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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傻子雖說已經成年,但實際上卻沒有獨立自主的能力,所以,盡管很大可能上,他老家來的人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巴不得能有別人接手這傻子,相關部門負責處置善後的人,也不見得就會如我們雙方的願,畢竟表麵上看起來,這樣多少都顯得有些不負責。


    於是和張曉微說定,她留在這裏,繼續向傻子王興了解情況,問清楚他自己的意願,我繼續和老爸去看家具,反正這傻子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看到我就害怕,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後,我就打通了芸姐的電話。


    芸姐交際圈廣,很多方麵都認識得有人,有她幫忙通路子的話,應該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女人自然也認得傻子王興,盡管不知道為什麽,向來極富同情心,直來直去敢愛敢恨的她,對這傻子的態度一直有些冷淡,和張曉微完全不是一迴事,但在聽到他父親已經於看守所自殺,得知我和張曉微的想法後,也還是很幹脆答應幫忙了,說這事應該不難,到時候找個說話頂用的人通通氣就可以。


    在家具城逛了一上午,將相中的都拍下照片發給小媳婦看,和她一起確定下來,補足定金敲定下來,時間也已經過了中午一點,給家裏的爺爺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已經和裝修工人,在路口的小餐館吃過午飯,用不著我們再擔心後,便準備趕迴老街,和小媳婦一起去吃飯。


    乘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剛出電梯,還走在相對有些狹窄的過道上,一個看樣子應該還是個大學生,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從右邊轉角頗有些突然的走了出來,旋即“哎呀”一聲滑倒坐在了地上。敢情是腳下穿著恨天高,地板又剛剛被清潔工拖過,膠墊之外的地方有點滑,轉彎沒穩住摔倒了。


    “哎呀!你嘎哈呀!走路都不帶眼睛的嗎?年紀輕輕的瞎著個眼睛就到處亂撞!”剛反應過來,在麵前摔倒的年輕女人就說話了,夾雜著明顯不夠熟的東北腔。


    微微愣神了半秒鍾,我才反應過來,合著這漂亮女人說的是我,頓時就有點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意味。


    不過這種事情也沒啥好爭辯的,人都已經摔倒了,認個慫,給人扶起來就是,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於是看老爸有些顧忌,顯然不大想和這種年輕漂亮,又似乎有些不大講道理的女人接觸,以免好心卻招來什麽誤會後,便將小李諾遞給他,走上前準備去扶。


    也不知是老爸的顧忌確有道理,還是因為小李諾看到有人在前麵摔倒,覺得好玩發出笑聲,更加刺激了這個狼狽摔倒的女人,進而更加惱羞成怒,才剛準備伸出手,還遠沒有碰到她,就果不其然的發火了。


    “滾遠點!拿開你的髒手,別看到漂亮女人就借機想揩油!離我遠點!”


    這下,就算我有再好的脾氣,也斷然不可能自找沒趣,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冷屁股了,於是在心裏嘁了一聲後,便直起身子收迴手,招唿後麵的老爸,繞著這有些不可理喻的女人打算離開。


    “站住!這就想走麽?沒門!”原本不想再理會,豈料這女人卻有些不依不撓的意味,見我們要走,聲音當即拔高了幾分。


    停車場的人雖然不多,但這樣大喊大叫的,卻也容易引起人注意,萬一被這女人把人招來,到時候恐怕就有理也說不清了。於是遲疑了一下後,我隻好停下腳步迴過頭道:“妹子,雖然你是女人,但女人也不能不講道理,你說對不對?你是自己滑倒的,又不是我撞倒的,再說我也不是裝沒看見,不想扶你起來,是你自己不願意而已。”


    “廢什麽話!要不是你突然竄出來嚇到我,我至於會摔倒麽?所以你別想撇清責任,還有你這小破孩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麽?小小年紀就沒有同情心,看到別人摔倒還笑,也不知道是怎麽教育的,真是大人沒素質,生育出來的孩子也天生沒素質。”想就事實和這個已然惱羞成怒的女人理論幾句,讓她冷靜下來好好說話,沒想卻更加刺激到了她,顯得更加不講道理了。


    看這漂亮女人竟然能不可理喻到這種程度,我頓時也沒了好心情,本想冷下臉賞她幾句迴去,卻驀地發現她抱著揉的右腳腳踝已經明顯腫了起來,著實摔得不輕,一時又有些不忍心了。


    “有話說話有理說理,我家的素質教育就用不著你操心了吧,不要亂給人扣帽子,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於是不鹹不淡地反唇相譏了一句後,我道:“正如你說的,雖然我離你還有兩米,根本就沒有撞到你,但你摔倒也確實應該有我一點責任,可我又不是沒想扶你起來,而是你自己不願意讓我扶,還張嘴就罵人。扶你不讓扶,走你又不讓走,那請問你要幹啥呢?”


    “哼!髒兮兮臭烘烘的,誰稀罕要你扶!我要的是你的道歉!對我的摔傷,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年輕女人抱著腳,在冰冷的地板上爬了兩步,把掉在一邊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名牌包包和高跟鞋撿到身邊放好,冷哼一聲道,完了又痛得哼哼著吸了吸冷氣,顯得狼狽又驕傲。


    “我又沒什麽錯,完全是你自己沒走穩摔倒的,憑什麽要和你道歉?”看著她這副狼狽樣,我心裏頓時也沒那麽窩火了,反問道。


    或許是從我臉上看到了忍俊不禁的意味,這顯然驕縱慣了的女人頓時更加不幹了,聲音再度拔高,指著我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害我摔倒的!你必須為這事負全責,別想肇事傷到人了還想跑!老娘今天也是倒了血黴了,才會遇上你這麽個素質低劣,走路不戴眼鏡,害了別人還振振有詞的農民!如果不是你害的,你為什麽會想扶我起來啊?顯然你也知道是自己的責任,隻是不想承認錯誤強詞奪理而已,或者就是想趁機揩油、非禮!沒見過美女吧農民,你這樣見了美女就想下手的,就應該在牢裏讓基佬收拾,不該在社會上到處害人!”


    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就算她把話說得再難聽,我心裏也沒有任何一絲火氣了,隻覺得有些好笑,於是毫不遮掩的笑了笑後,索性問道:“那你想怎麽的?反正先說好,讓我扶你起來,甚至幫忙送你去醫院都行,但是想讓我道歉,沒門。”


    “不賠禮道歉,也行,那把錢賠來!要麽賠禮要麽賠錢,你自己選一樣!”這不講道理的女人倒也幹脆,見我不願道歉,也馬上便“貼心”地給出了別的選項。


    我搖搖頭:“要道歉沒有,要賠錢,更沒有……”


    “那你今天就別想走!”冷哼著把抓在手裏的高跟鞋往地上一放,女人就從包裏掏出手機戳戳點點了起來。


    這會,電梯通道口的爭端,已經成功引起了往來的人的注意力,開始將我們圍了起來,一開始就聽到或者看到的人,倒還能知道幾分真相,可在後來的人的眼裏,這妥妥就是一幅單身妙齡女子被兩個大男人欺負的畫麵,甚至當中可能還存在推搡毆打之類的暴力元素。雖然暫時還沒人說什麽,但看我們父子倆的眼神,卻也已經再明顯不過。


    這下就是想懶得再理會,轉身離開也不可能了。


    “念念,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跟這種瘋姑娘一般見識,她要道歉,就給她道個歉息事寧人吧,再這樣下去影響不好,也耽擱時間。”老爸自然能察覺得到,此時我們父子已經隱隱快成為了眾矢之的,再糾纏下去的話,隻會越來越說不清楚,於是湊近我耳邊輕聲提醒。


    然而這女人雖然腦子進水是非不分,但耳朵卻很尖,盡管老爸已經說得很小聲,也還是被她把“瘋姑娘”聽進了耳朵,當即冷喝一聲怒罵了起來:“老不正經的,你說誰是瘋姑娘呢?撞人你們還有理了是嗎!”說著,撈起一隻高跟鞋就朝我老爸身上砸了過來,幸好準頭也不夠,用不著躲閃阻攔,就從老爸旁邊飛了出去,撞牆後落在地上。


    就算老爸再想息事寧人不招麻煩,也被這一下弄出幾分火氣了,臉一沉訓斥道:“你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麽迴事?不講道理了還!我們有沒有撞到你,你心裏就沒點數麽?給你幾分顏色,就開始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了是吧。”


    尖尖的高跟鞋有沒有扔中大人都是小事,但要是剛才那一下砸到小李諾,說不得就會把小家夥嚇得不輕了,所以老爸也開始來了脾氣。


    “呸!你叫誰姑娘呢?誰是你姑娘?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工地搬磚搬昏頭了是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麽身份,兜裏那幾個錢有沒有資格到處見人就亂認姑娘。喂~老公,你快下來,就在負一樓停車場電梯口這裏,兩個民工把我推倒在地上,腳都腫起來了,還一個勁罵我欺負我,你快來幫我教訓他們。”漂亮女人絲毫不怵,劈頭蓋臉潑婦一樣罵了兩句後,低頭又用可憐楚楚的語氣,對著手機說了起來。


    難怪敢如此胡攪蠻纏不依不撓,原來是老公就在附近,或者幹脆家就在這裏。


    從這衣著打扮和作風來看,家境顯然很優越,平時老公也沒少寵,張揚跋扈習慣了。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就這樣一場可大可小的風波,竟然還遇上了一個曾經打過交道的人。


    兩三分鍾後,電梯在這一層停下,旋即門打開,一個穿一身休閑運動裝,光頭油錚發涼,麵色紅潤,手上還套著串珠子的中年胖子,從電梯裏麵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西裝革履,助手模樣的三十多歲的男人。


    見到這一看就知非富即貴的胖子瞬間,我就知道,他便是地上這潑辣女人的男人,也明白了所謂老公是怎麽迴事。


    “老公~就是這兩個人推我欺負我,你要幫人家討個公道。”果不其然,見這胖子到來,地上抱著腳的女人頓時來了精神,一聲“老公”的同時,先前的張揚潑辣也瞬間一點不見了,完全轉為了小鳥依人模樣,眼睛裏也瞬間滿是打轉的眼淚珠子,仿佛受盡了天大委屈。


    “別急,我會弄清楚怎麽迴事的。”和女人前一刻的張揚,及這一刻轉變之快,快到令人咂舌的委屈比起來,胖子顯然要沉穩許多,也要平和許多,點頭示意身後的助手去扶人檢查傷勢後,便將視線投到了我們父子身上。


    然而看到我的瞬間,他卻楞了一下,眼裏升起明顯的疑惑色彩。


    不光他,其實我也楞了一下,總覺得這光頭有點麵熟,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是……李念,李大師?”互相看了幾秒後,光頭胖子先反應過來,露出笑容問。


    我點了點頭,心裏升起一絲疑惑,或者說叫警惕。


    “李大師,俺是老陶啊,你不記得啦?想當初,你還幫過我不少大忙咧,真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看我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胖子臉上的笑容更加可掬的幾分,一口的東北腔調。


    我再度輕輕點頭,不鹹不淡地笑了笑。


    不是仍然沒有想起,事實上,胖子再開口,聽到他那口音的瞬間,我就已經想起了此時麵對的人是誰,之所以反應冷淡,而是覺得過去了那麽久,反正也不會有什麽交集,不想再有任何交集,所以無需表現出熟絡而已。


    “哎呀哎呀,你說巧不巧,前些天俺剛好想起李大師你,結果沒幾天,這可不就又撞上了麽?真是無巧不成書,無巧不成書,險些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一家人了。沒事沒事,既然今兒碰巧撞上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給幾分薄麵,讓老哥俺做東聚上一聚,就當是老哥代不懂事的女人向你賠個不是。還有旁邊這位,看麵相應該是你父親沒跑吧?這樣就最好不過了,就讓我略備幾杯薄酒…………”


    我的反應挺冷淡,然而老陶卻很熱情,一句話還沒說,他就自己先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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