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下旬的某一天,陽光璀璨,天氣格外宜人,天空澄澈萬裏無雲。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射進屋內,恰好映照在雲梔放置於案桌上的手背上。


    此刻,雲梔正手持一張紙條,緩緩地靠近正在燃燒的燭台。


    當紙條與燭火的高溫相互接觸時,原本空白無字的紙條上逐漸顯現出了幾個清晰的字跡。


    定睛一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王義已順利放出”。


    當看清其中的內容後,雲梔湊近燭台,輕輕地吹滅了燭火。


    對於這個結果,雲梔並未感到意外。


    當時,她選定從楊沉鈺下手時便已料到會有如今這般局麵。


    楊沉鈺此人除了看重自己的名聲外,再無其他弱點,他不在乎家人,對於錢財也是隻求夠用即可,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也看得極淡。


    若能為謝承蘊擋劍而死,從而獲得後世之人一句忠義的稱讚,他甚至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謝承蘊麵前。


    於他而言,一切皆不重要,名聲才是最為關鍵的。


    若不是知曉楊沉鈺這件足以讓他名聲掃地之事,他定是四人中最難攻克之人。


    但,誰讓他們安國知道了呢,大抵這便是天命罷了。


    雲梔低頭看著映照在自己手背上的陽光,微微眯起了雙眸,如今,隻需耐心等待吳國被滅的消息即可。


    ……


    吳國。


    此時楊沉鈺的書房中。


    “王義怎會被劫走,究竟是誰幹的?是李赫還是聞明景,亦或是那姓黃的?”


    趙子呈在書房中不停地來迴走動,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嘴裏一個個地念著王義之前的舊部,這些皆是他所懷疑的對象。


    “但他們幾人不是被我們的人監視起來了嗎?這段時間他們也未有怪異的舉動,再者他們是知曉關押的位置,怎麽就會被劫走?”


    看著一直在屋中走動的人,張越不得不製止他,“別來迴走動了,看得我頭暈,當下的當務之急是思考解決之法。”


    趙子呈停下腳步,瞪著張越說道:“解決辦法?如何解決?王義如今都被劫走了,陛下走時交代過,若她被劫走就當場誅殺,結果,如今人都不見蹤影了我們才察覺。”


    張越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事已至此,抱怨亦無用,我們先冷靜下來,想想如何才能將王義找到,找到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找不到……”


    他抬頭看向在場的三人,未說完的話不言而喻。


    因他這番話,室內瞬間安靜了片刻。


    楊沉鈺看了眼周圍的三人,主動打破沉默,“當務之急,是要確定王義是被何人劫走,以及他們的去向。”


    趙子呈這時也冷靜了下來,他皺了皺眉,“會不會是其他敵國的奸細所為?如今我們戰勝了安國和越國,他們將王義劫出,借此挑起我們吳國的內亂。”


    張越點了點頭,“極有可能,但王義的那些舊部也不能排除嫌疑,也有可能是他們謀劃許久,找到了我們防守的漏洞將人劫走了。”


    此時,一直沒開口的顏初突然說道:“你們說劫走王義的人是如何知曉關押之地的?是探查出來的,還是我們內部出現了問題?”


    “內部?絕無可能,參與此事的皆是我們的心腹,他們沒理由背叛。”趙子呈搖了搖頭。


    他們未曾留意到,在顏初說出內部出問題這句話時,楊沉鈺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見自己話剛落就被立刻反駁,顏初有些無奈,“這隻是猜測罷了,並非說內部就一定存在問題。”


    說完也不等趙子呈開口,他看向楊沉鈺,“楊大人,您說,我們當下該如何行事。”


    迎著三人的目光,楊沉鈺沉思片刻,“不管如何,我們都不可掉以輕心,立刻增派人手,在城中及周邊仔細搜尋,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若實在找尋不到,那就隻能向陛下請罪了。”


    三人點了點頭,正欲行動時,一名侍衛匆匆進來,“大人,剛剛收到消息,王義的舊部李赫於昨晚失蹤了。”


    眾人皆是一驚。


    張越說道:“這李赫的失蹤甚是蹊蹺,極有可能與王義被劫走有關。”


    眾人讚同的點點頭。


    楊沉鈺皺起眉頭,“立刻派人去查找李赫的下落,務必要將他找出。”


    眾人紛紛領命而去。


    然而,就在他們為王義被劫之事奔波之際,朝堂之上開始出現一些或大或小的事端,而民間又開始流傳起對謝承蘊不利的傳言。


    這些傳言猶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內容皆是指責謝承蘊,言稱若不是他為了一己之私主動挑起戰爭,他們又怎會遭受這戰亂之苦。


    一時間,吳國上下人心惶惶,局勢變得愈發緊張。


    楊沉鈺等人在追查王義下落的同時,還需應對這些突如其來的輿論壓力。


    “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故意煽動民意。”趙子呈氣憤地說道。


    張越附和道:“定然是那些敵國的奸細,想要借此擾亂我們吳國的民心,看來之前王義被劫一事也是敵國所為,就是為了讓吳國陷入混亂,這一環扣一環,當真是陰險狡詐。”


    楊沉鈺麵色凝重,揉了揉因徹夜未眠而開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不管怎樣,先穩住局勢,一邊繼續尋找王義,一邊派人安撫百姓,澄清謠言。”


    就在眾人忙得焦頭爛額之時,又有一個糟糕的消息傳來。


    稱王義在京城一百裏外現身,似乎正在集結舊部,準備趁著謝承蘊在前線攻打的時機,衝進京城,重新奪迴皇位。


    這一消息如同驚雷,令朝堂上下震驚不已。


    朝堂更是亂了。


    楊沉鈺咬了咬牙,“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立刻調集兵馬,準備迎戰,還有……”


    他深吸一口氣,“寫信將這段時間發生的諸事告知陛下,如今這裏需要陛下迴來處置。”


    聽到這話,幾人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趙子呈忍不住說道:“陛下在前線戰事正緊,此時讓陛下迴來,豈不是會影響前線的戰局?”


    張越也附和道:“是啊,楊大人,此事要不再斟酌一下?”


    楊沉鈺目光堅定,“若隻是朝堂上的事宜和民間的謠言,我們尚且還能應對,但此次王義來勢洶洶,一旦京城失守,後果不堪設想,孰輕孰重你們應當分得清,至於此次我們未能看管好王義之事,就等陛下迴來裁決吧。”


    幾人沉默不語,待此次之事了結,他們幾人麵臨的結局輕則被貶官,重則人頭落地。


    現在隻期望能夠戴罪立功,讓處罰不那麽嚴重。


    不一會兒,幾人散去。


    而另一邊,雲梔收到王義已經開始行動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吳國,迴天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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