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娶側福晉當日,府裏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葉初卻隻在自己院裏好不悠閑的煮茶、看書,玩孩子,聽著外麵傳來的喜樂聲。


    繡夏在旁邊問道:“主子,您不去前廳看看?”


    葉初搖了搖頭,“不必,去湊那份熱鬧作甚。”


    這時,弘暉捧著葉初的臉蛋嗬嗬的笑著,隨後無意識的喊了聲“額~涼~”


    葉初聽了有些驚喜的揉了揉她的臉蛋,一旁的繡夏等人聽了葉很驚喜,但開心過後,葉初還是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酥酥已經開口說話這事,不要往外說。”


    “是。”繡夏等人紛紛福身應下。


    雖說幾人都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何這樣吩咐,但她們還是聽話的應了下來。


    現在不明白,以後也會知道的,沒有必要一定得弄清楚。


    其實葉初也沒什麽用意,她隻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在還弱小的時候,過早的暴露在人前。


    雖說皇家的孩子從懷上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各方視線,可弘暉可以說除了滿月宴那日,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過。


    除非她去宮裏必須帶上他的,否則葉初是很不想讓人在他去上書房讀書時的一切的,包括康熙等人。


    非是葉初能力不夠不能保護他,而是她一般情況下很不喜歡出現在大眾視野下,除非事情不一般。


    而這種不一般的事,一般都隻會是涉及國家的大事。


    *


    而在前廳,胤禛在送走賓客後,心中竟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他想起葉初在知道他要娶側福晉時的淡然,不知怎的,總覺得缺了些什麽。


    夜裏,等到所有賓客散去,胤禛不自覺走向葉初居住的院子。


    隻是,他到了院門外看著緊閉的院門,就這麽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帶著蘇培盛離開了。


    院門裏的人除了葉初外,都不知道胤禛來過,不過葉初可不在乎他來不來。


    因為,她現在有點忙,前麵已經和胤?離開了的胤禟,此時正在她的房裏。


    最近小狗因為主人的不在意,所以來得過於頻繁了一點,這人今早才從她屋裏離開,今天這裏這麽多人,他還膽大如牛的又來了。


    此時屋裏,葉初任由胤禟抱著她,她則是半靠在他的懷裏仰頭摸著他的臉說道:“你說你這好好一張臉,咋就留了這麽難看的辮子了呢!顏值都給你拉低了。”


    胤禟有些不確定的迴道:“自入關後就是這個發型,看習慣了也還好吧!”


    葉初摸了一把他的頭有些嫌棄的說道:“你看看前朝那些文人雅士,還有山上修道的道長,沒有一個留鼠尾辮的,實在是太醜了,要不是你還有這張臉在,還不知道得醜成啥樣。”


    胤禟無奈地笑了笑,“這規矩豈是我能改的。”


    葉初撇撇嘴,剛要再說些什麽,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輕微的動靜。她眼神一凜,示意胤禟噤聲。


    隻見繡夏走進屋來,輕聲稟報道:“主子,貝勒爺剛剛在院門口站了會兒就走了。”


    葉初微微挑眉,“隨他去吧。”


    新婚夜不去新娘那兒,來她這幹嘛,腦子有問題,能看上他的年世蘭腦子也有問題。


    或許是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吧!


    但葉初自問欣賞不來,畢竟她的每一個前任長得都不醜,除了徐的那一任,葉初因為不想跨國結婚,再加上那時她的心理有點問題,所以沒有走到最後外,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徐對她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當時,兩人分手的時候很和平,她後來雖說也找了幾個,對她都很好,但當時她就是找不到和徐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


    因此,最後她都成了那些人的金主、投資商爸爸。


    而徐那邊即使和別的人結婚了,也沒有同過房,就連孩子都是試管來的,甚至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是在葉初公司旗下的醫院,手中拿著她的照片去的。


    其實,當時葉初和徐分手後,她就再也沒有關注過他,還是她從那個世界離開後,豆豆才告訴她的。


    她對於自己辜負了他,心裏還是有些遺憾的,隻是往事不可追,人要往前看。


    而自她來了這後,她和胤禛又沒有感情,所以她找別的男人,找得理所當然。


    再說了,即使胤禛留宿的時候,葉初可都是給他用的迷幻藥劑,等他睡著後,她就將床留給他表演了。


    葉初自己則是在一旁看著他自娛自樂,等他完事後,她這才叫人進來收拾床鋪,躺了迴去。


    即使同床而眠,兩人都是各自蓋一床被子的,且中間還有很寬的位置。


    就是如果胤禟得知他留宿後,都會換著方的折騰她,即便他知道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麽實際的關係。


    但每每這個時候,胤禟就會想起葉初生的弘暉,那他就折騰得更起勁了。


    葉初這邊正想著,胤禟突然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你莫要再想老四了,如今在姐姐你身邊的人可是我呢。”


    葉初輕輕哼了一聲,“知道了。”


    另一邊,胤禛迴到新房,看到盛裝打扮等著他的年世蘭,心中卻毫無波瀾。


    年世蘭在看到他後就起身嬌柔地靠近他,他卻下意識地躲開。與此同時他滿腦子都是葉初對他的冷淡態度,心中越發煩悶。


    隻是這種感覺也就持續了一小會兒,在年世蘭反應過來前,他主動伸手攬住她的腰。


    次日清晨,葉初還未起床時胤禟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了。


    不過今日年世蘭需要向她敬茶,因此看著時間剪秋進去小聲的將她叫了起來。


    葉初慵懶地起身,由著丫鬟們給自己梳妝打扮。


    就在她梳妝的時候,後院的所有格格都來了,就連柔則也來了。


    現在的柔則可以說是安靜極了,畢竟現在她已經認清了胤禛的冷血無情,而且自葉初和胤禛的大婚過後這麽長時間,胤禛都沒有去過她的房裏,她至今也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即使她想寫信讓她額娘來也不行,因為她的銀錢已經被花得差不多了,每月除了月銀外,再沒有別的補給,她想作都不敢使勁。


    待葉初一切準備妥帖後,年世蘭這才帶著人姍姍來遲,葉初在她沒到前可不想出去和人過多寒暄。


    ……


    葉初端坐在上首位上,看著一臉嬌豔的年世蘭從遠處走來,就在心裏想:怎麽好好一姑娘,腦子像是壞了一樣呢!偏偏長了個戀愛腦。


    年世蘭進來後,一臉敷衍的給葉初行禮,然後沒有得到葉初的迴應就自顧自的站了起來,就這麽直溜溜的站著給她奉茶。


    葉初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看不出情緒的伸手接了過去,不過 她並沒有喝,而是直接給了身後的剪秋。


    年世蘭也不管葉初喝不喝,見她接過茶杯後,她就朝著一旁空著的位置走了過去,而她正對麵坐著的正是已經生了孩子的李氏。


    年世蘭坐下後,眼神嫌棄地看向李氏。


    李氏隻當沒看見,依舊一臉平靜的起身對著她行禮,隨後接二連三的所有人都跟她行過禮坐下後。


    葉初正準備讓她們離開時,年世蘭便看著一身粉衣說完柔則,將拿著手帕的那隻手放在放在鼻翼下方,一臉鄙夷的看著柔則道:“你便是柔則格格?”


    隨後像是大量貨物一般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繼續說道:“也不怎樣嘛!哥哥還讓我不要惹事,嗬~就你?堂堂一嫡女,偏偏鬧得人盡皆知的做了侍妾格格,更是讓庶女出身的妹妹做了嫡福晉,真是個廢物。”


    柔則聽了這話,臉色一白,嘴唇微微顫抖卻不知如何反駁。


    葉初見狀,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發出一聲脆響。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過來。


    “年側福晉這話說得未免太過無禮。柔則格格雖身份低微,但也是皇上親封之人,豈是你能隨意詆毀的。


    你如若不滿我這個福晉可以讓你哥哥年羹堯上書,讓皇上將我這個福晉給休了,你自請上堂。”葉初聲音清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年世蘭哼了一聲,剛要開口,葉初又接著說:“我知道你要說自己一向心直口快,但你既然進了皇子府,那就不再是在你年家,可以肆無忌憚的、毫無遮攔的表現出來。


    在我的管理範圍內,我希望你能遵守我的規則,否則我可不會看年羹堯是你哥哥就放過你。”


    或許年羹堯是有些領兵打仗的本事,可能領兵打仗的人才,她葉初見得多了,但從沒見過誰像年羹堯這般傲慢無知的。


    年世蘭心中不服,卻也不敢公然違抗康熙的旨意,畢竟她還沒有那個膽子抗旨,最後隻能狠狠瞪了柔則一眼,同時轉頭翻了個白眼不再看葉初。


    葉初看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就起身對著眾人說道:“好了,都散了。染冬給我們年側福晉一本府櫃。”


    染冬應了聲,很快便取來府規遞給年世蘭。


    年世蘭滿心不悅的一把奪過,然後小聲嘟囔著:“不就是本破冊子。”


    葉初裝作沒聽見的徑直離去,她昨晚勞累了一晚,今早才睡了一個時辰,現在她是又累又困。


    迴房後,年世蘭氣唿唿地翻開府規,本想挑刺兒,卻越看越心驚。這府規細致入微,獎懲分明,全然不像她以為的那般簡單。


    再說葉初這邊,在撐著精神用了些早餐後,便讓剪秋給她卸妝,她再繼續睡一會兒。


    完全將年世蘭和柔則給拋之腦後了,這兩人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實在不值得她費神。


    柔則在葉初開口維護她的時候心裏是感激的,隻是她一向驕傲慣了,無法向她低頭道謝。


    葉初可不管她怎麽想得,剛剛她對著年世蘭說的那一番話是真心的,這層身份對她來說可有可無的。


    *


    另一邊的胤?還在睡夢中呢,就被他九哥給叫醒了。


    胤?眯著眼看著胤禟一臉饜足的模樣,打算翻個身繼續睡,可胤禟偏偏不如他的意,就稍微使了點勁按住了他的肩膀。


    “九哥,你是不是瘋了,你也不看看現在才什麽時辰,你不睡爺還要睡呢!”


    “我睡不著,你起來陪我鍛煉。”


    “不要,你實在睡不著就去陪四嫂,不要來騷擾我,我還要睡呢!”


    “我就是剛從那兒迴來的,你快點起來。”


    “四嫂都說了,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應該多睡覺,多吃點。”


    “那你咋不說還有一個多運動呢!”


    胤禟無奈地搖了搖頭,突然靈機一動,湊近胤?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胤?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爬了起來。


    與此同時,年世蘭在房間裏反複看著府規,心中暗暗較勁,想著一定要找出漏洞來對付葉初。


    而柔則獨自在花園中散步,看到一隻受傷的小鳥,心生憐憫便蹲下身子查看。


    這時,年世蘭剛好出來透氣,路過時看見了,冷哼一聲說:“裝模作樣。”


    柔則懶得理會,抱起小鳥就要去找府醫幫忙救治。


    葉初睡醒之後,隻覺得神清氣爽,在聽到下人稟報柔則救鳥的事後,感歎了一句:“確實裝模做樣的,這一點沒說錯。”


    畢竟,她看過宜修的記憶,知道她一直是這樣的人,對小動物愛心十足,對人可不這樣。


    聽過後葉初就拋之腦後了,至於年世蘭,隻要她不鬧事,就且由她去吧。


    柔則抱著小鳥去找府醫,府醫見是柔則,沒辦法隻能幫著醫治,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隨後,葉初接過染冬遞過來的弘暉小團子抱在懷裏,剪秋繼續向她匯報後麵的事。


    剪秋告訴她,剛剛在她睡覺的時候,胤禛讓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她都給登記造冊收了起來。


    葉初聽了隻是淡淡地點點頭,她現在的心思全在懷中的弘暉身上。


    一早上沒有看到額娘的他,此時格外的熱情,在葉初懷裏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手,並時不時的在她臉上塗口水,甚是可愛。


    而年世蘭那邊在花園裏轉悠了半天,又迴去繼續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府規的漏洞,氣得她把冊子扔到了一邊。


    那邊的胤禟在將胤?哄著起來後,兩人在院子裏出了一身汗,迴去換了一身衣服,接著又去上書房轉了一圈,隨後兩人又光明正大的逃課出宮了。


    兩人先是去看了看胤禟的酒樓,並在那裏和胤禩見麵聊了一會兒,隨後這才晃晃悠悠的去了四貝勒府。


    胤禟和胤?兩人借口都懶得找一個,直接去找的葉初,她昨晚的時候迷迷糊糊間答應了胤禟。


    因此,兩人來時桌上已經堆滿了二人喜歡吃的美食,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胤?喜歡吃的。


    這裏麵就胤禛最苦逼,前一天還在娶側福晉,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去上朝,不到晚上不能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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