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傾本以為這房子租出去了,沒想到竟然沒人住,小院上了鎖。


    “你在車上等著,我去辦點事。”


    王翠花在小閨女的幫助下,打開汽車的門,下車前叮囑道。


    “嗯。”夜瀾傾點頭,其實到現在她還是有點不自在的,畢竟都坦白了身份。


    但沒感覺出老王同誌態度有啥變化,看著還跟以前一樣。


    王翠花朝著小院走去。


    就在夜瀾傾以為她媽要進院子時,發現她竟然越過小院,徑自進了旁邊的院子。


    那小院裏也黑燈瞎火的,但門前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


    夜瀾傾很是不解的看著她媽背影。


    這個點,按理說都關門睡覺了,但那門卻被推開,她媽甚至都沒有敲門,人直接就進去了。


    大概進去二十分鍾,夜瀾傾才看到她媽返迴。


    迴去的路上,母女倆都沒有說話,夜瀾傾隻簡單的問了一下她姥爺那個房子,原來是租出去了,隻不過今晚有可能恰巧人家不在而已。


    王翠花腦海中則一直盤旋著剛才何老師的話。


    何老師是一個孤寡老人,聽聞年輕時拒絕任何男人,導致她到現在八十多歲了都是單身一個人。


    學校裏其他老師還是很照顧她的。


    她教過自己,之所以來找她,是因為當年她懷雙胞胎時,老太太盯著她的肚子曾經說過一句話:時空交錯,真理難尋。


    剛才她又去問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卻模棱兩可的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即是她,她亦是她,鳳凰涅盤浴火重生,小花~你家好日子來嘍。”


    老太太那蒼老的聲音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讓她的心也一直靜不下來。


    王翠花扭頭看向認真開車的小閨女,‘她即是她’難道說的就是她和她家傾傾是一個人嗎?


    不然怎麽解釋,兩個人名字一樣,模樣一樣,除了性子不一樣,好像哪哪都是一模一樣。


    夜瀾傾眼角餘光瞥見她媽一直盯著她看,她隻能目視前方,導致一張小臉看上去無比緊繃,雙唇都緊抿成一條線,看上去極為別扭不自在。


    “我算命了,人家說你就是我女兒,所以你就是,是媽錯了,媽給你道歉。”


    車子唰的在路邊停了下來,夜瀾傾一雙黑眸亮晶晶的,在中控台那五顏六色的燈光下顯得無比璀璨。


    “你剛才算卦了?”


    “嗯,人家說了,你倆是一個人。”王翠花把自己理解的意思說了出來,聲音極小,像是說給夜瀾傾聽,又像是喃喃自語。


    夜瀾傾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盤,笑逐顏開道:“本來就是嘛。”


    她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心裏還十分慶幸,這算卦的應該是個半吊子,幸虧,不然她媽這一關過不去。


    “所以,你是我女兒,這點毋庸置疑,但是……”


    夜瀾傾隨著王翠花的話,剛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來,她吞了吞口水,等著她媽接下來的話。


    “但是,這件事情不要聲張,你爸也不要說,不然對咱家不好,人家說了,天機不可泄露。”


    夜瀾傾聞言,點頭如搗蒜。


    迴到家,兩母女又恢複了以往,不過,夜瀾傾覺得她媽似乎對她溫柔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小兩口還沒起來,王翠花就衝進了她們臥室。


    夜瀾傾就被她媽喊起來都是蒙圈的,睡眼惺忪的怔怔望著她,眼神裏帶著點小疑惑。


    王翠花忙將剛才得到的消息告知小閨女,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


    夜瀾傾:……


    原來是昨晚那算命的老人,去世了。


    這件事情,嚇得王翠花不輕,就是因為害怕,找不到人說,才找小閨女傾訴。


    就導致,封北光著膀子,無處可躲,慌亂之際,扯了安安身上的蓋毯,蓋在他自己的身上。


    可憐的小安安隻穿著個紙尿褲和小背心,小胖身體就那麽赤裸裸的裸露在外。


    “媽。我拉你去參加葬禮嗎?”


    “去,別瞎說,什麽葬禮,人家說了,說是昨晚去世的,你說……”


    看到她媽眼底的慌亂,夜瀾傾這一刻悟了。


    “不是,肯定不是,她多大歲數了。”


    王翠花認真想了想:“好像是八十多了,我今年四十七,她教我初中那年我才十六,那會她都已經五十來歲了。”


    “壽終正寢,別多想,你要想迴去看看,我就陪你。”


    “你陪個屁,還想出去。”


    王翠花眼角餘光瞥見角落裏表情尷尬的女婿,忙從床上下來,瞪了小閨女一眼急匆匆出去了。


    夜瀾傾看著來無影去無蹤的老王,搓了搓眼角,又看向男人。


    “她咋的了?”


    封北搖頭,忙掀起蓋毯,加速穿衣。


    夜瀾傾看了看已經快八點了,想來她媽是從廠裏迴來一趟,應該是真害怕了。


    難道真是?


    這玩意讓她不得不信,自己不都不是‘本地人’。


    但是她媽就去了一趟,這人就嘎了那也太巧了叭。


    “怎麽了?”封北見她表情變幻莫測,想的出神,疑惑問道。


    夜瀾傾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搖頭,表示沒事。


    這事咋能亂說。


    好在老太太歲數在那裏,據說在公安的見證下,老太太被校長帶著幾名老師,將她下葬了。


    無兒無女,最後走了,什麽都沒留下。


    這件事情足足困擾了王翠花一個禮拜,最近幾天肉眼可見的話少,恍惚。


    不過好在隨著兩個外孫即將迎來滿月,她好似一夜之間把那事忘了個徹底。


    自從封北迴來,夜瀾傾覺得日子過的特別快,轉眼已經七月底了。


    再有八天就出月子了,這幾天她被夜瀾菲纏上了,不是給她買零食,就是給她買豬蹄和豬耳朵。


    就為了讓她帶著去香江。


    “老五我怎麽覺得你胖了?”


    夜瀾菲輕輕晃悠著懷裏的綿綿,看著小妹日漸圓潤的臉蛋,白裏透著紅,看上去氣色分外好。


    “我胖?”


    夜瀾傾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指著自己,音調不由拔高。


    夜瀾菲點了點頭,眼底帶著濃濃的打趣之意,甚至還伸手捏了捏她肚子上的遊泳圈。


    “嗯,胖了不少。”


    就見夜瀾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是,你最美你最瘦,連人帶盒五斤重,行了吧。”


    夜瀾菲並沒聽懂她話的意思,但知道不是什麽好話,但為了能讓她帶自己去香江,隻能哄著不能發作。


    想去香江的還有夜瀾姍,但她因為這件事情,跟夏冬至產生了分歧。


    夜瀾姍覺得隻要離開這裏,她倆就能過安穩的日子,說白了,就是想要躲掉吳秀那個婆婆。


    而夏冬至卻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要是離開,就不能盡孝。


    吳秀對於他一直都是愧疚式教育,如果不能在身邊盡孝,夏冬至會覺得很愧疚,自責,什麽都是自己不對。


    夜瀾傾給四姐,出主意,夏冬至不同意那就離婚,讓他做選擇。


    如今還在爭執期間。


    封北原本想多待幾天,但是如今邊防挑釁頻發,他不得不迴去,連雙胞胎的滿月都待不到。


    空間衛生間。


    夜瀾傾在泡澡,為了喂奶沒有香味,她一點沐浴露都沒用,自從惡露排幹淨,這還是她第一次泡澡。


    浴缸中的水清澈無比,裏頭一目了然。


    她飽滿的小白兔俏皮的飄在水中,又加上她仰著脖子的姿勢,讓衝完澡的封北頓覺血氣翻湧,某處瞬間像是起了化學反應一樣,迅速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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