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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鬼!我頓時大為警惕。


    隔著百來米都能感受到寒氣逼來,用腳想都知道,裏麵的主極難對付。


    可為什麽之前在傳達室,卻看不出半點端倪?難道隻有天黑,才會發生變化?


    知道遇上了“硬茬子”,我當即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讓師弟師妹們停下來不要再往前後,將十二元辰激發到極致,小心翼翼地往傳達室走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傳達室散發出來的陰氣,並沒有因為我接近而變得濃鬱,反而逐漸變淡,甚至當我快走過廠房,與之剩下幾十米距離時,陰氣更是徹底消失了,仿佛先前隻是我的幻覺。


    這個距離望去,傳達室除了因為鮮有人出入而顯得孤單冷清,別無其它異常。


    我心裏一緊,止住了前進的步伐。


    雖然很快我就意識到,繼續往前走,極大可能會像天黑前那樣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危險。但驟然發現這地方如此邪門,我哪還敢再輕易往前。


    思忖一陣後,我凝視著傳達室,一步一步地往迴退去。


    果不其然,隨著距離逐漸拉開,消失的陰氣,再度從傳達室散發了出來,逐漸變得森邪詭寒,讓人汗毛直立。


    在百來米開外停留片刻後,我又一點點往前走去。


    在來到先前止步的位置時,陰氣又不出所料的消失了。


    沒有再倒著後退試探,深吸一口氣定下神,我鐵青著臉轉身往楊露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背心一陣發涼,就如有雙陰邪的眼睛在凝視著我。


    沒猜錯的話,這是遇上了類似“鬼遮眼”的東西。


    鬼遮眼,和鬼打牆有異曲同工之處,氣運低的人一旦中招,就會被陰物“遮住”視覺神經,導致“眼見為虛”,看不到周圍的危險。一些死於非命,又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離開喪命之處的怨鬼,就經常會用這個辦法來找“替身”,使要害的人發生車禍,或者跌落懸崖水潭等地方喪命。


    說到底,這鬼遮眼屬於陰物的常用手段,談不上稀奇。


    但如果同時能影響幾個人,就另當別論了。


    而眼前的“鬼遮眼”,卻不僅僅是影響多人那麽簡單,更像是範圍性的存在,任何人隻要走近就會被遮眼。


    更要命的是,就算豔陽當空的大白天,這“鬼遮眼”也依然沒有失效。


    得多強的兇靈,才能做到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連我的護身元辰也看不穿?


    省城竟然出現了這麽恐怖的東西?


    越往深處想,我就愈發感到如芒在背,怎麽都壓不下那股寒意,甚至身體都有些顫抖了。


    如果情況真是猜想的那樣,別說我對付不了裏麵的東西,就算我師父和羅文信這對老搭檔,怕是也討不了好。


    這地方詭邪得無法形容,弄不好,要丟命!


    在我小心翼翼一會往前走,一會又後退的時候,一行人就被我的奇怪舉動勾起了好奇心,刺激又緊張。好不容易等到我迴來,最“八婆”的秦守生,就好奇寶寶一樣迎了上來。


    我看了他一眼。


    秦守生先是一愣,接著發現我臉色異常難看,再也不敢多嘴了。


    而同樣發現我表情凝重的楊露,則猶豫了一下後,小心翼翼問道:“師兄,你發現了什麽嗎?”


    我暗歎一聲,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怎麽說。


    哪知我這一猶豫,在楊露眼裏卻成了另一個意思,當即身體一僵,險些暈倒過去,幸好被旁邊的女孩子扶住了,好片刻才順過氣來,看著我泣不成聲。


    “師兄……子智……真的已經遭遇不測了嗎……求求你告訴我……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他……就算死了……也還想看他一眼……求你幫幫忙好不好……”


    看她梨花帶雨,話都快說不出來,我頓時有些不忍。


    遇上這麽詭異的事情,說不怕那是假的。要知道,當年如果不是遇上師父,我早就是死人一個,這些年也幾乎全靠十二元辰活著。


    十二元辰並非武神,更多隻能護住我的命。因為三魂盡缺,又被那“豔傀”留下了難以根除的東西,我比普通人更加“招邪”,為了讓我有自保之力,師父才將我收入門下,所以這些年,我活得其實挺不易,也更加惜命。


    這次遇上的東西非同小可,我孤身一人根本對付不了。


    光一個“鬼遮眼”,十二元辰就無法看穿,顯然裏麵的東西並不怕十二元辰。


    一旦元辰出現問題,我也就基本活不成了。


    但我真能做到為保全自己小命,就置眼前一口一個師兄,淚如雨下的女孩於不顧,置一個生死不知的人於不顧嗎?


    說實話,我很希望我能做到。


    別看師兄師兄的叫得好聽,說穿了,今天之前我們壓根就不認識,要救的人更是見都沒見過。瞧這樣子,就算我把事辦成了,也得不到什麽好處,拿自己小命去冒險,挺不值的。


    名利、親情、友情愛情,這兩個人一樣不沾,沒理由為了不相幹的人,就以身犯險。


    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找個由頭脫身,走為上計。


    不難,臉厚一點,心硬一點就可以了。


    可我這嘴和腿,咋就有點……不聽使喚呢?


    掙紮半天,卻發現自己根本邁不開腿,也張不了嘴,我不禁又是一聲長歎。


    還在猶豫不決呢,哭得傷心的楊露,卻忽然站了起來,用一種類似決然的奇怪眼神看著我,反常的平靜了下來。


    “師兄,我知道子智肯定兇多吉少了。我沒別的請求,隻想求你幫我找到他,死活也讓我看一眼,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說完,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小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霎時間刀子就染上了血跡。


    看她突然這樣,其餘人不禁臉色大變,想上前阻止,卻被她更加危險的動作嚇住了,不敢再近身。


    我心裏也為之震撼了一下,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楊露,為了男朋友,就有以死相逼的魄力。不過這樣一來,我倒是更加為難了。


    算了,既然那該死的心不讓我這麽做,那就順著它的意思做吧。楊露的指縫已經被血跡染紅,弄不好有失血過多的危險。


    “你先把刀子放下來吧,既然想救男朋友,就不要再生其它的事。”


    見我終於鬆口,楊露眼睛一亮:“你答應了?”


    我點點頭表示默認,然後看著她道:“聽我說,你男朋友應該還沒死,還在傳達室附近,隻不過我們都看不到。想救他,就不能再耽擱太多時間了。”


    “真的嗎?”楊露神情一振,但又有些不大敢信。


    “真的,要相信我。”隨著答應下來,我心裏頓時卸下了包袱似的,輕鬆了不少,看了看傳達室那邊後,對他們說:現在我要迴去準備些東西,時間緊迫,就不和你們解釋了,那地方很邪門,你們千萬不要再靠近,最好都先迴去。


    “師兄,我們就在這等你吧,放心,我們不會過去。”話音剛落,秦守生就對我說,表情怎麽看怎麽有些奇怪。


    我對八卦男生實在不感冒,沒好氣看了他一眼,卻發現其他人竟然也有類似的表情,不禁愣住了。


    “……那你們總該先帶她去處理下傷口吧?”意識到這群人是不大信我,擔心我會借機腳底抹油,我頓時有些頭痛。


    “也對,洋蔥大頭你們帶露露去包紮,我跟師兄迴去,看有什麽能幫忙的,完了等我們來會合。”秦守生點著頭,飛快做出了安排。


    我很不喜歡這種不被人信任,仿佛監視的感覺,當即有些不爽,但也沒說什麽,等他們商量好後,往廠區外走去。


    倒是秦守生這家夥,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和“定位”,迴到大路,先和我上了叫來的出租車後,就開始賠起笑臉,大獻殷勤。


    迴到店子,張曉微已經叫來芸姐幫忙,把梁虜弄迴了小房間。顧不得和她們說太多,胡亂塞了些東西填飽肚子後,拉開家什開始畫圖。


    傳達室裏的東西不好對付,時間卻很倉促,所以我也做不了萬全準備。迴來除了要收迴蛇靈,希望能多一個保命手段,就是要想辦法破掉那裏的鬼遮眼。


    畫靈術雖然神奇,卻也有很大的局限性。最要命的缺點,就是需要很多時間來籌備,無法像別的術士那樣,可以臨場隨機應變,一旦出現沒有預料到的變故,準備不足,就隻能偃旗息鼓,下次再來。


    若非局限太多,以我師父清高的性子,哪會和滿身銅臭的羅文信合夥。


    而我,今夜卻隻能單幹。


    不是我冥頑不靈,死要麵子活受罪,其實在迴來的路上,我已經聯係了羅文信,但極為不巧的是,他剛好不在省城……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聲稱不在省城的羅文信,此時正端坐在南郊那座養著雞的破院子堂屋裏,慢吞吞的品著茶。


    而在他的對麵,則坐著一個似笑非笑的男人。男人身形瘦高,皮膚黝黑,穿一身又髒又皺的衣服,隔著老遠,都能聞到散發出來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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