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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既然是將軍魂,早就有把白麵書童放出去遊曆的想法,而非是他為了想經常見到蕭清荷,甘願背棄追隨了幾百年的主人,那就讓人放心許多了。


    將軍魂有心讓他出去遊曆,和他自己想離開,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至於書童所言虛實,也完全不用去擔心,我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這種事情實在很好驗證,即便他再有什麽別的心思,也不可能會說出這種假話。


    於是想了一會後,我對他道:“你說的我都相信,但你覺得我幫你開這口的話,你家將軍會不會同意,有幾成可能性會同意?”即便將軍魂,真有放他出去遊曆的心思,鑒於這家夥總是板著一張臉,高高在上,對誰都帶著幾分敵意的性子,我其實也沒有多大信心。


    雖然通過這段時間的一係列事情,我和將軍魂之間的關係已經改善了許多,但也隻是相對以前來說而已,實際上也就是個不再交惡,他稍微放下了一些身段,願意接受我的示好,也願意給出一些良好迴應的程度,這種關係其實還很脆弱,一個弄不好就會破碎,重新迴到以前的局麵,甚至更加惡劣一些。


    陰神的心性都難以捉摸,尤其將軍魂更甚,他願意讓白麵書童出來幫我,並不等同於,就願意讓他徹底離開一段時間,而且這時間注定還不會短。


    “上師,我家將軍也就是性子嚴肅了一些,實際上完全是胸懷正義,嫉惡如仇的,一直以來對我也很好,從來不會嚴厲責罵,就算我有時犯了錯也不會,隻會耐心教誨我。關鍵是,他知道你和白衣姐姐,是值得相信的心地善良之人,不會加害於我,不會讓我做不能做的事,若非如此,也不會同意讓我這段時間跟著你們,所以我覺得,隻要你開口的話,他基本上就會同意。如果我家將軍,真有心放我出去遊曆的話,還會有誰是比陰司差使,更值得托付的對象呢?何況還是心性溫和善良的白衣姐姐。”白麵書童認真說。


    我輕輕怔了怔,旋即一想,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無論我們的關係如何,將軍魂心裏如何看我,隻要他確實有心,把白麵書童放出去一段時間,那蕭清荷便是再合適不過的囑托對象。


    但這麽大的事情,不是我答應幫忙說情就能頂用的,就算將軍魂同意也是一樣,還是得蕭清荷自己同意才行。


    於是我點了點頭後,轉而看向蕭清荷。


    “我自己沒什麽想法,如果他家將軍同意的話,有個幫手其實也是一件好事。”還沒開口,知道我什麽想法的蕭清荷,便輕輕一笑,然後看向白麵書童道:“不過跟著我一起,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需要到處跑,有時候可能還會麵臨危險,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見最主要的蕭清荷同意自己跟隨,白麵書童頓時大喜,連忙保證自己會盡心盡力做她的幫手,不會成為累贅。


    既然白麵書童心向往之,蕭清荷自己也欣然同意,那我自然也沒什麽好擔憂的了,一口便答應了,會幫他找將軍魂說情。


    這家夥雖然有些膽小,行事有時候看起來也不大令人放心,但這些都正是缺乏曆練的表現而已,加上到現在都還看不清楚的特殊能力,一旦鍛煉出來,沒準還真的會成為蕭清荷一大助力。


    至於他那個脾性又臭又硬的主人會不會同意,此時便已經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既然兩個“當事人”自己都願意了,那他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


    於是商定下來,最遲不超過明晚這個時候,我就會去做將軍魂的“思想工作”,又閑聊了一會後,蕭清荷便帶著白麵書童離開了。離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待在旁邊,幾乎一言未發的袁金柱,對他輕輕笑了笑。


    也不知道這放蕩不羈的家夥,當初究竟是被蕭清荷弄出了多大的心理陰影,盡管很清楚,現在隻要他自己不作大死,幹出眾叛親離,人神共憤,就我也想把他大卸八塊的事情來,蕭清荷就不可能再傷害他,每次見到也還是會難得的有些拘謹,尤其迴來的第一天晚上,跟我上山,忽然看到蕭清荷笑盈盈出現的時候,更是臉色都有些變了,隻差沒跳起來拔腿就跑。


    不過在我看來,心裏還知道畏懼,對這家夥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就他這臉厚心黑,給幾分顏色就能遍地開染坊的性格,太百無禁忌的話,早晚會捅出大禍。


    目送蕭清荷,帶著白麵書童走遠消失後,我們便慢吞吞的往家裏走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老頭子今晚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震撼,讓我在好奇、激奮的同時,也從內心深處,升起了一股濃鬱的挫敗,甚至有些懷疑否定自己的意味,這種複雜的心情,不是白麵書童,想成為蕭清荷的幫手這件事情,就能扭轉過來的。


    “你……沒什麽要說的嗎?”直到快迴到了家門口,見我還是一句話不說,明顯有話要說的袁爛人,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在後麵輕聲問。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看他後,說道:“你不該跟兩個老頭子一樣,什麽都不肯和我說。”


    “就知道你還是有些埋怨我。”袁金柱輕輕怔了怔,然後苦笑。


    我搖頭道:“那你就想錯了,無論你心裏怎麽認為,事實都是我不埋怨你,也不責怪任何人,隻是心裏鬱悶而已,鬱悶你懂吧?再也沒什麽事能比你們什麽都知道,而看起來最應該什麽都知道的我,卻什麽都不知道這事更值得人鬱悶了。”


    “我知道。”袁金柱點點頭,然後苦笑道:“兄弟,你這種心情我能理解,真的,特別能理解,因為我那老頭子當年也是這麽玩我的,直到隻剩最後一口氣了,才肯告訴我一些,到死都不願把他知道,而我很想知道的事情和我說完。相比起來,你還算是好的,因為你遲早都會全部知道,而我身上有些事情,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了。”


    我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自從跟著老頭子歸來後,我和這家夥已經喝了很多酒,有營養沒營養的廢話加起來,就算沒有一火車皮,也該有了一大卡車,然而有關於他跟著老頭子期間的事情,卻攏共也沒有說起過幾句。


    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很清楚,就算找十個前凸後翹模樣勾人的模特女來賄賂他,或者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見得會說。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費口舌。


    但理解歸理解,並不等同於我不鬱悶,並不等同於……不想把這家夥大卸八塊泄恨。


    本該和我一條戰線,結果卻堅定站到了老頭子那邊,不肯出賣老頭子,不肯把知道的對我透露一句半點,這就算了,甚至還有臉反過來嘲笑我鬼畫符,這是天天稱兄道弟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在我心裏,這家夥已經死了千十萬遍了,然而實際上他還天天戳在麵前,所以我怎能不鬱悶。


    “其實怎麽說呢?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之類的廢話我並不想說,盡管很大程度上,這操蛋邏輯確實是事實。”兩相沉默片刻後,袁金柱苦笑道:“其實你老頭子,從頭到尾都沒和我說過半句,不能把這段時間看到的告訴你之類的話,我相信對那個姓羅的也沒有說,所以我其實大可以假裝什麽都不懂,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即使真這麽做了,你老頭子也不會怪我什麽,但羅文信那種人都緘口不言,我又怎能真這樣做呢?所以我一句也不說,迴來之前就打定主意了,就算你會恨我,拿刀子捅我,也不會和你說。”


    “究竟都是些什麽破事,有這麽重要嗎?還死都不能說。其實就算你們不說,我也已經多少猜到了一些。”


    “你猜到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袁金柱撓撓頭,笑道:“之所以不說,也不是因為重要到必須對你保密,實際上就我看到聽到的,我不認為有多重要,隻是我和羅文信都知道,你老頭子有他自己的安排,我們不應該幹涉而已,這不今晚就開始告訴你了麽?所以又何必急於一時。”


    想了一會後,我覺得這爛人說的確實有一定道理,然後快步繞到他身後,對準那早已經想踹很久的大屁溝踹了一腳,又在一聲慘叫中,快步往大門走去。


    有道理就可以瞎嘚瑟麽?老子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道理。


    隨著這一腳踹出去,心裏果然舒服了很多,再看到聽見動靜出來迎接的小媳婦,頓時又更加舒服了。


    收拾好心情,迴到家裏吃過宵夜,坐了一會洗漱過後,便摟著小媳婦美美睡去。


    第二天,李林就要收拾東西重新滾迴學校了,本來他還挺想在家裏多待兩天,但老爸老媽都認為,還是學業比較重要,既然年已經過完了,多在家裏待這兩天也沒太大意義,耽擱迴學校的日期反倒不好,於是便把他趕走了。盡管很大程度上,實際也就是換個地方躺屍打遊戲混日子的事,但老爸老媽不知道現在的大學生活具體是什麽樣子,總覺得隻要是個大學,就跟清華北大一樣,也就看得比較重要了。


    這是老爸老媽昨天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的事,票也已經督促李林訂好了,所以盡管他顯然還想在家裏混兩天,卻也別無他法,於是吃過早飯後,便拽著老媽昨晚就已經開始幫他收拾,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在我們的陪伴下滾出了家門。


    由於想給我們年輕的自由說話的空間,老爸老媽沒有送李林,而是把車鑰匙給了我們,由芸姐開著把他送去縣城客車站。


    到了車站,臨上車之際,一路都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不知有什麽“悄悄話”想和我說的李林,才終於逮到了單獨和我說話的最後一絲機會,把我拽到一邊,腆著臉壓低聲音和我說:“老哥,我有個主意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要不要聽聽看,幫忙參考一下看可不可行?”


    盡管心裏覺得這和袁爛人高度相似的家夥,指定弄不出什麽好事,但看他弄得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禁有些好奇,於是就讓他說。


    抓耳撓腮地笑著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後,李林才總算把他的目的說明白。


    原來這家夥喜歡看網絡,尤其喜歡看靈異驚悚類的,出於知道老哥我的親身經曆,知道我現在過的日子,和那些靈異裏的主角也差不多,而且更加真實,於是看多了,漸漸覺得乏味了,就起了自己寫一部的念頭。所以說是讓我幫忙參考,實際上就是想和我商量,能不能把這些年經曆過的事情詳細告訴他,好讓他把我經曆的那些事情編成。


    老李家要出個作家了,而我也“有幸”成為故事原型了?


    合著想在家裏賴著不走,原來是打我的主意呢。


    雖然聽起來好像比較有意思,但仔細一想,我換個“馬甲”出現在故事裏,任由李林這家夥編排,這事情聽起來好像也有點尷尬,關鍵是經曆的那些事情,我不大想被家人,尤其是被老爸老媽全部知道,引他們更加為我擔心,於是等李林摸著腦袋說清楚,考慮了一會後,我便拒絕了他,讓他該上學就好好上學,實在無聊多泡幾個妞也行,不要盡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李林既然腆著臉皮開了口,又豈是我三兩句話就能打發的,當下一急,屁顛屁顛地跑去旁邊小超市買了包好煙和水,拽著我找了個僻靜角落好生商量起來,說他已經和袁金柱商量好了,前者願意給他提供各種一手素材,現在就差我這個“豬腳”點頭同意,完了還各種指天發誓,保證會對我告訴他的事情保密,絕對不會讓老爸老媽他們知道,見還是談不攏,索性耍起了賴皮,說我要是不同意,他就不走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點頭表示願意考慮一下,這家夥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和大家告別,拽著行李上車滾蛋,當然為了“賄賂”我而買的那包中華,也被他自己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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