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有人陰惻惻地說道:“你們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還敢往蜀山去,也不打聽打聽那是什麽地方,哼,怕是有去無迴咯。”
白玉樓、楊梓桐和劉坤聞言,皆是一驚,立刻警惕起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路邊的一棵大樹後,緩緩走出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他麵容消瘦,臉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透著陰森的光,讓人看了心裏直發毛。
白玉樓手按劍柄,上前一步,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說這等晦氣話?”
黑袍男子發出一陣桀桀怪笑,笑聲在這寂靜的路邊顯得格外詭異,他慢悠悠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好心提醒你們,那蜀山如今已被一股神秘的邪惡力量籠罩,進去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出來,你們若現在迴頭,或許還能保住小命呢。”
楊梓桐皺了皺眉頭,說道:“多謝你的‘好心’,不過我們既已決定前往,便不會輕易退縮,不管有什麽危險,我們自會應對。”
劉坤也附和道:“就是,你莫要在此危言聳聽,想嚇退我們,沒那麽容易。”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說道:“好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執意要去送死,那我也不攔著,隻盼你們到時候別後悔才好。”他身形一閃,竟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劉坤沉聲道:“這怪人出現得蹊蹺,說的話也透著古怪,咱們可得更加小心了,說不定這一路上還會遇到不少這樣的詭異事兒呢。”
白玉樓點點頭,說道:“嗯,大家都警醒著點,不管怎樣,咱們繼續趕路便是。”
這時有人叫道:“白玉樓,白玉樓!”
白玉樓迴頭一看,隻見追來的竟是個書生。
白玉樓愕然道:“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的名字,又這般急切追來?”
書生笑道:“白公子莫要驚慌,在下名叫蘇逸,久聞公子大名,知曉你俠肝義膽,今日正巧在此遇上,實乃緣分呐。”說著,他微微拱手行了一禮。
白玉樓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逸,見他身著一襲青衫,手持書卷,模樣倒是文質彬彬,可心中仍存疑惑,便問道:“蘇公子,你追我所為何事?我此刻正要前往蜀山,行程緊迫呀。”
蘇逸忙道:“正是知曉公子要去蜀山,我才趕忙追來呀。我雖一介書生,但對那蜀山的諸多隱秘也略有耳聞,知曉此次公子前去怕是會遇到諸多棘手之事,我想著或許能憑借我知曉的些許情況,助公子一臂之力呢。”
楊梓桐好奇道:“哦?你一介書生,能知曉什麽蜀山的隱秘呀,可別是信口胡謅吧。”
蘇逸看了楊梓桐一眼,也不氣惱,仍是笑著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平日裏喜好鑽研各處的奇聞軼事,這蜀山近些年來發生的一些異樣之事,我都曾細細探究過,還從一些古籍中尋得了相關線索,知曉那山中如今有幾處極為兇險之地,若貿然闖入,怕是兇多吉少。我想著,若能提前告知公子這些,也算是為江湖行俠仗義出份力了。”
劉坤聽聞,來了興趣,說道:“那蘇公子不妨說說,都有哪些兇險之地,我們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蘇逸點點頭,翻開手中書卷,指著上麵的一些記載說道:“這蜀山之中,有一處迷霧穀,常年被濃霧籠罩,那霧中據說藏著能迷惑人心智的妖物,一旦陷入其中,便會迷失方向,被妖物操控;還有那黑水潭,潭水看似平靜,實則底下暗流湧動,且有怪力拖人入水,甚是危險;再有那斷魂崖,崖邊常有陰風吹拂,人站在那附近,便會覺得渾身發冷,仿佛魂魄都要被抽離一般呢。”
白玉樓聽後,眉頭緊皺,心中暗暗記下這些,拱手對蘇逸說道:“多謝蘇公子告知這些,看來這蜀山之行,遠比我想象的更為艱難,有你這些消息,倒也能讓我們提前防備了。”
蘇逸擺擺手道:“白公子客氣了,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但願公子此行順利,能解開蜀山之秘,也為這江湖除害呀。”
白玉樓說道:“蘇公子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隻是這蜀山危險重重,蘇公子你還是莫要同去了,以免遭遇不測。”
蘇逸忽道:“白公子,我想見識見識你的武功!”
白玉樓疑惑道:“蘇公子,為何突然想看我武功?我這武功也不過是平常防身所用,沒什麽稀奇之處呀。”
蘇逸說道:“白公子過謙了,江湖中都傳你武藝高強,我今日有幸遇見,實在好奇得很,就想親眼瞧瞧,還望公子成全。”
白玉樓道:“蘇公子,此刻我們正著急趕路前往蜀山,哪有這閑工夫在此展示武功呀,你這要求怕是不妥。”
蘇逸說道:“白公子,就耽擱您這一時片刻嘛,我若不見識一番,心中這好奇勁兒怕是過不去,日後定要遺憾的呀。”
白玉樓氣往上衝,喝道:“蘇公子,你莫要再糾纏了,蜀山之行危險重重,我們可沒這閑情逸致來滿足你的好奇心,你若真想見識武功,日後江湖中有的是機會,告辭!”
劉坤附和道:“蘇公子,你這確實有些為難我們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沒法如你所願呀。”
楊梓桐也說道:“就是呀,蘇公子,你還是莫要耽擱我們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蘇逸見狀,趕忙賠笑道:“哎呀,是我唐突了,白公子莫要生氣,你們趕緊趕路便是,是我考慮不周了,那我這就走,祝你們一路順風啊。”他一臉尷尬地朝著另一個方向快步離去了。
白玉樓看著蘇逸離開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對劉坤和楊梓桐說道:“咱們也別耽擱了,趕緊往蜀山去吧,也不知還會遇到些什麽事兒呢。”
於是,三人不再多言,加快腳步朝著蜀山方向奔去。
到了蜀山,已是三天後的中午。
楊梓桐見到了她的表姐柳如絮,也就是正陽派新任掌門人。
而白玉樓卻沒見到他要找的人——袁世海。
柳如絮說道:“白公子,袁大哥有事下山了。”
白玉樓皺了皺眉頭,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說道:“柳掌門,可知袁大哥下山所為何事?我此番前來,有要事需與他相商啊。”
柳如絮搖頭道:“具體事宜我也不太清楚,隻曉得他走得挺急,不過袁大哥向來行事穩妥,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迴山的。白公子既然來了,不妨先在山上稍作歇息,等他迴來便是。”
楊梓桐在一旁勸道:“是啊,白公子,趕路這幾日也辛苦了,正好借此機會在這蜀山好好休整休整,說不定袁大哥很快就迴來了呢。”
劉坤附和道:“白公子,柳掌門說得有理,咱們一路奔波,也著實累了,先歇一歇也好。”
白玉樓想了想,覺得大家說得在理,便點頭道:“那好吧,就叨擾柳掌門了。”
柳如絮微笑道:“白公子客氣了,都是江湖同道,何來叨擾一說。我這便讓人給你們安排住處,你們先安置下來,稍後我讓弟子帶你們在這蜀山四處逛逛,熟悉熟悉環境。”
不多時,住處便安排妥當,白玉樓幾人安置好行李,稍作洗漱後,跟著柳如絮派來的弟子在蜀山轉了起來。這蜀山果然景色清幽,山巒疊嶂間雲霧繚繞,各處殿宇錯落有致,透著一股仙風道骨的韻味。
可白玉樓心裏卻始終惦記著袁世海的事,一邊走著,一邊向那弟子打聽著袁世海下山前可有什麽異樣之處,隻盼能從中尋得些線索,知曉袁世海究竟去辦何事了。那弟子雖盡力迴憶,卻也沒能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白玉樓不禁暗自歎氣,隻盼袁世海能早日歸來。
與此同時,白玉樓的師弟歐冠正與宋浩、趙鵬二人比試武功。
宋浩大怒喝道:“好你個歐冠,休要小瞧我!看我今日不打得你落花流水,讓你知道我宋浩的厲害!”
歐冠說道:“宋兄莫要動怒,咱們不過是切磋武藝,點到為止便好,何必如此動氣。”身形一晃,宋浩撲了個空。
他心中更是惱怒,穩住身形後,死死盯著歐冠,喝道:“好你個滑頭的家夥,隻會躲躲藏藏,有本事正麵與我較量一番!”
歐冠卻氣定神閑,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宋兄,這比武切磋講究的就是個靈活應變呀,我可沒說隻能站著不動讓你打呢。”
趙鵬開口勸道:“師弟,你先消消氣,歐兄說得沒錯,本就是相互切磋,探探彼此的功夫深淺,可別失了分寸。”
宋浩冷哼一聲,說道:“那我今日便非要逼得他與我正麵交手不可!”他再次提氣,施展起自家的獨門身法,朝著歐冠快速衝了過去,手中的長劍也揮舞起來,一時間劍影重重,將歐冠的退路都給封住了。
歐冠見此情形,臉色變得凝重了些,知道宋浩這是動了真格,當下也不敢再一味閃躲,他足尖輕點地麵,身形拔高,在空中一個翻轉,避開了宋浩這淩厲的一擊,同時從腰間抽出軟鞭,朝著宋浩揮去,軟鞭在空中甩出“啪啪”的聲響,似有千鈞之力,朝著宋浩的麵門而去。
宋浩連忙舉劍格擋,刀劍相交,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濺起幾點火星。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又過了數招,一時間場中塵土飛揚,圍觀的眾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場精彩的比試,時不時發出幾聲喝彩或是驚歎之聲。
趙鵬也放下了心上的石頭,想道:“原來這小子隻是輕功不弱,真要論起招式的精妙和內力的深厚,倒也沒比宋浩強到哪兒去嘛,看來宋浩隻要穩住心神,正常發揮,這場比試也未必會輸。”
想到這兒,趙鵬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繼續在一旁觀看著兩人的比試。
而場上的歐冠和宋浩正打得難解難分,歐冠的軟鞭猶如靈蛇一般,靈活多變,不斷朝著宋浩的各處要害攻去。宋浩則憑借著精湛的劍法,將歐冠的攻擊一一化解,手中長劍每次揮動,都帶起凜冽的劍氣,似要衝破軟鞭的封鎖。
又過了幾招,歐冠看準時機,猛地一甩軟鞭,軟鞭纏住了宋浩的劍身,他用力一拉,想借此奪下宋浩的劍。宋浩怎會輕易就範,他大喝一聲,內力灌注於雙臂,用力迴扯,與歐冠較起了勁。
兩人僵持不下,額頭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也憋得通紅。就在這時,宋浩突然腳下一滑,身形微微一晃,歐冠趕忙用力一拽,竟將宋浩的劍給奪了過來,順勢往後躍開了幾步,與宋浩拉開了距離。
“哈哈,宋兄,承讓了呀!”歐冠拿著宋浩的劍笑道。
宋浩又氣又惱,跺了跺腳,說道:“哼,這次算你運氣好,若不是我腳下打滑,怎會讓你奪了劍去,咱們改日再戰!”
歐冠趕忙將劍遞還過去,說道:“宋兄莫氣,今日這比試本就是相互切磋,輸贏倒也沒那麽重要,你我日後有的是機會再較量呢。”
忽覺微風颯然,趙鵬的一對判官筆亦已點到了他的背心大穴。歐冠心頭一凜:“這廝的涵養功夫比他師弟可差遠了,這比試剛結束,竟就暗中出手,著實陰險!”
當下歐冠也顧不得許多,施展輕功向前猛地一躥,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背後偷襲的一擊。他轉過身來,看向趙鵬,喝道:“趙鵬,你這是作何?咱們說好的隻是切磋,你怎能暗中偷襲,這豈是江湖好漢所為?”
趙鵬卻冷哼一聲,說道:“哼,歐冠,少在那兒假惺惺了,方才你那奪劍之舉,誰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麽旁門左道的手段,我可不信宋浩會那般輕易輸給你,今日定要與你分出個高下,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
宋浩先是一愣,而後皺了皺眉頭,說道:“師兄,你這確實不妥,方才本就是我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你這般貿然出手,壞了規矩呀。”
趙鵬瞪了宋浩一眼,說道:“你懂什麽,今日若不讓他吃點苦頭,往後還指不定怎麽小瞧咱們呢,你別管,我自會料理他。”又提著判官筆朝著歐冠攻了過去,筆鋒淩厲,招招都朝著要害而去。
歐冠心中惱怒不已,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喊道:“趙鵬,你簡直不可理喻,既然你非要糾纏,那我也不客氣了!”他從腰間再次抽出軟鞭,與趙鵬戰在了一處。
這一迴,歐冠不再留手,軟鞭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強大的勁道,與趙鵬的判官筆碰撞在一起,發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歐冠微微一笑:“趙鵬,你以為這般偷襲就能勝我?那可真是小瞧我了,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別仗著那點功夫就肆意妄為,壞了江湖規矩!”手中軟鞭的攻勢越發淩厲,如靈蛇出洞般,靈活地穿梭在趙鵬的判官筆之間,找準時機,猛地纏住了趙鵬的一支判官筆,用力一扯,試圖將其奪過來。
趙鵬臉色一變,用力迴拽,口中喊道:“想奪我兵器,沒那麽容易!”兩人較起勁來,互不相讓。
宋浩驚魂稍定,連忙上來助戰。他們師兄弟訓練有素,配合得宜,一時間竟讓歐冠有些應接不暇。
宋浩揮動長劍,劍招狠辣,直取歐冠的下盤,意圖限製他的移動範圍。趙鵬則趁著這個機會,掙脫了軟鞭的糾纏,手中判官筆再次施展出淩厲的招式,朝著歐冠的上身各處要害戳去,兩人一上一下,攻勢銜接緊密,封住了歐冠的諸多退路。
歐冠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深知這般下去自己怕是要吃虧。他咬了咬牙,猛地向後一躍,拉開了與兩人的距離,手中軟鞭快速揮舞,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防護屏障,擋住了宋浩和趙鵬攻來的招數。
“哼,你們師兄弟二人聯手欺負我一人,算什麽英雄好漢!”歐冠大聲喝道。
宋浩冷哼一聲,“誰讓你方才那般得意,今日定要給你個教訓!”說罷,與趙鵬對視一眼,兩人再次同時發動攻擊,速度更快,攻勢更猛,似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歐冠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一邊用軟鞭抵擋著兩人的攻擊,一邊尋找著他們招式間的破綻,準備伺機反擊,這場原本隻是切磋的比試,已然演變成了一場激烈的爭鬥,周圍圍觀的眾人也都屏氣凝神,緊張地看著場中的局勢變化。
歐冠哈哈笑道:“你們師兄弟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未免太天真了些!且看我如何破了你們這所謂的配合。”身形陡然加快,軟鞭如龍,在空中挽出數個鞭花,那軟鞭好似有了靈性一般,竟同時朝著宋浩和趙鵬兩人不同的方向攻去。
宋浩悶哼一聲,趕忙側身躲避,可那鞭梢還是擦過了他的肩頭,瞬間衣衫破裂,一道血痕浮現出來,疼得他臉色一變。
趙鵬見師弟受傷,心中一急,攻勢也亂了幾分,手中判官筆的招式露出了些許破綻。歐冠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機會,軟鞭猛地纏住了趙鵬的一隻判官筆,用力一甩,將趙鵬整個人都帶得踉蹌了幾步。
“就這點本事,還想讓我吃虧,你們也太自不量力了!”歐冠乘勝追擊,軟鞭再次揮出,朝著趙鵬的麵門抽去,那氣勢,似要一舉將趙鵬擊敗。
趙鵬心中大駭,慌亂之下,急忙用另一隻判官筆去格擋,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手臂被震得發麻,差點拿捏不住判官筆。
宋浩見狀,強忍著肩頭的疼痛,挺劍而上,想要幫趙鵬化解這危機,可剛一靠近,卻被歐冠一個迴旋踢,踢中了腹部,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趙鵬看著倒地的宋浩,又驚又怒,卻也知道此刻自己獨木難支,咬了咬牙,衝著歐冠喊道:“今日這筆賬,我們記下了,改日定要討迴來!”他扶起宋浩,轉身狼狽地離開了練武場,隻留下歐冠站在原地,一臉傲然,周圍眾人看著這一幕,也是議論紛紛。
紅日西沉,歐冠一鼓作氣,攀上一座山峰。站在山巔之上,迎著那帶著絲絲涼意的晚風,他極目遠眺,隻見群山連綿,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仿佛都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的紗衣,那壯麗的景色讓他心中滿是暢快。
他微微喘著氣,迴想起白日裏與宋浩、趙鵬的那場爭鬥,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自言自語道:“哼,就他們那兩下子,還想讓我吃虧,真是不自量力。”
此時,山風拂過,吹起他的衣擺,歐冠雙手抱胸,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江湖之路,往後怕是還會遇到更多這般的對手,不過他可絲毫不懼,隻想著不斷磨礪自己的武藝,在這江湖中闖出更大的名堂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在夢中被異聲驚醒。
不是猿啼,不是虎嘯,卻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叫聲音。
歐冠大吃一驚,睡意全消,豎起耳朵來聽。
歐冠又驚又怒,心裏想道:“為什麽有人在山上欺侮一個孩子,這也太過分了!”
隱隱又聽得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了,歐冠伏地聽聲,隻聽得那人說道:“大師兄,這小鬼著實難纏,怎麽都不肯說出那寶貝的下落,咱們要不要來點狠的?”
另一個聲音傳來:“哼,若他再嘴硬,那也怪不得咱們了,不過這山上人多眼雜,別鬧出太大動靜,悄悄把事兒辦了就行,那寶貝可關乎咱們今後在江湖的立足,定要從這小鬼嘴裏撬出來。”
歐冠聽到這兒,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這所謂的寶貝不知是什麽,可他們這般欺負一個孩子,實在是天理難容,自己定不能坐視不管。
當下,歐冠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潛去,借著夜色和草木的掩護,慢慢靠近那幾人所在之處。待靠近了些,他瞧見有三四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滿臉淚痕,卻眼神倔強,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即便害怕得身子微微顫抖,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先頭那人說道:“大師兄,我剛好像瞧見那邊草叢有動靜,會不會真有人來了呀?”
“大師兄”笑道:“哼,就算有人來又怎樣,量他也不敢多管閑事,咱們幾個還怕對付不了嗎?先把這小鬼的嘴撬開才是要緊事。”
那人問道:“可萬一來的是個硬茬子,壞了咱們的好事可咋辦?”
歐冠也想知道,凝神細聽,隻聽那“大師兄”又道:“你怕什麽,咱們兄弟幾個行走江湖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有人不知死活湊過來,那就一並收拾了便是,不過現在別管那些了,先想法子讓這小鬼開口。”
他一把揪住小男孩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臭小子,我再問你一遍,那寶貝究竟藏在哪兒了?你若再不說,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男孩雖然害怕得臉色煞白,卻依舊倔強地迴道:“我、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寶貝,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說不出來呀。”
“大師兄”聽了這話,揚起手作勢就要打下去,怒道:“好你個嘴硬的小鬼,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歐冠見此情形,再也按捺不住,從藏身之處猛地躍出,大喝道:“住手!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們還要不要臉了,有什麽衝著我來!”
那幾個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歐冠,“大師兄”先是一愣,隨後打量了一下歐冠,冷笑道:“喲,還真有不怕死的敢來多管閑事啊,小子,我勸你趕緊滾,別自討苦吃。”
歐冠冷笑一聲,迴道:“哼,今天這事我管定了,你們這般作惡,我豈能袖手旁觀,識相的就趕緊放了這孩子,然後乖乖滾下山去!”
“大師兄”下令道:“兄弟們,一起上,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拿下,別讓他壞了咱們的好事!”
他率先抽出腰間的長刀,朝著歐冠猛撲過去,那刀刃在月色下泛著寒光,氣勢洶洶。其餘幾個黑衣人也紛紛響應,各自亮出兵器,從不同方向朝著歐冠圍了過來。
歐冠毫無懼色,迅速從腰間抽出軟鞭,手腕一抖,軟鞭便如靈蛇般在空中甩動起來,發出“啪啪”的聲響,似在向眾人示威。他目光緊緊盯著衝在最前麵的“大師兄”,準備先接下這淩厲的一擊。
那“大師兄”的長刀轉瞬即至,帶著一股狠勁朝著歐冠的麵門砍來。歐冠身形一晃,靈活地往旁邊一閃,輕鬆避開了這一刀,同時手中軟鞭順勢朝著“大師兄”的手腕纏去,想要奪下他的長刀。
“大師兄”見狀,趕忙手腕一轉,改變長刀的走勢,用力迴抽,掙脫了軟鞭的纏繞,嘴裏還罵道:“好你個小子,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今天你插翅難逃!”
其他黑衣人這時也已攻到近前,有的使劍,有的用棍,招招都朝著歐冠的要害部位而去。歐冠在眾人的圍攻下,卻依然沉著應對,軟鞭舞得密不透風,與他們周旋起來,一時間,這山頂之上,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白玉樓、楊梓桐和劉坤聞言,皆是一驚,立刻警惕起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路邊的一棵大樹後,緩緩走出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他麵容消瘦,臉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透著陰森的光,讓人看了心裏直發毛。
白玉樓手按劍柄,上前一步,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說這等晦氣話?”
黑袍男子發出一陣桀桀怪笑,笑聲在這寂靜的路邊顯得格外詭異,他慢悠悠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好心提醒你們,那蜀山如今已被一股神秘的邪惡力量籠罩,進去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出來,你們若現在迴頭,或許還能保住小命呢。”
楊梓桐皺了皺眉頭,說道:“多謝你的‘好心’,不過我們既已決定前往,便不會輕易退縮,不管有什麽危險,我們自會應對。”
劉坤也附和道:“就是,你莫要在此危言聳聽,想嚇退我們,沒那麽容易。”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說道:“好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執意要去送死,那我也不攔著,隻盼你們到時候別後悔才好。”他身形一閃,竟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劉坤沉聲道:“這怪人出現得蹊蹺,說的話也透著古怪,咱們可得更加小心了,說不定這一路上還會遇到不少這樣的詭異事兒呢。”
白玉樓點點頭,說道:“嗯,大家都警醒著點,不管怎樣,咱們繼續趕路便是。”
這時有人叫道:“白玉樓,白玉樓!”
白玉樓迴頭一看,隻見追來的竟是個書生。
白玉樓愕然道:“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的名字,又這般急切追來?”
書生笑道:“白公子莫要驚慌,在下名叫蘇逸,久聞公子大名,知曉你俠肝義膽,今日正巧在此遇上,實乃緣分呐。”說著,他微微拱手行了一禮。
白玉樓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逸,見他身著一襲青衫,手持書卷,模樣倒是文質彬彬,可心中仍存疑惑,便問道:“蘇公子,你追我所為何事?我此刻正要前往蜀山,行程緊迫呀。”
蘇逸忙道:“正是知曉公子要去蜀山,我才趕忙追來呀。我雖一介書生,但對那蜀山的諸多隱秘也略有耳聞,知曉此次公子前去怕是會遇到諸多棘手之事,我想著或許能憑借我知曉的些許情況,助公子一臂之力呢。”
楊梓桐好奇道:“哦?你一介書生,能知曉什麽蜀山的隱秘呀,可別是信口胡謅吧。”
蘇逸看了楊梓桐一眼,也不氣惱,仍是笑著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平日裏喜好鑽研各處的奇聞軼事,這蜀山近些年來發生的一些異樣之事,我都曾細細探究過,還從一些古籍中尋得了相關線索,知曉那山中如今有幾處極為兇險之地,若貿然闖入,怕是兇多吉少。我想著,若能提前告知公子這些,也算是為江湖行俠仗義出份力了。”
劉坤聽聞,來了興趣,說道:“那蘇公子不妨說說,都有哪些兇險之地,我們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蘇逸點點頭,翻開手中書卷,指著上麵的一些記載說道:“這蜀山之中,有一處迷霧穀,常年被濃霧籠罩,那霧中據說藏著能迷惑人心智的妖物,一旦陷入其中,便會迷失方向,被妖物操控;還有那黑水潭,潭水看似平靜,實則底下暗流湧動,且有怪力拖人入水,甚是危險;再有那斷魂崖,崖邊常有陰風吹拂,人站在那附近,便會覺得渾身發冷,仿佛魂魄都要被抽離一般呢。”
白玉樓聽後,眉頭緊皺,心中暗暗記下這些,拱手對蘇逸說道:“多謝蘇公子告知這些,看來這蜀山之行,遠比我想象的更為艱難,有你這些消息,倒也能讓我們提前防備了。”
蘇逸擺擺手道:“白公子客氣了,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但願公子此行順利,能解開蜀山之秘,也為這江湖除害呀。”
白玉樓說道:“蘇公子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隻是這蜀山危險重重,蘇公子你還是莫要同去了,以免遭遇不測。”
蘇逸忽道:“白公子,我想見識見識你的武功!”
白玉樓疑惑道:“蘇公子,為何突然想看我武功?我這武功也不過是平常防身所用,沒什麽稀奇之處呀。”
蘇逸說道:“白公子過謙了,江湖中都傳你武藝高強,我今日有幸遇見,實在好奇得很,就想親眼瞧瞧,還望公子成全。”
白玉樓道:“蘇公子,此刻我們正著急趕路前往蜀山,哪有這閑工夫在此展示武功呀,你這要求怕是不妥。”
蘇逸說道:“白公子,就耽擱您這一時片刻嘛,我若不見識一番,心中這好奇勁兒怕是過不去,日後定要遺憾的呀。”
白玉樓氣往上衝,喝道:“蘇公子,你莫要再糾纏了,蜀山之行危險重重,我們可沒這閑情逸致來滿足你的好奇心,你若真想見識武功,日後江湖中有的是機會,告辭!”
劉坤附和道:“蘇公子,你這確實有些為難我們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沒法如你所願呀。”
楊梓桐也說道:“就是呀,蘇公子,你還是莫要耽擱我們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蘇逸見狀,趕忙賠笑道:“哎呀,是我唐突了,白公子莫要生氣,你們趕緊趕路便是,是我考慮不周了,那我這就走,祝你們一路順風啊。”他一臉尷尬地朝著另一個方向快步離去了。
白玉樓看著蘇逸離開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對劉坤和楊梓桐說道:“咱們也別耽擱了,趕緊往蜀山去吧,也不知還會遇到些什麽事兒呢。”
於是,三人不再多言,加快腳步朝著蜀山方向奔去。
到了蜀山,已是三天後的中午。
楊梓桐見到了她的表姐柳如絮,也就是正陽派新任掌門人。
而白玉樓卻沒見到他要找的人——袁世海。
柳如絮說道:“白公子,袁大哥有事下山了。”
白玉樓皺了皺眉頭,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說道:“柳掌門,可知袁大哥下山所為何事?我此番前來,有要事需與他相商啊。”
柳如絮搖頭道:“具體事宜我也不太清楚,隻曉得他走得挺急,不過袁大哥向來行事穩妥,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迴山的。白公子既然來了,不妨先在山上稍作歇息,等他迴來便是。”
楊梓桐在一旁勸道:“是啊,白公子,趕路這幾日也辛苦了,正好借此機會在這蜀山好好休整休整,說不定袁大哥很快就迴來了呢。”
劉坤附和道:“白公子,柳掌門說得有理,咱們一路奔波,也著實累了,先歇一歇也好。”
白玉樓想了想,覺得大家說得在理,便點頭道:“那好吧,就叨擾柳掌門了。”
柳如絮微笑道:“白公子客氣了,都是江湖同道,何來叨擾一說。我這便讓人給你們安排住處,你們先安置下來,稍後我讓弟子帶你們在這蜀山四處逛逛,熟悉熟悉環境。”
不多時,住處便安排妥當,白玉樓幾人安置好行李,稍作洗漱後,跟著柳如絮派來的弟子在蜀山轉了起來。這蜀山果然景色清幽,山巒疊嶂間雲霧繚繞,各處殿宇錯落有致,透著一股仙風道骨的韻味。
可白玉樓心裏卻始終惦記著袁世海的事,一邊走著,一邊向那弟子打聽著袁世海下山前可有什麽異樣之處,隻盼能從中尋得些線索,知曉袁世海究竟去辦何事了。那弟子雖盡力迴憶,卻也沒能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白玉樓不禁暗自歎氣,隻盼袁世海能早日歸來。
與此同時,白玉樓的師弟歐冠正與宋浩、趙鵬二人比試武功。
宋浩大怒喝道:“好你個歐冠,休要小瞧我!看我今日不打得你落花流水,讓你知道我宋浩的厲害!”
歐冠說道:“宋兄莫要動怒,咱們不過是切磋武藝,點到為止便好,何必如此動氣。”身形一晃,宋浩撲了個空。
他心中更是惱怒,穩住身形後,死死盯著歐冠,喝道:“好你個滑頭的家夥,隻會躲躲藏藏,有本事正麵與我較量一番!”
歐冠卻氣定神閑,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宋兄,這比武切磋講究的就是個靈活應變呀,我可沒說隻能站著不動讓你打呢。”
趙鵬開口勸道:“師弟,你先消消氣,歐兄說得沒錯,本就是相互切磋,探探彼此的功夫深淺,可別失了分寸。”
宋浩冷哼一聲,說道:“那我今日便非要逼得他與我正麵交手不可!”他再次提氣,施展起自家的獨門身法,朝著歐冠快速衝了過去,手中的長劍也揮舞起來,一時間劍影重重,將歐冠的退路都給封住了。
歐冠見此情形,臉色變得凝重了些,知道宋浩這是動了真格,當下也不敢再一味閃躲,他足尖輕點地麵,身形拔高,在空中一個翻轉,避開了宋浩這淩厲的一擊,同時從腰間抽出軟鞭,朝著宋浩揮去,軟鞭在空中甩出“啪啪”的聲響,似有千鈞之力,朝著宋浩的麵門而去。
宋浩連忙舉劍格擋,刀劍相交,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濺起幾點火星。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又過了數招,一時間場中塵土飛揚,圍觀的眾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場精彩的比試,時不時發出幾聲喝彩或是驚歎之聲。
趙鵬也放下了心上的石頭,想道:“原來這小子隻是輕功不弱,真要論起招式的精妙和內力的深厚,倒也沒比宋浩強到哪兒去嘛,看來宋浩隻要穩住心神,正常發揮,這場比試也未必會輸。”
想到這兒,趙鵬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繼續在一旁觀看著兩人的比試。
而場上的歐冠和宋浩正打得難解難分,歐冠的軟鞭猶如靈蛇一般,靈活多變,不斷朝著宋浩的各處要害攻去。宋浩則憑借著精湛的劍法,將歐冠的攻擊一一化解,手中長劍每次揮動,都帶起凜冽的劍氣,似要衝破軟鞭的封鎖。
又過了幾招,歐冠看準時機,猛地一甩軟鞭,軟鞭纏住了宋浩的劍身,他用力一拉,想借此奪下宋浩的劍。宋浩怎會輕易就範,他大喝一聲,內力灌注於雙臂,用力迴扯,與歐冠較起了勁。
兩人僵持不下,額頭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也憋得通紅。就在這時,宋浩突然腳下一滑,身形微微一晃,歐冠趕忙用力一拽,竟將宋浩的劍給奪了過來,順勢往後躍開了幾步,與宋浩拉開了距離。
“哈哈,宋兄,承讓了呀!”歐冠拿著宋浩的劍笑道。
宋浩又氣又惱,跺了跺腳,說道:“哼,這次算你運氣好,若不是我腳下打滑,怎會讓你奪了劍去,咱們改日再戰!”
歐冠趕忙將劍遞還過去,說道:“宋兄莫氣,今日這比試本就是相互切磋,輸贏倒也沒那麽重要,你我日後有的是機會再較量呢。”
忽覺微風颯然,趙鵬的一對判官筆亦已點到了他的背心大穴。歐冠心頭一凜:“這廝的涵養功夫比他師弟可差遠了,這比試剛結束,竟就暗中出手,著實陰險!”
當下歐冠也顧不得許多,施展輕功向前猛地一躥,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背後偷襲的一擊。他轉過身來,看向趙鵬,喝道:“趙鵬,你這是作何?咱們說好的隻是切磋,你怎能暗中偷襲,這豈是江湖好漢所為?”
趙鵬卻冷哼一聲,說道:“哼,歐冠,少在那兒假惺惺了,方才你那奪劍之舉,誰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麽旁門左道的手段,我可不信宋浩會那般輕易輸給你,今日定要與你分出個高下,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
宋浩先是一愣,而後皺了皺眉頭,說道:“師兄,你這確實不妥,方才本就是我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你這般貿然出手,壞了規矩呀。”
趙鵬瞪了宋浩一眼,說道:“你懂什麽,今日若不讓他吃點苦頭,往後還指不定怎麽小瞧咱們呢,你別管,我自會料理他。”又提著判官筆朝著歐冠攻了過去,筆鋒淩厲,招招都朝著要害而去。
歐冠心中惱怒不已,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喊道:“趙鵬,你簡直不可理喻,既然你非要糾纏,那我也不客氣了!”他從腰間再次抽出軟鞭,與趙鵬戰在了一處。
這一迴,歐冠不再留手,軟鞭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強大的勁道,與趙鵬的判官筆碰撞在一起,發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歐冠微微一笑:“趙鵬,你以為這般偷襲就能勝我?那可真是小瞧我了,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別仗著那點功夫就肆意妄為,壞了江湖規矩!”手中軟鞭的攻勢越發淩厲,如靈蛇出洞般,靈活地穿梭在趙鵬的判官筆之間,找準時機,猛地纏住了趙鵬的一支判官筆,用力一扯,試圖將其奪過來。
趙鵬臉色一變,用力迴拽,口中喊道:“想奪我兵器,沒那麽容易!”兩人較起勁來,互不相讓。
宋浩驚魂稍定,連忙上來助戰。他們師兄弟訓練有素,配合得宜,一時間竟讓歐冠有些應接不暇。
宋浩揮動長劍,劍招狠辣,直取歐冠的下盤,意圖限製他的移動範圍。趙鵬則趁著這個機會,掙脫了軟鞭的糾纏,手中判官筆再次施展出淩厲的招式,朝著歐冠的上身各處要害戳去,兩人一上一下,攻勢銜接緊密,封住了歐冠的諸多退路。
歐冠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深知這般下去自己怕是要吃虧。他咬了咬牙,猛地向後一躍,拉開了與兩人的距離,手中軟鞭快速揮舞,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防護屏障,擋住了宋浩和趙鵬攻來的招數。
“哼,你們師兄弟二人聯手欺負我一人,算什麽英雄好漢!”歐冠大聲喝道。
宋浩冷哼一聲,“誰讓你方才那般得意,今日定要給你個教訓!”說罷,與趙鵬對視一眼,兩人再次同時發動攻擊,速度更快,攻勢更猛,似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歐冠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一邊用軟鞭抵擋著兩人的攻擊,一邊尋找著他們招式間的破綻,準備伺機反擊,這場原本隻是切磋的比試,已然演變成了一場激烈的爭鬥,周圍圍觀的眾人也都屏氣凝神,緊張地看著場中的局勢變化。
歐冠哈哈笑道:“你們師兄弟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未免太天真了些!且看我如何破了你們這所謂的配合。”身形陡然加快,軟鞭如龍,在空中挽出數個鞭花,那軟鞭好似有了靈性一般,竟同時朝著宋浩和趙鵬兩人不同的方向攻去。
宋浩悶哼一聲,趕忙側身躲避,可那鞭梢還是擦過了他的肩頭,瞬間衣衫破裂,一道血痕浮現出來,疼得他臉色一變。
趙鵬見師弟受傷,心中一急,攻勢也亂了幾分,手中判官筆的招式露出了些許破綻。歐冠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機會,軟鞭猛地纏住了趙鵬的一隻判官筆,用力一甩,將趙鵬整個人都帶得踉蹌了幾步。
“就這點本事,還想讓我吃虧,你們也太自不量力了!”歐冠乘勝追擊,軟鞭再次揮出,朝著趙鵬的麵門抽去,那氣勢,似要一舉將趙鵬擊敗。
趙鵬心中大駭,慌亂之下,急忙用另一隻判官筆去格擋,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手臂被震得發麻,差點拿捏不住判官筆。
宋浩見狀,強忍著肩頭的疼痛,挺劍而上,想要幫趙鵬化解這危機,可剛一靠近,卻被歐冠一個迴旋踢,踢中了腹部,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趙鵬看著倒地的宋浩,又驚又怒,卻也知道此刻自己獨木難支,咬了咬牙,衝著歐冠喊道:“今日這筆賬,我們記下了,改日定要討迴來!”他扶起宋浩,轉身狼狽地離開了練武場,隻留下歐冠站在原地,一臉傲然,周圍眾人看著這一幕,也是議論紛紛。
紅日西沉,歐冠一鼓作氣,攀上一座山峰。站在山巔之上,迎著那帶著絲絲涼意的晚風,他極目遠眺,隻見群山連綿,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仿佛都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的紗衣,那壯麗的景色讓他心中滿是暢快。
他微微喘著氣,迴想起白日裏與宋浩、趙鵬的那場爭鬥,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自言自語道:“哼,就他們那兩下子,還想讓我吃虧,真是不自量力。”
此時,山風拂過,吹起他的衣擺,歐冠雙手抱胸,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江湖之路,往後怕是還會遇到更多這般的對手,不過他可絲毫不懼,隻想著不斷磨礪自己的武藝,在這江湖中闖出更大的名堂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在夢中被異聲驚醒。
不是猿啼,不是虎嘯,卻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叫聲音。
歐冠大吃一驚,睡意全消,豎起耳朵來聽。
歐冠又驚又怒,心裏想道:“為什麽有人在山上欺侮一個孩子,這也太過分了!”
隱隱又聽得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了,歐冠伏地聽聲,隻聽得那人說道:“大師兄,這小鬼著實難纏,怎麽都不肯說出那寶貝的下落,咱們要不要來點狠的?”
另一個聲音傳來:“哼,若他再嘴硬,那也怪不得咱們了,不過這山上人多眼雜,別鬧出太大動靜,悄悄把事兒辦了就行,那寶貝可關乎咱們今後在江湖的立足,定要從這小鬼嘴裏撬出來。”
歐冠聽到這兒,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這所謂的寶貝不知是什麽,可他們這般欺負一個孩子,實在是天理難容,自己定不能坐視不管。
當下,歐冠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潛去,借著夜色和草木的掩護,慢慢靠近那幾人所在之處。待靠近了些,他瞧見有三四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滿臉淚痕,卻眼神倔強,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即便害怕得身子微微顫抖,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先頭那人說道:“大師兄,我剛好像瞧見那邊草叢有動靜,會不會真有人來了呀?”
“大師兄”笑道:“哼,就算有人來又怎樣,量他也不敢多管閑事,咱們幾個還怕對付不了嗎?先把這小鬼的嘴撬開才是要緊事。”
那人問道:“可萬一來的是個硬茬子,壞了咱們的好事可咋辦?”
歐冠也想知道,凝神細聽,隻聽那“大師兄”又道:“你怕什麽,咱們兄弟幾個行走江湖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有人不知死活湊過來,那就一並收拾了便是,不過現在別管那些了,先想法子讓這小鬼開口。”
他一把揪住小男孩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臭小子,我再問你一遍,那寶貝究竟藏在哪兒了?你若再不說,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男孩雖然害怕得臉色煞白,卻依舊倔強地迴道:“我、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寶貝,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說不出來呀。”
“大師兄”聽了這話,揚起手作勢就要打下去,怒道:“好你個嘴硬的小鬼,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歐冠見此情形,再也按捺不住,從藏身之處猛地躍出,大喝道:“住手!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們還要不要臉了,有什麽衝著我來!”
那幾個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歐冠,“大師兄”先是一愣,隨後打量了一下歐冠,冷笑道:“喲,還真有不怕死的敢來多管閑事啊,小子,我勸你趕緊滾,別自討苦吃。”
歐冠冷笑一聲,迴道:“哼,今天這事我管定了,你們這般作惡,我豈能袖手旁觀,識相的就趕緊放了這孩子,然後乖乖滾下山去!”
“大師兄”下令道:“兄弟們,一起上,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拿下,別讓他壞了咱們的好事!”
他率先抽出腰間的長刀,朝著歐冠猛撲過去,那刀刃在月色下泛著寒光,氣勢洶洶。其餘幾個黑衣人也紛紛響應,各自亮出兵器,從不同方向朝著歐冠圍了過來。
歐冠毫無懼色,迅速從腰間抽出軟鞭,手腕一抖,軟鞭便如靈蛇般在空中甩動起來,發出“啪啪”的聲響,似在向眾人示威。他目光緊緊盯著衝在最前麵的“大師兄”,準備先接下這淩厲的一擊。
那“大師兄”的長刀轉瞬即至,帶著一股狠勁朝著歐冠的麵門砍來。歐冠身形一晃,靈活地往旁邊一閃,輕鬆避開了這一刀,同時手中軟鞭順勢朝著“大師兄”的手腕纏去,想要奪下他的長刀。
“大師兄”見狀,趕忙手腕一轉,改變長刀的走勢,用力迴抽,掙脫了軟鞭的纏繞,嘴裏還罵道:“好你個小子,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今天你插翅難逃!”
其他黑衣人這時也已攻到近前,有的使劍,有的用棍,招招都朝著歐冠的要害部位而去。歐冠在眾人的圍攻下,卻依然沉著應對,軟鞭舞得密不透風,與他們周旋起來,一時間,這山頂之上,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打破了原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