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像霍四姑娘這麽有本事的人,給臣為妾是委屈了她,不如先讓她跟隨在臣身邊,讓她做臣的幕僚,臣相信以她的才幹,定能步步高升,到時候或許是同為庶出的臣攀附她也不一定。”宋令虞向來謹慎,對誰都充滿防備。


    雖然霍菡的氣運值高,可以確定是瑄王一黨。


    但林靜微不也是瑄王的人嗎,卻不想讓她好。


    通過今晚霍菡拿出的東西,她知道了霍菡也是穿越者,跟林靜微來自同一個時代。


    林靜微太蠢了,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底細暴露的一幹二淨。


    但霍菡,深藏不露,目的不純。


    她的確需要成親生子,但她得跟對方達成共識,否則隻會給自己惹來禍端。


    所以她先把霍菡弄到自己身邊,為她所用,再做那一步打算。


    湛淮晏聽到前半句鬆了一口氣,但後麵宋令虞分明是在說她以後不僅會娶霍菡,且是正妻。


    湛淮晏的手又抓緊了宋令虞,一顆心簡直被宋令虞搞得七上八下的,仿佛一秒天堂一秒地獄,冷冷對宋令虞道:“攝政王,霍四姑娘已是孤的幕僚,你這是在和孤搶人嗎?”


    “是。”霍菀壓著霍菡跪在地上,企圖讓霍菡明白她的立場,低聲對霍菡道。


    “你不是很喜歡太子妃嗎?你要送暗器給她防身,以後經常到太子府找她。”


    霍菡眨了眨眼,又是那種很單純又媚惑的樣子,“我喜歡太子妃姐姐,和太子妃姐姐親密無間,跟我愛慕太子妃姐姐的哥哥,要嫁給她哥哥不衝突吧?”


    “我成了太子妃姐姐的嫂子後,我和太子妃姐姐更交好了,這不是錦上添花嗎?為什麽要阻攔我?”


    霍菀都被霍菡的稱唿給繞暈了,給霍菡掰扯著幾人的關係和立場,“但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哥哥是死敵,太子妃既然是太子的妻子,那就是跟太子站在一起的,跟她的哥哥是對立的,所以你在太子妃和她哥哥之間,隻能選一個。”


    霍菡搖頭,邏輯條理比霍菀更清晰,“不,你不知道。”


    “現在太子在拉攏攝政王,太子把攝政王當成了自家人,所以我不是破壞他們的家庭的,我是來加入他們的。”


    霍菀:“……”


    她又不明白了。


    如果太子要和小奸臣成為一家人,那為什麽阻止霍菡給小奸臣為妻或為妾?


    小奸臣既然倒戈向他了,他應該促成小奸臣和霍菡的親事啊。


    不管霍菡是追隨太子妃還是小奸臣,都是在助太子東山再起不是嗎?


    太子為什麽阻止?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


    儲君的心思,真的深不可測,讓人捉摸不透,簡直讓霍菡抓狂。


    昭帝倒是想給霍菡解惑,你們這些擁護者考慮的都是大局,但太子本人的出發點卻是兒女情長。


    正如當初太子求娶大奸臣的庶女,所有人都在陰謀論一樣。


    實際上太子他純屬戀愛腦,不願讓小丞相娶妻納妾,甚至有女人跟在小丞相身邊都不行。


    宋令虞感覺到湛淮晏手腕上流的血,濕了她的指尖。


    太子臉色蒼白,卻還是抓緊她,讓傷口裂開更大,受虐狂似的。


    宋令虞低聲迴著湛淮晏,“太子殿下,臣當然要把霍菡這個一身本領的人搶過來,不能叫她為你所用,臣要讓她助瑄王奪皇位。”


    “臣以為自己服下絕情蠱的時候,殿下就該知道自己的立場有多堅定了。”


    “臣還是那句話,無論殿下你做什麽,以前、現在、以後,臣都不會背叛瑄王,都會不擇手段地對付你。”


    “你不要浪費感情,白費心思拉攏臣了。”


    宋令虞在太子心口還沒有愈合的傷口上,反複紮刀子,欺負得太子身軀晃了晃,露出的眼尾緋紅。


    太子的薄唇顫了又顫,痛到說不出話來。


    “好了,朕管不了你們誰和誰交朋友,你們自己處理吧。”昭帝要是把霍菡賜給宋令虞為妾,那事情就無法挽迴了。


    他就是惡趣味故意嚇嚇太子,看太子都快哭了。


    還有瑄王,估計瑄王已經在心裏計劃好霍菡的一百種死法了。


    他欣賞霍菡的勇氣。


    “陛下,”完全被忽視的林靜微,這個時候才能插話,推開擋在麵前的霍菀和霍菡,走到昭帝麵前邀功。


    “我的熱氣球不僅能把人帶到天上飛,而且還有其他的很多用途,這是一項很偉大的發明,你應該封賞我,讓我大批製作熱氣球,造福於世!”


    宋令虞想給林靜微一個大耳光子,但對方用著妹妹的身體,而且他們同為瑄王一黨。


    她不能在外人麵前跟林靜微起衝突。


    太子在這時放開了她,扯掉眼睛上的白色綢布,自己摸索著,用一手包住受傷的手腕,接過林靜微的話,“你的熱氣球確實能帶人飛到天上,但危險係數很高,稍有不慎熱氣球就會爆炸,讓人屍骨無存,至於其他用途,你指哪方麵?”


    “它能運用在軍事方麵,傳遞信號,甚至還可以運輸軍用物資。”林靜微揚起脖子,對科技落後、不懂什麽是科學的古代人充滿了鄙夷,仿佛自己是科學第一人。


    “用熱氣球來運送物資,可比你們的馬車或者船隻快多了。”


    官員們聞言,都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林靜微。


    湛淮晏沒有親自和林靜微爭辯,隨便喊了一個官職不高的。


    那人站出來,“林軍師是嗎?據本官所知,你的熱氣球是靠風向來控製的,那麽你如何能控製熱氣球飛向的是你想要的目的地?”


    “它又能運送多少物資?用它來傳遞信號,是怕敵人不知道嗎?我們已經有了更小不易被發現的孔明燈。”


    林靜微臉上的笑漸漸僵了,瞪大眼看著那個官員,穿越的霍菡就算了,但古人怎麽會知道熱氣球的原理?


    “我發明的熱氣球比孔明燈高級,就算不能用在軍事上,也可以商用,給你們增添一項娛樂節目!”林靜微超大聲地喊。


    年輕的官員微微一笑,語聲沉穩溫和,讓人知道什麽叫有理不在高聲,“剛剛太子殿下就說了,你的熱氣球能讓人命喪黃泉,誰敢玩?”


    “既然你的熱氣球不比孔明燈的用途大,那我們何不繼續玩孔明燈呢?”


    “‘擲燭騰空穩,推球滾地輕。映光魚隱見,轉影騎縱橫’,我們的舞燈技藝跟你的熱氣球是一個原理,還有其他很多東西也是。”


    “而當我們祈福時,無數的孔明燈放到天上,在夜空中閃耀著,壯觀美麗又震撼,那更是屬於我們的浪漫。”


    所以你的熱氣球,真的沒什麽了不起的。


    媽的說話就說話,念什麽詩,欺負她這個現代人聽不懂嗎?林靜微的聲音更高了,不屑地嘲笑,“你就是嫉妒我的發明!”


    “有你這種人,我們國家的科技永遠止步不前,我們會落後於外邦,到時候挨打都不虧。”


    “不管怎麽說,就算我發明的熱氣球沒有多大的用途,但你不能否認這是科學的一大進步。”


    “你們不應該扼殺我的發明,而是應該鼓勵發揚,我才能改進,創造出更偉大的發明,很快我就能製造出一種真的讓人類飛上天空的交通工具,那就是飛機!”


    霍菡:“……”


    這個智障,太丟他們穿越者的臉了。


    她都不想承認這是他們現代人。


    “陛下你來裁奪吧。”林靜微懶得跟那個固步自封的官員爭辯,找昭帝要封賞。


    她這樣偉大的發明家,應該被供起來,被膜拜!


    昭帝:“……”


    今晚站在這裏的,各個博古通今足智多謀,那都是學霸級別的。


    太子在大氣層,林靜微跟他說話還不夠格,隨便指了一個小官,都能秒了林靜微。


    林靜微就找他做主,咋,他腦門上飄著智障和大冤種兩個字嗎?


    不過……昭帝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在低咳好像風寒更嚴重的瑄王,心疼得不行。


    他不能再打壓這孩子了,就讓太子受點委屈好了。


    既然林靜微是瑄王的軍師,那麽給點恩賞也無妨。


    昭帝語氣溫和地問瑄王,頗有些憐愛討好的意味,“玦兒覺得,朕應該怎麽封賞林軍師?”


    瑄王的心思還在宋令虞以後可能會納了霍菡這件事上,森冷帶著殺意的目光盯得霍菡渾身冒冷汗。


    瑄王遲遲不迴應昭帝,霍菡提醒,“瑄王殿下,陛下點你呢。”


    瑄王這才看向昭帝,目光裏的戾氣還沒收迴去,一副別招惹本王的樣子。


    昭帝吞了吞口水,能不能有一個正常人!


    更不正常人,大奸臣陰惻惻地建議,“陛下不如把此女納入後宮,沒有比這更大的恩賞了。”


    本來他和林靜微是一派的,但有一個天縱奇才的兒子,大奸臣這些年的厭蠢症是越來越嚴重了,隻想送走林靜微這個智障、惹禍精。


    “宋崇……丞相大人,你!”林靜微差點喊著大奸臣的名字破口大罵。


    她要做的是男主的皇後,怎麽可能去伺候一個糟老頭子的屎尿?


    昭帝看了林靜微一眼,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他老眼昏花,身體越來越不行,早就沒有房事了。


    所以他要是納了林靜微這個癲婦,別說享福,睡覺養老了,恐怕駕崩得更快。


    不過昭帝也沒立刻拒絕,去看宋令虞。


    老皇帝他不懼內,他聽小丞相的。


    要是小丞相需要林靜微入後宮為她做些什麽,他隻能犧牲自己了。


    “父親不要開玩笑了。”宋令虞冷著臉對大奸臣說了一句,吩咐宮人帶林靜微去換身衣服,暖暖身子再來參加宮宴後,對昭帝道。


    “陛下,臣到現在還沒有吃上一口飯,已經是饑腸轆轆了,宴席也才進行到一半,讓文武百官迴去接著用膳吧。”


    昭帝允了,跟皇後一起走在前麵,帶著文武百官返迴到宴席上。


    湛淮晏在最後麵抓住了宋令虞的袖口,另一手抬起來摸到她披風的係帶上,把宋令虞身上瑄王的披風扯掉扔給程達,“燒了。”


    宋令虞的大氅給林靜微了,隻穿著一身紫色朝服,還是有點冷的,麵無表情,“太子殿下脫了衣服給臣嗎?”


    湛淮晏身上隻穿著外袍,出來的時候沒穿大氅,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不穿外袍,“沒幾步了,裏麵熱。怕冷的都是女子,男子漢大丈夫,天降大任於你,就該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這難道不是沒苦硬吃?”宋令虞氣笑了,非去撕扯太子殿下的外袍。


    結果被湛淮晏一手攥住了她兩手,拖著她走。


    宋令虞在後麵抬腿,照著太子殿下的屁股就是一腳,不明白太子為什麽越來越黏著自己,他應該依賴自己的阿凝不是嗎?


    結果太子妃一去不迴,他都不問一句嗎?


    “殿下,臣的妹妹呢?”


    湛淮晏被踹得踉蹌了一下,狼狽地站穩後,拉了宋令虞到身前。


    太子貼近了小丞相一些,替她遮擋著寒冬裏凜冽如刀的冷風,也把自己身上的熱度傳遞過去。


    “又竹說她還是胸悶不舒服,就先帶她去了孤的東宮歇著。”


    這幾天阿凝總是胸悶,沒什麽精神。


    陳太醫看也沒看出來什麽病症,阿凝自己說是勞累過度。


    這會兒又竹帶著她去歇著了,他就不擔心了。


    太子妃不在,宋令虞就沒去宋崇淵和瑄王那邊。


    她坐到太子身側,沒有服侍太子用膳,反而是太子摸索著,一直在給她夾菜盛湯。


    不知道太子練了多少遍,熟練得讓坐在高位看到的皇後,心疼不已。


    皇後冷冷刀了宋令虞一眼,而後,示意身側的嬤嬤可以下手了。


    除了帝後,宋令虞和太子,其他官員都是一人一個席麵。


    不過宋令虞和太子的膳食,也是分開的,每種都是上兩份。


    湛淮晏自己在吃自己的,偶爾把自己的夾給宋令虞。


    在倒數第二道鰨目魚放到宋令虞麵前時,湛淮晏夾了宋令虞的一塊,還給撥了刺,放到宋令虞碗裏。


    宋令虞正要去吃,腦子裏突然一下子響起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驚得她差點把筷子丟了。


    宋令虞唿吸困難,竭力穩住心神,麵上平靜地看向那道鰨目魚。


    有毒!


    宮宴是她安排的,她自己沒給自己下毒,那麽能打通各個關節,在宮宴上動手腳的,也就隻有統禦六宮的皇後了。


    小丞相要是中毒了,背鍋的是負責宮宴的太子妃。


    皇後可謂是一箭雙雕的毒計。


    從她坐下開始,皇後時不時就刀她一眼,這會兒估計是怕露出端倪,皇後和身側服侍的嬤嬤,都不再盯著她了。


    好啊,皇後要毒殺她,那她就讓皇後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叫她的親生兒子替她償還。


    “殿下不要總是給臣夾,臣受之有愧,殿下也吃。”宋令虞把自己的那塊魚夾給了湛淮晏。


    這要是劇毒,湛淮晏氣運值猛掉,就會吸取她的。


    她就會麵臨暴斃。


    宋令虞盯著湛淮晏頭頂的氣運值,確實在降,又吸取她的。


    但她沒有要窒息暴斃的感覺,說明這不是劇毒。


    隻要太子不當場毒發而亡,那她就沒事。


    不過太子雖然不會死,但身體恐怕會毀了。


    因為之前她給太子下了慢性毒藥,還有那次太子替太子妃喝了毒藥,再加上今晚這次,他們廢殺儲君的計劃就要完成了吧?


    小丞相給自己夾了一塊魚,且沒有刺,湛淮晏的嘴角揚了揚,連續吃了宋令虞夾得六塊魚。


    “殿下?”宋令虞不知道這是什麽毒,是立刻發作,還是慢性的,她觀察著湛淮晏的狀態。


    結果很快,湛淮晏額頭冒出汗,沒蒙白色綢布的墨眸裏泛起了赤紅,連唿吸都開始沉重。


    湛淮晏反應很快,一下子就確定是母後給自己下了藥。


    而同時中藥的恐怕是霍菀。


    母後是想讓他和霍菀生米煮成熟飯,要他納了霍菀,讓霍菀生下他的孩子。


    母後貴為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怎麽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儲君用這種手段?


    湛淮晏沒有時間質問皇後,攥住宋令虞的手腕猛地站起來,動作之大險些打翻席麵,引得帝後去看他。


    “父皇,母後,兒臣有些不勝酒力,眼睛也不舒服,也到了平常該喝藥的時候了,就先讓攝政王送兒臣迴東宮歇著了。”湛淮晏支撐著,手下用力抓著宋令虞。


    他看上去確實不太舒服的樣子。


    “有沒有大礙?快傳太醫,母後跟你一起過去!”皇後擔憂不已,站起來焦急詢問,順便掃了一眼宋令虞麵前那道被吃了好幾口的魚。


    宋令虞察覺到皇後的目光,就裝出不舒服的樣子,讓皇後以為中毒的是她,“殿下沒有什麽大礙,臣送殿下迴去就好了。”


    皇後想嫁禍給太子妃,那她將計就計,讓自己和太子一起中毒。


    到時候在父親和瑄王的配合下,他們就把罪名安到皇後身上,讓皇後自己也付出代價。


    “那你們便去吧,宋卿送了太子後,不必再迴來了,直接在東宮歇下,或是迴丞相府都可以。”昭帝攔住了皇後,給宋令虞遮掩,好讓她能順理成章地轉換迴太子妃的身份。


    皇後隻得坐下,“情況嚴重了,立刻讓宮人來請母後。”


    宋令虞便被失明的太子拽著,離了席。


    湛淮晏沒等迴到東宮,在經過一個偏殿時,他抬腳踹開門,把宋令虞拉了進去。


    然後,又“砰”一下關上門。


    太子沙啞壓抑的聲音傳出去,“程達,在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


    而在宮宴上。


    皇後讓人注意著宋令虞的去向,漫不經心地瞥了下首的瑄王一眼。


    另一份藥,她下給了瑄王。


    不過瑄王沒怎麽動今晚的菜。


    他養蠱,剜心口取心頭血足足一個月,今晚被蠱蟲一再啃噬,心口的舊傷複發了,感覺到流出的血一點點浸濕了裏衣。


    隻是簡單的唿吸,瑄王就疼得受不住,連唿吸都不能。


    他幾乎沒吃宴席上的東西。


    不過沒關係,皇後安排宮人先讓墨雲得知宋令虞中招了,墨雲會稟報給瑄王。


    瑄王肯定會去救宋令虞。


    雖然瑄王沒中招,但宋令虞中了,宋令虞就會纏住瑄王。


    瑄王麵對心愛之人的投懷送抱,他還能控製住嗎?


    到時候,她隻需要帶著皇帝和文武百官們過去,那麽結果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墨雲匆忙進來,附在瑄王耳邊。


    然而,他說得卻不是皇後設計的局麵,“王爺,有宮人告訴屬下攝政王狀態不對,屬下雖然擔心是調虎離山之際,但在攝政王的事情上不敢馬虎,所以還是悄悄跟去了東宮。”


    “結果在半途,屬下發現不對勁的似乎是太子,他和攝政王沒迴到東宮,拽著攝政王進了一個偏殿……”


    瑄王麵色大變,猛然站起來時打翻了席麵。


    他不跟帝後說一聲,就化成一道影子飛身出去,轉瞬消失在了外麵萬千絢爛的宮燈中。


    昭帝皺眉。


    文武大臣們疑惑不解。


    皇後勾起了嘴角,“皇上,看瑄王的反應,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


    某處偏殿。


    墨雲和程達在外麵打了起來,拖住程達。


    瑄王抬起一腳,“砰”一下踹開殿門,大步流星地往床榻處走。


    瑄王僵硬了一瞬,再往前,看到地上散落的兩個男人的衣服。


    玄紅相間更為華貴的衣袍是太子的,而被壓在下麵的另一件紫色的朝服上繡著蟒,滿朝文武也就隻有攝政王穿。


    那一刻,瑄王如墜地獄。


    他耳邊轟鳴著,眼前天旋地轉,有一段畫麵不斷地閃過去:宋令虞和湛淮晏在他的龍榻上共赴巫山雲雨。


    瑄王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往後踉蹌著退了兩步,忽然按住心口,“嘩”一口血出來。


    湛淮玦被刺激到雙目發紅,麵容猙獰,幾乎栽倒,昏厥。


    卻在下一秒,他聽到了外麵傳來很多人的腳步聲。


    湛淮玦一下子站直了身體。


    如果讓文武百官撞見了令虞和太子兩個男人在苟合,太子這個儲君會被真的廢了,而代價是搭上宋令虞。


    他,要搭上令虞嗎?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像林靜微說的,跟原文裏一樣,令虞和湛淮晏在一起,背叛了他,殺了他。


    他應該讓宋令虞自食其果,以報宋令虞給他戴綠帽子,殺他之仇。


    湛淮玦站在那裏,猩紅的目光透過帷幔,死死盯著床榻上的兩道身軀。


    他肝膽俱裂,怒恨滔天,在這一刻心裏前所未有的陰暗又扭曲。


    他說過,背叛他的人,都得死。


    包括宋令虞。


    宋令虞不會是那個例外。


    瑄王站在那裏,等著昭帝帶著文武百官來,閉眼聽著一步比一步近的腳步聲。


    還有床榻上湛淮晏的意亂情迷,“孤知道你是宋令虞,孤要的就是你。”


    “孤喜歡你,宋令虞……”


    那一刻,湛淮玦身形一動,猛地掀開帷幔,先一步上前,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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