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菲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娃娃,雙眼空洞無神,對於母親的訓斥,她充耳不聞。


    “媽,別罵了,昭昭都要被你嚇哭了。”


    夜瀾菲本不想插嘴,可女兒扁著小嘴,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實在是心疼人。


    她是真想搬出去,家裏氛圍實在太壓抑了,可搬去廠宿舍要六個人住一屋,她家昭昭小,人家沒人樂意跟她一屋。


    “你就不會抱著出去溜達溜達,整天憋家裏,孩子臉上都沒點血色,見到生人就哭,有你這麽當媽的?”


    王翠花現在就是挑起的炮竹,一點就著,逮誰罵誰。


    夜瀾星訕訕迴了屋,在屋裏輕聲哄著閨女。


    王翠花剛要對著二閨女繼續輸出,大門再次被拍響了。


    外頭夜瀾傾十分熱絡的跟街上路過的鄰居打著招唿,順帶敲門。


    而屋裏,王翠花和夜瀾菲卻是警覺的看向窗外。


    對於開不開門,一時有些猶豫不決。


    主要是王帥他媽實在太能鬧騰了,比夏冬至他娘都能折騰。


    這兩天,天天來要彩禮,要離婚可以,但得還迴去彩禮,還得要賠償夜瀾菲這兩年在她家吃飯的口糧錢。


    你說氣人不氣人。


    王翠花應付了她兩天,實在是煩躁的要命,不講理的人,應付起來那真是身心俱疲。


    就是她們在屋裏猶豫這會功夫,外頭再次傳來了拍門聲。


    夜瀾傾之所以大點力氣拍門,是因為大門從裏頭上了鎖,她就以為是姐姐們上夜班,睡著聽不見。


    許是她拍門的聲音太響,東邊鄭阿姨的婆婆,這時出來給她送消息了:


    “傾傾啊~~你媽在家呢,家裏沒人上夜班。”


    “奶,你咋知道?”


    “你二姐挨打了,她婆婆這兩天都來吵架,誰不知道,昨個就是這個點來的。”


    老太太停頓兩秒,目光看向胡同口,努了努嘴:“那不,又來了,這個女人,心術不正,你二姐被打了,她都能說成你二姐不對。”


    夜瀾傾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迎麵確實來了一個高瘦的女人,身邊還跟著一個白胖男人推著自行車。


    正氣勢洶洶的往這邊來。


    “傾傾,快來,上奶家,等會她們走了你們再迴家,別嚇到安安,來,傾傾女婿,你也一起來。”


    老太太不停的招手,感覺她很害怕,臉色都變了。


    封北禮貌拒絕:“多謝奶奶,我們就不去了。”


    他媳婦可不是那種遇事就逃避的人。


    看吧,看吧,眯眼睛了,要發飆。


    封北捂著安安的頭,保護姿勢不要太明顯,就看到身側的媳婦已經到大街中間了。


    迎麵走來的母子倆直接越過夜瀾傾,把自行車停在了排水溝旁邊。


    “帥帥,砸門,我還就不信了,我家的二百塊彩禮要不迴來,流掉我三個孫子這事怎麽也得給我個說法,再咱家吃了一年十個月的飯,這錢不給,我天天來。給老娘砸——”


    女人看著也就四十多歲,但保養的很好,即便很瘦,臉上皺紋也很少,在一個就是她穿著很得體,一看家庭條件就不錯。


    男人也一樣穿著得體,黑色褲子,亮麵皮鞋,藏青色夾克裏邊是白襯衣,襯衣兜上還別著鋼筆,不知道的還以他是個文化工作者。


    實則不然,王帥在糧站上班,確實是蹲辦公室握筆杆子的。


    王帥很聽話的舉起手,作勢就要砸下去。


    夜瀾傾終於開了口:“住手——你們誰?”


    她一雙桃花眼裏泛著森然光澤,危險的盯著門口的母子。


    王帥和王母的注意力瞬間被夜瀾傾的聲音吸引。


    循聲望去,就發現,在道邊站著的男人高大,女人漂亮,懷裏孩子也可愛乖巧。


    但女的表情可不善。


    “瀾姍?”


    王帥一時沒想起自己還有個小小姨子,隻以為這是夜瀾姍。


    但又不像,這個女人顯然比四小姨子,還要胖一點,而且更加有韻味。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那個跟人家跑了的五小姨子,跟老四是雙胞胎的那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想必這應該是那一位。


    “老五?”


    他雙眼放光,又試探性的問道。


    “少套近乎,砸門幹嘛?是不是不知道派出所的門往哪裏開,就想著去認認門?”


    夜瀾傾對上王帥那油膩的眼神,就惡心的不行,實在是給不了好口氣。


    王母聞言,眼角立馬耷拉下來:“跟你姐姐一樣是賤皮子,你就是那個跟人家跑了的老五?嘖嘖~~就說你們夜家,你爸爸和姥爺以前還是老師呢,就養了你們這幾個玩意,真是祖上那點子名聲都敗光了。”


    夜瀾傾嗤笑道:“我們家名聲怎麽樣,管你啥事,就看你那尖酸刻薄的樣,你祖上估計連個名聲都沒有,想敗都沒的敗吧,瞅你兒子,肥頭大耳的蠢樣吧,又蠢又胖,又油膩,對了,還會家暴呢,什麽樣的男人才會打女人呢?奶奶你曉得不,無能的男人才會打女人。”


    鄭家奶奶一直沒迴去,在門口站著,目光不善的盯著王母。


    “就是,廢物點心才會窩裏橫,呸。”


    老太太說罷還朝著王家母子啐了一口二一年的老濃痰。


    “你怎麽說話的,小姑娘家家的嘴巴那麽毒。”


    王帥就煩人家說他胖,他胖怎麽了,沒吃別人家飯吧。


    “有你們母子惡毒啊,你算什麽男人?天天帶著你娘,砸老丈人家大門,也不知道你們單位知道了,還會不會用你,不行,我得給夜瀾菲支支招,這種事情,人家都不怕丟人,她怕什麽,鬧呀,鬧大,才有熱鬧看。”


    夜瀾傾一臉的壞笑,眼底是濃濃的鄙視。


    兩母子聞言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慌,他們還真怕鬧的人盡皆知。


    之所以敢在毛巾廠家屬院這麽猖狂,是因為這邊離她們那邊遠,風聲並不會立馬傳到那邊,到時,她們隻要把婚離了,拿迴彩禮和補償,那夜瀾菲就不會再出現在他們那邊,還不是任他們搓扁揉圓的編。


    兩母子表情驚慌,都沒來的及收起來,身後就傳來開大門的聲音。


    王翠花在院子裏聽了一小會,也聽到了小閨女的聲音,就在她想要立馬開門,怕老五吃虧時,就聽到了老五那張潑辣的嘴,真是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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