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小張哥李佩玖帶著黎簇劉喪他們一群人分成兩撥,分工合作,跟不時從霧裏跳出來的魍魎搏鬥,兩三個人合作先將魍魎放倒,然後就有人跟上去砍菜切瓜一般處理掉。


    這麽快就讓他們找到訣竅,形成流水線作業了,看著效率還很高。


    我們進來的地方正好在兩撥人中間,所有人都偏過頭看我們。


    我朝兩邊擺擺手,“同誌們辛苦了。”


    胖子那邊有魍魎,他很忙,邊打邊送我一頓鳥語花香,我一個字也沒聽清,看他們應對的很好,就對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他似乎罵的更起勁兒了,不知道是罵我還是罵魍魎。小張哥跳起來把刀插進魍魎關節,無奈的看著他。


    我看他倆還是猥瑣流插關節那一套,尤其是胖子生龍活虎,跟小張哥默契度很高,就懶得管他了。


    迴頭望去,身後像有一堵無形的牆,阻住了霧氣奔湧往前的勢頭,看來這就是胖子所說的霧圈了。


    湧上來的霧氣如海浪千迭,就於這裏止步不前,伸出手明明什麽也沒有碰到,但不知何故,就是一絲也進不來。


    太奇怪了,這像是霧海撞上空氣牆,可真是沒見過的奇景,仰頭看高處的霧氣好像還一直沿著看不見的牆往上爬升,一直到頭頂極高處,逐漸與黑暗交接,迷迷茫茫看不清了。


    我第一反應這裏地氣有古怪,地氣是大地山川之靈氣,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雖然看不到摸不到,但卻真實存在著。


    據說我們迷人的老祖宗曾用十二根長短不一的中空竹子來測地氣,蒹莩(蘆葦內膜燒成灰)六吹,而知天下春迴。自冬至起地氣陽升,黃鍾音動,此後每個月都會有一根竹管吹出浮灰,與節氣中的十二氣分毫不差,吹完就到了過年。十二根竹管單者為律,複者為呂,如此周而複始,即為律呂調陽。


    相傳地氣吹出的聲音還各不相同,十二音律也與此有關。


    這事說著玄妙,如果非要科學解釋一番,應是地球土層內部的空氣和能量,因為熱量和壓力變化,導致氣流從地殼中散發出來,形成地氣噴發,或者叫做地氣上湧。


    在風水裏,地氣點穴也是常用的手法。若山川地氣豐足,能生成雲霧繚繞,再加上植被繁茂,可以算做一處寶地,其地氣凝結之地往往能尋到真穴,葬下去祖宗墳頭都會冒青煙,不過在這黑岩裏應該不會有這些東西。


    張有藥說這裏地氣發,而天不應,所以會出現這種帶著清輝的霧氣,或者說是散開的山川之氣,這穹頂十有八九也是人工製造出來的東西,難道也是他的手段?老東西活得久懂的還真多。


    “這裏到底有什麽?原石呢?”


    悶油瓶往前一指,我順著看過去,在穹頂正下方,斷崖的盡頭,有一塊不規則的石壁。


    他問我,“眼熟嗎?”


    我大吃一驚,這會是原石嗎?我記得它不是一塊從石廟巨石上開鑿下來的黑色石頭嗎?


    怎麽成了像黑玉一樣的石壁?


    石壁?


    我恍然,原來山底石廟後麵那黑色的石壁也是原石?跟石廟裏的石頭其實是一種東西?


    長明燈光亮度有限,當時仰觀隻覺峭壁高聳,一瀑飛掛,與黑色穹頂相接,看著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讓人心裏很不舒服,下意識就避免抬頭去看。


    我們所在的廣場與石壁隔著水潭,不知深淺,我伸手試過水溫冰冷,也不是非看不可,就沒有涉水過去近距離觀察過,這會兒也無法兩下作比較。


    不過看到這東西,顯然我們應是到了盡頭,大家基本都在,精神一下放鬆下來,那種要命的疲憊感湧遍全身,幾乎讓人崩潰,走是徹底走不動了,直接腿軟,還差一點栽倒。


    悶油瓶捏著我上臂拉住了,放我慢慢坐下問我,“要不要睡會?”


    我搖搖頭,大家都在忙,我睡覺不合適,早知道就在霧裏找個地方靠著他睡會了。


    李佩玖離我們最近,他望向我們,然後朝這邊走過來。


    過來他先跟悶油瓶打招唿,“族長。”


    這一聲喊的特別恭敬而又親切自然,悶油瓶聽著並不反感,點下頭應了。


    好麽,他這算是一隻腳邁進張家門檻了,出去再找張海客往家譜上添一筆,他以後就該叫張佩玖了。


    我問他,“你們這是在做什麽?easy版的僵屍圍城?”


    李佩玖也解釋不清楚,“...張先生說這是安全圈,魍魎下來斷崖會迷失方向,但還是有些能找過來,好在數量少,不成氣候。”


    我想起胖子和黑瞎子在霧氣裏來去自如,我們沿著石壁也很簡單就過來了,怎麽魍魎到這還會迷路。


    我問李佩玖,他就從衣領裏麵拽出一條細繩,繩上掛著一塊圓圓的小石頭,我也有個差不多的東西正掛在脖子上,隻是比他的要大一點。


    我明白過來,張有藥和風二河手裏都有這隕石掛件,他倆是不是去義烏批發的,一塊更比一塊小,“好,我懂了。”


    進到這裏,有隕石就不會被奪舍,沒有隕石可就難說了。


    魍魎本來失去神誌,所以無法操控自如,接近原石又能重新生出神誌,可一旦有了神誌又會被“奪舍”,還是無法駕馭,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左右都是無解了。


    想來曉山青也挺頭痛吧,到頭來還是無組織無紀律的東西,怪不得他不稀罕,隨便我們處理。


    我看了看周圍,風二河和張有藥不在,也沒有看到黑瞎子的身影。


    “張有藥人呢?黑爺呢?”


    “...是風醫生。”


    李佩玖表情也有些黯然,他們算是張有藥帶出來的那一批長生者,彼此都是老相識了。


    “豐樹英死了,我們都勸他節哀,結果他一言不發就走了,張先生去追,然後黑爺也跟上去了。隨後這些東西開始過來偷襲我們。”


    我迴頭看向霧裏,原來他們又出去了,我和悶油瓶溜邊兒摸著石壁過來,正好錯過。


    我在想,這會兒風二河心裏在想什麽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盜墓筆記之長生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費十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費十一並收藏盜墓筆記之長生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