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蒸汽教會的前身與信使的身世（今日萬更）
詭秘：我娶了神秘女王 作者：火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奧狄斯聽到貝爾納黛的弟弟博諾瓦的話，微微一笑道：“既然我這麽危險，‘蒸汽與機械之神’為什麽不直接降臨殺死我？
“而是派你這位，顯然無法殺死我的人來？”
在奧狄斯看來，隻要貝爾納黛在，博諾瓦就無法殺死自己。
本來他想要諷刺兩句“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但想到博諾瓦現在是虔誠的信徒，那樣的話容易一下子讓談話陷入僵局。
奧狄斯還打算能聊兩句，看看能不能獲得關於蒸汽教會高層的更多情報。
“那是因為，”同樣有著栗色長發的博諾瓦：“現在殺死你，等於是在幫助你，也是在幫助‘隱匿賢者’。”
奧狄斯一愣：“幫助我？幫助‘隱匿賢者’？什麽意思？”
博諾瓦隻是看著他，顯然不打算告訴奧狄斯更多的信息。
這時候貝爾納黛問：“那你為什麽來這裏？不是為了來殺奧狄斯，難道是為了來殺我的麽？”
博諾瓦卻道：“我是來驅趕你們的，這裏可不是讓你們玩探險遊戲的地方。”
一直沒有說話的嘉德麗雅，在驚訝於蒸汽教會對“隱者”的重視同時，明白了之前“女王”的預言中，為什麽在遇到高層次的敵人同時，還不會有太大危險的原因。
雖然博諾瓦是一個高層次的敵人，但不管是從實力的角度還是從身世的角度出發，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危險。
奧狄斯心念急轉，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遺跡裏看過的複雜符號：“這是斯蒂亞諾家族的遺跡？”
他是突然想到，那個家徽一樣的符號，跟“機械聖徽”很像。
“機械聖徽”的主體也是一個倒三角，中間也有線段與圖形組成的幾何體，不過它沒有後麵那個虛幻的正三角，而且“機械聖徽”在中間的幾何體外麵還多了一個齒輪。
有齒輪的加入，讓原先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麵目全非。
博諾瓦迴答道：“是的。”
貝爾納黛和嘉德麗雅都是一愣，她們都知道斯蒂亞諾家族是蒸汽教會的前身，貝爾納黛很久之前就知道，嘉德麗雅則是最近才從塔羅會上得知。
奧狄斯進而問道：“從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不難看出，那是一個很注重法陣的家族，為什麽到了第五紀之後，就荒廢了法陣方麵的研究？”
很多時候，六芒星就代表著法陣，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當中，就有虛實不定的家徽這樣的結構。
之前奧狄斯還猜測，很多高級法陣遺失的原因，是因為掌握著這些法陣的家族衰落了，所以那些法陣也就沒人再用。
比如亞伯拉罕家族衰落後，就沒人懂“傳送法陣”。
但是斯蒂亞諾家族可沒有衰落，反而還“發揚光大”了，怎麽也放棄了法陣的研究？
博諾瓦道：“因為，普及高端的法陣和古代神秘學文字，容易喚醒一位十分邪惡的存在，所以蒸汽教會幹脆杜絕了對高端法陣的研究和傳承。
“而因為古代神秘學文字與人類的書寫思維不同，不用怎麽杜絕，漸漸會的人就少了。”
奧狄斯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迴答。
他接著問：“喚醒一位什麽樣的存在？”
博諾瓦用蔚藍的眼眸看了奧狄斯一眼，像是剛才一樣，閉口不談。
貝爾納黛突然覺得麵前的情形有些滑稽，沒想到奧狄斯跟博諾瓦能聊起來。
嘉德麗雅則對“隱者”的學識再次茫然，不明白他是從哪裏來的見識？為什麽跟一位天使聊起來也不怯場？
博諾瓦這時候又道：“好了，你們離開這裏吧。”
“沒問題。”貝爾納黛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你把那個有著‘神秘學家’特性的怪物交出來，我們就走。”
博諾瓦愣了一下：“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光他懵，奧狄斯聽到貝爾納黛的要求後，也懵了一下。
貝爾納黛微笑道：“我們是追逐那隻怪物來到這裏的，那是我們的獵物。”
奧狄斯一拍額頭：這個思路就很清奇啊，但是我喜歡。
博諾瓦仿佛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頓了一兩秒鍾才道：“這是屬於蒸汽教會的遺跡，沒有你們的獵物。”
不知道為什麽，祂說得明明是實情，但因為貝爾納黛之前的話，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就是覺得很牽強，甚至像是在狡辯。
貝爾納黛突然一抬下巴，擺出一副家長的姿態：“博諾瓦，我不怪你效忠於曾經背叛了父親的蒸汽教會，畢竟你長大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但是，小的時候我是怎麽跟你說的？不能因為你是貴族，就可以不講道理。”
博諾瓦再次愣住，仿佛迴想起了在腦海深處的一些記憶，奧狄斯注意到，祂看貝爾納黛的眼神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沒有剛才那麽冷漠了。
但很快，這個變化終止，那個眼神又逐漸變得冰冷：“貝爾納黛你不明白這個世界的奧妙，也不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經過。”
貝爾納黛多少有些失望：“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因為你所謂的真相，是被篡改過的真相。”
最終她道：“你已經不是博諾瓦了。”
博諾瓦的語氣也不再客氣：“既然你們不走，我隻好驅趕你們離開。”
貝爾納黛毫不示弱：“這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說著話，她向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做手勢，讓他們自行離開。
因為他們的戰鬥一定會讓這裏變得很危險，而且誰也說不準“蒸汽與機械之神”會不會神降？
正在他們姐弟倆要大打出手的時候，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建築那裏，突然發出了一團團虛幻的光芒，把巨大的地下結構照亮。
奧狄斯看到，在這個空間的頂部，竟然也有一個個符文和圖形組成的龐大又複雜的法陣。
而在遠處的那些建築，依托著這裏的地形建造，十分宏偉高大，這個龐大的法陣不知道被誰啟動了。
奧狄斯拉住嘉德麗雅，趕緊使用“旅行指環”的能力離開這裏。
但是兩個人剛剛進入靈界，奧狄斯的視線被光芒覆蓋，接著又感覺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將他跟嘉德麗雅分開，進入了一個未知的靈界空間中，並迅速迴到了現實世界。
奧狄斯眼前的光芒迅速退去，他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而且嘉德麗雅也不見了。
剛才的強光讓奧狄斯的眼睛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這裏的黑暗，因為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奧狄斯先用出了一個“防禦卷軸”，並作出防禦的姿態。
幾秒鍾後，他的雙眼逐漸適應這裏的黑暗，發現自己正在一座古樸的大殿中，這座大殿十分高大，仿佛是巨人的居所。
在大殿的深處，有一座很美觀的祭壇，還有兩座巨大的塑像。
祭壇上的符號，依舊是由六芒星和幾何體組成的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
看清祭壇上的符號後，奧狄斯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離開剛才的地下空間。
隨即奧狄斯猜測，他好像稀裏糊塗出現在了剛才所看到的，那些宏偉的建築裏麵。
這時候他才迴想到，剛才在靈界的時候那個拉扯的力量，很可能是某個法陣的能力。
具體的能力，很可能就是將一定範圍內進入了靈界的目標，再拉扯迴現實世界。
如果是在一年前，奧狄斯還覺得這個法陣很奇妙，但這大半年來，他多次進入古代遺跡，看過了許多更高級的法陣後，感覺能力再奇特的法陣也不會覺得奇特了。
接著，奧狄斯仔細檢查了周圍一下，沒有察覺到危險，於是便走向前方，查看那兩尊塑像。
塑像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物，他們的長相美麗、英俊，並沒有穿第四紀時特色的不對稱服飾，穿著倒有點像是第三紀時候的服裝。
他們麵容溫和地看著祭台的方向，像是長輩看到晚輩時候的眼神和表情。
奧狄斯猜測：這是斯蒂亞諾家族的兩位天使？
他記得“蒸汽與機械之神”偏向於陰性，有個“機械姬”的外號，那麽這個男的是誰？
接著他又覺得：也可能“蒸汽之神”是這個男性，因為祂的全名好像是叫尤格斯·斯蒂亞諾，這怎麽看也不像是女性的名字。
那麽同樣的問題，這名女性是誰？
這時候，奧狄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信使，可是信使就是個骷髏，除了她那一身古典獵裝，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地方。
琢磨了一下，奧狄斯沒有立即把信使召喚來求證，因為他並不確定對方的立場。
如果需要求助的話，奧狄斯更願意向“黑夜女神”祈禱。
接著奧狄斯看到，在石像的後麵有一些精美的壁畫。
一般在祭祀大廳裏的壁畫，都是關於祭祀對象的信息，於是奧狄斯繞過石像，去看那些壁畫。
首先最中間的一副壁畫，奧狄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祂懸浮在半空中，寬大的衣衫飄動，有種東方對仙人描繪的神韻和美感。
奧狄斯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出現在那個“水下都市”裏，曾經跟“天災女王”高希納姆談話的人物。
在這幅壁畫裏，祂的麵孔被描繪成一串串字符，也看不清祂到底長什麽樣子。
整副壁畫中所描繪的，是祂正在跟祭壇後麵那兩座塑像所雕刻的人物交談著什麽。
有相應知識的奧狄斯清楚，祭祀大廳裏的壁畫當中，會有那種類似對祭祀對象來源的描述，或者說用“根腳”更合適。
在第五紀之前，這種壁畫的可信度是很高的。
但到了第五紀，七神的“根腳”就直接變成了“最初造物主”的一部分。
這個描述倒是也沒錯，畢竟每個非凡者的根源都在“最初造物主”那裏。
問題是祂們跳過了許多中間的環節，比如說到“黑夜女神”的話，其實應該有“毀滅魔狼”的一副壁畫。
可是在第四紀時候黑夜教會的相應壁畫當中，就已經幾乎沒有了這位古神的身影。
奧狄斯繼續往下看，下一副壁畫描繪的主體是一個高大如山的十字架，十字架麵前有一個麵容祥和的男子，用最純粹最柔和的眼神目視著前方。
這個眼神很有穿透性，奧狄斯感覺祂好像就在看著自己，並且這個眼神讓奧狄斯有種躬身行禮的衝動。
奧狄斯趕緊移開目光，去看壁畫其它的部分，那種想要行禮的感覺才消失。
壁畫的另一部分是，斯蒂亞諾家族的那兩位天使，正朝著這個男子微微鞠躬。
那個男子身後雖然沒有太陽之類的表述，但那個高大的十字架已經足可以證明，祂就是“遠古太陽神”。
奧狄斯捏著下巴：沒想到斯蒂亞諾家族曾經投靠過“遠古太陽神”。
第三幅壁畫就有些抽象，描繪的是斯蒂亞諾家族的那位女性天使正在擁抱一個高大的十字架。
奧狄斯皺了皺眉頭，這個描繪就有點曖昧了，可以解讀為這位女性天使深受“遠古太陽神”的信賴，兩個人關係密切。
也可以解讀為，祂倆有一腿。
這讓奧狄斯頓時覺得這個描繪有點扯淡，因為“遠古太陽神”的層次已經無法用男女的性別來形容。
祂可男可女，既是男人也是女人。
關鍵祂體內的神性，應該已經讓祂沒有了屬於人類的欲望。
亞當和阿蒙都是“遠古太陽神”自己一個人生的，怎麽可能會跟斯蒂亞諾家族的天使搞在一起？
如果真的想要重溫一下人類的某些感覺的話，找“魔女”不好麽？
奧狄斯笑了笑，不知道這是不是斯蒂亞諾家族在攀附“遠古太陽神”？
到了第四幅壁畫那裏，奧狄斯一臉震驚，這幅壁畫的主體依舊是高大的十字架，那位斯蒂亞諾家族的女性天使站在十字架的一側，麵帶慈祥地看著前麵。
而在她的前麵，有兩個七八歲大小，看上去很可愛的孩子，一個金黃色頭發，有著金色瞳孔，一個黑色頭發，眼眶上帶著水晶製成的單片眼鏡。
這兩個孩子的形象雖然小，而且沒什麽攻擊性的樣子，但奧狄斯可以肯定，這描繪的就是亞當和阿蒙。
這倆貨竟然有媽？
奧狄斯突然迴想到，跟信使第一次會麵的時候，祂似乎知道關於“遠古太陽神”的很多隱秘，而且說還跟亞當和阿蒙有一定的聯係。
這……
奧狄斯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亞當和阿蒙竟然有媽？
理論上來說，祂們是沒必要有媽的，“遠古太陽神”為什麽要多此一舉？
不過左側的壁畫就這樣結束了，奧狄斯又去看右側的壁畫，往那邊數的第二幅壁畫，跟對麵是一樣的，也是斯蒂亞諾家族的兩位天使，在對“遠古太陽神”行禮。
在第三幅的時候才變得不一樣，這裏所描繪的，是那位有著東方神韻的存在與有著十字架為背景的“遠古太陽神”在交談。
而斯蒂亞諾家族的那位男性天使，站在有著東方神韻存在的背後，傾聽祂們的談話。
這次交談一定是交流了十分重要的信息，或者是非凡界一次很重要的會談，僅僅是參加了這次會談，這位男性天使都以此為傲。
或者是這次談話的內容，僅僅是那位男性天使聽到的部分，就足以改變斯蒂亞諾家族的發展方向。
奧狄斯對於那位有著東方神韻的存在，越發好奇了。
可是他想了一圈，也沒有迴想到有哪位存在，能跟祂聯係在一起。
跟祂最有可能有聯係的，很可能是“隱匿賢者”，而且奧狄斯記得，“蒸汽與機械之神”好像曾經就是“摩斯苦修會”的成員。
難道“隱匿賢者”來自……不對啊！
奧狄斯又想到：目前基本上可以肯定，“隱匿賢者”很可能是唯一性活化後的神靈，有天使之王的層次。
難道祂“活化”的時候“血脈覺醒”了？具備了東方人的形象？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感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往下猜想。
奧狄斯繼續往下看，後麵兩副壁畫，是這位男性天使，帶著族人戰鬥的畫麵。
在兩副壁畫中，祂的兩個對手分別是“戰神”和“知識與智慧之神”。
稍微看了一下，奧狄斯大概明白過來，這是說分別跟兩位神靈戰鬥的時候沒吃虧。
這確實是很光榮的事情，一般來說天使遇到真神僅能自保，跑得慢一點就得受重傷，甚至在今後很長時段時間裏影響到狀態。
而這位男性天使，曾經在兩次戰鬥中，麵對真神時不僅頂住了對方的攻擊，還沒受傷，這足夠讓祂在“族譜上單開一頁”了。
看了一會兒，奧狄斯也看不出來這是發生在什麽時候的戰鬥，他猜測可能是第四紀早期時候的戰鬥。
既然斯蒂亞諾家族曾經效忠過“遠古太陽神”，那麽他們在所羅門帝國時代，肯定站在“真實造物主”這一邊，很可能會跟當時的“六神”爆發衝突。
這些壁畫看完，奧狄斯對於斯蒂亞諾家族有了全新的了解。
本來他之前以為，這個家族在“蒸汽與機械之神”成神之前，就是個普通的天使家族，但今天才知道，這個家族裏竟然還有這麽多秘密。
或者說，每個天使家族，肯定都有曾經輝煌的一麵。
緊接著奧狄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這個大廳四周都是牆壁，沒有出口。
不過他稍微觀察了一下，就看到兩個塑像的正對麵有一個法陣。
一般來說，如果有門口的話，也一定在這個方向。
他快步過去，認真觀察了一番，確定了法陣的作用，然後在相應的字符處注入靈性，他的麵前果然出現了兩扇虛幻的大門。
奧狄斯推開大門，外麵是一條漆黑的走廊。
走廊的左側是牆壁，右側則有許多房間，也有許多通道，這裏看起來結構很複雜的樣子。
他來到一條走廊前，感受到有輕輕的風拂麵，走廊的盡頭好像連通著外界。
於是奧狄斯便打算沿著走廊往前走一走看看，結果剛走沒兩步，他的靈性就感覺到了不知道哪裏而來的危險。
這讓奧狄斯立即躲進了一個有著窗口和幾個其它出口的房間裏，隨即那種危險的預感更強烈了，但奧狄斯依舊不知道危險來自哪裏。
奧狄斯靜靜地躲藏在一個窗台下麵，他倒並不太緊張，因為隻要不是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中，就算是博諾瓦也無法找到他。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角落裏突然出現了一片淡淡的，像是鑲嵌了鑽石的細紗一樣的星光。
嘉德麗雅的身影出現在那裏，對奧狄斯做出了禁聲的手勢，並十分敏捷地朝奧狄斯這邊靠攏過來。
奧狄斯抽了抽嘴角，他自己不會被對方發現，但如果跟嘉德麗雅在一起的話，就容易被發現了。
不過此時也不能出聲提醒，他隻好也朝著嘉德麗雅靠攏，當兩個人匯合後，嘉德麗雅手上的星沙再次出現，兩個人麵前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像是有著星輝的細紗。
細紗隱藏了他們的蹤跡，最終連細紗也消失了。
那個危險的源頭一直徘徊在周圍幾分鍾才離開，不過兩個人都沒有立即交談，而是又等了一兩分鍾，嘉德麗雅才小聲道：“那是有著‘神秘學者’特性的怪物！
“它在瘋狂的同時，好像又很有智慧的樣子。”
奧狄斯緩緩頷首，他當然清楚，瘋子不是傻子，隻是他們的思路有些與眾不同而已。
這時候，奧狄斯心念一動：“剛才是不是它啟動了法陣？”
大概算起來的話，狂暴海形成後這裏就沒人打理了。
剛才奧狄斯就注意到，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隻有在頂部有不少法陣，周圍沒有像是“水下都市”那樣，建立一個在靈界與現實世界之間的空間，並不是那麽隱蔽。
所以這裏麵才會有一些非凡生物被吸引過來，而且外麵一直在下雨，雨水的衝刷很可能已經讓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了許多一千多年前未曾有過的入口。
有著“神秘學者”特性的怪物，以及那些非凡生物，應該都是從那裏進來的。
不管那是什麽怪物，既然體內有一份半神層次的特性，狀態還說得過去的話，它的智慧程度一定相當高。
況且“窺秘人”途徑的特性，對大腦和思維都有一定的強化，對方隻要沒有當場失控，就有極高的智力。
所以奧狄斯才有這樣的猜測，那個怪物充分了解了這裏後，找到了開啟那個法陣的方式。
嘉德麗雅思索了一下，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才道：“可是它為什麽要啟動法陣？”
如果不啟動法陣的話，博諾瓦和貝爾納黛至少現在不會注意到它，啟動了法陣之後，就等於是把自己暴露了。
而且它竟然還敢這麽在外麵搜索，就不怕遇到博諾瓦或者貝爾納黛麽？
奧狄斯想了想才迴答道：“會不會它並不知道‘女王’和博諾瓦，是因為不同的目的來到了這裏？
“或許它遠遠地看到，博諾瓦在跟我們對話，還以為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都是來狩獵它的。
“至於它敢在外麵閑逛，應該是因為根據它對法陣的了解，‘女王’和博諾瓦此時都不可能出現在周圍的區域。
“或者幹脆，它就是要主動攻擊我們這兩個‘中序列’非凡者。”
嘉德麗雅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原因很簡單，”奧狄斯深吸了口氣：“它很清楚，是我們當中的一個，需要它體內的特性，如果我們兩個都死了。
“那麽‘女王’和博諾瓦，是不是有一定的概率就此離開？”
嘉德麗雅多少有些驚訝：“它能想到這一步？”
奧狄斯笑道：“我都能想到，它怎麽就想不到。”
“窺秘人”這條途徑雖然看上去好像跟狡詐無關，但不管是巫師、教授還是學者，都是智慧的象征。
在奧狄斯看來，智慧和狡詐在很多時候區別不大。
兩個人頓時陷入了沉默，幾秒鍾後，嘉德麗雅道：“現在我們應該盡快找到‘女王’，或者想辦法讓‘女王’找到我們。
“但問題是，博諾瓦很可能會先找到我們，我們也有可能先遇到他。”
奧狄斯心說：在貝爾納黛麵前，嘉德麗雅看上去像是個孩子，但她現在確實已經有“海盜將軍”的水平，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他微笑道：“這個問題其實很容易解決。”
嘉德麗雅問：“你打算怎麽辦？”
“向‘女王’祈禱。”
嘉德麗雅笑了一下，她是在笑自己，竟然沒有轉過這個彎來。
“不過前提是，我們要搞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奧狄斯道：“趁著那個怪物剛剛從這裏離開，我們立即觀察一下周圍。”
隻要在祈禱範圍之內的話，“神秘女王”應該能定位到他們，但穩妥起見，奧狄斯還是覺得應該先觀察一下周圍的情形，以對照“神秘女王”可能會給出的一些指引。
嘉德麗雅點點頭：“好。”
兩個人悄悄來到走廊上，朝著盡頭走去。
那隻怪物一直沒有出現，兩個人順利地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裏的確有著通往外界的窗口，可是窗口外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往下看，或者往上看，倒是能看到下麵和上麵的幾層遺跡，但是視線也看不遠。
本來奧狄斯還以為是自己的視力不行，可是當他看到嘉德麗雅看向自己的時候，就知道對方也什麽也沒有看到。
為了避免暴露，兩個人再次來到了一個四通八達的房間當中，商量對策。
奧狄斯先提出了他的疑問：“為什麽看不到遠處的情景？”
嘉德麗雅擰著眉頭，顯然她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兩個人各自思索了幾秒鍾，奧狄斯道：“我們現在隻能先向‘女王’祈禱，看看‘女王’能不能根據我們的祈禱找到我們。”
嘉德麗雅點點頭，“嗯”了一聲。
於是奧狄斯清了清嗓子：“追逐知識的聖靈；
“神秘世界的燈塔；
“窺視命運的眼睛；
“大海上的王者；
“聖潔的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隻祈禱了一遍，奧狄斯就感覺到自己的靈性好像突然被拔高，他抬起頭，在麵前的半空中出現了一些看上去有些虛幻的身影。
但緊接著奧狄斯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前向貝爾納黛祈禱的時候，她的身影都是凝實又神聖，而這次卻好像“信號不良”，看上去有些模糊。
“你們進入了一片特殊的空間。”還沒等奧狄斯開口，貝爾納黛便道：“那片空間似乎在靈界，起碼跟靈界是相通的，所以我才能聽到你們的祈禱聲。”
奧狄斯突然迴想起來，剛才在進入靈界，有那種拉扯感之後，自己就好像進入了一片特殊的空間裏。
後來迴到了現實世界，奧狄斯還以為那是錯覺，沒想到竟然真的進入了一片陌生的空間裏。
奧狄斯問：“女王殿下，我們該怎麽出去？”
“目前我還沒有找到入口，博諾瓦說那是一片經過了神靈賜福過的空間，如果找不到正確的方式，我根本無法為你們提供幫助。”貝爾納黛道：
“不過一個好消息是，那個入口是用法陣控製。”
“這確實是好消息。”奧狄斯深吸了口氣問：“那隻有著‘神秘學者’特性的怪物，也在這裏麵，它為什麽能進來？”
貝爾納黛頓了一下道：“我猜測，那隻怪物應該是那片空間裏產生的！它知道怎麽出入那個空間？”
奧狄斯一愣，他懷疑那個怪物不會是這個遺跡裏的遺民吧？
他琢磨了一下又問道：“博諾瓦也不知道怎麽進來麽？”
“不知道。”貝爾納黛道：“他說，之前那裏麵的人都死了，關於那裏麵的一切資料也都消失不見。”
奧狄斯皺了皺沒有，這聽起來就很危險啊！
“剛才我為你們做了一個‘預言’。”貝爾納黛又道：“跟原先的預言差不多，有危險，但並不危及生命。
“而且化解危機的關鍵在你身上，注意觀察，注意思考，或許脫困的方法並不難。”
奧狄斯微微一愣：“我明白了。”
貝爾納黛的身影變得越發虛幻，最終徹底消失。
一旁的嘉德麗雅問：“你有什麽想法？”
剛才“女王”的話她也可以聽到，也知道了化解危機的關鍵在“隱者”身上。
她甚至想過，“隱者”的方法是不是向“愚者”求助？
“我想一想。”奧狄斯確實想過向克萊恩祈禱，請求“愚者”的幫助，畢竟他是“靈界支配者”，而目前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很可能身處靈界。
但是又想到此時克萊恩恢複的力量有限，還不如找信使幫忙。
可是最終奧狄斯還是決定：“我們先找一找出口。”
如果找到相應的法陣，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從這裏出去，本著“求人不如求己”的心態，他決定還是先自己努力找一找出口，遇到危險的話再求助。
嘉德麗雅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好。”
不過奧狄斯沒有立即出發，而是先分析道：“一般這種入口都會在最下層或者最上層，如果那個怪物經常從這裏出入的話，一定能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我們先去最下層看一看，你也注意幫我觀察。
“‘女王’的‘預言’雖然說化解危機的關鍵在我的身上，不過也有可能是你找到了線索，我受到了啟發，才想到了辦法。”
嘉德麗雅“嗯”了一聲：“你沒必要解釋得這麽清楚。”
奧狄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船員除了畢維斯和諾伊，都缺少足夠的神秘學知識，所以他已經習慣了把事情解釋清楚。
而嘉德麗雅卻比畢維斯和諾伊更博學，根本沒必要解釋得這麽清楚。
兩個人稍作準備後，在遺跡的走廊裏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樓梯，於是一口氣下到了底層。
剛來到這一層，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就看到，在走廊上整整齊齊，並排躺著五具屍體。
可能是這裏的特殊環境，讓它們沒有完全腐爛，而是變成了五官已經幹化到模糊的幹屍。
奧狄斯小心翼翼靠近，確定它們已經沒有任何危險，就悄悄來到了走廊上。
結果卻看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一幕，整條走廊裏，都是整整齊齊，並排躺在地上的幹屍。
每一排都是五具屍體，它們排列得十分工整，好像是在站齊了隊伍後，才一起倒下的。
再迴想到貝爾納黛的提醒，“這片空間裏的人都死了”，奧狄斯頓時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好像看到，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麽危險的事情，所有人在死後，都來到了這一層並工整地排在一起，時光飛逝，他們一點點幹化。
或者他們在受了重傷後，就來到了這一層，安靜地躺在了地上，靜靜地等待著生命流失，並最終死去。
不管是哪一種，好像都挺詭異的。
奧狄斯和嘉德麗雅沉默了十幾秒鍾，嘉德麗雅才道：“那隻怪物很少來這裏。”
如果經常來的話，這裏的幹屍早就不是這麽工整了。
奧狄斯也這麽認為：“我們還是到上麵去看一看吧。”
於是兩個人原路返迴，他們很默契的都沒有開口討論剛才那詭異的一幕。
這裏存在的危險真的那麽厲害的話，討論了也沒用。
而且對他們來說，那個怪物，比這裏的危險更具威脅。
或者說，兩個人都明白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不要為自己能力範圍之外，或沒有切實根據的猜測浪費精力。
剛上了兩層，那股怪物所產生的威脅感再次出現。
奧狄斯和嘉德麗雅趕緊進入了這一層的走廊，躲藏在一個四通八達的房間裏麵。
他們大氣也不敢出，感受著危險的感覺逐漸靠近，幾秒鍾後他們突然意識到，那個危險的源頭就在他們藏身處外麵的走廊裏停住。
被發現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有了這樣的想法，接著這兩根“老油條”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立即向著最近的一個門跑去。
這種時候，不能有任何僥幸心理，既然對方停下，就說明起碼是找到了線索。
那扇門後麵，是一條狹窄的走廊。
“吱吱吱~”
突如其來的兩個人，讓這裏的幾隻老鼠尖叫著四散逃走。
奧狄斯和嘉德麗雅皺了皺眉頭，因為這條狹小的走廊裏十分髒亂，有許多動物的骸骨，還有很多老鼠屎。
那些骸骨隻剩下骨頭了，似乎這是那個怪物用餐的地方，住在這裏的老鼠們，則跟在後麵吃一些“殘羹剩飯”。
這條走廊上就隻有兩個門，隻能沿著走廊往前走。
奧狄斯當即用出一個“飛行卷軸”，嘉德麗雅手中的“星沙”再次出現，兩個人就這樣飛了起來，從半空中經過了走廊。
那個危險的感覺緊隨其後，顯然怪物已經追上了來。
隻不過奧狄斯有些奇怪，對方的動作怎麽這麽慢？
理論上來說，一個序列4願意的話，應該能立即追上一個序列6和序列5才對。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奧狄斯和嘉德麗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從另外一個門口飛出。
那裏有另一條寬闊的走廊，不過這條走廊看上起似乎經常有大群野獸在這裏戰鬥過，牆上全是深深的抓痕，地上也有些破碎的野獸屍體。
又往前飛出了一段距離，奧狄斯和嘉德麗雅注意到，前麵的拐角處，有微弱的亮光。
在看到亮光的一瞬間，他們兩個人頓時被亮光吸引，感覺發出那些亮光的東西，是他們最期待，最希望得到的東西。
這一刻，奧狄斯感覺自己恍惚了一下，緩緩地落在地上，緩緩地朝著那個有著光亮的房間走去。
即便後背的危機感在不停靠近，他們兩個人卻也無動於衷，依舊走得很慢。
奧狄斯的思維意識到了危險，想要努力自救，可是自己好像完全不受控製，有一股力量幾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危機關頭，他突然迴想到了克萊恩的幾次自救方式，趕緊努力“冥想”進入“知識荒野”。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的“冥想”會被打斷，但沒想到自己很輕鬆就進入到了“知識荒野”當中，迴到現實世界後，短暫清醒的奧狄斯，立即拿出一個閃動著黑色光芒的卷軸：“精神衝擊！”
這是他剛剛利用“鐵律之石”研發的三種卷軸之一，一股精神衝擊在周圍炸開，奧狄斯和嘉德麗雅的精神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可是也掙脫了剛才那種狀態。
奧狄斯立即用古赫密斯語道：“我！
“我以我的名義召喚：
“徘徊於虛妄之中的靈，獨屬於奧狄斯·加爾的信使。”
這是經過了考量後的求助，這種緊急情況，“愚者”和“黑夜女神”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不會立即做出迴應。
他們麵前的空間變得虛幻，穿著獵裝的骷髏出現在奧狄斯麵前。
奧狄斯的信使看了周圍一眼便道：“不是說等你半神之後，再幫我尋找特性麽？你怎麽現在就來到了這裏？”
“而是派你這位，顯然無法殺死我的人來？”
在奧狄斯看來，隻要貝爾納黛在，博諾瓦就無法殺死自己。
本來他想要諷刺兩句“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但想到博諾瓦現在是虔誠的信徒，那樣的話容易一下子讓談話陷入僵局。
奧狄斯還打算能聊兩句，看看能不能獲得關於蒸汽教會高層的更多情報。
“那是因為，”同樣有著栗色長發的博諾瓦：“現在殺死你，等於是在幫助你，也是在幫助‘隱匿賢者’。”
奧狄斯一愣：“幫助我？幫助‘隱匿賢者’？什麽意思？”
博諾瓦隻是看著他，顯然不打算告訴奧狄斯更多的信息。
這時候貝爾納黛問：“那你為什麽來這裏？不是為了來殺奧狄斯，難道是為了來殺我的麽？”
博諾瓦卻道：“我是來驅趕你們的，這裏可不是讓你們玩探險遊戲的地方。”
一直沒有說話的嘉德麗雅，在驚訝於蒸汽教會對“隱者”的重視同時，明白了之前“女王”的預言中，為什麽在遇到高層次的敵人同時，還不會有太大危險的原因。
雖然博諾瓦是一個高層次的敵人，但不管是從實力的角度還是從身世的角度出發，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危險。
奧狄斯心念急轉，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遺跡裏看過的複雜符號：“這是斯蒂亞諾家族的遺跡？”
他是突然想到，那個家徽一樣的符號，跟“機械聖徽”很像。
“機械聖徽”的主體也是一個倒三角，中間也有線段與圖形組成的幾何體，不過它沒有後麵那個虛幻的正三角，而且“機械聖徽”在中間的幾何體外麵還多了一個齒輪。
有齒輪的加入，讓原先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麵目全非。
博諾瓦迴答道：“是的。”
貝爾納黛和嘉德麗雅都是一愣，她們都知道斯蒂亞諾家族是蒸汽教會的前身，貝爾納黛很久之前就知道，嘉德麗雅則是最近才從塔羅會上得知。
奧狄斯進而問道：“從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不難看出，那是一個很注重法陣的家族，為什麽到了第五紀之後，就荒廢了法陣方麵的研究？”
很多時候，六芒星就代表著法陣，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當中，就有虛實不定的家徽這樣的結構。
之前奧狄斯還猜測，很多高級法陣遺失的原因，是因為掌握著這些法陣的家族衰落了，所以那些法陣也就沒人再用。
比如亞伯拉罕家族衰落後，就沒人懂“傳送法陣”。
但是斯蒂亞諾家族可沒有衰落，反而還“發揚光大”了，怎麽也放棄了法陣的研究？
博諾瓦道：“因為，普及高端的法陣和古代神秘學文字，容易喚醒一位十分邪惡的存在，所以蒸汽教會幹脆杜絕了對高端法陣的研究和傳承。
“而因為古代神秘學文字與人類的書寫思維不同，不用怎麽杜絕，漸漸會的人就少了。”
奧狄斯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迴答。
他接著問：“喚醒一位什麽樣的存在？”
博諾瓦用蔚藍的眼眸看了奧狄斯一眼，像是剛才一樣，閉口不談。
貝爾納黛突然覺得麵前的情形有些滑稽，沒想到奧狄斯跟博諾瓦能聊起來。
嘉德麗雅則對“隱者”的學識再次茫然，不明白他是從哪裏來的見識？為什麽跟一位天使聊起來也不怯場？
博諾瓦這時候又道：“好了，你們離開這裏吧。”
“沒問題。”貝爾納黛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你把那個有著‘神秘學家’特性的怪物交出來，我們就走。”
博諾瓦愣了一下：“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光他懵，奧狄斯聽到貝爾納黛的要求後，也懵了一下。
貝爾納黛微笑道：“我們是追逐那隻怪物來到這裏的，那是我們的獵物。”
奧狄斯一拍額頭：這個思路就很清奇啊，但是我喜歡。
博諾瓦仿佛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頓了一兩秒鍾才道：“這是屬於蒸汽教會的遺跡，沒有你們的獵物。”
不知道為什麽，祂說得明明是實情，但因為貝爾納黛之前的話，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就是覺得很牽強，甚至像是在狡辯。
貝爾納黛突然一抬下巴，擺出一副家長的姿態：“博諾瓦，我不怪你效忠於曾經背叛了父親的蒸汽教會，畢竟你長大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但是，小的時候我是怎麽跟你說的？不能因為你是貴族，就可以不講道理。”
博諾瓦再次愣住，仿佛迴想起了在腦海深處的一些記憶，奧狄斯注意到，祂看貝爾納黛的眼神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沒有剛才那麽冷漠了。
但很快，這個變化終止，那個眼神又逐漸變得冰冷：“貝爾納黛你不明白這個世界的奧妙，也不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經過。”
貝爾納黛多少有些失望：“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因為你所謂的真相，是被篡改過的真相。”
最終她道：“你已經不是博諾瓦了。”
博諾瓦的語氣也不再客氣：“既然你們不走，我隻好驅趕你們離開。”
貝爾納黛毫不示弱：“這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說著話，她向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做手勢，讓他們自行離開。
因為他們的戰鬥一定會讓這裏變得很危險，而且誰也說不準“蒸汽與機械之神”會不會神降？
正在他們姐弟倆要大打出手的時候，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建築那裏，突然發出了一團團虛幻的光芒，把巨大的地下結構照亮。
奧狄斯看到，在這個空間的頂部，竟然也有一個個符文和圖形組成的龐大又複雜的法陣。
而在遠處的那些建築，依托著這裏的地形建造，十分宏偉高大，這個龐大的法陣不知道被誰啟動了。
奧狄斯拉住嘉德麗雅，趕緊使用“旅行指環”的能力離開這裏。
但是兩個人剛剛進入靈界，奧狄斯的視線被光芒覆蓋，接著又感覺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將他跟嘉德麗雅分開，進入了一個未知的靈界空間中，並迅速迴到了現實世界。
奧狄斯眼前的光芒迅速退去，他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而且嘉德麗雅也不見了。
剛才的強光讓奧狄斯的眼睛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這裏的黑暗，因為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奧狄斯先用出了一個“防禦卷軸”，並作出防禦的姿態。
幾秒鍾後，他的雙眼逐漸適應這裏的黑暗，發現自己正在一座古樸的大殿中，這座大殿十分高大，仿佛是巨人的居所。
在大殿的深處，有一座很美觀的祭壇，還有兩座巨大的塑像。
祭壇上的符號，依舊是由六芒星和幾何體組成的斯蒂亞諾家族的族徽。
看清祭壇上的符號後，奧狄斯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離開剛才的地下空間。
隨即奧狄斯猜測，他好像稀裏糊塗出現在了剛才所看到的，那些宏偉的建築裏麵。
這時候他才迴想到，剛才在靈界的時候那個拉扯的力量，很可能是某個法陣的能力。
具體的能力，很可能就是將一定範圍內進入了靈界的目標，再拉扯迴現實世界。
如果是在一年前，奧狄斯還覺得這個法陣很奇妙，但這大半年來，他多次進入古代遺跡，看過了許多更高級的法陣後，感覺能力再奇特的法陣也不會覺得奇特了。
接著，奧狄斯仔細檢查了周圍一下，沒有察覺到危險，於是便走向前方，查看那兩尊塑像。
塑像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物，他們的長相美麗、英俊，並沒有穿第四紀時特色的不對稱服飾，穿著倒有點像是第三紀時候的服裝。
他們麵容溫和地看著祭台的方向，像是長輩看到晚輩時候的眼神和表情。
奧狄斯猜測：這是斯蒂亞諾家族的兩位天使？
他記得“蒸汽與機械之神”偏向於陰性，有個“機械姬”的外號，那麽這個男的是誰？
接著他又覺得：也可能“蒸汽之神”是這個男性，因為祂的全名好像是叫尤格斯·斯蒂亞諾，這怎麽看也不像是女性的名字。
那麽同樣的問題，這名女性是誰？
這時候，奧狄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信使，可是信使就是個骷髏，除了她那一身古典獵裝，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地方。
琢磨了一下，奧狄斯沒有立即把信使召喚來求證，因為他並不確定對方的立場。
如果需要求助的話，奧狄斯更願意向“黑夜女神”祈禱。
接著奧狄斯看到，在石像的後麵有一些精美的壁畫。
一般在祭祀大廳裏的壁畫，都是關於祭祀對象的信息，於是奧狄斯繞過石像，去看那些壁畫。
首先最中間的一副壁畫，奧狄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祂懸浮在半空中，寬大的衣衫飄動，有種東方對仙人描繪的神韻和美感。
奧狄斯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出現在那個“水下都市”裏，曾經跟“天災女王”高希納姆談話的人物。
在這幅壁畫裏，祂的麵孔被描繪成一串串字符，也看不清祂到底長什麽樣子。
整副壁畫中所描繪的，是祂正在跟祭壇後麵那兩座塑像所雕刻的人物交談著什麽。
有相應知識的奧狄斯清楚，祭祀大廳裏的壁畫當中，會有那種類似對祭祀對象來源的描述，或者說用“根腳”更合適。
在第五紀之前，這種壁畫的可信度是很高的。
但到了第五紀，七神的“根腳”就直接變成了“最初造物主”的一部分。
這個描述倒是也沒錯，畢竟每個非凡者的根源都在“最初造物主”那裏。
問題是祂們跳過了許多中間的環節，比如說到“黑夜女神”的話，其實應該有“毀滅魔狼”的一副壁畫。
可是在第四紀時候黑夜教會的相應壁畫當中，就已經幾乎沒有了這位古神的身影。
奧狄斯繼續往下看，下一副壁畫描繪的主體是一個高大如山的十字架，十字架麵前有一個麵容祥和的男子，用最純粹最柔和的眼神目視著前方。
這個眼神很有穿透性，奧狄斯感覺祂好像就在看著自己，並且這個眼神讓奧狄斯有種躬身行禮的衝動。
奧狄斯趕緊移開目光，去看壁畫其它的部分，那種想要行禮的感覺才消失。
壁畫的另一部分是，斯蒂亞諾家族的那兩位天使，正朝著這個男子微微鞠躬。
那個男子身後雖然沒有太陽之類的表述，但那個高大的十字架已經足可以證明，祂就是“遠古太陽神”。
奧狄斯捏著下巴：沒想到斯蒂亞諾家族曾經投靠過“遠古太陽神”。
第三幅壁畫就有些抽象，描繪的是斯蒂亞諾家族的那位女性天使正在擁抱一個高大的十字架。
奧狄斯皺了皺眉頭，這個描繪就有點曖昧了，可以解讀為這位女性天使深受“遠古太陽神”的信賴，兩個人關係密切。
也可以解讀為，祂倆有一腿。
這讓奧狄斯頓時覺得這個描繪有點扯淡，因為“遠古太陽神”的層次已經無法用男女的性別來形容。
祂可男可女，既是男人也是女人。
關鍵祂體內的神性，應該已經讓祂沒有了屬於人類的欲望。
亞當和阿蒙都是“遠古太陽神”自己一個人生的，怎麽可能會跟斯蒂亞諾家族的天使搞在一起？
如果真的想要重溫一下人類的某些感覺的話，找“魔女”不好麽？
奧狄斯笑了笑，不知道這是不是斯蒂亞諾家族在攀附“遠古太陽神”？
到了第四幅壁畫那裏，奧狄斯一臉震驚，這幅壁畫的主體依舊是高大的十字架，那位斯蒂亞諾家族的女性天使站在十字架的一側，麵帶慈祥地看著前麵。
而在她的前麵，有兩個七八歲大小，看上去很可愛的孩子，一個金黃色頭發，有著金色瞳孔，一個黑色頭發，眼眶上帶著水晶製成的單片眼鏡。
這兩個孩子的形象雖然小，而且沒什麽攻擊性的樣子，但奧狄斯可以肯定，這描繪的就是亞當和阿蒙。
這倆貨竟然有媽？
奧狄斯突然迴想到，跟信使第一次會麵的時候，祂似乎知道關於“遠古太陽神”的很多隱秘，而且說還跟亞當和阿蒙有一定的聯係。
這……
奧狄斯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亞當和阿蒙竟然有媽？
理論上來說，祂們是沒必要有媽的，“遠古太陽神”為什麽要多此一舉？
不過左側的壁畫就這樣結束了，奧狄斯又去看右側的壁畫，往那邊數的第二幅壁畫，跟對麵是一樣的，也是斯蒂亞諾家族的兩位天使，在對“遠古太陽神”行禮。
在第三幅的時候才變得不一樣，這裏所描繪的，是那位有著東方神韻的存在與有著十字架為背景的“遠古太陽神”在交談。
而斯蒂亞諾家族的那位男性天使，站在有著東方神韻存在的背後，傾聽祂們的談話。
這次交談一定是交流了十分重要的信息，或者是非凡界一次很重要的會談，僅僅是參加了這次會談，這位男性天使都以此為傲。
或者是這次談話的內容，僅僅是那位男性天使聽到的部分，就足以改變斯蒂亞諾家族的發展方向。
奧狄斯對於那位有著東方神韻的存在，越發好奇了。
可是他想了一圈，也沒有迴想到有哪位存在，能跟祂聯係在一起。
跟祂最有可能有聯係的，很可能是“隱匿賢者”，而且奧狄斯記得，“蒸汽與機械之神”好像曾經就是“摩斯苦修會”的成員。
難道“隱匿賢者”來自……不對啊！
奧狄斯又想到：目前基本上可以肯定，“隱匿賢者”很可能是唯一性活化後的神靈，有天使之王的層次。
難道祂“活化”的時候“血脈覺醒”了？具備了東方人的形象？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感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往下猜想。
奧狄斯繼續往下看，後麵兩副壁畫，是這位男性天使，帶著族人戰鬥的畫麵。
在兩副壁畫中，祂的兩個對手分別是“戰神”和“知識與智慧之神”。
稍微看了一下，奧狄斯大概明白過來，這是說分別跟兩位神靈戰鬥的時候沒吃虧。
這確實是很光榮的事情，一般來說天使遇到真神僅能自保，跑得慢一點就得受重傷，甚至在今後很長時段時間裏影響到狀態。
而這位男性天使，曾經在兩次戰鬥中，麵對真神時不僅頂住了對方的攻擊，還沒受傷，這足夠讓祂在“族譜上單開一頁”了。
看了一會兒，奧狄斯也看不出來這是發生在什麽時候的戰鬥，他猜測可能是第四紀早期時候的戰鬥。
既然斯蒂亞諾家族曾經效忠過“遠古太陽神”，那麽他們在所羅門帝國時代，肯定站在“真實造物主”這一邊，很可能會跟當時的“六神”爆發衝突。
這些壁畫看完，奧狄斯對於斯蒂亞諾家族有了全新的了解。
本來他之前以為，這個家族在“蒸汽與機械之神”成神之前，就是個普通的天使家族，但今天才知道，這個家族裏竟然還有這麽多秘密。
或者說，每個天使家族，肯定都有曾經輝煌的一麵。
緊接著奧狄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這個大廳四周都是牆壁，沒有出口。
不過他稍微觀察了一下，就看到兩個塑像的正對麵有一個法陣。
一般來說，如果有門口的話，也一定在這個方向。
他快步過去，認真觀察了一番，確定了法陣的作用，然後在相應的字符處注入靈性，他的麵前果然出現了兩扇虛幻的大門。
奧狄斯推開大門，外麵是一條漆黑的走廊。
走廊的左側是牆壁，右側則有許多房間，也有許多通道，這裏看起來結構很複雜的樣子。
他來到一條走廊前，感受到有輕輕的風拂麵，走廊的盡頭好像連通著外界。
於是奧狄斯便打算沿著走廊往前走一走看看，結果剛走沒兩步，他的靈性就感覺到了不知道哪裏而來的危險。
這讓奧狄斯立即躲進了一個有著窗口和幾個其它出口的房間裏，隨即那種危險的預感更強烈了，但奧狄斯依舊不知道危險來自哪裏。
奧狄斯靜靜地躲藏在一個窗台下麵，他倒並不太緊張，因為隻要不是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中，就算是博諾瓦也無法找到他。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角落裏突然出現了一片淡淡的，像是鑲嵌了鑽石的細紗一樣的星光。
嘉德麗雅的身影出現在那裏，對奧狄斯做出了禁聲的手勢，並十分敏捷地朝奧狄斯這邊靠攏過來。
奧狄斯抽了抽嘴角，他自己不會被對方發現，但如果跟嘉德麗雅在一起的話，就容易被發現了。
不過此時也不能出聲提醒，他隻好也朝著嘉德麗雅靠攏，當兩個人匯合後，嘉德麗雅手上的星沙再次出現，兩個人麵前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像是有著星輝的細紗。
細紗隱藏了他們的蹤跡，最終連細紗也消失了。
那個危險的源頭一直徘徊在周圍幾分鍾才離開，不過兩個人都沒有立即交談，而是又等了一兩分鍾，嘉德麗雅才小聲道：“那是有著‘神秘學者’特性的怪物！
“它在瘋狂的同時，好像又很有智慧的樣子。”
奧狄斯緩緩頷首，他當然清楚，瘋子不是傻子，隻是他們的思路有些與眾不同而已。
這時候，奧狄斯心念一動：“剛才是不是它啟動了法陣？”
大概算起來的話，狂暴海形成後這裏就沒人打理了。
剛才奧狄斯就注意到，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隻有在頂部有不少法陣，周圍沒有像是“水下都市”那樣，建立一個在靈界與現實世界之間的空間，並不是那麽隱蔽。
所以這裏麵才會有一些非凡生物被吸引過來，而且外麵一直在下雨，雨水的衝刷很可能已經讓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了許多一千多年前未曾有過的入口。
有著“神秘學者”特性的怪物，以及那些非凡生物，應該都是從那裏進來的。
不管那是什麽怪物，既然體內有一份半神層次的特性，狀態還說得過去的話，它的智慧程度一定相當高。
況且“窺秘人”途徑的特性，對大腦和思維都有一定的強化，對方隻要沒有當場失控，就有極高的智力。
所以奧狄斯才有這樣的猜測，那個怪物充分了解了這裏後，找到了開啟那個法陣的方式。
嘉德麗雅思索了一下，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才道：“可是它為什麽要啟動法陣？”
如果不啟動法陣的話，博諾瓦和貝爾納黛至少現在不會注意到它，啟動了法陣之後，就等於是把自己暴露了。
而且它竟然還敢這麽在外麵搜索，就不怕遇到博諾瓦或者貝爾納黛麽？
奧狄斯想了想才迴答道：“會不會它並不知道‘女王’和博諾瓦，是因為不同的目的來到了這裏？
“或許它遠遠地看到，博諾瓦在跟我們對話，還以為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都是來狩獵它的。
“至於它敢在外麵閑逛，應該是因為根據它對法陣的了解，‘女王’和博諾瓦此時都不可能出現在周圍的區域。
“或者幹脆，它就是要主動攻擊我們這兩個‘中序列’非凡者。”
嘉德麗雅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原因很簡單，”奧狄斯深吸了口氣：“它很清楚，是我們當中的一個，需要它體內的特性，如果我們兩個都死了。
“那麽‘女王’和博諾瓦，是不是有一定的概率就此離開？”
嘉德麗雅多少有些驚訝：“它能想到這一步？”
奧狄斯笑道：“我都能想到，它怎麽就想不到。”
“窺秘人”這條途徑雖然看上去好像跟狡詐無關，但不管是巫師、教授還是學者，都是智慧的象征。
在奧狄斯看來，智慧和狡詐在很多時候區別不大。
兩個人頓時陷入了沉默，幾秒鍾後，嘉德麗雅道：“現在我們應該盡快找到‘女王’，或者想辦法讓‘女王’找到我們。
“但問題是，博諾瓦很可能會先找到我們，我們也有可能先遇到他。”
奧狄斯心說：在貝爾納黛麵前，嘉德麗雅看上去像是個孩子，但她現在確實已經有“海盜將軍”的水平，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他微笑道：“這個問題其實很容易解決。”
嘉德麗雅問：“你打算怎麽辦？”
“向‘女王’祈禱。”
嘉德麗雅笑了一下，她是在笑自己，竟然沒有轉過這個彎來。
“不過前提是，我們要搞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奧狄斯道：“趁著那個怪物剛剛從這裏離開，我們立即觀察一下周圍。”
隻要在祈禱範圍之內的話，“神秘女王”應該能定位到他們，但穩妥起見，奧狄斯還是覺得應該先觀察一下周圍的情形，以對照“神秘女王”可能會給出的一些指引。
嘉德麗雅點點頭：“好。”
兩個人悄悄來到走廊上，朝著盡頭走去。
那隻怪物一直沒有出現，兩個人順利地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裏的確有著通往外界的窗口，可是窗口外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往下看，或者往上看，倒是能看到下麵和上麵的幾層遺跡，但是視線也看不遠。
本來奧狄斯還以為是自己的視力不行，可是當他看到嘉德麗雅看向自己的時候，就知道對方也什麽也沒有看到。
為了避免暴露，兩個人再次來到了一個四通八達的房間當中，商量對策。
奧狄斯先提出了他的疑問：“為什麽看不到遠處的情景？”
嘉德麗雅擰著眉頭，顯然她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兩個人各自思索了幾秒鍾，奧狄斯道：“我們現在隻能先向‘女王’祈禱，看看‘女王’能不能根據我們的祈禱找到我們。”
嘉德麗雅點點頭，“嗯”了一聲。
於是奧狄斯清了清嗓子：“追逐知識的聖靈；
“神秘世界的燈塔；
“窺視命運的眼睛；
“大海上的王者；
“聖潔的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隻祈禱了一遍，奧狄斯就感覺到自己的靈性好像突然被拔高，他抬起頭，在麵前的半空中出現了一些看上去有些虛幻的身影。
但緊接著奧狄斯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前向貝爾納黛祈禱的時候，她的身影都是凝實又神聖，而這次卻好像“信號不良”，看上去有些模糊。
“你們進入了一片特殊的空間。”還沒等奧狄斯開口，貝爾納黛便道：“那片空間似乎在靈界，起碼跟靈界是相通的，所以我才能聽到你們的祈禱聲。”
奧狄斯突然迴想起來，剛才在進入靈界，有那種拉扯感之後，自己就好像進入了一片特殊的空間裏。
後來迴到了現實世界，奧狄斯還以為那是錯覺，沒想到竟然真的進入了一片陌生的空間裏。
奧狄斯問：“女王殿下，我們該怎麽出去？”
“目前我還沒有找到入口，博諾瓦說那是一片經過了神靈賜福過的空間，如果找不到正確的方式，我根本無法為你們提供幫助。”貝爾納黛道：
“不過一個好消息是，那個入口是用法陣控製。”
“這確實是好消息。”奧狄斯深吸了口氣問：“那隻有著‘神秘學者’特性的怪物，也在這裏麵，它為什麽能進來？”
貝爾納黛頓了一下道：“我猜測，那隻怪物應該是那片空間裏產生的！它知道怎麽出入那個空間？”
奧狄斯一愣，他懷疑那個怪物不會是這個遺跡裏的遺民吧？
他琢磨了一下又問道：“博諾瓦也不知道怎麽進來麽？”
“不知道。”貝爾納黛道：“他說，之前那裏麵的人都死了，關於那裏麵的一切資料也都消失不見。”
奧狄斯皺了皺沒有，這聽起來就很危險啊！
“剛才我為你們做了一個‘預言’。”貝爾納黛又道：“跟原先的預言差不多，有危險，但並不危及生命。
“而且化解危機的關鍵在你身上，注意觀察，注意思考，或許脫困的方法並不難。”
奧狄斯微微一愣：“我明白了。”
貝爾納黛的身影變得越發虛幻，最終徹底消失。
一旁的嘉德麗雅問：“你有什麽想法？”
剛才“女王”的話她也可以聽到，也知道了化解危機的關鍵在“隱者”身上。
她甚至想過，“隱者”的方法是不是向“愚者”求助？
“我想一想。”奧狄斯確實想過向克萊恩祈禱，請求“愚者”的幫助，畢竟他是“靈界支配者”，而目前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很可能身處靈界。
但是又想到此時克萊恩恢複的力量有限，還不如找信使幫忙。
可是最終奧狄斯還是決定：“我們先找一找出口。”
如果找到相應的法陣，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從這裏出去，本著“求人不如求己”的心態，他決定還是先自己努力找一找出口，遇到危險的話再求助。
嘉德麗雅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好。”
不過奧狄斯沒有立即出發，而是先分析道：“一般這種入口都會在最下層或者最上層，如果那個怪物經常從這裏出入的話，一定能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我們先去最下層看一看，你也注意幫我觀察。
“‘女王’的‘預言’雖然說化解危機的關鍵在我的身上，不過也有可能是你找到了線索，我受到了啟發，才想到了辦法。”
嘉德麗雅“嗯”了一聲：“你沒必要解釋得這麽清楚。”
奧狄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船員除了畢維斯和諾伊，都缺少足夠的神秘學知識，所以他已經習慣了把事情解釋清楚。
而嘉德麗雅卻比畢維斯和諾伊更博學，根本沒必要解釋得這麽清楚。
兩個人稍作準備後，在遺跡的走廊裏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樓梯，於是一口氣下到了底層。
剛來到這一層，奧狄斯和嘉德麗雅就看到，在走廊上整整齊齊，並排躺著五具屍體。
可能是這裏的特殊環境，讓它們沒有完全腐爛，而是變成了五官已經幹化到模糊的幹屍。
奧狄斯小心翼翼靠近，確定它們已經沒有任何危險，就悄悄來到了走廊上。
結果卻看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一幕，整條走廊裏，都是整整齊齊，並排躺在地上的幹屍。
每一排都是五具屍體，它們排列得十分工整，好像是在站齊了隊伍後，才一起倒下的。
再迴想到貝爾納黛的提醒，“這片空間裏的人都死了”，奧狄斯頓時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好像看到，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麽危險的事情，所有人在死後，都來到了這一層並工整地排在一起，時光飛逝，他們一點點幹化。
或者他們在受了重傷後，就來到了這一層，安靜地躺在了地上，靜靜地等待著生命流失，並最終死去。
不管是哪一種，好像都挺詭異的。
奧狄斯和嘉德麗雅沉默了十幾秒鍾，嘉德麗雅才道：“那隻怪物很少來這裏。”
如果經常來的話，這裏的幹屍早就不是這麽工整了。
奧狄斯也這麽認為：“我們還是到上麵去看一看吧。”
於是兩個人原路返迴，他們很默契的都沒有開口討論剛才那詭異的一幕。
這裏存在的危險真的那麽厲害的話，討論了也沒用。
而且對他們來說，那個怪物，比這裏的危險更具威脅。
或者說，兩個人都明白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不要為自己能力範圍之外，或沒有切實根據的猜測浪費精力。
剛上了兩層，那股怪物所產生的威脅感再次出現。
奧狄斯和嘉德麗雅趕緊進入了這一層的走廊，躲藏在一個四通八達的房間裏麵。
他們大氣也不敢出，感受著危險的感覺逐漸靠近，幾秒鍾後他們突然意識到，那個危險的源頭就在他們藏身處外麵的走廊裏停住。
被發現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有了這樣的想法，接著這兩根“老油條”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立即向著最近的一個門跑去。
這種時候，不能有任何僥幸心理，既然對方停下，就說明起碼是找到了線索。
那扇門後麵，是一條狹窄的走廊。
“吱吱吱~”
突如其來的兩個人，讓這裏的幾隻老鼠尖叫著四散逃走。
奧狄斯和嘉德麗雅皺了皺眉頭，因為這條狹小的走廊裏十分髒亂，有許多動物的骸骨，還有很多老鼠屎。
那些骸骨隻剩下骨頭了，似乎這是那個怪物用餐的地方，住在這裏的老鼠們，則跟在後麵吃一些“殘羹剩飯”。
這條走廊上就隻有兩個門，隻能沿著走廊往前走。
奧狄斯當即用出一個“飛行卷軸”，嘉德麗雅手中的“星沙”再次出現，兩個人就這樣飛了起來，從半空中經過了走廊。
那個危險的感覺緊隨其後，顯然怪物已經追上了來。
隻不過奧狄斯有些奇怪，對方的動作怎麽這麽慢？
理論上來說，一個序列4願意的話，應該能立即追上一個序列6和序列5才對。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奧狄斯和嘉德麗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從另外一個門口飛出。
那裏有另一條寬闊的走廊，不過這條走廊看上起似乎經常有大群野獸在這裏戰鬥過，牆上全是深深的抓痕，地上也有些破碎的野獸屍體。
又往前飛出了一段距離，奧狄斯和嘉德麗雅注意到，前麵的拐角處，有微弱的亮光。
在看到亮光的一瞬間，他們兩個人頓時被亮光吸引，感覺發出那些亮光的東西，是他們最期待，最希望得到的東西。
這一刻，奧狄斯感覺自己恍惚了一下，緩緩地落在地上，緩緩地朝著那個有著光亮的房間走去。
即便後背的危機感在不停靠近，他們兩個人卻也無動於衷，依舊走得很慢。
奧狄斯的思維意識到了危險，想要努力自救，可是自己好像完全不受控製，有一股力量幾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危機關頭，他突然迴想到了克萊恩的幾次自救方式，趕緊努力“冥想”進入“知識荒野”。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的“冥想”會被打斷，但沒想到自己很輕鬆就進入到了“知識荒野”當中，迴到現實世界後，短暫清醒的奧狄斯，立即拿出一個閃動著黑色光芒的卷軸：“精神衝擊！”
這是他剛剛利用“鐵律之石”研發的三種卷軸之一，一股精神衝擊在周圍炸開，奧狄斯和嘉德麗雅的精神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可是也掙脫了剛才那種狀態。
奧狄斯立即用古赫密斯語道：“我！
“我以我的名義召喚：
“徘徊於虛妄之中的靈，獨屬於奧狄斯·加爾的信使。”
這是經過了考量後的求助，這種緊急情況，“愚者”和“黑夜女神”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不會立即做出迴應。
他們麵前的空間變得虛幻，穿著獵裝的骷髏出現在奧狄斯麵前。
奧狄斯的信使看了周圍一眼便道：“不是說等你半神之後，再幫我尋找特性麽？你怎麽現在就來到了這裏？”