去,夢裏他又迴到了傅祁冥的家,他竭盡所能解釋給傅祁冥,傅祁冥似乎明白了,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反而在告訴他沒關係。


    正當夢裏傅祁冥伸手撫摸他的時候,他模模糊糊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手上掛著吊瓶,自己竟然在醫務室,窗外好像還沒亮。


    他費勁力氣,想要坐起來。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他趕緊重新躺床上,人打開門以後他才看到原來是王時。


    王時看到程落伊醒了過來,高興的走過去把自己手裏帶過來的東西放到一旁,說:“餓了吧!你已經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了。”


    “已經一天了?”程落伊還以為是哪天晚上呢?有些無法接受現實。


    王時把病床上的桌子弄好,跟他說:“吃點東西吧!”


    “我昏過去的時候,傅祁冥是不是來看過我。”程落伊望著眼前的王時迫切想要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王時想了想,然後說:“抱歉,他沒有來。你還是趕緊吃東西吧!過一會兒會涼的。”


    程落伊期待的目光,暗了下來。他在期待什麽,期待傅祁冥能出現,能給他解釋那些錢不是他偷的,可能嗎?錢的的確確是他偷的,不是嗎?是事實。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從傅祁冥那邊帶迴來的錢,他記得他一直緊緊握著睡著的,錢怎麽不見了。


    他著急的在病床上找,一旁的王時也看了出來,從自己懷裏掏出那個破破爛爛的所料帶,對他問:“你在找這個嗎?”


    程落伊從他手中搶過去,似乎很害怕東西在丟了,緊緊用手攥著。


    從昨天到現在,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沒有人會理解他,也沒有人會甘心對待他,他的養父養母是這樣,傅祁冥也是這樣,所以他認為王時也是這樣的。


    他手裏攥著錢,抬起頭看著王時說:“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管我了。你迴去吧!還有謝謝你。”


    突然的距離感,讓王時有些措手不及,他完全沒有想到程落伊這樣的人會說這樣的話,他看著眼前的人詢問:“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錢不是你偷的對不對。”


    程落伊腦海浮現出,傅祁冥一腳踩在他臉上那種厭惡表情,渾身都覺得發抖,低著頭不敢看王時的說:“不,錢是我偷的,你出去吧!我不餓,東西你拿出去吧!”


    程落伊這樣的迴答,讓王時很意外。他並沒有像傅祁冥那樣刨根問底,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對他叮囑說:“東西我就不拿出去了,那我先走了。”


    等到王時出去,程落伊忍不住的抱著雙膝哽咽起來,那種別人給的溫暖,他在也不想要了,他害怕,擁有了以後他會依賴,而且他抓不住那不屬於他的溫暖。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雙腳疼痛,他扯開被子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破皮流血腫了,那天走了多少路他已經不清楚了,什麽時候磨破腳流血的,他也已經不清楚了。


    如今他的雙腳根本無法懂,很疼很疼,而且雙腿肌肉也很疼。


    他都這樣了,家裏那些人也不會詢問半句,不過他也不在乎,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多久,直到實在餓了,他才把王時提過來的食物吃了。


    醫務室裏的人,過來看了一次,換了一瓶藥後離開。可能身體還未恢複,他再次躺下來以後,又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時候,雙腿疼的他無法動彈。醫務人員幫他把腿還有腳上的傷口處理下,傷口處理的時候很疼,不過他並沒有吭聲,因為比起身體的疼痛,心裏上的傷口對他來說更難愈合。


    在醫務室呆了將近三天,王時為了不讓程落伊討厭他,基本都是讓醫務人員把飯送過去。


    原本醫務人員叮囑他多在醫務室呆兩天,不過程落伊沒有聽,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準備迴自己的寢室。


    在迴寢室的時候,他必須把這一千多塊錢給自己的弟弟,他找到他弟弟,他弟弟看到他迎接他的不是高興,而是生氣:“你怎麽才來,讓你幫點忙就這麽磨磨蹭蹭的。”


    說著他把那錢拿了過去,數了數錢數不少才說:“還好時間趕上了,要不是今天下午肯定要挨打。”


    白一龍關心的隻有錢的問題,一句關心他的話都沒說,不過程落伊已經習慣了。


    給了錢以後,程落伊傷勢還沒好一瘸一拐的來到了自己住的寢室。正要推門進去,卻看到門沒鎖,而且還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他貼到門縫旁邊去看,一下子竟然看到傅狄生坐在傅祁冥的腿上,傅祁冥抱著傅狄生的腰身,兩人正在熱吻,而且傅祁冥還時不時把雙手伸到傅狄生的衣服裏。


    傅狄生蹭著傅祁冥,毫不猶豫的扯開自己衣服,把自己奉獻給傅祁冥。這一瞬間程落伊腦子裏像炸了鍋一樣,他害怕又好奇又覺得心裏很難受,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男人和男人竟然做這種事,他還記得傅狄生脖子上那些吻痕,原來不是那些女孩子做的,一切都是傅祁冥做的。


    想到這裏,他心裏好難受。雙腿有些站不穩的扶了一下旁邊的門,手觸碰到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手縮迴去。


    這個時候已經晚了,正熱火朝天親熱的傅狄生突然轉過頭看向門這邊,他的目光與程落伊的目光對視。


    一瞬間,傅狄生趕緊推開傅祁冥,傅祁冥停下動作,也看到了站在門旁邊的程落伊,冷冷的對傅狄生說一句:“別管他,我們繼續。”


    “你的東西我已經丟垃圾桶裏了,這以後也不是你的宿舍,給我滾遠點。”傅祁冥說著,也不等程落伊開口,直接“嘭”的把門關上了。


    他並沒有走,他站在門邊聽著裏麵傳出來讓人羞愧難當的聲音,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站了很久才從這門旁邊離開,去學校丟垃圾的地方找他的床鋪,雖然找到了不過也沒有任何能夠讓他住的地方,他去找教導主任,教導主任最後給他安排到一間很破的房間裏,裏麵有兩個學生。


    看到程落伊過來,兩人竊竊私語說了起來:“他不是xx班裏的那個小偷嗎?”


    “別亂說他會聽見的。”


    可能怕程落伊聽到,擔心的看了看。不過程落伊並沒有理會,自己收拾完床鋪後洗漱過後,自己給自己腿上塗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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