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


    墨雲不會違抗瑄王的命令,而且要他和姚氏,是便宜了他。


    於是墨雲走了過去,拉住姚氏的胳膊,麵無表情例行公事說了一句,“王妃,冒犯了。”


    “她不是王妃,以後誰若再尊姚氏為王妃,格殺勿論。”瑄王修眉俊目,卻是浮動著一層戾氣。


    這王妃的尊榮,是姚氏自己不願要的。


    既然她要做那最下賤放蕩的娼婦,那她就受著吧。


    “王爺!王爺!”姚氏從瑄王的種種指令下迴過神,猛然甩開墨雲,“撲通”重重地跪在瑄王麵前,不住地磕著頭,恐懼又絕望。


    “王爺,臣妾錯了!臣妾知錯了……臣妾是身不由己啊!臣妾嫁給你的這些年,你一直不願跟臣妾圓房,臣妾表麵光鮮人人追捧,可你又如何知道世人在背後怎樣議論臣妾?”


    “還有皇貴妃每隔一段時間就召臣妾入宮,不能留住王爺,是臣妾無能,皇貴妃罰臣妾在大雪裏,一跪就是兩個時辰,讓嬤嬤用很屈辱的方式調教折磨臣妾。”


    “臣妾的母族,以為臣妾和你圓了房,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母親和家中妯娌們就找出各種偏方,以你想不到的東西做藥引,讓臣妾喝了整整三年的藥。”


    “這些你全都不知道,不知道臣妾這些年是如何苦苦支撐過來的,獨守空房時流了多少淚,哭得患上眼疾……臣妾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不得不聽從皇貴妃娘娘的安排,給王爺你下了藥。”


    姚氏的額頭上一片青紫,湧出鮮血來,披頭散發,無比的可憐淒慘。


    瑄王卻仍然麵無表情不為所動地看著,嗬笑了一聲,“姚氏,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和姚氏之間,一開始就說好了是一場利益交換。


    他給了姚氏那麽多,待其母族更是不薄。


    這世間哪個人不苦?


    憑什麽姚氏得到了當初給他要的一切,卻不願付出一定的代價呢?


    她在跟他定下合作關係時,就應該想到自己要承受的委屈、壓力和旁人的恥笑羞辱,不是嗎?


    現在她跟他叫什麽屈?


    姚氏到底還是被墨雲拉走了。


    林靜微站在瑄王身後,一開始驚嚇得捂住嘴。


    很快,她麵上全是譏諷和恥笑。


    劇情又歪了,在原文裏瑄王遵守承諾,立姚氏為後,給姚家滿門榮耀。


    雖然原文裏,姚氏也慘死在了宋令虞手裏,其母族被宋令虞覆滅。


    現在姚氏一個高門貴女、王妃,卻淪為了一個低等下屬的泄欲工具。


    但她一點都不同情姚氏,這是姚氏自找的。


    正如宋令虞代替宋令凝嫁給了湛淮晏,這些劇情都在把她往女主的位置上推。


    宋令虞是不可能成為瑄王的貴妃了,而姚氏也不可能再是男主的皇後,她們不都是在給她騰位置嗎?


    現在的劇情發展,都在表明她成為了女主,未來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這個時代最尊貴至高無上的女人啊。


    *


    朝陽宮的皇貴妃得知自己的計劃失敗後,痛斥姚氏無用,怒罵著宋崇淵,然後就收到了宋崇淵讓人送來的所謂的禮物。


    “打開!”皇貴妃猜到宋崇淵送來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她豈會怕了宋崇淵,挺直脊背,手緊緊按住台案,盯著慢慢打開的盒子。


    皇貴妃是怎麽都沒想到,那裏麵裝得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雙眼大睜的一顆腦袋!


    “啊!”皇貴妃的尖叫聲震耳欲聾,站起來往後退著,直接就癱坐在地上,昏厥過去。


    她是被抬著到了丞相府隔壁的那個瑄王府的,人剛醒,壓著嬤嬤的胳膊支撐著身體。


    她臉色蒼白,還沒緩過來,就直麵墨雷砍人腦袋的畫麵,一刀一個。


    墨雲殺的都是皇貴妃安插在瑄王身邊的人,經常把瑄王的一舉一動都稟報給她。


    所以她才會得知瑄王為宋令虞做的,早早就知道瑄王喜歡宋令虞,過去沒少在暗中為難宋令虞。


    此刻,那一顆顆腦袋“咕嚕咕嚕”滾到皇貴妃的腳邊,濺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她華貴的裙角。


    她被嚇到失聲,踉蹌著往後退,想逃開。


    瑄王從背後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房門前,給了她更大的衝擊。


    皇貴妃看到榻上的畫麵,全身的血液往頭頂衝,抬起手朝瑄王甩去了一巴掌,“湛淮玦你在做什麽?你是瘋了嗎?!”


    “你竟然讓高門貴族姚家的嫡女、你的王妃,跟你的護衛翻滾在了一起!這簡直是驚世駭俗逆天而行!”


    以皇貴妃的身高,要打身高八尺三的瑄王,並不容易。


    何況瑄王及時偏過了頭,她頂多是擦過瑄王的脖子。


    但那一刻瑄王身後的林靜微,上前抓住了皇貴妃的手腕,毫無畏懼地看著皇貴妃,“雖然你是親娘,但瑄王是王爺、未來的皇帝,先君臣才母子,你掌摑瑄王是大罪!”


    皇貴妃:“???”


    皇貴妃沒見到林靜微之前,把林靜微想象成了比她兒子,太子和小丞相等人都要厲害的絕世之才,結果……就這?


    皇貴妃的表情一言難盡,一巴掌沒打到兒子,林靜微就送上來給她挽尊了。


    於是她一個巴掌就把林靜微扇倒在地,“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管我們母子之間的事!”


    “來人,拖出去杖責二十!”


    林靜微半邊臉都腫了,都是皇貴妃的護甲劃過的血痕。


    不過她堅強的沒有哀嚎哭泣,宮鬥小說裏的太後都喜歡插手皇帝兒子的後宮,不待見兒子的嬪妃們,然後被女主反殺。


    等著吧,有朝一日她會將皇貴妃做成人彘的。


    “你先迴房去,找府醫給你看臉上的傷。”瑄王護住了林靜微,隻是要落了皇貴妃的麵子。


    他壓根不看林靜微,應著皇貴妃剛剛的怒斥,“母妃在父皇的後宮,不知道對父皇的嬪妃們用過多少肮髒下三濫的手段,昨天母妃還給了姚氏合歡散,要姚氏給兒臣用上,好拿走兒臣的清白之身,所以兒臣有一學一,這般對待姚氏,你應該很滿意不是嗎?”


    “母妃可要好好看著,看一下你的合歡散的效果,還有你給姚氏的秘方,能不能讓姚氏一次就懷上男胎。”


    “哦,一次懷不上也沒關係,遲早會懷上的。”


    瑄王從來沒有在皇貴妃麵前露出過自己暴戾恣睢的一麵,何況現在他仿佛黑化了,比之前更加可怕。


    皇貴妃抬起的手指著瑄王,不住地顫抖,豔麗的紅唇哆嗦。


    許久,她才說出完整的話來,“你……你竟然還要讓姚氏懷孕,湛淮玦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母妃不是千方百計要讓兒臣有子嗣嗎?可兒臣喜歡的是男人,對著女子壓根不能人道,那麽兒臣就隻能想其他辦法,來滿足母妃的心願,母妃,兒臣是不是很孝順?”瑄王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明明是做著最狠毒的事,說出的話卻那麽體貼。


    皇貴妃隻感到渾身膽寒,第一次覺得兒子是如此陌生,讓她害怕。


    她的指甲掐緊了手心,竭力維持自己的威嚴,“你終於承認了,承認你喜歡宋令虞!”


    “是啊,之前兒臣以為你們不知道,兒臣擔心你們會傷害令虞,所以兒臣百般遮掩自己對令虞的愛戀,母妃可知道兒臣因此多壓抑,多痛苦?”瑄王仿佛一個跟母親訴苦的孩子。


    然而,他那雙桃花眼裏盛滿了笑意,嗜血到病態。


    “正是因為母妃你們都知道了,你才要算計令虞,要讓兒臣厭棄了令虞,而舅舅才會把林靜微送給兒臣,幸好,幸好兒臣和令虞解除了誤會,兒臣也沒有碰除了她之外的人。”


    皇貴妃受不了瑄王這有點瘋癲的樣子,他還慶幸上了!


    “母妃也沒有辦法,你是男人,是皇子,你怎麽能喜歡宋令虞呢?玦兒,你得有皇後、很多嬪妃,得有很多的子嗣,你要有龍子來繼承你的江山啊,你和宋令虞是無法在一起的!”


    瑄王站在門外的寒夜裏,滿身的冰冷,“等姚氏生下墨雲的兒子,那就是兒臣的嫡子。”


    “母妃從今往後盡管給兒臣納妾,兒臣全都送給下屬。”


    “墨雲不夠的話,還有墨雷,墨風他們,她們生多少,兒臣認多少。”


    瑄王抬起的大手放在皇貴妃纖細的肩膀上,一點點用力,在夜裏笑得迷炫人的眼。


    他的墨眸猩紅,閃爍著晶瑩的水光,在笑著,嗓音卻沙啞哽咽,“母妃,兒臣病了,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兒臣雖然不會再愛宋令虞,但也不會愛其他任何人,這一生兒臣都不會沾染情愛,不過兒臣也不允許母妃再動宋令虞,不允許母妃插手兒臣的任何事。”


    “這樣,兒臣到時候才會尊你為太後,讓你頤養天年。”


    這話後麵肯定是有轉折的,不過瑄王不說,皇貴妃也知道。


    她要是傷害了宋令虞,跟瑄王的母子情分怕是就到頭了。


    皇貴妃的肩膀被捏得很疼。


    瑄王鬆開她時,她往後退了幾步,癱坐到血泊裏,發髻散落,尊貴的皇貴妃儀態全無,狼狽極了。


    皇貴妃聽著房間裏男女交歡的動靜,無能為力地閉了閉眼,“你這樣,就不怕被姚家知道了嗎?”


    不過問後皇貴妃就已經有了答案,姚家不會知道的。


    姚氏遭受了這些,隻會百般遮掩粉飾太平,哪敢讓旁人知道呢?


    “玦兒,你可知這正是你舅舅想要的結果?他知道你會對姚氏下手,他就是在報複母妃和姚氏,還要我們母子離心不是嗎?”


    *


    宋令凝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榻上,周圍的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丞相府、自己的閨房。


    她和林靜微爭奪了好幾次身體,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了,生怕壞了哥哥的事,她硬是逼著一直被嬌養的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輕舉妄動。


    宋令凝很聰明,旁敲側擊地向服侍自己的兩個婢女了解狀況,很快就分析出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哥哥換迴了女裝,代替她嫁給了太子,瑄王不知道這件事,被林靜微和宋崇淵所騙,以為她和林靜微、宋令虞是三個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她現在是瑄王的幕僚、軍師,對誰都戴著麵紗。


    而她為了哥哥不被暴露,她搶奪迴身體期間,就得在瑄王麵前扮演著林靜微。


    多做多錯,多說多錯,她也隻是聽到了那麽幾句林靜微和瑄王的對話,知道的原劇情不多,怕露餡,這段時間宋令凝閉門不出,就在書房裏練字或看書。


    她聽說瑄王也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幹什麽,沒有需要她(林靜微)這個軍師,她自然不會主動往瑄王麵前湊。


    不知道怎麽迴事,這幾天林靜微沒能把她的身體搶走。


    宋令凝小心翼翼地待在瑄王府,墨雲卻過來說瑄王要見她。


    一路上,宋令凝都在想著應對之策。


    瑄王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也不抬頭看宋令凝,在擺弄著一個黑色的小罐子。


    他的手雪白修長,泛著如玉的光澤,露出腕骨上戴得一串佛珠,眉眼輪廓英媚襲人,卻都是戾氣,“你告訴過本王,在原文裏本王登基當天,父皇駕崩,被拘禁在東宮裏仍然失明的湛淮晏不知所蹤,是宋令虞助他逃跑了。”


    “五年後他卷土重來,是從何來的勢力?五年來宋令虞一直在為他謀劃,給他培養了勢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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