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程落伊就醒了,昨夜對於她來說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傅祁冥輕微的唿吸聲在寂靜的黑夜裏仿佛就在她耳邊,所以天空剛露了亮光她就醒了。


    昨夜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傅祁冥答應今天程鵬去接康康的時候讓她也跟著一起去,這讓她心裏的芥蒂少了幾分,現在還早她輕手輕腳的起來準備給傅祁冥做一份早餐。


    夏日的早晨光亮的極快,不過一個小時天色就隱隱大亮,一陣誘人的香味竄進傅祁冥的鼻子裏,他動了動鼻子,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大床上空無一人,整齊的被子枕頭讓他心裏一空,好像做也不過是場夢境。


    “程落伊!?”


    “嗯?”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他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門口。


    程落伊兩手端著餐盤,上麵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絲青菜麵,她用腳踢開厚重的門,側身進來後把餐盤放在沙發旁的茶幾上。


    雞絲麵旁邊還有新鮮榨出來的蔬菜果汁,顏色鮮亮味道香濃撲鼻,他昨天就沒怎麽吃飯,這下讓他食指大動。


    “你下了麵條?你的呢?”傅祁冥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攪拌了一下問道。


    “我的沒拿上來,你先吃,我下去吃。”程落伊放下餐盤說完就準備轉身出去。


    隻是還沒走一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你坐下吃我去給你拿。”


    不容她拒絕傅祁冥就大步走出去,拿了麵條還順便梳洗了一番上來後發現她沒吃幾口,忍不住蹙眉問道:“怎麽不吃?”


    “吃不下,你吃吧。”程落伊拿起一旁的蔬菜汁小口地喝著,視線遊離的很遠。


    他放下手裏的麵碗忍不住坐過去說:“因為康康嗎?”


    程落伊微微一滯,若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對不起。”


    傅祁冥說完這句話後兩人都沉默起來,許久程落伊才說:“麵都要糊了,你快吃。”


    一頓早餐吃得有些壓抑,也更讓傅祁冥決定下午就把康康接迴來送到她身邊去。


    等二人吃完早餐後傅祁冥正準備給程鵬打電話讓他早點去接康康的時候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就像是催命符一般響個不停。


    “喂,王元,什麽事?”


    “總裁,不好了,不知道是誰放出去消息說程小姐在嵩陽別墅裏,現在一大波記者正在往那裏趕,您現在最好不要去嵩陽別墅等程小姐了,我怕是個圈套。”


    傅祁冥眉頭一皺,知道他和程落伊約在嵩陽別墅隻有王元和程落伊兩人,剛剛王元的電話能表明他並不知道程落伊昨夜就到了嵩陽別墅。


    要不是他臨時決定晚上就和程落伊見麵,等今天早上她前腳來,後腳記者就到了,是誰都會覺得記者是她帶來的吧。


    是誰?是誰要讓他們二人之間產生矛盾?是誰在陷害程落伊?


    電話裏王元擔心的話他就掛了電話,神色裏有些凝重,難道是王元?不,王元跟了他這麽些年,沒必要和程落伊過不去。


    那麽會是誰呢?會是誰這麽處心積慮地想讓他懷疑程落伊?


    “怎麽了?是誰的電話?”程落伊看他臉色不好,生怕是康康的事情又出了變故,急忙問道。


    “王元打來的,有記者跟過來,我們要快些走了。”這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傅祁冥三言兩語的和她解釋了。


    程落伊想起前天傅狄生給她打的那個電話,有些焦急地說:“怎麽會突然有記者過來?”


    傅祁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他身為博美的總裁,雖然有些花邊新聞很正常。


    可他一來有未婚妻阮佩的存在,二來程落伊還在被起訴離婚,他們二人一旦被拍,恐怕不僅博美的股票又會下跌,還會如了張行躍的願。


    這樣想來他倒是有幾分理解程落伊的焦急了,他安慰道:“沒關係的,我從白柔那裏拿了錄像帶,起訴離婚的話法院肯定會把康康判給你的。”


    程落伊搖搖頭說:“不是,我不擔心這個,我們不能被拍,不然晨光會受影響。”


    傅祁冥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她不僅是康康的媽媽,現在她還是晨光的新任總裁。


    “要是晨光再受衝擊,我怕傅狄生會把晨光交給別人打理,那打起官司來我就沒有經濟優勢了。”


    程落伊急急地解釋,傅狄生前天給她打電話說的就是她倒手股票讓晨光受了輕創,短時間內他不會再利用晨光來幫助她的事情。


    同時告訴她如果在因為她的原因使晨光麵臨重大事故,他會走法律程序將晨光轉角別人代理,讓她每年領工資就行了。


    一個領工資的總裁,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經濟狀況完全沒辦法和張行躍抗衡,指不定張行躍會用送康康出國讓他接受更好的教育來吸引法官,那時她才是哭都沒地方哭。


    “傅狄生?”傅祁冥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後皺著眉頭說。


    “嗯,他也姓傅,張叔說他是你們傅氏的金牌律師。”程落伊和他說道。


    傅祁冥眉頭皺的厲害,不是因為這個傅狄生他不知道,是個打著傅氏招牌招搖撞騙的騙子,而是因為這個傅狄生他太知道,太了解了。


    “你說,傅狄生是你的財產委托人?”傅祁冥拉住慌亂的女人嚴肅地問道。


    程落伊心頭慌張,要是他們二人被拍指不定張行躍會怎麽發酵這件事情,他怎麽還有時間問些不重要的問題。


    她甩開傅祁冥的手嗯了一聲有些惱怒地說:“他是我母親遺囑裏安排好的,我也是之前才知道,你到底要問什麽?”


    難道現在最緊急的不應該是離開別墅嗎?!記者就要來了!


    他不知道那些記者猛如虎嗎?!


    “你不知道他是誰?”傅祁冥鬆開了手,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看她焦躁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程落伊沒被他此刻的表情氣死已經算是定力足了,哎呀了一聲兇巴巴地說。


    “不知道不知道,他就是我的財產護理人,而且也姓傅,我知道他是你們傅氏的金牌律師,難不成我用一下你就要把他開除?”


    這是什麽怪道理,難不成他傅氏裏的人就不能去撈點外快了?


    話音剛落傅祁冥撲哧一聲笑出來,程落伊哼了一聲不理他突如其來的好心情,小心翼翼的在窗簾後麵躲著往外瞧,生怕下一秒一杆長筒攝像機就戳進來拍他們的高清照片。


    “我可沒權利開除他,你可找了個大靠山。”傅祁冥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忍不住調笑道。


    大靠山?什麽大靠山?他嗎?


    程落伊嗤了一聲,撇撇嘴不想看他,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別人的大靠山的。


    傅祁冥看她不屑的樣子嘿了一聲說:“你真不知道傅狄生是什麽人?”


    看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程落伊恨得牙癢癢轉過身惡狠狠的說:“怎麽!難不成他是你爸爸?!”


    這麽放肆無禮的一句話卻讓傅祁冥微微點了點頭。


    程落伊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差點沒嚇死。


    他這個反應是,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傅狄生,真的是他爸爸???


    傅祁冥嘖了一聲說:“我父親幾年前就死了。”


    這才讓程落伊的臉色恢複正常了一點,卻又聽見傅祁冥說。


    “他是我叔叔,是博美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同時,也是博美的財產代理人。”


    程落伊已經做不出驚訝的表情了,她呆愣在原地,博美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那,那他傅祁冥是什麽?是謀朝篡位的博美總裁嗎?


    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話,這才真正明白他說的那句大靠山是什麽意思。


    大靠山說的不是他,是傅狄生。


    “按你的意思,晨光是你母親的遺產,這些年一直是張行躍在管,然後你收迴晨光後傅狄生就去給你管理晨光了?”


    傅祁冥看了看手表,站起來邊走邊問,拉過她就出了別墅的門。


    程落伊手腕處一陣溫熱,她嚇了一跳急忙甩開,萬一外麵有記者呢?可惜執拗又固執的男人始終牽著她的手不肯放,她無奈隻好點點頭說是,又搖搖頭就著他話裏的錯誤說。


    “不全是,晨光能拿迴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傅狄生,他很懂這些,我幾乎沒做什麽事情,都是他和張叔在弄。”


    傅祁冥聽到這裏知道他是誤解了張總和程落伊的關係,雖然心裏愧疚但現在也由不得他再道一次歉,幹脆留到下次再說。


    “有意思,看來他是不在乎晨光主人是誰,隻在乎晨光發展的好不好了。”


    二人走出別墅去了車庫,傅祁冥按響手裏的車鑰匙,嘟的一聲一輛保時捷panamerasports應聲而亮,流線型的車身低調的磨砂黑讓程落伊眼皮一跳,這車才是低調的招搖。


    她拉了拉傅祁冥的袖子說:“太招搖了吧。”


    從這別墅區開出去的保時捷,想不被盯上都難吧。


    傅祁冥笑了笑指了一旁的寶馬a6說:“這片別墅區裏,這一輛車最招搖。”


    程落伊這才記起嵩陽別墅的位置,這片別墅區開寶馬的才是異端。


    她坐上車子後才後知後覺地問道:“那寶馬a6是誰的?”


    “王元的,他開走了我一輛悍馬suvh2。”


    等到兩人把車子開出去後程落伊的心才漸漸落下來,傅祁冥車子開得不快,慢悠悠的倒不像這輛跑車應該有的速度,過了一會程落伊才想起他剛剛問的問題。


    這一點程落伊之前也有同樣的感覺,現在被傅祁冥點破後也有了些好奇。


    “對了,你怎麽知道傅狄生隻在乎晨光不在乎晨光的主人呢?”


    她心頭揣揣不安,好像打探敵情的奸細。


    “很簡單啊,他不是威脅你要換個晨光總裁代理人嘛,他要在乎你是不是晨光總裁


    還會這樣說嗎?”


    傅祁冥找了個最明顯也最傷人的理由告訴她,程落伊有些委屈,她怎麽就不能當晨光總裁了,好歹,好歹那也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產。


    憑什麽傅狄生想給誰就給誰!她癟癟嘴說:“你們姓傅的!都這麽自負!哼!”


    傅祁冥看不高興的女人一眼,有些好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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