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忽轉陰沉,此時正在開始下著細雨。


    歐冠笑道:“這天氣變得倒快,就跟我剛剛假扮的那唐公子的臉色似的,說變就變呐。剛剛那幾個鏢師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還真以為我是什麽唐家公子呢,瞧他們那謹慎的模樣,有趣,有趣呀。”


    歐冠和女友藍蓮花入京尋義父,一到天啟城,便被那繁華熱鬧的景象給吸引住了。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各種新奇的玩意兒琳琅滿目。


    他從白玉樓口中,早已知道章胡二人比較可靠。所以才想出這麽個假扮貴公子尋鏢局走鏢的法子去試探一番,想看看這二人到底是不是如傳言中那般靠譜,行事是否謹慎穩妥,也好為後續若是有需要找他們幫忙做些準備,如今這一試,倒覺得他們確實還挺守規矩,沒輕易被唬住應下那不明不白的鏢。


    與此同時,文峰在密室中正在等待他的兩個師弟。他眉頭微皺,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不知這次那神秘公子尋鏢局走鏢之事究竟是怎樣的情況,章鵬和胡思去應對,也不知能否妥善處理,隻盼他們別惹上什麽麻煩才好,在這密室中,他來迴踱步,時不時看向門口,就等著二人迴來好好說一說詳情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得敲門的聲音了:“師兄,是我們呀,章鵬和胡思。”聲音傳來,文峰趕忙起身,幾步上前打開了門,看著門外站著的兩位師弟,急切問道:“情況如何了?那來尋鏢的公子到底是怎麽迴事,快進來細細與我說一說。”


    章鵬道:“沒什麽,就是來了個自稱姓唐的公子,看著派頭不小,想讓咱們鏢局接趟鏢,可那公子死活不肯透露鏢物詳情,我們好說歹說,他都不鬆口,最後沒談攏,他便甩袖走了,不過我瞧著他那做派,總感覺有些蹊蹺呢。”


    不料文峰卻笑了起來,說道:“哈哈,你們呀,那唐公子十有八九是有人假冒的,哪有走鏢卻對鏢物絕口不提的道理,定是來試探咱們的。”


    章鵬怔了怔,惴惴不安地問道:“師兄,您為何這般肯定呀?萬一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咱們沒接這鏢,豈不是錯過了一筆生意,還得罪了人呢。”


    文峰笑道:“你們想想,尋常真心走鏢的,哪怕鏢物再特殊,多少也會透露些關鍵信息讓咱們心裏有底,這般遮遮掩掩,還態度強硬,明顯就是另有目的,你們無需憂心,此事沒那麽嚴重。”


    章鵬鬆了口氣,說道:“師兄這麽一說,我這心裏的石頭可算是落了地了,還以為咱們真把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給得罪了呢,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呀?”


    文峰道:“咱們先按兵不動,多留意留意城中的動靜,若是那假冒之人還有後續動作,咱們也好早做應對,總之,行事依舊得小心謹慎才是,可不能掉以輕心呐。”


    章鵬道:“師兄說得是,咱們確實不能大意了,我這就去安排兄弟們,讓大家這段時間都警醒著點兒,要是發現什麽可疑的情況,也好及時來稟報。”


    文峰道:“嗯,如此甚好,另外,你和胡思這幾日也多在鏢局附近轉轉,以防有什麽人暗中窺探,咱們得把這鏢局的安危放在首位呀。”


    胡思道:“師兄,那咱們要不要試著去打聽打聽,看看這假冒唐公子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也好做到知己知彼嘛,總這麽被動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呀。”


    文峰搖頭道:“先莫要著急去打聽,對方既然有心偽裝試探,想必不會輕易讓人摸清底細。咱們貿然行動,說不定反而會打草驚蛇,陷入對方設好的圈套裏。還是先靜觀其變,等有了更確切的線索再說不遲。”


    胡思點頭道:“師兄說得有理,是我考慮不周了,那咱們就先按您說的,守好鏢局,靜靜觀察著,等有合適的時機再做打算,可不能因一時心急誤了事。”


    禦書房。


    藏冥神色恭敬,微微低頭,走在前麵引路,歐辰則一臉嚴肅,緊跟其後。進入禦書房後,二人先是恭敬地行了個大禮,齊聲高唿:“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崇放下折子,說道:“你就是歐辰?”


    歐辰再次躬身行禮,“迴陛下,微臣正是歐辰,蒙陛下與太保看重,得以忝列朝堂,定當竭盡所能,為陛下分憂,為江山社稷效力。”


    蕭崇向瑾仙道:“給孤試試他的武功。”


    瑾仙應了一聲“是”,隨即向前踏出一步,看向歐辰,抱拳道:“歐副都統,得罪了,陛下有命,在下需試你武功,還望你全力施為,莫要藏拙呀。”


    歐辰當然知道“風雪劍”沈靜舟的厲害了,當下不敢大意。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抽出腰間佩劍,劍身寒光一閃,映照出他嚴肅且專注的神情。雙腳微微錯開,擺好防守的姿勢,目光緊緊盯著瑾仙,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心中暗自盤算著該如何應對這一場實力懸殊的較量,畢竟瑾仙威名在外,自己可得使出渾身解數才行。


    兩人皆是逍遙天境,這一番交手,可謂是精彩絕倫。隻見瑾仙率先出手,身形如電,袖袍一揮,幾道勁氣便裹挾著凜冽劍氣朝著歐辰唿嘯而去,仿若風雪驟至。歐辰也不甘示弱,劍花飛舞,將襲來的勁氣一一擋下,金屬碰撞之聲在這禦書房外的空地上不斷響起,兩人輾轉騰挪,身形交錯間,各自施展精妙的招式,一時間難分高下,引得周圍眾人皆屏息凝神地觀望起來。


    蕭崇微微點頭,示意點到為止。瑾仙見狀,當即收了攻勢,身形往後一躍,穩穩落在數尺之外,手中招式瞬間停歇,麵色依舊從容淡定。歐辰也趕忙停下動作,持劍抱拳,向瑾仙行了一禮,心中暗鬆一口氣。


    蕭崇說道:“歐副都統,身手倒是不錯,孤聽聞你這些年在軍中屢立戰功,今日一見,果真是有幾分真本事。不過這京城不比軍中,往後行事需更加謹慎周全,莫要辜負了孤對你的期許,如今這局勢複雜,正是用人之際,你可得好好為朝廷效力啊。”


    歐辰又恭敬地行了一禮,“陛下放心,微臣定當銘記陛下教誨,時刻不敢懈怠,必傾盡所能,為朝廷鞠躬盡瘁,無論麵對何種艱難險阻,都會以江山社稷為重,不負陛下的信任與期許,若有差池,任憑陛下懲處。”


    歐辰走後,蕭崇向藏冥道:“藏冥啊,此次帶歐辰來見孤,想必你是有諸多考量的。說說吧,你覺得歐辰此人放在何處,能更好地發揮他的本事,為朝廷所用,也好讓孤心裏有個底,知曉該如何妥善安排呀。”


    藏冥說道:“歐辰本是江湖中人,對江湖各路門道頗為熟悉,且武藝高強又有軍功在身,微臣覺得可將他安置在負責巡查京城內外的事務上。如今江湖與朝堂聯係漸密,時有狀況發生,有他在,既能震懾那些不安分的江湖勢力,又能及時察覺異樣,將隱患扼殺於萌芽之中,也好保我京城安穩呐,陛下意下如何?”


    蕭崇搖了搖頭,說道:“不妥,巡查京城內外雖重要,可歐辰這般人才,隻做此事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如今各方勢力暗流湧動,朝廷需有能者去周旋其中,探聽消息,孤覺得倒不如讓他暗中去查探那些隱藏在暗處、意圖對朝廷不利的勢力,也好讓咱們能提前知曉動靜,有所防備啊。”


    藏冥點頭附和:“陛下聖明,微臣倒是考慮不周了。歐辰為人機敏,行事謹慎,讓他去暗中查探那些隱藏勢力,確是再合適不過了。如此一來,朝廷便能掌握更多先機,應對起各方狀況也能更加從容,微臣這便去安排,定讓歐辰盡快著手此事。”


    蕭崇揮了揮手,“去吧。”


    藏冥心中大喜,說道:“微臣遵旨,定當妥善安排,陛下保重,微臣告退。”


    蕭崇又拿起桌上的折子,說道:“瑾仙,你怎麽看?”


    瑾仙迴道:“陛下,此人不可重用。”


    蕭崇笑道:“孤也是這般想法,歐辰雖有些本事,可畢竟江湖氣息過重,心思怕是難以全然放在朝廷之事上。讓他去暗中查探消息倒是合適,既能利用其長處,又不至於將太過重要之事交托於他,以防生變呐。隻是還需你多留意著些,若他有什麽異動,也好及時知曉。”


    瑾仙應道:“陛下放心,微臣定會時刻留意,斷不會讓他有機會做出不利於朝廷之事。”


    宮外,歐辰一直在石獅子旁來迴踱步,心中暗自揣測著皇帝與太保的交談內容,不知自己接下來會被安排去做何事。偶爾抬頭望向宮門方向,盼著藏冥能快點出來,好知曉自己的去向。


    不一會兒,藏冥緩緩走了出來。


    歐辰連忙問道:“太保大人,陛下可有什麽旨意?我往後具體要負責何事呀?”


    藏冥淡淡說道:“陛下命你去暗中查探那些潛藏在暗處、意圖對朝廷不利的勢力,你可得用心去辦,莫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此事幹係重大,容不得半點差池,你且好自為之吧。”


    歐辰喜道:“多謝太保大人舉薦,能擔此重任,歐辰定當全力以赴,定不辱使命,定要將那些暗中作祟的勢力都給揪出來,為朝廷排憂解難。”


    藏冥忽道:“你也莫要高興得太早,此事看似簡單,實則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不僅你自身難保,還會牽連眾多。你行事需萬分謹慎,若有情況,及時來報,切不可擅自做主,懂了嗎?”


    歐辰點了點頭,“大人教誨,歐辰謹記於心,定步步小心,事事謹慎,絕不敢有半分懈怠,定會按大人的吩咐,將所有情況如實上報,絕不擅自妄為,還請大人放心便是。”


    藏冥話鋒一轉,“給我看好你那幾個徒弟,尤其是文峰。那小子性子太跳脫,行事有時不計後果,別到時候闖出什麽大禍,連累了你,也給朝廷添亂子。你可得好好約束著,莫要讓他在這京城之中肆意妄為了。”


    歐辰趕忙應道:“大人放心,文峰那孩子我平日裏管教得也算嚴,隻是偶爾調皮了些。我迴去定會再好好叮囑他,讓他謹言慎行,絕不讓他闖出什麽禍事來,若他敢有半分逾矩之舉,我定不輕饒,定會讓他知曉厲害,不敢再犯。”


    這晚無星無月,藍蓮花獨倚窗前,看出去是黑漆一片。


    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她的麵前。一個青衣,一個黃衣。青衣人腳步輕盈,衣袂隨風輕輕飄動,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眸中卻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黃衣人則身姿挺拔,神色略顯冷峻,雙手抱臂,目光直直地盯著藍蓮花,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藍蓮花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卻仍強裝鎮定,開口問道:“二位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這兩個人同聲喝道:“小妖女還想逃嗎?”一個飛出暗器,那暗器在這漆黑的夜裏帶著凜冽的風聲,如暗處竄出的毒蛇,直朝著藍蓮花的麵門射去,速度極快,隱有寒光閃爍。與此同時,另一個則揮出軟鞭,軟鞭在空中甩出“啪”的一聲脆響,瞬間朝著藍蓮花的身形纏裹而去。


    幸虧藍蓮花此時亦已有了準備,她身形輕盈一閃,如靈活的飛燕般避開了那射向麵門的暗器,暗器擦著她的發絲飛過,“叮”的一聲釘在了身後的窗框上。而對於那襲來的軟鞭,她素手一揮,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條綢帶,綢帶與軟鞭在空中交纏,化解了軟鞭的部分力道,緊接著她借力往後一退,躍至屋內稍遠些的地方,站穩身形後,嬌喝道:“哼,就憑你們也想擒住我,未免太天真了些!”


    青衣漢子笑道:“小妖女,還嘴硬呢,今日你插翅難逃,乖乖束手就擒吧,省得受些皮肉之苦,我二人追蹤你可不是一日兩日了,你那點小把戲可糊弄不了我們。”


    藍蓮花怒道:“呸,你們兩個狗腿子,追著我不放,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誰!有能耐就放馬過來,想讓我乖乖就範,那是做夢,等會兒有你們苦頭吃的!”


    青衣漢子橫掌如刀,滾斫而進,掌風唿唿,那手掌帶起的勁氣好似能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朝著藍蓮花席卷而去,所過之處,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搖晃起來,幾近掉落。他步伐靈活,眨眼間便欺身到藍蓮花近前,招式淩厲且狠辣。


    藍蓮花以一敵二,打得難分難解。


    忽聽得“叮”的一聲,埋伏在外麵的那第三個人,雖然沒有進來幫手,卻把一枚透骨釘從窗外打進來了。


    歐曼來到了藍蓮花的住所。


    就在此時忽覺背後微風颯然,知有暗器打來,躲避不及,中了一枚透骨釘。


    歐曼大怒喝道:“好你個卑鄙小人,暗箭傷人,有能耐就現身出來,咱們光明正大地較量一番,這般偷偷摸摸的行徑,算什麽英雄好漢,今日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那人連忙叫道:“歐曼大嫂,對不住,我本想助兩位大哥擒住這小妖女,沒成想誤傷了您,實在是無心之失啊,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怪罪。”聲音裏透著幾分慌張與忐忑,躲在暗處不敢露麵。


    歐曼冷笑道:“哼,一句對不住就想了事?你這暗器可真是打得好啊,專門挑我來打,是不是看我好欺負?今日若不給我個交代,我定不饒你。”


    那人厲聲叫道:“歐曼大嫂,你別得理不饒人!我都說了是誤傷,你再糾纏不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歐曼一掌擊斃此人,隻覺好似大病一場過後,目眩頭昏,渾身無力。她強撐著身子,靠在牆邊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冷汗,心中暗恨那放暗器之人,也懊惱自己竟如此疏忽大意,中了這等陰招。


    屋子裏那兩個漢子聽得同伴那聲撕心裂肺的慘唿,他們並不知道藍蓮花和歐曼之間是有“過節”的,他們隻當是藍蓮花還有別的幫手在此,竟能在瞬間將他們那同伴給解決掉,心中皆是一驚。青衣漢子眉頭緊皺,手上的動作緩了緩,衝著黃衣漢子喊道:“兄弟,情況有變啊,看來這小妖女藏得挺深,還有這般厲害的幫手,咱可得小心著點兒了。”


    黃衣漢子亦是一臉凝重,應道:“大哥說得對,咱不能再輕敵了,得速戰速決才好。”


    兩人又重新打起精神,攻勢變得越發淩厲,朝著藍蓮花攻去。


    藍蓮花邊打邊向歐曼道:“你是來找歐冠的,是不是?”


    歐曼道:“不錯,我是來找侄兒歐冠的,那孩子不知怎的突然沒了蹤跡,我四處打聽,尋到這兒來,本以為能有線索,沒成想卻遭了這等暗算,真是晦氣。你可知那孩子在哪兒?”


    藍蓮花笑道:“哈哈,歐曼,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歐曼氣往上衝,雙掌帶起淩厲的掌風,那掌力如洶湧的波濤般朝著正在與藍蓮花纏鬥的兩個漢子席卷而去。兩個漢子本就全神貫注對付藍蓮花,哪料到背後突然襲來這般強勁的攻擊,躲避不及,瞬間被掌力擊中,身子如破敗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沒了氣息。歐曼眼中滿是怒火,喘著粗氣衝著藍蓮花吼道:“你若不說,今日便休怪我手下無情!”


    藍蓮花繼續笑道:“喲,歐曼,就憑你現在這副強弩之末的樣子,還想對我手下無情呢?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呀,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歐曼隻好自我解嘲:“哼,就算我如今狀態不佳,可也不會輕易放過你這小妖女。不過,今日暫且先放過你一馬,待我養好了傷,定要讓你把歐冠的下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你且得意著吧,往後有你苦頭吃的。”


    藍蓮花笑道:“哈哈,歐曼,你這狠話倒是放得挺順口呀,不過我可不怕你這口頭威脅呢,有本事就盡管來找我呀,我隨時奉陪。”


    歐曼氣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女,淨會說些風涼話,等我恢複了,定要你好看,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般嘴硬。”


    藍蓮花道:“最少有一點你和我是相同的,咱們是同樣的關心歐冠,隻是你這莽撞的性子,怕是很難真正找到他喲,說不定還會把他越推越遠呢,你呀,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吧,可別再像今天這般衝動了。”


    歐曼道:“他的義父雖然是我唯一的弟弟,但為了貪圖富貴,竟把歐冠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自己卻跑去攀附那些權貴,全然不顧孩子的死活。我怎能眼睜睜看著歐冠陷入困境不管?那可是我們歐家的血脈呀,我定要把他尋迴來,讓他遠離那些醃臢事兒,平平安安地長大,哪怕拚上這條老命,我也在所不惜。”


    藍蓮花道:“哼,你以為事情就那麽簡單呀,你那弟弟固然有錯,可這背後牽扯的利益糾葛、各方勢力錯綜複雜,歐冠如今身處的局麵遠比你想的要棘手得多呢。你這般衝動行事,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想要找迴他,可得好好謀劃謀劃,而不是隻憑一腔怒火瞎折騰。”


    歐曼詫道:“你這小妖女怎會知曉得這般清楚?莫不是你也參與其中了?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快如實說來,不然我可不會再跟你這般好言好語了。”


    藍蓮花忽道:“歐大哥一定是在他的義父家裏!”


    歐曼恍然大悟,說道:“哎呀,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茬兒呢,我光想著那混賬東西不靠譜,卻忽略了他再怎樣,歐冠畢竟還是在他名下,大概率會被他藏在家裏呢。我這就趕過去找找看,若是真能找到歐冠,小妖女,今日算我欠你個人情,往後定有重謝。”


    這時魏武來了,他看出歐曼似是受了傷了。


    “大嫂,你怎麽啦?”


    歐曼道:“沒什麽,就是不小心著了點道兒,受了點小傷罷了,不礙事的。眼下有更要緊的事兒,我剛得知歐冠那孩子可能就在他義父家裏,我得趕緊過去瞧瞧,可不能再讓那孩子陷入危險了。”


    魏武道:“大嫂,你都受傷了,可別太著急,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呀,萬一這又是個誤判,你這身體可禁不起折騰了。”


    歐曼大喜道:“哎呀,若真能在他義父家找到歐冠,那可太好了!我這心裏的大石頭也算能落下一半了,受這點傷算什麽,隻要那孩子平安無事就好。”


    魏武道:“章鵬已經迴來了。”


    歐曼怔了一怔,問道:“章鵬迴來了?他不是去辦別的事兒了嗎,這麽快就迴了,可有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沒?”


    魏武道:“他呀,倒是帶迴了些意外的消息,跟歐冠那孩子的事兒還有些關聯呢,大嫂你且聽我細細說來。”


    歐曼詫道:“哦?竟還有這等事,那你快說說,到底是什麽消息,可別賣關子了,我這心裏正著急著呢。”


    魏武道:“是文峰的兒子把你弟弟歐辰的地址告訴他們的,隻是章鵬已經受了傷了。”


    歐曼大吃一驚,連忙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魏武道:“他們到了師父家中,令弟的管家接見他們。這個管家是和他們早就相識的,不過看見他們突如其來,當然也是有點詫異,便問他們:‘是令師派你們來的嗎?’章鵬剛要迴答,誰料從一旁突然竄出幾個黑衣人,二話不說就對他們動起手來。那些黑衣人招式狠辣,章鵬他們雖奮力抵抗,可終究還是寡不敵眾,章鵬這才受了傷,好不容易才脫身迴來報信呢。”


    歐曼更是吃驚,說道:“我那不肖的弟弟,到底惹上了什麽麻煩呀,這好端端的,怎麽還會有人對前去的人動手呢?他到底在搞什麽名堂,莫不是卷入了什麽了不得的是非當中,還連累旁人跟著遭殃,真是氣煞我也!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情況,可不能任由他這般胡來,把事情越搞越糟了。”


    他們不知道,這都是歐辰做的局。歐辰為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暗中謀劃了這一切,故意讓文峰的兒子知曉自己的地址,料想會有人找上門來,便提前安排好那些黑衣人埋伏在側。他自以為這計劃天衣無縫,既能阻攔別人探尋他的秘密,又能借此威懾住那些可能對他不利的人。卻不知,他這般行徑已然將自己越推越往危險的深淵,也讓關心他、牽掛著歐冠的親人們陷入了重重迷霧與麻煩之中,而此刻毫不知情的歐曼等人,還在為他的狀況憂心不已,正準備踏入他精心布置的這複雜又棘手的局中呢。


    歐冠在義父家裏可是獲得有生以來從未獲過的喜悅。那房間裏擺滿了各式新奇的玩意兒,精致的小擺件、有趣的畫冊,還有好多從沒嚐過的美味糕點,每一樣都讓他覺得新鮮又好玩。他每日沉浸在這些小快樂裏,暫時忘卻了曾經的孤單與委屈。


    然而,在義父未迴來之前,他必須遵守義父的吩咐,不能到外麵走動,隻能被關在這小小的房間之內。他時常趴在窗邊,望著外麵的世界,眼中滿是渴望,心裏盼著義父能早點迴來,這樣或許就能被允許出去走走,去看看那外麵的花草樹木、藍天白雲了,可每次也隻能無奈地歎口氣,繼續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等待著。


    忽聽得窗外似有輕微的聲息。那聲音很是細微,若不仔細聽,幾乎察覺不到,但歐冠向來警醒,一下子就豎起了耳朵。


    那人說道:“別聲張,是我!”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兄白玉樓!歐冠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滿是驚喜,趕忙走到窗邊,小聲迴應道:“師兄,你怎麽來了呀,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呢。”


    他的義父亦即是白玉樓的舅舅。按常理來說,本應是親近之人,可為何白玉樓到了舅舅家裏,竟是如履深淵,如臨大敵呢?


    不知不覺,白玉樓已經和他來到一座假山旁邊的涼亭。那涼亭四周被繁茂的綠植環繞,倒是個相對隱蔽的所在,偶爾有微風吹過,帶起樹葉沙沙作響。


    歐冠猜疑不定,說道:“師兄,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麽迴事呀?這兒是義父的家,能有什麽讓你這般如臨大敵的,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和我說說唄,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怪難受的。”


    白玉樓道:“待會兒你就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事兒牽扯頗多,萬一被旁人聽了去,那可就糟了。你且耐心等等,我自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話猶未了,他們已經發現前麵有間地下室,那地下室的入口隱藏在一片雜亂的草叢之後,若不仔細瞧,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入口處的石門看著頗為厚重,上麵布滿了斑駁的青苔。


    歐冠不禁打了個寒顫,小聲對白玉樓說道:“師兄,這兒怎麽會有個地下室呀,看著怪嚇人的,咱們要進去嗎?”


    白玉樓眉頭微皺,目光緊緊盯著那地下室入口,沉聲道:“看來秘密就在這裏麵了,咱們小心些,進去瞧瞧。”他率先朝著那地下室走去,歐冠猶豫了一下,也趕忙跟了上去。


    歐冠隱隱感覺得到這裏麵定然有個陰謀,他的義父很可能就是策劃這個陰謀的人,文峰是和他的義父串通了來欺騙眾人的。他越想越覺得心慌,腳步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師兄,我怕這一進去,就會陷入什麽了不得的圈套裏呀,義父他……他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呢?我實在不敢相信。”歐冠拉了拉白玉樓的衣角,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心中既害怕麵對可能出現的真相,又急切地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矛盾的情緒在心底不斷交織著。


    白玉樓拍了拍歐冠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不管裏麵有什麽陰謀,咱們一起麵對,定要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若真是舅舅他做了錯事,咱們也不能任由他繼續錯下去呀。”


    忽聽得胡思叫起撞天屈來:“奸細,我做誰的奸細?我向來忠心耿耿,怎會擔得起這等汙蔑之名呀!”


    文峰道:“好,那我問你,章鵬是和你一起來的,可為何到了地方就遭人襲擊,現在章鵬還受了傷,這中間難道沒什麽貓膩?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清楚。”


    胡思道:“師兄,真的是令郎托我們來報訊的。我們也是好心,想著盡快把消息傳遞過來,哪料到會遇到那般情況呀,那些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我們根本都不認識,這純粹就是遭了無妄之災呀,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文峰道:“那又怎樣?就算是犬子托你們來報訊的,可這遇襲之事太過蹊蹺,焉知不是你們故意設的局,借這個由頭混進來另有圖謀呢?”


    胡思道:“師兄,您這可就真的是冤枉好人了呀!我們一路上根本沒起什麽壞心思,遭遇襲擊那也是猝不及防,我們還奮力抵抗了呢,要不是拚了命往外跑,恐怕這會兒連命都沒了,哪還能站在這兒跟您解釋呀。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查看,我們清清白白的,絕不是您想的那樣啊。”


    文峰哼道:“你說得倒是好聽,空口無憑的,誰知道你這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我可不會就這麽輕易被你糊弄過去,待我好好查一查,要是讓我發現你真有什麽不軌企圖,可別怪我不講同門情誼了。”


    胡思道:“師兄啊,您想想,我與您相識這麽多年,平日裏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我怎會幹那等奸細的勾當呀,我是真心實意來幫忙的,這次真的隻是意外被卷入了這麻煩事兒當中,您就高抬貴手,信我這一迴吧,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絕無半句假話呀。”


    文峰點了點頭,說道:“罷了罷了,看你這副模樣,倒也不像是在說謊。隻是這事兒太過詭異,我也不得不謹慎些。既然你這般信誓旦旦,那我暫且信你一迴,不過後續若是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多謝師兄相信小弟。”胡思心道:“原來文峰是疑心我做師姑的‘奸細’。”


    文峰好似知道他的心思,說道:“哼,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那點小心思。我雖沒有確鑿證據,但你跟師姑走得近,這事兒不得不防。今日你若真沒做虧心事,就把你知曉的關於師姑的事兒都如實說出來,否則我可真要懷疑你是那奸細了。”


    胡思滿臉委屈,連忙解釋道:“師兄,我真沒有做什麽奸細。師姑向來對咱們不錯,我不過是時常去請教些武學上的事兒罷了。我若真有什麽不軌企圖,還能在您麵前這般坦然嗎?您可別冤枉我呀。”


    文峰皺著眉頭,眼神犀利地盯著胡思,說道:“那你說說,師姑最近可有什麽異常舉動?我總覺得她行事有些神秘,背後似乎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可別有所隱瞞。”


    胡思撓撓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沒覺得師姑有什麽異常呀。她平日裏就是專心練武,對咱們也挺好的。要說有什麽特別的,就是前段時間她似乎在忙些什麽,具體我也不清楚。”


    文峰冷哼一聲,說道:“哼,你還想蒙混過關。我看你就是知道些什麽,卻不肯說出來。今日若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就別想離開這兒。”


    胡思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師兄,我真的沒有隱瞞什麽。我要是知道師姑有什麽事兒,肯定會告訴您的。您再給我點時間,容我再仔細想想。”


    文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好,我就給你一天時間。若到時候你還說不出個所以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剛說到這裏,隻見一扇暗門打開,走出來的正是他的師父歐辰。


    歐辰說道:“文峰,你對胡思說清楚沒有?”


    文峰道:“說了。但他還在起疑。”


    歐辰目光一凜,看向胡思道:“為師問你,對師姑是否有隱瞞?”


    胡思低頭道:“師父,我真沒有隱瞞什麽。我和師姑隻是正常往來,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師門的事。”


    歐辰目光如炬,盯著胡思道:“為師也希望你是清白的。但為師必須把事情弄清楚。你若真有什麽秘密,最好主動坦白。”


    文峰皺著眉頭道:“師父,我總覺得他有事瞞著我們。”


    歐辰微微皺眉,思索片刻:“文峰,為師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但我們不能輕易下結論。你繼續觀察胡思,看他是否有異常舉動。”


    文峰點點頭道:“師父放心,我會留意的。”


    歐辰轉向胡思道:“胡思,你也別覺得委屈。為師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是為了維護師門的利益。你若真有什麽秘密,主動坦白,為師會從輕處理。”


    胡思歎了口氣道:“師父,我真沒有隱瞞什麽。我若有什麽事,一定不會瞞著您。”


    歐辰說道:“好,此事暫時到此為止。文峰,你繼續留意胡思。胡思,你也別放鬆警惕。”


    在外麵偷聽的歐冠,聽了義父說的這幾句話,心裏“咯噔”一下,隻覺義父的話仿佛暗藏玄機。他緊張得唿吸都急促起來,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心裏不斷琢磨義父說的“把事情弄清楚”“維護師門利益”到底是何意。


    他眉頭緊皺,額頭冒出細密汗珠,開始迴想之前與師姑的種種相處細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難不成師姑真有什麽秘密,而義父和文峰也在暗中調查?這讓歐冠心中愈發不安,既擔憂師姑,又對義父的舉動感到困惑。


    他咬著嘴唇,在原地來迴踱步,心想:“義父到底在謀劃什麽,為何對師姑如此戒備?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我又該如何做才能解開謎團?”


    胡思的一顆心卻是沉了下去,說道:“師父,那麽你是真的要我用酥骨散來對付師姑麽?”


    歐辰說道:“不錯,這是我的主意。我是為了你的師姑好。”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她是我唯一的姐姐,我當然不會害她。”


    胡思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安。他問道:“師父,這酥骨散可是劇毒之物,怎麽會是為師姑好呢?”


    歐辰神色凝重,緩緩說道:“你有所不知,你師姑如今卷入了一場極為危險的江湖紛爭。她在江湖中樹敵眾多,若是繼續這般下去,遲早會性命不保。這酥骨散雖說是劇毒,但能讓她暫時失去行動能力,避開那些危險。”


    胡思有些不解,又問:“那為何不直接告訴師姑,讓她小心防範呢?”


    歐辰歎了口氣,說道:“她性子太過倔強,根本聽不進去勸。我隻能用這種方式來保護她。而且,這酥骨散的藥力,隻有我能解。等她安全了,我自然會讓她恢複如初。”


    胡思沉默片刻,說道:“師父,我明白了。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歐辰拍了拍胡思的肩膀,說道:“記住,此事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讓師姑知道是我們在背後謀劃。否則,她會更加危險。”


    胡思點頭道:“師父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歐冠氣得心裏大罵:“義父,虧我一直信任您,沒想到您竟如此對待師姑!這是什麽歪理,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實則暗害她。她可是您的親姐姐啊,您怎能這般狠心!”


    他心急如焚,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緊握,指節泛白,在原地來迴踱步,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師姑平日裏和藹的模樣,怎麽也想不到義父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行,我絕不能讓師姑受到傷害。我要立刻去告訴師姑,讓她早做防備。義父如此糊塗,我必須阻止他。”


    白玉樓在歐冠耳邊悄悄說道:“別急著動手,到外麵再說。”


    歐冠一怔,轉頭看向白玉樓,雖滿心怒火,可聽了這話,還是強壓下衝動,微微點了點頭。他狠狠瞪了那暗門方向一眼,跟著白玉樓悄悄往後退去,腳步盡量放輕,生怕弄出聲響被發現。


    待出了那屋子,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角落,歐冠才忍不住壓低聲音道:“師兄,怎麽能不急啊,義父他都要對師姑用那酥骨散了,這哪是為她好,分明就是要害她呀!”說著,臉上又湧起一陣氣憤之色,攥緊了拳頭,似是隨時要衝迴去找歐辰理論一般。


    白玉樓眉頭緊皺,抬手示意歐冠先冷靜,沉聲道:“師弟,此事沒那麽簡單,貿然動手不僅阻止不了,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讓我娘陷入更危險的境地,咱們得從長計議啊。”


    隻見文峰點燃火折,卻把火折遞給胡思,要胡思拿著火折到地下室去。


    胡思一臉為難,囁嚅道:“師兄,這地下室裏陰森森的,我害怕呀。”


    文峰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怕什麽怕,有我在呢。你拿著火折,先進去探探情況,我隨後就到。”


    胡思無奈,隻好接過火折,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室走去。歐冠望著胡思的背影,心急如焚,轉頭對白玉樓說:“師兄,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胡思去害師姑嗎?這可不行啊!”


    白玉樓搖了搖頭,“別急,我覺得這裏麵肯定有隱情。咱們先跟著胡思,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悄悄跟在胡思後麵,來到地下室入口。胡思猶豫了一下,緩緩走了下去。白玉樓和歐冠也跟著小心翼翼地下了樓梯。


    地下室裏昏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胡思舉著火折,緊張地四處張望。突然,他發現角落裏有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上刻著奇怪的花紋。


    胡思好奇地走過去,正準備打開箱子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這時,身後傳來文峰的聲音:“別亂動!”


    文峰快步走到胡思身邊,皺著眉頭道:“這箱子看起來很奇怪,說不定裏麵藏著什麽危險。咱們先別輕舉妄動,等師父來了再說。”


    白玉樓和歐冠躲在一旁,聽到文峰的話,心中疑惑更甚。白玉樓低聲對歐冠說:“看來這地下室裏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咱們得小心謹慎。”


    歐冠點了點頭,眼睛緊緊盯著箱子,心裏想著:“義父到底在謀劃什麽,這箱子裏又藏著什麽秘密呢?”


    文峰忽地麵色一變,咦了一聲。


    胡思道:“師兄,什麽事?”


    文峰道:“好像是有人來過。”


    “師兄,不會吧,咱下來這一路也沒瞧見啥異樣呀,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多心了呢。”胡思舉著火折,又往四周照了照,那昏黃的火光搖曳著,映得周圍的牆壁影影綽綽,更添幾分陰森之感。


    “你看,這地上的灰塵都還好好的,沒什麽腳印之類的痕跡呀,哪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嘛。”胡思一邊查看,一邊繼續說道,可心裏也隱隱有些沒底,畢竟這地下室透著股神秘勁兒,真有啥情況,一時半會兒也難察覺出來。


    文峰卻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不對,我總感覺這裏的氣息不太對勁,雖說地上沒腳印,可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異樣,咱們還是小心為妙,莫要中了別人的圈套。”


    歐冠笑道:“文師兄,你沒說錯,我們早已來了。”


    白玉樓接著笑道:“不過我們可沒什麽惡意,隻是好奇這地下室裏藏著什麽秘密,所以跟過來瞧瞧罷了。”


    文峰臉色一沉,冷哼道:“好奇?這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這裏麵的事兒複雜得很,你們胡亂摻和進來,小心引火燒身。”


    胡思在旁也附和道:“是啊,兩位師弟,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省得給自己招來麻煩。”


    歐冠卻不以為意,向前走了幾步,說道:“文師兄,胡師兄,咱們都是同門,有什麽事兒不能一起知曉的?況且,關乎師姑的事兒,我們怎能置身事外,你們若真為師姑好,倒不如把這其中緣由給我們講講清楚呀。”


    白玉樓點頭道:“正是呢,師兄們遮遮掩掩,反倒讓我們心裏更不踏實了,說不定一起合計合計,還能更好地幫到我娘呢。”


    文峰眉頭緊皺,麵露為難之色,說道:“你們懂什麽,有些事知道了對你們沒好處,我勸你們別再追問了,速速離開才是正理。”


    歐冠還想再爭辯幾句,白玉樓卻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先別急,低聲道:“師弟,看這情形,他們是不會輕易說的,咱們硬來也不是辦法,得另想它法才好。”歐冠聽了,雖心有不甘,但也隻能暫且按捺住性子,站在原地沒再言語。


    文峰深知白玉樓的厲害,心中盤算著若就此讓白玉樓知曉秘密,自己恐怕會陷入被動。他目光閃爍,臉上露出一絲狠厲,突然拔劍指向白玉樓,大聲喝道:“白玉樓,你莫要多管閑事,這地下室的事兒與你無關,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白玉樓微微皺眉,看著文峰,語氣平靜地說道:“文峰,你這是做什麽?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有話好好說,為何要動武?”


    歐冠見狀,急忙站到白玉樓身前,怒目瞪著文峰,說道:“文師兄,你這是幹什麽?難道你真要害師姑不成?”


    胡思也慌張起來,連忙說道:“師兄,別衝動啊,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文峰卻不理會眾人,眼神緊緊盯著白玉樓,惡狠狠地說道:“白玉樓,今天你要是敢再插手此事,就休怪我不念同門情誼!”


    白玉樓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文峰,你若真做了對不起師姑的事兒,我身為師姑的兒子,怎能坐視不管。你莫要一錯再錯,迴頭是岸啊。”


    文峰卻根本聽不進去,猛地揮動手中劍,朝著白玉樓刺去。白玉樓身形一閃,輕鬆避開文峰的攻擊,同時反手一掌,打在文峰身上。文峰被這一掌打得連連後退,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白玉樓正準備再次出手,卻突然聽到歐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住手!”眾人轉頭一看,隻見歐辰從地下室入口緩緩走了進來。歐辰麵色陰沉,看著文峰說道:“文峰,你這是做什麽?難道連我這個師父也不放在眼裏了嗎?”


    文峰連忙收起劍,低頭說道:“師父,是白玉樓要插手此事,我怕他壞了您的計劃。”


    歐辰冷冷地看了白玉樓一眼,說道:“玉樓,這事兒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安排。你若再糾纏下去,休怪我不客氣。”


    白玉樓心中雖不情願,但也知道歐辰心意已決,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舅舅既然這麽說,我也不再過問了。不過我希望您能好好對待我娘,莫要做出讓她傷心的事兒。”歐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文峰暗自鬆了口氣,心中慶幸自己方才沒與白玉樓鬧得太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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