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芝見狀也站了起,眼底也帶上一絲惱怒。


    “瀾傾來找我是為了你,她發現你被……”


    砰——


    封北此時怒火已經直衝腦門,根本就不想聽解釋,直接掄起拳頭就給了顧景芝一拳。


    什麽想法都沒有?沒有的話為什麽會靠在瀾傾身上,狡辯就是掩飾。


    這貨覬覦媳婦多少年了,一直都沒娶,馬上四十歲了,心裏要是沒想法,怎麽會一直不娶。


    顧景芝眯了眯黑眸,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


    很快便冷靜下來,如果自己也去跟他打,那豈不是會讓瀾傾難受。


    他不想讓瀾傾夾在中間難做,所以隻有忍。


    “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一點,要是讓我知道你再靠近她,我肯定會……”


    封北猩紅的眸子怒瞪著顧景芝,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他的憤怒並沒有得到釋放,但到底記得自己是個什麽身份,所以放完狠話便轉身離去。


    “站住。”


    顧景芝見他要走,忽然就改變了想法,既然他這麽衝動,那就勢必要讓他付出點代價。


    封北準備拉門的手一頓,隨後轉過身,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眼神示意有話說有屁放。


    顧景芝眼底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從辦公桌後邊走了出來:“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我有什麽想法,那我便告訴你吧。”


    聞言,封北攥了攥拳,深邃的眸色更加冰冷,渾身都散發著駭人的冷意。


    顧景芝又往前走了兩步,嘴角掛著嘲諷的弧度:“你我都是男人,你說我安的什麽心,我說了你不信,那我就說說我的真實想法吧。”


    封北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打死這個老小子。


    而顧景芝還在繼續:“我喜歡她九年了,自然是想得到她的,做夢都想跟她在一起,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靠近她的機會的,所以你要好好對她,最好不要讓我趁虛而入。”


    “混蛋——”


    封北本就怒氣上頭,此刻更是憤怒不已,看到他眼底那抹獨屬於男人才看懂的‘淫笑’,更是氣的失了理智。


    就見他身形快如閃電,一個閃身便到了顧景芝麵前,出其不意的就要伸出左腳,將其絆倒。


    手上同時揮著那捏的咯吱作響的拳頭,一拳一拳的朝著顧景芝的臉上招唿。


    兩人很快便纏鬥在一起。


    辦公室外的秦一楠聽到動靜,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不過他是個會拉偏架的,一邊喊著住手,一邊抱住了顧景芝。


    “司令,政委你們住手,快點停下,這是因為啥呀。”


    封北見秦一楠抱住了顧景芝,忙抬腳朝著他的肚子就是兩腳。


    哢嚓一聲脆響。


    秦一楠眼底閃過一抹驚恐,他立即鬆開了手。


    “司令,冷靜一下,冷靜冷靜。”


    封北也逐漸恢複了理智,猩紅的血眸裏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擔憂,兩人到底是有友情加持的關係,見顧景芝捂著腹部很痛苦的樣子,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點。


    “今天先給你點教訓,有想法給我藏好了,要是還有下一迴,就不是斷肋骨這麽簡單了。”


    顧景芝嘴角微微揚起,眼底翻湧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什麽都沒說。


    “政委,我送您去醫院吧。”


    “不必,還是送你家司令迴家吧。”顧景芝擺了擺手,強忍著劇痛,踉蹌兩步,坐在了椅子上,仰躺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秦一楠撓了撓頭,實在不知道兩位這是鬧哪樣,任務完成,不應該是好事嗎。


    幹嘛還打架。


    封北走了,顧景芝住院了。


    夜瀾傾接到電話的時候,封北還沒迴家。


    她開車趕到醫院時,顧景芝已經進了手術室,說是被打的不輕。


    顧景芝警衛員是個小孩,看著也就十七八歲,叫張為民。


    此時他正嚇的吧嗒吧嗒掉眼淚。


    “首長,你說我們政委不會有什麽事吧,嗚嗚,都不能喘氣了。”


    是肋骨斷裂引起了胸壁軟化,才影響了唿吸功能,他是知道的,但一直都記得他們政委進去叮囑的話,故而哭的很傷心。


    夜瀾傾心裏咯噔一下,怎麽會打的這麽狠,難道戳破肺葉了?怎麽還不能喘氣了。


    “你別哭,你家政委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夜瀾傾心底也很忐忑,萬一真有什麽事,狗男人這是得捅多大簍子。


    張為民聞言,偷偷看了眼一臉急切的夜瀾傾,哭的聲音更大了。


    直到醫生出來,讓他閉嘴,他才抽抽搭搭的噤了聲。


    夜瀾傾耳根清淨不少,安慰人,她不會,往手術室裏瞅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去醫院辦公室,準備給封北打個電話。


    小警衛員見她要走,立馬跑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苦苦哀求:“首長,您是要走嗎?您能別走嗎?我心裏沒譜。”


    說罷垂下頭,眼珠子滴溜溜轉的飛快。


    夜瀾傾眼底的不耐一閃而過,但還是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安慰道:“我隻是去打個電話,馬上就迴來。”


    她抽迴手臂,轉身便走了。


    張為民抹了把臉,心裏暗暗嘀咕,為了政委他可真是豁出去了。


    他們政委讓他表現的傷心一點,想了好久,隻有把政委想象成快死了這樣,才能更逼真一點。


    夜瀾傾可不知道他們心中的彎彎繞。


    借到電話,便給家裏去了電話。


    “喂。媽,封北迴去了嗎?”


    其實她心裏是有點氣的,但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忍著心中的怒火。


    對麵傳來王翠花否定的話,她便掛掉電話,又撥打了家屬院家裏的電話。


    電話一直響,都沒人接,就在她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你迴家了?”


    “嗯。”對麵封北頂著滿頭的泡沫,身上圍著浴巾,光著腳丫子,正在接電話。


    “我在醫院,你一會過來吧,顧景芝可能不大好。”


    夜瀾傾說到這裏,心底泛起嘀咕,為啥要通知她呢,難道不該找罪魁禍首嗎。


    對麵的封北聞言,眸色微沉,一張臉陰鬱的像是能滴出墨水來。


    “嗯,我知道了,在哪家醫院?”


    “軍區總區醫院。”


    夜瀾傾掛掉電話,對辦公室裏的醫生道了謝,便又懷著忐忑煩躁的心情,來到手術室門口。


    剛走近,坐著的張為民立馬彈跳起身。


    方才還平和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悲傷無比,像是死了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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