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分可能性,他們今時今日售出給傅祁冥的價格絕對會遠遠低於金秉文給他們的價格,黃岩忍不住看了幾眼傅祁冥,心裏暗道一聲“好計謀。”


    “傅總,所以博美這次究…?”


    黃岩一聽這話忍不住在心底吐槽,怎麽會有上位者對他們把家底都說出來呢?竟然還問出這樣幼稚可笑的問題。


    傅祁冥沉吟片刻後說:“難說,或許會轉危為安,也可能不會,但無論如何,我會盡力讓博美度過這次難關,幾位的顧慮我能理解,所以,決定權我交予幾位。”


    妙啊!要不是黃岩此刻的身份是在不宜講話,他都要忍不住替傅祁冥叫一聲好。


    這句話咋一聽自己模棱兩可,但仔細琢磨卻能察覺出傅祁冥暗地裏的意思,他一定會竭盡全力讓博美度過難關,這也還是說博美會度過這次危機嘛。


    果然幾人都沉思起來,就在這時傅祁冥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他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後接通了電話。


    幾人都悄悄的討論起來,隻有黃岩琢磨過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起來,不應該這麽簡單,如果博美很大可能性度過這次危機的話,他們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將股份交出來呢?


    直接賭一把把股份留在手上不是更為保險嗎?黃岩忍不住繼續往下想著,這時傅祁冥的聲音突然傳進他的耳裏。


    “嗯?虧空?什麽虧空?”


    這樣的非常時期每一句話都有可能代表著一個結果,黃岩頓時豎起耳朵仔細的偷聽了起來。


    “一點五個億嗎?唔。”傅祁冥對話間傳出讓幾人熟悉的數字,一點五個億,那幾位大股立刻麵色一沉,對了,他們怎麽把那一點五個億的虧空忘了。


    博美對外的危機能不能度過尚且兩說,這是哪的虧空有那裏是那麽好補齊的?萬一日後不但不能盈利反倒要他們承擔虧損,那才叫得不償失。


    幾人心裏的天平馬上又傾斜起來,尤其是在傅祁冥提出日後可以以相同的價格購入同樣的股份這一點前提下,更是堅定了心裏的想法。


    這股份一定要賣!但要一定要低價出售,要賣的便宜,日後才能便宜的買迴來。


    幾人的轉變被黃岩看在眼裏,他驚訝不已,傅祁冥不過一個電話就讓他低價購股的事情敲定下來,這樣的智謀足以讓這些愚蠢的大股暈頭轉向了。


    他又自嘲道,他說別人是愚不可及的蠢蛋,自己又何嚐不是愚蠢的人呢,別人不知道他的股份早就被傅祁冥以極低的價格全部購入了,他苦笑一聲知道傅祁冥成功了。


    傅祁冥掛掉電話後眉頭微皺,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些凝重,幾人都已經猜到剛剛電話裏的內容,無非就是告訴他博美不僅遇到了公關危機,內部還虧空了一點五個億。


    隻是幾人都沒有想過傅祁冥身為博美總裁怎麽會不知道這一點五個億的虧空,又怎麽會如此恰好在這個時候打進來一通電話,就好像是特地提醒幾人一樣。


    他抬起頭看這幾人一起頗有些誠懇地說:“幾位,剛剛電話打來告訴我,博美這次的危機不隻是媒體報道,所以…”


    幾人都有些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他說出所以這次咱們的股份拋售就這樣取消吧之類的話來,傅祁冥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就在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


    一位大股站出來截住他的話頭說:“傅總!我們已經想好了!”


    剩下幾人紛紛站上前來,把站在前麵的黃岩推到一旁去,似乎嫌他礙事。


    黃岩哭笑不得,心裏啡腹著:“沒見過上趕著往別人陷阱裏跳的。”說完想到了自己有些尷尬,訕訕的退到了一邊。


    “噢?幾位已經想好了?可是…”傅祁冥似乎馬上就要說出,可是他已經準備取消這次交易的話語,幾位大股一緊張想也沒想就說。


    “對,我們已經想好了,就以現在博美的市值出售股份…不,不,以低於現在市值百分之五的價格出售。”


    一個大股說完第一句話後看傅祁冥臉色並沒有變化立刻又主動往下壓了五個點,就怕傅祁冥反悔不買了,可惜五個點也沒能打動傅祁冥。


    “可是…”


    “十,十!低於市價百分之十!”


    十個點!總該可以了吧!


    “可…”


    一個大股一咬牙心一狠想起金秉文輕易許下的承諾,臉上的肉抽搐了一下,急忙說:“百分之二十!低於市價百分之二十的價格!全部,全部拋售給您!您看這樣可以嗎?”


    剩下幾位大股想了想價格後臉色都有些抽搐,那種由內而外的心痛如絞看的一旁的黃岩忍不住笑意,幾人怒瞪他一眼突然迴過神來質問道。


    “黃岩!你怎麽不賣?!你股份最多呢!”說完又怕前方是陷阱一般看了傅祁冥好幾眼。


    黃岩一愣看著火就要往他身上燒來,一股冷冽的視線投射到他的身後,想也知道是傅祁冥正在看他,他背後陡然升起一波涼意,腦子裏飛快的運轉起來。


    不過幾秒的時間他就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說:“我?我的股份早就賣給傅總了,比你們的價格好一點,我高興,不行啊?”


    說完又偷偷樂了一會兒,似乎真的是因為他的股份賣出了高價而開心不已。


    幾位大股又驚又氣,驚訝的是他早就把股份賣了,氣憤的是他賣了個高價格不和他們說一聲,現在如此低的價格足夠讓他們肉痛很久了。


    “黃總的股份是賣給我了,但若是日後黃總還想要收購迴去,價格就比眾位如今的價格高出不少了。”


    傅祁冥笑著看向幾位,說出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幾位大股放心下來。


    對嘛,日後博美轉危為安盈利之後他們還可以用低價購入股份的嘛,現在價錢低一點是為了那一個可能性,這樣想想他們心裏舒坦了不少,紛紛說道。


    “我們賣,全部賣給您,您看是什麽時候交易?”


    黃岩在心底暗歎一聲,得了,這下全部賣出去了,老本都掏給人家看,也怪不得傅祁冥用低價買入他們的股份了,這樣的價格也的確配他們的智商。


    傅祁冥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說:“既然幾位都來了,那就即刻做交易吧,免得節外生枝。”


    說完就走進來一個俊朗帥氣的男人,他手裏拿著幾冊合同,看起來東西早已經準備好了,幾位大股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看來這位帥氣直逼影視明星的男人是傅祁冥的助理之類的。


    陶澤露出笑容麵對幾人,把手裏的合同分發給他們後說:“幾位請跟我來,我們走一遍流程辦好手續,賬目就會打到幾位的卡麵上。”


    幾人一聽立刻跟在陶澤身後,雖然心裏少許奇怪怎麽會準備的這麽齊全就好像是特定等著幾人過來拋售股份一樣,但人就是這樣,習慣性的自我安慰。


    他們隻在心裏覺得或許是傅祁冥的助理尤其的高效吧。


    一聲關門聲後辦公室裏就隻剩下黃岩和傅祁冥二人,那種壓迫感逼得黃岩低下了頭。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黃總之前和我提的要求是把東西損毀對吧?”傅祁冥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黑色錄音筆,輕輕的放在寬大的桌麵上問道。


    黃岩冷汗直冒,知道那黑色的東西就是他不多久前醉倒在溫柔鄉裏時說的那些話,內容咋一聽不過是一個有錢老總的酒後真言,但仔細聽下去卻讓人駭然,足以讓他下半輩子在牢裏度過。


    他點點頭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不敢作聲。


    “加上黃總那一份股份,將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被我收購,這多虧了黃總今日的幫助,所以,錄音筆你拿迴去吧,你若願意繼續在博美立股也行,若是不願意遞一封辭呈亦可,這些黃總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後傅祁冥拿過錄音筆站起來走到他身邊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諾大的辦公室隻剩下黃岩一人,他年逾四十,在商場上浮沉二十載今日卻有種地感受到了後生可畏,甚至在傅祁冥麵前,他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一舉一動都被鎖定起來。


    他手裏的黑色錄音筆好似一塊炙熱的炭火,燙的他幾乎站不住腳。


    罷了罷了,這些年他賺的也不少了,這天下再也不是他們這些老家夥們可以插手擾亂的了,傅祁冥的手段他早已領略,那股氣勢像極了二十幾年前那個叱吒w市的傅少,傅閔行。


    虎父豈有犬子,這幾年傅祁冥韜光養晦,是他看走了眼,以為麵對的是一隻尚且無牙的幼崽,殊不知他早已成長為比他父親更厲害的角色。


    黃岩緊緊地捏著手裏的錄音筆,依依不舍的向窗外看了一眼,哪是多麽廣袤的商業帝國,隻可惜,錢財和命理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他早已做好了選擇。


    傅祁冥沒費多大的力氣就拿下了幾位大股手裏所有的股份,這除了歸功於黃岩的作為之外還有一個必不可缺的人。


    陶澤喜笑顏開,本就帥氣的臉龐更是光彩奪目,手指在電腦上敲得飛快,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一整張藍圖,上麵密密麻麻的線條和數字讓人眼花繚亂。


    可對於陶澤來說這些數字線條無比親切,手指輕輕一點屏幕上就恢複成讓人看的懂的界麵圖,簡潔明了的紅線代表利潤增長,黑線代表虧損,屏幕上的紅線明顯遠遠多於黑線。


    “怎麽樣?你那五千萬花的值吧,現在已經翻個倍了。”陶澤把電腦屏幕轉向傅祁冥,衝他揚了揚眉毛。


    那天幾位大股手裏所有的股份加起來不過支出費用五千萬,相比於整個博美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而這個價格甚至是那幾位大股心甘情願簽訂的,甚至還有些美滋滋。


    傅祁冥看了一眼嗯了一聲說:“股市在迴升。”


    陶澤點點頭說:“別的不說,你母親手段真的高明,不過一天時間能增長這麽多,我都懷疑股盤的操縱手是不是你母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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