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傾原本想把東西還迴去的,結果,突然就想起那屋還有個一直沒出聲的女人。


    男人出去了,女人肯定還在,於是她隻把東西整理好,收進了空間。


    而那跑走的男人,很快就帶著乘警和列車員迴來了。


    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音當真是令人煩躁不已,兩個孩子都被吵醒了。


    列車員的安撫聲,還有乘警的詢問聲,男人急躁的罵娘聲。


    但就是沒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


    “唿~老五,我這應該行了吧,艾瑪,那邊丟東西啦。”


    夜瀾菲將麵膜嘴巴的位置摳開一個窟窿,忍不住八卦道。


    “嗯,別管,與我們沒有關係,你把麵膜撕下來吧。”


    “別呀,我感覺還很滋潤呢,再貼一會。”


    味道也好聞,她想貼的時間久點,臉上是不是也能香一點。


    “隨你。”夜瀾傾裝著心事,也懶得敷衍她。


    便躺在床上假寐,實則意識早已經探進空間裏,開始查看那牛皮紙袋裏的資料。


    前麵資料都很正常,都是一些原子分子的結構和性質,她看了兩頁,便翻到最後,發現是一些藥物的分析。


    因為剛好前段時間她爸爸住院手術,有幸接觸過這材料裏的那個二代頭孢。


    也就是說這份資料並不是最新的,簡單點說就是無須打上保密資料四個字。


    藥都問世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呢,那肯定有貓膩。


    不死心的她又翻到第三頁,越往後看越驚喜,這不就實錘了嘛。


    第三頁開始就是軍事裝備的研究改進資料了,這跟化學研究所裏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領域。


    夜瀾傾正研究要怎麽出去找何崢,她們的門就被敲響了。


    篤篤——


    來人很輕柔的敲門,同時她們左側的門也被敲響了。


    看來是丟了東西,想要盤問周邊的人。


    “煩不煩,我看到那個男人就覺得他一臉喪氣,你看吧,這麽晚了還搞得咱們不能消停。”夜瀾菲是一點都不掩飾對那人的厭惡。


    夜瀾傾開門發現是男性列車員,男人濃眉大眼,長相很周正,眼裏滿是歉意。


    “您好,同誌,你們隔壁丟了東西,想打聽一下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就在剛才。”


    列車員抿了抿唇,似乎覺得自己問的不夠清晰,頓了頓又道:“就是今晚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員。”


    夜瀾傾剛想說沒有,就聽她二姐開了腔:“有,怎麽沒有,我打飯的時候,看到隔壁那男的出去了,別是賊喊捉賊,自導自演吧。”


    夜瀾傾看到列車員眼神有了一絲變化,就知道夜老二的話他聽進去了。


    “我是不知道,飯是我姐姐去打的,我沒看到有人經過這裏,孩子小,總吃奶,也睡不踏實,沒聽到。”


    夜瀾傾意思不言而喻,我有孩子,麻煩別這麽晚了還打擾我。


    列車員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再次道歉後就走了。


    聽聲音又去敲別人的門了。


    這件事情一直吵嚷到淩晨四點多,那邊那個男人找不到行李都要崩潰了,罵罵咧咧的一整個晚上。


    從始至終都沒聽到女的說話。


    這個人讓夜瀾傾很好奇,她都丟了行李,愣是一聲都不吭?


    莫非是個啞巴?


    時間很快來到早晨六點,夜瀾傾終於聽到夜瀾菲那邊的隔壁車廂有動靜,應該是開閘放水去了。


    倆崽崽也開始抻吧,一抻吧小寶寶就放屁。


    夜瀾傾下床拿了茶缸子,拿了毛巾,也出了門。


    走廊裏靜悄悄的,並沒人。


    夜瀾傾在何崢的房間門口停下,假裝把茶缸子掉在了地上,又剛好撞到他們的門。


    果不其然,何崢頂著一個超大黑眼圈開了門。


    沒等他開口,夜瀾傾撿起茶缸子,就趁機把那個牛皮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何崢兩條小腿縫隙裏撇進了車廂。


    隨後她若無其事的直起腰,歉意一笑,徑自朝著衛生間走去。


    上午十點左右,隔壁的靜悄悄的車廂裏終於傳來了何崢等人的聲音,男人無論怎麽反抗,也還是被帶走了。


    人往乘警室帶的時候,路過她們門前,夜瀾傾才看清那個女人的長相,紅色的花布褂子,兩根羊角辮,麵無表情,跟她行李裏麵的衣服款式風格截然相反。


    至於為什麽不說話,還那麽淡定,那就隻有一個原因,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包裏裝了什麽。


    接下來的兩天都很順利,也是臨下車之前,夜瀾傾再次見到了何崢,她把那倆人的行李交給了他,才知道原來那個女的真的是聾啞人。


    何崢是來道謝的,他們得到的信息是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沒上車,便真就隻跟蹤了兩個嫌疑目標,怎麽可能會想到一個人畜無害的聾啞人竟然才是幕後人。


    九月二十八號下午,兩姐妹帶著孩子們,下了車。


    而封北早已經在車站等著了。


    夜瀾菲這幾天都在做麵膜,抹妹妹的化妝品,臉蛋肉眼可見的細膩白皙不少,雖然整個人都是疲憊的,但氣色很好。


    夜瀾傾就要差很多了,她氣色一點都不好,兩個孩子加上她在那個八十公分的小床上,怎麽可能睡得下,硬生生熬了幾天。


    “哎呀,安安你別薅二姨頭發,弄亂啦。”


    安安在二姨懷裏一點都不老實,不過好在出了車站後,立馬萎靡,外頭風大不說,氣溫的變化,讓小家夥十分不適應,窩在懷裏隻露出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外麵。


    “老二,好冷呀。”夜瀾菲打了個哆嗦,十分不適應的說道按理說這才九月份。


    “快走吧,封北應該在外頭等著我們。”


    夜瀾傾攥著提籃的手緊了緊,想換個姿勢,挎在手臂上,這樣的話能增加安全感。


    真怕有壞人搶她的籃子。


    有時,一些喪氣的想法和話還真不能隨時就想就說,往往都是越擔心什麽,就越發生什麽。


    姐倆剛進候車廳,恭候多時的封北就看到她們了。


    “這裏——”封北手剛抬起來,還沒開始晃,就看到令人憤怒的一幕。


    一個男人嗖的一下,從夜瀾傾和夜瀾菲中間竄過,也是這個間隙,夜瀾傾手裏的提籃,被猝不及防奪了去。


    “啊——”


    “救命,有人搶孩子。”


    夜瀾菲尖叫出聲,急躁的直跺腳。


    而夜瀾傾早已經竄了出去。


    剛下車一起同行的好多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就見一個身姿矯健的女人,借著候車廳那一排椅子的力,飛出去好遠,一腳將搶東西的人給踹倒在地。


    那男人倒地的同時,籃子也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從哪裏來一個高大男人正在椅子上飛奔,最後縱身一躍,接住了快要落地的籃子,男人也隨之摔倒在地上。


    不過籃子卻是穩穩的舉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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