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薑燁然有一隻高階異獸夜墨,這個得力助手替他征服了這片山崖上的鷂鷹,否則薑燁然不知道登山之路還有多少坎坷。這片山崖上還未進化出鷂鷹異獸,因此雖然它們數量眾多,但天生的氣勢不足令它們不得不放棄抵抗,屈服於夜墨上位者的威嚴。


    夜墨雖然不會飛,但貓科動物天生擁有者極強的攀爬能力,在這片山崖上一樣發揮著重要作用。甚至山崖某些地方呈九十度的矗立,在夜墨腳下,一樣會踏峭壁如履平地。


    今天太陽剛從地平線升起,薑燁然就來到了山腳下,這次他又選擇了一條和昨天不同的路線向山上攀登。不同的路線山崖的走勢也自不同,千變萬化每一處都給人以新鮮之感,但是攀登起來卻更加困難,也正因為如此也更能磨煉薑燁然,令他在短時間的訓練中得到極大的提高,以至幾乎能和那些二流高手們平起平坐。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凹一凸,包括桀驁的山石和虯勁的蒼鬆都令薑燁然感到有熟悉之感,仔細看去卻又有不同,在細微處總是能體現出這處山勢與昨天薑燁然選擇的山勢的差異。


    昨天的山勢是背風之處,少受風雨卻陽光充足,因此草木茂盛,野果多汁,但卻如溫室中的花朵經不起風雨,植物的根紮得很淺,經不住過重的力氣;而今天的山勢卻常受風雨,雖不如昨天的植被繁茂,鬱鬱蔥蔥,卻根骨結實,經得起風霜洗禮,根深紮在泥土、山石縫隙之中,雖看起來瘦弱不堪,卻能夠堅韌不拔。


    薑燁然四肢並用,心無旁騖地匆匆向上攀去,等到太陽在東邊的半空向大地灑射金光時,他今天已經來到了半山腰處。今天又比昨天快了許多,見時光尚早,薑燁然選了一個能夠令自己暫時棲息的山凹坐了下來。


    這時陽光大放異彩,天邊霞雲朵朵,山風貼麵拂過也帶著一絲的暖意,薑燁然放出夜墨和小狐狸,讓它倆也出來透透氣。


    而薑燁然自己,則好整以暇地坐在僅可以容半個身子的山凹中,略微閉眼休息了片刻,幾聲鷂鷹的吟叫倏忽間傳到耳內,薑燁然睜開眼來,正看到夜墨趕著一群鷂鷹向他這邊飛來。


    自打幾天前,這片山崖的鷂鷹歸附了夜墨後,薑燁然也每日狐假虎威地指揮這群勇敢兇狠的鳥中鬥士給自己表演空中“舞蹈”。


    薑燁然一直心癢癢鷂鷹的飛翔奧秘,便趁每日休息之時放出夜墨招來一些鷂鷹,令薑燁然能夠意態悠閑地揣摩它們的飛行軌跡。


    在夜墨嘯聲的催促下,數隻鷂鷹不得不在薑燁然的眼前展開了它們玄妙的舞姿,一隻隻疾掠如閃電,來去匆匆。在旁人眼中這隻是普通的飛翔,薑燁然卻看得津津有味。


    捕捉著它們飛翔的動作,薑燁然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獸神十式”中的某些招式。


    其實在薑燁然多次感悟並將其演變後,最初的院長創出的“獸神十式”已經麵目全非了,院長的“獸神十式”隻是一個根,薑燁然卻已將它不斷進行擴充,加進自己的理解和感悟,變成了百式、千式。


    既然是“獸神十式”,自然應囊括天下生靈,招式中自然當有魚遊、蛇走、狐奔、狼突、虎衝、熊撲,而這鷂鷹的飛行軌跡也自當參悟出來,補充“獸神十式”的不足。


    想到妙處,薑燁然不禁也手舞足蹈。日頭漸升漸高,轉眼已是中午時分,幾隻鷂鷹飛得筋疲力盡,開始消極怠工,薑燁然隻好揮手讓夜墨將它們遣散,薑燁然自己也從山凹中鑽出,腹中饑腸轆轆,也該是他進午飯的時間了。


    薑燁然抓住一塊山石穩定身體,四下眺望,又側耳傾聽,最終辨清了方向,身手利落地一路攀爬過去。


    不多大會兒,耳中就被“隆隆”的水聲充斥,水聲愈來愈大,說明薑燁然距目標也越來越近。


    這裏靠近水流瀑布,受水汽滋潤,山石之中生長著好些味道甜美的野果,且數量豐富,自可安然坐下吃個飽。


    不久,薑燁然便來到這片山果之中。最外圍的是些山棗,青青紅紅味道也不壞,且果肉中飽含水分,吃下去如一口咬在多汁的蘋果上,味道雖淡口感卻不錯。


    這些東一叢、西一叢的山棗四周都生長有木質尖刺守護,層層疊疊,一不小心手就會被劃破。這些木刺足以嚇走那些笨拙的隻能用嘴叼食的鳥兒,不過卻難不倒另一種靈巧的動物。


    薑燁然輕鬆地從這些山棗叢中穿過,在裏麵靠近瀑布的地方還有更多美味的山果。他穿過這裏,一邊攀爬,一邊將早已準備好的布口袋拿出,不斷地將所經過之處的好吃的果子往袋子裏塞。


    在離薑燁然不遠處,一大堆毛色青亮的猴子正在山崖上愜意地曬著太陽,三三兩兩簇擁著三隻大猴子,小猴子討好地給大猴子抓著虱子。


    薑燁然掂量了一下袋子,足以連晚飯一塊解決了,於是心滿意足地拴好袋口,係在腰上。望了一眼那邊的大猴子們,薑燁然嚼了嚼口中的棗核,運了口氣,忽地朝一隻大猴子吐去。


    三四個棗核天女散花般飛了出去,其中一個正落在那大猴子的腦袋上。


    大猴子正任由猴子猴孫們給自己搔癢,懶洋洋地享受,卻突然後腦勺一痛,頓時憤然跳了起來,齜牙咧嘴地咆哮著,露出滿口鋒利的牙齒,一撮金色的尖毛在腦袋上漾來蕩去,顯得格外顯眼。


    薑燁然站直身體向它們招了招手,有隻機靈的小猴子發現了薑燁然,立即憤慨萬分地舞動著,朝薑燁然尖叫。


    被眾猴子圍成一團的三隻大猴子都站了起來向薑燁然張望,看薑燁然正在遠處向它們揮手,幾乎同時咆哮一聲,縱躍如飛,向薑燁然衝來。在它們身後,一群大猴小猴、公猴母猴也義憤填膺地跟著,如同洪水流經大地,在山崖上如履平地般向薑燁然掠來。


    眼見自己弄出這麽大聲勢來,當下薑燁然一扭頭,直接奪路而逃。


    其實,薑燁然與這幾群猴子的恩怨也非是一日而來,十天前薑燁然一路找野果充饑,便誤入這裏,本以為找到一個好去處,沒想到卻有三群猴子霸占著這裏的豐富資源。


    薑燁然沒撈到多少好處,就被這些猴子猴孫趕得狼狽而逃,險些還從山崖上摔下去,此後每天他便來此地解決午飯。


    一來二去,薑燁然就和這些猴子們結下了不解之緣,它們將薑燁然視為偷它們食物的賊,而薑燁然也將它們作為磨煉自己的對手。


    不過像現在這般三群猴子一起出動的壯觀景象還是頭一次。三隻大猴子尖叫著,手足並用,在陡峭的山崖上飛馳。這三個家夥是這三群猴子中唯一的異獸,身高力大,因此占地為神,霸占了這片果實豐富的山崖,不許他人染指。


    就連雄霸天空的鷂鷹也不敢輕易來這裏吃果子,當然它們更喜歡吃肉食。


    在薑燁然四周簇擁著一團團、一簇簇長勢喜人的植物,結著累累的果實,在它們枝葉的掩護下,不斷有藏身其下的猴子們躥出來,“吱吱”叫著向薑燁然撲過來。


    這些出生便生活在此的猴子們對這片山崖簡直了如指掌,山崖雖然險峻,但在它們看來就如同正常人眼中的平坦大地。


    前幾次都因為它們占有地利之便,薑燁然被趕得四處逃竄,最後無奈之下讓夜墨招來那些鷂鷹,才將這些窮兇極惡的猴子們趕走。


    今天薑燁然是特意過來雪恥的。薑燁然運起異能護住手掌,隨手采來一把棗子,囫圇吞棗地嚼了嚼,運起氣力向著前麵攔截自己的猴子們吐去。


    這些山中野猴雖然皮糙肉厚,但卻經不住薑燁然含有異能的攻擊,一個個痛得齜牙咧嘴,摔開到一旁,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三隻大猴,意氣風發地在薑燁然身後追著,它們的速度很快,逐漸拉短了薑燁然與它們之間的距離。三隻猴子腦袋上都長有一撮尖狀的毛,一隻是金毛,一隻是黑毛,一隻是青毛。看起來怪異至極,卻又倍添威猛。


    在薑燁然眼前是一處最寬、最多的棗樹群,如果按正常來說矮小得很,便是一個普通人也能輕鬆躍過,但在懸崖峭壁之上,這種跳躍過樹木的動作卻令人覺得尤為驚悚、恐怖。


    薑燁然剛剛穿進來時,也是小心翼翼地從棗樹之下穿過,不過眼下,顯然薑燁然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了。


    沒料到三隻大猴子異獸玩命一般地追薑燁然,三個猴子群也傾巢出動,似乎布下天羅地網一般,準備捉拿偷它們食物的賊,倒令薑燁然倍感榮幸!


    事前估計不足,薑燁然沒想到猴子們會花這麽大的陣勢捉自己,好在一個月以來的艱苦訓練令薑燁然的心誌更為堅定,才沒有被它們群狼逐月般的兇姿給震嚇得手足發軟。


    但是薑燁然眼前卻有一道令他心中畏懼的關卡,他若不能當機立斷,飛躍過麵前的棗樹群,便一定會被一群猴子捉住,或者薑燁然有膽量敢直接跳下懸崖,落進瀑布下方不知道多少個年月形成的深潭。


    而也就在那一刻,薑燁然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要是這時候自己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落入某個世外高人的遺跡,然後獲得其傳承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不過猴子們的叫聲很快就在薑燁然耳畔變得嘹亮起來,將他從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拉迴現實,他甚至隱約還能夠嗅到一絲絲的猴子的臊味,緊迫感不斷地湧上心頭。


    薑燁然雖然不能迴過頭去看,也知道三隻體形最大的猴子異獸緊緊地跟在薑燁然身後,隻要薑燁然一有遲疑,它們就會蜂擁而上將他逮住。


    眼前的棗樹群極度接近,薑燁然的腦子裏卻雜亂紛呈,沒有固定的主意,數不清的景象在薑燁然腦海中如走馬燈一般一一閃過。


    “吼!”一隻猴子異獸眼看自己的敵人被棗樹群擋住,興奮地叫囂起來。


    眼看就過了最佳的飛躍時機,薑燁然硬著頭皮跳了起來,一瞬間他感到一股絕大的吸力在吸著自己向山崖下墜去,耳邊傳來猴子異獸吱哇亂叫的嘈雜聲,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原本的絲絲暖風現在忽然變得生冷,似乎一陣陣陰風般令薑燁然額生冷汗。


    在薑燁然身後的三隻大猴子異獸不依不饒地也相繼在他身後騰空而起,興奮地尖聲囂叫起來。自從帶領猴子猴孫們占山為王後,三隻猴子異獸可能還從來沒有如此興奮過。


    薑燁然手足冰冷,望了一眼腳下的幾米寬的棗樹叢,心中哀歎,除非是飛鳥,否則誰能飛過去。


    就在此時,一片混亂的腦海中突然一道閃電打過,一道奇妙的弧線出現在腦海中,如此清晰,如此簡單,薑燁然的雙手下意識地模仿飛鳥的翅膀一般張開。


    下沉的感覺突然一掃而空,薑燁然似乎重新獲得了自由,身體格外輕捷。


    薑燁然一聲長吟,身體劃過和鷂鷹一樣的弧線,自然地飛過棗樹叢,落向前方的山崖。


    然而薑燁然的危險還沒有完全解除,這不等同平坦陸地,以他目前的速度加上自身重量,薑燁然哪怕正常落下,也隻會被嶙峋凸出的怪石撞的粉身碎骨,然後如紙鳶般墜崖。


    哪怕有“金剛不滅神體”加持,這個高度摔下去也無濟於事。


    不過這一切當薑燁然有了新的感悟,恢複了自信後,都改變了過來。薑燁然瞄準了前方兩米遠的一根粗藤,借這根藤薑燁然可以蕩向更前方一處較為平坦的山石,薑燁然的重力借粗藤化去後,便能很輕鬆地攀附在岩石上,然後再想辦法擺脫後麵三個大家夥。


    再說後麵的三個家夥猴眼中也露出惱怒之色,氣憤薑燁然竟然比它們跳得更遠,當下一落下就好像三匹奔騰的野馬向薑燁然疾衝。


    薑燁然如同預期般落在了粗藤的麵前,伸手一抓拿個正著,但是他並沒有能像預料的那樣借著粗藤蕩過去,有幾百斤重的沉重身體再加上薑燁然飛躍的衝力,就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


    薑燁然沒有任何緩衝地向下墜去,那根粗藤也在片刻後斷為兩截。


    薑燁然仿佛風中飄搖的樹葉,隨時有覆滅的危險,好在他又抓住了另一根粗藤,但是重量拖著薑燁然沿著粗藤迅速下滑。


    腦海中那道弧線褪去,出現了一張巨網,上麵還掛著露水,在陽光下反射出柔和的白光。一隻蜘蛛吊在一根細小的蜘蛛絲上,似乎隨時都會掉下去,然而微風吹來,蜘蛛相對蛛絲龐大的身體在空中蕩漾著,卻絲毫不會有掉落下去的感覺。


    薑燁然似乎從中悟出了什麽,體內的異能隨之運轉,薑燁然終於在最危險的時候停住了下滑的身體。


    望著手下不足半寸長的粗藤,薑燁然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突然,粗藤陡然一振,接著便是一陣陣的力量如水波般從上方傳來,薑燁然仰頭看去,正看到三隻猴子異獸分別抓著三根不同的粗藤向薑燁然滑來,其中有一隻猴子異獸就落在薑燁然手中的粗藤上。


    薑燁然猛一蹬峭壁,身體如秋千般蕩漾出去,借著這股力量他成功地蕩到另一邊,又抓住另一根粗藤繼續向前蕩去,幾次過後,薑燁然便衝出了三隻猴異獸的包圍。


    薑燁然抓著山石迅捷地向上攀登,如同一隻壁虎般靈巧地扭動著身軀,雙手爬得飛快,三隻猴異獸不甘心地仍緊跟在他身後。


    薑燁然不時地施展鬆鼠的縱跳功夫向外斜掠出去,一縱便是兩米遠,雖不如飛鳥弧線般飛得遠,卻勝在靈巧,隨時可以改變方向。


    當三隻猴子異獸終於在追薑燁然無望的情況下停住腳步時,薑燁然亦翻過山角到了另一麵,三隻大猴氣急敗壞地衝著他逃逸的方向大聲叫喊著,發泄著它們心中無比的憤怒。


    一群群老猴小猴也各自找地方坐下,和它們的山大王一塊尖聲叫著,憤怒的吼叫聲在薑燁然身後數百米的地方蕩漾著,響徹山崖,驚起一隻隻寒鴉。


    薑燁然慢慢地在凸出的巨石上停下,轉首望向遠處的猴群,因為有了它們的幫助,薑燁然終於能夠突破自己,使自己這個月領悟到的東西與自身融合在一起。


    心中充滿了喜悅,薑燁然微微起身向上彈起,抓著山石向山上靈敏地攀爬,比起今早剛剛爬山之時又有了顯著的進步。攀登的動作變得不拘一格,常常隨著體內異能的流動做出種種匪夷所思卻又合理無比的動作,看起來一切都顯得靈巧而又自然。


    和猴子們一耽擱,太陽便開始下山了,淡淡的金光灑在山崖上似乎透明了許多,晚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告訴薑燁然要加快速度了,否則迴去沒晚飯吃了。


    於是薑燁然開始加速向上攀登,一草一木在他的眼中都變得分外熟悉,不管山勢變得何等崎嶇,在薑燁然眼中也無區別。當薑燁然沒有絲毫停頓地攀上山崖之巔時,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也被風幹。


    落日尚在天邊釋放最後的餘輝,朵朵雲彩被陽光穿透顯得神秘而又美麗,一個身材頎長的老者正背對著薑燁然,站在懸崖之邊,欣賞落日的美景。山風吹得他的衣服獵獵作響,但他卻如勁鬆牢牢地紮根在泥石中,任山風如何凜冽,他自屹立不動。


    薑燁然正驚奇,那人卻似乎感應到了薑燁然的存在,轉過身來。


    薑燁然失聲道:“院長!”


    院長用他一向和善的目光打量著薑燁然,微微笑道:“一個月的訓練今天算是結束了,你用事實證明了你的實力,兩天後我也可放心讓你代表天錫學院參加這一屆的全華夏異人聯賽了。以你現在的實力,我相信你與任何學校的強者相比都已經毫不遜色,剩下的就是‘應變’二字。”


    薑燁然好奇地道:“如何應變?”


    院長淡然道:“應變貴在心不變,心不變則能應萬變,因此在戰鬥中保持一顆不屈不撓、不被外物迷惑的堅強的心非常重要。”


    接著院長又笑道:“現在你已經練成了‘快’,相信你現在的速度很少能有人比得過,當你在戰鬥中充分發揮了‘快’的要訣,便已掌握了勝利的最重要因素。好好加油吧,讓大家見識到你的風采。”


    在薑燁然埋頭修煉的這一個月來,各地異人學院的參賽選手們基本上陸續到齊了,駐紮在天錫學院內。本來二百四十位來自各地的強者們聚集在一起,定會互相不服惹出許多事端來,好在院長早有預見,將六所學院的選手分到六個相隔很遠的住處,再加上隨行而來的老師的約束,才一直相安無事,學院也才能一直保持著寧靜。


    今天是個不平凡的日子,是華夏舉辦的異人聯賽正式開始的時間,清晨的寧靜被各學院參賽選手大動作的集合聲給打破了。


    薑燁然矇朧中睜開眼來,比往日顯得嘈雜的聲音使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遲到了,抓起衣服就向外趕去。


    桌子上散落著一個棋盤,棋盤上零亂地散布著黑白兩色棋子。最近嶽城迷上了這種五子棋,正好趁著薑燁然休息的兩天拉著陪他下棋,昨晚就是因為陪他下棋才睡晚了。


    嶽城三人還在床上唿唿地睡著,草草洗漱了一番,薑燁然就衝出了宿舍樓,平日裏校園內眾人有條不紊地走向食堂和教室的情景被另外一種熱鬧、喧嘩的景象所替代,眾人都麵帶興奮地向著校園西北角熙熙攘攘地走去。


    薑燁然略一遲疑,也跟著人流向著西北角走去。在那兒有一處天然湖泊,占地廣大,碧波千頃,平時總有一些擁有水族異獸的師兄、師姐們喜歡到此處修煉、冥想,而這次異獸大賽的開幕式也正是在那裏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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