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醫八年在醫學上早有造詣,可對那些金融操作確實知之甚少,要讓她裝裝樣子或許還能唬一唬人,讓她真的去攻克這些難關恐怕難如登天了。


    傅狄生沒有安慰她直言道:“沒錯,現在要你去接觸去學習對你來說太難了。”


    程落伊眼角抽了抽雖然鬆了一口氣卻並沒有什麽開心的感覺。


    “所以,這是我第二個問題,你和傅祁冥,究竟,是怎麽迴事?”


    傅狄生的聲音陡然下降了幾個度,語氣中真的帶了幾分不解的疑問。


    “什,什麽意思?”程落伊咳嗽了一聲,眼神飄忽了一秒後說。


    傅狄生也不和她多廢話,直接拿出幾張照片遞給程落伊挑挑眉說:“寄到晨光去的,不出意外應該是想勒索你。”


    程落伊拿起照片一看嚇了一跳,赫然就是早上她從嵩陽別墅裏出來是被偷拍到的照片,更有幾張是她和傅祁冥前後.進入車庫的照片。


    照片看得出是放大了很多倍的,雖然不太清晰但依然能看清楚上麵的兩人是誰,隻有其中一張讓程落伊眉頭緊皺。


    她從照片裏挑出來仔細的拿在手裏看了看,最後搖搖頭說:“這不是我。”雖然很像,身材發型穿衣打扮包括側臉都很像她,但這不是她。


    傅狄生皺了皺眉頭拿出那一張說:“其他的呢?”


    程落伊臉色一下變得有些蒼白,最後無力的點點頭說:“其他的都是。”


    傅狄生好像早就了解,了然的點點頭說:“既然如此你也該告訴我,你們是什麽關係了把。”


    就在程落伊被問得啞口無言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的時候突然一聲厲喝讓兩人都變了臉色。


    “傅狄生?!”傅母驚訝又有些慍怒的聲音讓二人都愣了片刻。


    她看起來像是折轉迴來拿東西的樣子,傅狄生臉色微微一變從容不迫的神情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縫,看了程落伊一眼,一閃而過的慌亂讓程落伊有些不解。


    很快他就整理好衣物神態,站起來高貴優雅的看著傅母說:“大嫂。”


    大,大大大,大嫂。


    程落伊睜大了眼睛看著兩人,看看傅狄生看看傅母,又看看傅母轉迴視線再看了看傅狄生,突然想起傅祁冥早上和她說過的話,一時之間收迴了驚訝的表情。


    傅母沒嗯了一聲卻不似一般親人那樣親熱,甚至隱約有些防備傅狄生的意味,似乎在這裏看到他時間什麽奇怪的事情。


    “你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傅母視線一轉,看到程落伊後臉色難看起來,想不出他們兩人有什麽理由坐在一起喝咖啡。


    她是麵對著程落伊問話的,了解傅母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示威的方法,她眉頭緊皺神情裏帶著幾分不悅,看起來和傅狄生剛剛的模樣真是像極了。


    這難不成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程落伊恍惚了一下急忙迴過神來準備迴答傅母的話,卻被傅狄生搶了白。


    “大嫂怎麽會在這裏?”傅狄生這一反問反倒是把傅母問住了,她愣了一下竟然衝著程落伊使了使眼色。


    程落伊迷茫間突然看見傅狄生迴頭對著她也如出一轍的使了使眼色。


    這下她的確有些迷茫了。


    “哦,程醫生是佩佩的主醫,我今天來看佩佩,正巧和程醫生聊了聊,剛剛東西落在這裏了,過來拿一下,你們呢?怎麽會坐在一起喝咖啡?”


    傅母表麵不動神色實則心中早已百轉千迴,想了想毫不猶豫的就把阮佩拿出來當了擋箭牌,再看她的神情已經變得鎮定自若。


    “哦,我是程小姐的律師,為她打離婚官司的。”傅狄生雲淡風輕的說。


    傅母似乎不信,笑了笑看著程落伊說:“是嗎?程醫生?”


    語氣裏的威脅有些露骨,似乎是在用什麽東西威嚇她說出實話。


    傅狄生咳嗽了一聲打破這陣壓力,對著傅母說:“大嫂,東西拿了就走吧。”毫不客氣的準備趕人。


    傅母卻置若罔聞好像還想越過傅狄生走過來,之間傅狄生輕輕側了一下身子攔住了傅母想起什麽似的說。


    “對了,傅總最近好像收購了一家小公司,雖然價錢不高但資金流動對博美有些影響,大嫂要是忙,我可以替大嫂做份財務報表出來。”


    傅母腳步一頓,幾乎是有些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麽?”


    傅狄生笑了笑說:“具體的,不如打掃你去問問傅總吧。”


    說完後轉身坐了下來,好想要繼續和程落伊聊一聊“離婚”官司。


    傅母一咬牙暗恨一聲轉身疾步走了出去,等她到了外麵才發現剛剛程落伊什麽也沒說,隻是在進去質問是在掉了她的麵子,怒罵傅狄生奸詐一聲後坐上了車揚長而去。


    程落伊本想裝作什麽也沒看見,但傅狄生卻沒給她這樣的機會。


    “程小姐和傅祁冥明的母親做了什麽交易?還是,有什麽把柄在她手裏?”傅狄生目光灼灼似乎一眼看穿程落伊的小心思。


    她隻能無奈的點點頭說:“不是把柄,也不是交易,張行躍婚內出軌的證據在傅祁冥手裏,我希望能要迴來。”


    “所以,她答應了?”傅狄生眉頭一挑似乎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答應了,讓我等一等。”程落伊點點頭說。


    傅狄生難得的笑了笑,突然說:“你母親是蔣黎的事情,你和傅祁冥說過嗎?”


    程落伊看他突然提起自己的母親,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沒提過。”


    傅狄生的神情鬆懈了幾分說:“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字不落的聽好記好,有一點差錯,後果你無法想象,明白了嗎?”


    傅狄生的話讓程落伊突然緊張起來,他嚴肅的表情像極了父親在牢裏和她見最後一麵的樣子。


    “落伊,我的話,你一定要牢牢的記住,千萬千萬不可以忘記,你明白了嗎?”


    她恍惚了一下迴想起了父親最後的模樣,忍不住用力點點頭,對著傅狄生又像是對著已經故去的父親說:“嗯,我記住了!”


    “好,你記著,你母親叫做蔣黎的事情你誰也不能說,傅祁冥若問你就說你母親是個女強人,傅母若問你你就說你母親不過是個普通女人,一直陪你成長。”


    “你父親的名諱雖然響亮可實際上他把你們母女二人保護的極好,所以現在你最好忘記你父親的身份,至少,在你徹底把握住晨光之前,我不希望你動用你父親任何一點資源。”


    “對待傅祁冥的母親你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我對你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告訴她,你父母的事情千萬不要和她提起,我隻是幫你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其他的,你不要漏出一個字。”


    “最後,我不管你和傅祁冥是什麽關係,離開他。”


    …


    …


    一直到病房裏程落伊的腦子裏都充斥著著大段大段的信息,傅狄生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驚雷一樣炸在她的腦海裏,讓她久久無法迴神。


    而最後那句話就像一個詛咒一樣,從始至終一直出現在她和傅祁冥之間。


    離開他,離開w市,離開傅祁冥。


    程落伊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裏的混沌丟出去,最後隻能長歎一聲,太多事情她想不明白了,想不通傅狄生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想不出他嚴肅外表下究竟有什麽樣的想法。


    不過不管怎麽樣她知道傅狄生有一句話說對了。


    她的父親是受冤屈入獄的,是被人陷害死在了牢裏,她想要真正的了解真相,隻有隱藏起她的真實身份,而這些又和傅祁冥有什麽關係?


    傅狄生沒有告訴她其他的事情,就這一個道理已經足夠讓她相信他的話,況且,他還是母親生前極其信任的人,雖然,她一點也不熟悉。


    “我可以進來嗎?”孟清的聲音在病房外響起拉迴了程落伊的思緒。


    “請進。”程落伊很快就迴答道。


    孟清帶著一身風塵仆仆進來,手裏搬著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箱子。


    “你這是?”程落伊急忙站起來幫她拿過箱子問道。


    “被開除了,我沒事做就想著過來看看你,怎麽樣,成功了嗎?”孟清爽快的笑了一下,語氣裏有些擔心。


    程落伊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什麽叫做被開除了,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說:“嗯,成功了,已經答應了。”


    孟清這才舒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程落伊。


    “怎麽了?你怎麽突然被開除了?”程落伊看她的神情有異,忍不住問道。


    “我已經習慣了,傅總的母親來一次我就會被他開除一次,然後等他母親要走了,他母親又會把我送迴去,傅總在接著用我。”孟清語氣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讓程落伊哭笑不得。


    這,這是什麽怪毛病?


    “那,那你現在呢?”程落伊到了一杯水遞給孟清輕聲問道。


    孟清接過水看了她好幾眼,幾次想說話卻又吞了進去,最後化作一聲長歎,小小的喝了一口水後水竟然沉默起來,程落伊眼皮一跳,看她這樣子自覺不好,一時間也有些忐忑起來。


    過了好一會孟清才抬頭看她說:“你知道的,我其實是個孤兒。”


    程落伊點頭,這些事情她都知道,她和王元都是傅母放在傅祁冥身邊的,說得好聽是幫他,其實就是眼線罷了,除開他們,還有很多。


    “傅母又要你做什麽了?”程落伊直截了當地問道,孟清的性子直爽大方,能讓她吞吞吐吐的隻能是傅祁冥的母親又要她做些什麽她不願意的事情。


    孟清糾結了一會說:“可能因為傅狄生的原因,她讓我呆在你身邊,監視你。”


    程落伊哦了一聲,似乎沒怎麽不高興,孟清有些急了說:“我不是真的監視你,我知道傅狄生他肯定不是簡單的幫你打離婚官司,但是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孟清的解釋反倒讓程落伊眉頭微皺,她把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示意孟清小點聲,康康還在暈睡著,孟清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你錯了,傅律師的確是幫我打離婚官司的。”過了一會程落伊輕輕的說。


    孟清許久沒有說話,不知道這句話她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程落伊也不強求,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直到一通電話打破這樣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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