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家夥!半截身子入土了也不安生!”傅母惡狠狠的咒罵著那些參與了這次事情的眾位股東們。


    王元急的滿頭大汗,跟在傅母身邊躊躇道:“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傅母眉頭一皺,很快就冷了臉色,咬牙切齒的說:“他們做出來的醜事憑什麽讓博美承擔,那些參與這些事的股東,將他們手裏的股票強製購入後剔除博美股東大會。”


    很快幾則消息就從這間辦公室飛速傳訊下去,博美畢竟是屹立數十載不倒的行業龍頭,雖然爆發了這樣的危機,但因為傅母雷厲風行的應對之策,很快博美內部就平穩下來。


    那些股票也由他們強製從那些股東手裏購入,這下真金白銀的出去,那一點五個億的虧空眼看就越來越大,可目前的情況來看,能穩住剩餘股東更加重要,傅母一時之間也沒辦法顧及那麽多了。


    “那些股東已經被除名了,他們還沒被上麵找到,幾乎都是和咱們有利益往來的。”王元臉色明顯鎮定了很多。


    因為傅母下的幾則命令很快就將博美混亂的情況理清楚並且穩定下來,雖然母親來說依然麵臨著巨大的壓力和困難,但至少王元有了主心骨,而其他高層多半也是這樣想的。


    “目前下了多少位?他們和博美之間的利益往來立刻報給我,將所有他們投資產業即刻停運。”傅母臉色依然難看得很,甚至沒有半點放鬆的感覺。


    王元愣了一下重複問道:“所有的?”


    “對!所有的!趕快去!全部給我停下來!”


    “那,那,虧損的資金。”王元冷汗滲出,所有的產業全部停下來,這虧損的資金數目已經巨大到嚇人了。


    傅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銳利如刀的直線落在王元身上,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虧損的資金和博美破產倒閉,你覺得哪個更嚴重?”傅母冷冷的說,語氣裏的嚴重讓王元急忙點頭說了一聲是轉頭離開。


    等他走出辦公室後,傅母轟的一聲跌坐在椅子上,疲憊不堪的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皺沉默了好一會才再次睜開眼睛,內部尚且沒有穩定下來,而外麵更是一團糟。新聞爆出後博美就一直處在媒體的閃光燈下,晨光和鷹恆之間的糾紛反倒沒有多少人關注了,程落伊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問問情況。


    畢竟這件事情足以讓整個w市的金融市場動蕩,更別提晨光也是行業龍頭之一,雖然不及博美那麽財大物博,但若是波及自身,恐怕晨光也要掉一層皮。


    自從那天晚上後程落伊就沒有再主動找過傅狄生,所以當她為了問清博美現在的狀況去找傅狄生時,他似乎有些驚訝。


    “博美的影響是一定的,但這隻是表麵,裏麵的東西我們外人是看不透的。”傅狄生沉吟片刻後迴答,看著她的眼神裏有幾分疑惑。


    程落伊噢了一聲,這話的意思是雖然有影響但還不至於讓博美倒台吧,她想起那個強勢的男人,心底一鬆說:“那今後博美會和晨光有合作嗎?”


    她的本意是指兩家公司會不會因為傅狄生的原因日後有合作,如果有的話她也能早些做個準備,既然決定接手晨光,那麽無論是商場的經營還是對外的往來她都要解除一二才行。


    隻是傅狄生聽了她的話後眉頭一皺,看著她認真的說:“合作?你不知道你母親和傅閔行的關係尚且算了,你現在知道了,還不能理解我為什麽讓你離傅祁冥遠一些嗎?”


    他的語氣裏透露著幾分不耐和警告,似乎是對她的想法有著幾分不滿。


    除了那一晚她因為知道她母親的事情太過激動質問他,他有些服軟之外,傅狄生對她的態度總是這樣,淡淡的就好像替她決定好了一切。


    程落伊一聽很快就起了煩逆的心思,看了他一眼說:“我隨口問問,反正晨光你說了算。”說完後似乎不想多留轉身就準備離開。


    傅狄生這才察覺她情緒上的反抗,停頓了一會叫住她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難得會向她解釋什麽,傅狄生就像一個長輩,他參與了她父母的所有事情,甚至他是她母親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他對她除了嚴厲之外還多了幾分長輩般的情緒。


    每當這時程落伊總有一陣煩悶感,那種縈繞心頭的煩躁讓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z


    誰希望整天麵對一個知道自己父母並不相愛,知道自己母親是被迫嫁給父親的人?又有誰想要在這樣的人的教導下過活?


    她性格之中像她父親的地方很多,正是這樣她才越發覺得傅狄生的一言一行或許都像極了那個帶走她母親的男人,傅閔行。


    “噢?那我不懂傅先生是什麽意思。”索性她又豎起渾身的刺反問道。


    傅狄生知道她的情緒一時半會無法調節過來,也不惱隻是換了語氣說:“傅閔行因為你母親的關係疏落祁冥母子二人,所以祁冥性格裏有一絲隱忍的暴戾,他現在不知道這些事情,萬一哪天他知道了,恐怕他過不了自己那關。”


    這樣的解釋更讓程落伊氣憤,她哦了一聲冷冷的說:“他暴戾是他父親造成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傅狄生看她的樣子歎了口氣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吧,這次官司敲定後,你帶康康去m國,順便在那邊進修吧,我替你申請了耶魯布克國立大學mba碩博供讀。”


    程落伊本想拒絕看見傅狄生堅定的樣子知道多說無益,況且這也是她必須經曆的過程,有人幫她周全好了一切何樂而不為,她沒必要為了一時之快和他慪氣。


    她點點頭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傅狄生的辦公室,忽視了他那句由衷感歎的話。


    傅狄生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籠罩著一股烏雲,以他對傅祁冥的了解,他想得到的東西恐怕沒有那麽快輕易放棄,隻希望一切結束後事情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在程落伊去找傅狄生的時候博美大規模收購股票終於在下午股票停盤前迴升了好幾個百分點,雖然入不敷出但至少沒有像晨光那次一樣直接跌至盤底。


    傅母勞累了一天撒出去的真金白銀足足可以購買w市幾個勢頭正好的小公司了,那一點五個億的窟窿也越來越大,終於對內隱瞞不住,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剩餘股東一時之間又鬧騰起來。


    “什麽?!一點五個億!還在虧!你還讓我們冷靜!怎麽冷靜?!”一個頭發有些花白已經發福了的中年男人怒氣衝衝的指著汪星萍的鼻子怒斥道。


    旁邊幾人大都也是一副焦灼的表情,他們都是好不容易被汪星萍說服勸平的股東們,隻是因為要收購哪些涉嫌事故的股東們手裏的股票而挪用的資金終於把他們驚動了。


    “這一點五個億我不管是從哪裏虧空的!今天你挪用股東大會的股息金,是不是明天就要把我們手裏的股票套現了?你別以為我們不管事了,今天沒個解決的方法我手裏的股票明天開盤就算以最低價我也要全部拋售!”


    還是那個發了福的中年男人怒斥的聲音,他似乎是那些股東們的領頭人,他一說完話後其他人紛紛附和起來,每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鬧騰起來後,汪星萍的腦子都快要炸開。


    “你們冷靜一點!”她有些無力的呐喊著,心裏更是憤怒不已。


    這些股東們,博美盈利時一個個恨不得從她手裏摳些股份下來留作自己的棺材本,現在博美一出事就要拍拍屁股走人和博美劃清利益關係,好像以前賺的合不攏嘴的不是他們一樣。


    “冷靜?!你還叫我們冷靜?!”


    “對啊!這怎麽冷靜?在冷靜下去錢都沒了。”


    “就是,這次事故這麽嚴重,博美能不能挺過去還是兩說,憑什麽不讓我們把股份售出,要我們把錢都砸在自己手裏才好嗎?!”


    錢錢錢!說來說去就是挪動了他們的年金所以才鬧了起來。


    究竟是誰把這些消息傳了出去?這簡直就是又在博美的傷口上撒了一大把鹽,對現在的情況來說無疑是更加雪上加霜。


    汪星萍怒瞪幾人,可惜他們都避開她的視線隻顧著叫囂要出售股份的事情,以前博美盈利時他們各個都賺了滿貫,誰知道現在博美有難一個個都隻顧忌著自己,絲毫不念舊情。


    “好了!都給我閉嘴!”汪星萍終於怒斥一聲,用力一拍桌子讓幾人閉嘴。


    那中年發福男人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她堵住了嘴巴。


    “你們不就是擔心挪用了你們的年金今年的股息發放不出來嗎?這一點五個億,我補上就行了!”汪星萍的視線在幾人臉上來迴遊走,似乎要記住他們現在醜惡的嘴臉。


    那幾名股東一聽有的麵色一遍似乎在懊悔剛剛所作所為太過分了些,有的冷哼一聲似乎不相信汪星萍說的話,那中年發福男人就麵露不屑,看著汪星萍說。


    “一點五個億呢,你以為一百五十萬?說補上就補上?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呢。”


    說完又催促道:“不管你哪一點幾個億了,我就問你,我現在要出售股份,你要攔也攔不住!”


    或許是這一點五個億的數額實在太大,又或許是那中年男人的語氣太過肯定,他剛一說完又說懂了幾個股東跟著他一起出售股份。


    汪星萍看著幾人冷笑一聲說。


    “不過一點五個億,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補足這些虧空,至於你們想出售股份的,隨便你們吧,隻是我補上虧空後再想購入博美股份,就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了,這次事故博美一定能挺過去,你們走了,再想迴來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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