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芙寧娜這樣的外國遊客,在聽到解翠行的玩法後,通常會大感興趣甚至躍躍欲試。


    類似的情況,石頭見的多了。


    也因此,他十分明白怎麽招攬生意。


    站在攤位後麵,石頭這胖子笑得謙和又友好,聲音和語調還極具引誘性。


    他是這樣對芙寧娜說的:


    “這位楓丹來的小姐。


    我看你紅光滿麵財運旺盛,想必今天一定能個走大運!


    怎麽樣,要不要開塊璞石試試手氣?


    說不定今天我們璃月的岩王爺,或者楓丹的水神保佑你,讓你注定發大財呢!


    買一塊璞石試試吧,第一次來的遊客有打折!”


    有一說一,這胖子確實有奸商的潛質。


    如此一番話術下來,還真的讓芙寧娜特別心動。


    另外,他這個話術內容……還讓芙寧娜心情有點微妙。


    我今天紅光滿麵財運旺盛?


    你從哪看出來的?


    璃月的岩王爺,楓丹的水神保佑我?


    你又是從哪看出來的?


    岩王爺就算了,楓丹的水神……


    我怎麽保佑我自己?更何況我本來就是個冒牌貨!


    古塵看出了芙寧娜的心情微妙以及心動,他笑眯眯的對芙寧娜道:


    “怎麽樣?芙芙,要不要試試?”


    克製著這種心動,芙寧娜想保持冷靜:


    “那個……要不……算了。”


    聞言,石頭的臉色頓時一垮:


    “啊?為什麽算了?小姐不打算試試手氣嗎?”


    芙寧娜還是有些遲疑:


    “我……我對自己的手氣不太有信心。


    而且……你這攤位上的璞石都很貴,價格完全沒到達我的心理預期。”


    聽到是價格問題,石頭臉色一轉,變得大氣好客起來:


    “嗨,這算什麽事?


    小姐,我剛剛不是說了嗎,第一次來璃月的遊客,第一次來我這的遊客,我會給打折!”


    一邊這樣說,石頭一邊打量芙寧娜偽裝後的樣子:


    “嗯,我對我自己的眼力還是蠻有信心的。


    我基本可以確定。


    這位小姐是不是第一次來璃月不好說,但絕對是第一次來我的解翠行。


    這次的折您是打定了!”


    經過石頭的一番攛掇,芙寧娜再次躊躇心動起來:


    “我確實是第一次來璃月,更是第一次來你這解翠行。


    可是……打折,能打幾折?”


    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石頭伸出手,比了個八的手勢:


    “小姐,我和你一見如故,所以這次我大出血,給你打八折,如何?”


    說到這兒時,他還比劃著整個攤位做注釋:


    “僅限於前麵這些中型和小型的璞石打八折哈。


    後麵的這些大型璞石無法打八折。”


    完事後,石頭還小聲念叨:


    “大的璞石要是打八折的話,我會虧到姥姥家的。”


    看著這個樣子的石頭,古塵不由得失笑。


    他也能夠理解石頭的顧慮。


    玩璞石嘛,當然石頭越大越貴了。


    就比如石頭剛剛提到的後麵那幾塊大型璞石,其中最小的都超過三百斤,大一些的甚至超過了半人高。


    這麽大的璞石,不管裏麵能開出什麽,其本身價格都高到難以想象,打底百萬摩拉起步。


    百萬摩拉打八折,就相當於先虧了至少二十萬摩拉。


    石頭當然無法接受,當然得提前做這個注釋。


    不過,哪怕他承諾打折了,哪怕他已經做好注釋了,芙寧娜還是躊躇糾結。


    向前兩步,仔細看了一下解翠行攤位上那些中小型璞石的標價。


    她發現,這些璞石價值基本上都是幾十萬摩拉乃至大幾十萬摩拉。


    最便宜的低於十萬摩拉的璞石,都沒幾個。


    不行不行,太貴了。


    而且,芙寧娜越看心裏就越有一些畏懼。


    到最後,她搖了搖頭,後撤幾步站到古塵身邊,表情也是義正言辭且清醒的。


    芙寧娜語氣堅決:


    “老板,你不要再引誘我了,我看明白了!


    你這個生意應該合法,要不然璃月七星早就讓你關門大吉了。


    可是究其根本,你這個生意,還是帶有賭博性質。


    逢賭必輸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絕對不會掉進貪欲的陷阱。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是出來旅遊的,不是被坑的!”


    說到這裏時,芙寧娜微微昂起頭,表情那叫一個認真。


    石頭見狀,都有點目瞪口呆。


    他撓著頭,對芙寧娜充滿了敬佩:


    “這位楓丹來的小姐真不簡單,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生意的本質。


    謹慎是有道理的,畢竟開璞石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嘛。


    我這個人雖然喜歡賺錢,但也被總務司警告過,我不至於賺昧良心的錢。


    既然小姐這麽堅決,那咱們這次的生意看來是有緣無份嘍……”


    說到最後,石頭一陣遺憾。


    他這麽誠懇,反倒讓芙寧娜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這也是石頭的另一種手段。


    通過這種誠懇,通過這種幹脆不糾纏,從而讓打算退縮的顧客產生愧疚感。


    隻要這種愧疚感加深,顧客就有可能改變主意重新迴來繼續買塊璞石。


    那樣,溜走的生意就又迴到了石頭手中,他又能賺錢了!


    隻能說,無商不奸。


    這不,芙寧娜心裏也產生了類似的愧疚感。


    心裏稍微有些遲疑,芙寧娜就再次搖頭。


    不行不行,不能亂花錢,她如此警告自己。


    為了避免徹底上當,為了避免待會兒後悔改主意,芙寧娜想要趕緊離開這裏。


    於是,她抓住了古塵的手臂,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古塵,我們走吧。”


    誰料,古塵沒有立刻離開。


    他看著芙寧娜,表情相當欣慰,語氣相當柔和:


    “芙芙,你能抵擋住誘惑保持本心,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不過……開璞石嘛,也不是不能玩一玩。


    我知道你的擔心,我知道這玩意有不確定性。


    但是,隻要把不確定轉變成確定就可以了。”


    芙寧娜滿頭問號:


    “怎麽把不確定轉變成確定?”


    古塵壓低聲音,意味深長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芙芙,你忘了我的能力了嗎?


    你忘了我這雙眼睛,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派蒙這個時候難得保持安靜。


    她飄在旁邊,露出了那種悶聲發大財的低調笑容。


    沒錯,可別忘了,古塵的奧特視覺,其中便有透視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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